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謝七少出門一趟,竟會記得給他買東西,心裏突然蕩起了一絲漣漪,謝七少不惹他生氣的時候,人還是很不錯的嘛。

    謝蘊將東西給他後,立即又把自己關在房裏開始煉藥,今日花光了所有靈珠,必須盡快賺錢才行。

    第二天清晨,謝安拿著少爺剛煉製的藥劑準備出門。

    謝蘊去了景然房裏,景然正在看話本,一邊看,一邊笑,笑得樂不可支。

    謝蘊道:“有那麽好看嗎?”

    景然忍住笑意,道:“挺有意思的。”

    謝蘊問道:“秘境究竟什麽樣,我沒去過秘境,話本裏寫的是真是假?”

    景然好笑的看他一眼,道:“瞎編亂造挺好玩的,你看這裏,王華遇見了一頭七級烈焰豹,頓時大吃一驚,連忙拿起盤龍戟......哈哈,烈焰豹最高隻有五級,話本裏的七級烈焰豹,我倒是想去見識一下,還有盤龍戟,這是武器譜上排名第七的兵器,真被這王華拿著,他還有命活嗎。”

    謝蘊笑了笑,心裏也有些無語,道:“這是誰寫的話本,怎麽也不考慮實際情況。”

    景然白他一眼,道:“哪個寫話本的人,真有本事去秘境,大約是聽人流傳下來的故事吧,本就誇大了幾分,不過,這話本寫的還不錯,至少情節很精彩,隻是裏麵的各種陣法,靈獸、招式、你就別去看它了,真要信了,前往秘境十死無生,明明是一個陣法死角,他卻偏偏寫成生門,這不是誤導人嗎。”

    謝蘊笑道:“本就是給你打發時間,看看便罷了。”

    景然心中一暖,含笑道:“謝謝你了。”

    謝蘊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正事,連忙說道:“對了,你看院子裏的藥田,能不能布置一個隱匿陣法。”

    景然神色一正,迴答道:“布置陣法可以,但是我現在沒有修為,布置的陣法經不住查探,隻能隱藏住表麵。”

    謝蘊道:“無礙,你現在肚子越來越大,再有兩個月隻怕就要生產,我想找個凡人來接生,掩藏住一些表麵的東西足矣。”

    景然點頭道:“那我稍後就去布置陣法,材料家裏都有嗎?”

    謝蘊道:“不著急,你先多注意身體,什麽時候精神好了再去布陣,家裏材料都有,你隻管吩咐李琪去拿便是了。”

    景然笑道:“我的身體沒事,近幾天胎動越發頻繁,孩子

    和我都好呢。”

    謝蘊欣喜道:“孩子又動啦。”

    景然點了點頭,倏然,也不知想起了什麽,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憂心忡忡道:“我現在才五個多月,你說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嗎?”

    謝蘊歎道:“雙胎本就容易早產,你的身體又不好,我怕等不到足月。”

    景然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帶上了幾許清愁:“是我帶累了孩子。”

    謝蘊失笑,道:“關你什麽事,你的身體不好,懷胎本就辛苦,孩子若是知道,隻會對你感激不盡,況且還有我在呢,你怕什麽,孩子的身體我會調理。”

    景然心裏好受了一些,感觸道:“若非有你,我現在恐怕......”

    謝蘊立馬得意起來,神采飛揚道:“你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景然抿嘴笑了笑,道:“是,謝七少爺寬宏大量,一表人才,氣宇非凡,救命之恩,當......”

    謝蘊再次驚恐起來:“你可千萬別以身相許。”

    說完,謝蘊趕緊捂住嘴巴,景然麵色一沉,陰惻惻地說道:“謝七少,你再給我說一遍。”

    謝蘊眼神飄忽,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謝蘊身形一閃,眨眼不見蹤影。

    景然生了一會兒悶氣,該死的謝七少,說了不提他的長相,這會兒又開始嫌棄了,不過,想起謝七少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心裏又有一些好笑,蹙著眉頭暗暗思考,看樣子調教謝七少的路程,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另一頭,謝蘊心裏卻在想,其實,景然不發脾氣的時候,人還是挺不錯的,對他也很關心,為了他就連地階功法也舍得拿出來給謝安李琪修煉,當然,最重要的是,景然是他孩子的爹,他們兩人注定是天生的同盟,哪怕就是為了孩子,肯定也不會輕易分開,既然如此......

    謝蘊搖頭歎氣,想起景然的長相,他有些愁眉苦臉,景然那張遍布疤痕的臉實在太辣眼睛了,就算他想發展一些什麽,那也要提得起情緒才行啊。

    謝蘊暗暗決定,景然生下孩子後,一定要盡快將他的容貌治療好,雖然想要修複丹田不易,但是清除臉上的毒素,卻不是那麽困難,否則,天天對著一張醜臉,他怕一個不注意,又會惹景然生氣,天知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習慣性對一切醜的事物表示鄙夷。

    顏控娶了一個醜老婆,真是傷不起啊,世界上

    還有什麽比這更悲傷的事情嗎。

    謝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迴房後,幹脆拋開思緒,反正距離景然生產還有一段時間,老婆的問題到時候再說吧。

    謝蘊拿起剛買的書籍開始閱讀,時間一晃而過。

    下午,謝安從外麵迴來,急匆匆敲響謝蘊的房門,道:“少爺,少爺,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謝蘊蹙眉道:“你不是去找人了嗎?”

    謝安點頭道:“我和他約在酒樓相見,正巧遇見了張家人,聽說他們搬到縣城來了。”

    謝蘊神色冷凝,道:“真是陰魂不散,他們可曾發現你?”

    謝安搖頭道:“未曾,我就是個小人物,他們沒人注意,不過,小的打聽了一下,張家派出一批人手在找您,可惜,您現在容貌大變,又不經常出門,張家派出的人手無功而返,另外,三小姐那,他們也派人前去監視,後被姑爺識破,拎了人去找張家算賬,嘿嘿,張家可是裏子麵子都丟了。”

    謝蘊挑眉,冷笑道:“還當是在青石鎮呢,張家主宅沒人說話?”

    謝安道:“小的不知,不過,張家主宅的人,從前對張家便不看重,這迴也不知什麽緣故,竟允許張家迴到縣城,這次姑爺掃了張家的麵子,後麵沒聽見什麽響動,想必是沒人在意的,畢竟,姑爺可是縣城的新起之秀,範家又在拉攏他,旁人怎麽要也顧忌幾分。”

    謝蘊點了點頭,歎道:“大伯父真是好眼光。”

    謝安心有戚戚:“可不是嗎,當初大老爺擇婿,好多人都在看笑話,如今看來,還是三小姐過得最好,四小姐嫁了世家又怎樣,還不是天天受氣,五小姐給人當妾更不容易,唉......”

    謝蘊道:“罷了,不管他們,縣城不是張家放肆的地方,改日我再去姐夫家中道謝,對了,我讓你找的人,怎麽樣?”

    謝安皺了皺眉,煩惱道:“接生倒是沒問題,隻是他的丈夫病重,身邊離不了人,他不願住在咱們這兒。”

    謝蘊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他丈夫究竟什麽病?”

    謝安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需要護心丹,那可是三級丹藥,杜晨現在也是辛苦,每天要種植靈藥,還要給人看病,還要給丈夫買藥,沒有護心丹,他丈夫的身體......”謝安搖了搖頭,惋惜道:“隻怕也撐不了多久,現在也隻是勉強吊命而已。”

    謝蘊思索了一下,難道是心髒病,想了

    想,道:“我這兒有種護心劑,你拿去給他看看是否能用,若是不成,你再重新找人,記住一定要找凡人。”

    謝安點了點頭,他明白少爺的意思,少夫人身體太差,說不定哪天就會生,胎兒滿了七個月後,接生的雙兒必須在家裏候著,另外,尋找凡人接生,也不怕暴露家中的秘密了。

    謝安接著又道:“少爺,今日出售藥劑賣了一百六十靈珠,你看......”

    謝蘊笑道:“你先拿著吧,明日我再煉製幾瓶藥劑,你也拿去賣了,然後再買一些毒草迴來,越毒越好,毒液也行,我有用。”

    謝安肉痛了一會兒,很快又恢複淡定,反正少爺賺錢速度快,花錢花著花著他也就習慣了,當然,不習慣也不行啊,要不然,他怕自己的小心肝會受不了,心痛啊。

    謝安走後,謝蘊拿出藥爐準備煉藥,除了護心丹之外,他還打算煉製一些新學的藥劑,正好也可以鞏固一下剛從書本裏看到的知識,順便還能賣錢,他覺得很劃算。

    次日一早,謝安拿著藥劑出門。

    謝蘊則在房裏埋頭書海,學習新的藥劑知識。

    景然見他認真,便沒有過去打擾,直接吩咐李琪拿來布陣的材料,當天他便在藥田周圍布置了一個隱匿陣法,偌大的一片地方,在陣法的運轉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運功感應查探,不會有人發現這裏有什麽不對。

    山道上,青年行色匆匆行色匆匆,飛快地奔往山下村莊,一邊奔跑,一邊擦著額間汗水。

    青年唿吸急促,麵色沉重,疾步來到一座破舊的屋子前,推開房門,他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喚道:“齊哥、齊哥,我找到藥了,這次一定能治好你。”

    床上男子臉色青灰,目光沉痛地望著青年,虛弱道:“小少爺,你就別為我費心了,我的身體治不好了。”

    青年眼眶含淚,堅持道:“一定能治好,他說了,這是護心劑,對心疾很有療效,齊哥,你快喝了它,很快你就會好了,你還要保護我呢,我們才剛剛成親,你要扔下我不管嗎?”

    暮齊憐惜地看著自家少爺,隻是很快,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片死寂,萬念俱灰的說道:“小少爺,是我對不住你,你就別再管我了,你會醫術,人又善良,將來......別讓我再拖累了你。”

    青年嚎嚎大哭:“我都將藥找迴來了,難道你要不喝嗎,你一定會好,一定會好的......”

    暮齊知道少爺心裏其實很明白,他的身體根本不是心疾,也不是藥劑可以治療,小少爺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暮齊歎息,心裏有些無奈,還有一些甜蜜,更多卻是一種濃濃的不舍之情,有時候暮齊也想自我了斷,可是,他還是舍不得,舍不得他放在掌心疼的小少爺。

    青年打開藥瓶,喂到暮齊嘴邊,含淚道:“你快將藥喝下,很快就會好的。”

    暮齊道:“小少爺必須答應,以後別再辛苦勞累,否則我就不喝。”

    青年又氣又急:“我答應,我答應,這下行了吧,你快將藥喝了。”

    暮齊無可奈何,他知道,小少爺嘴上答應的好,轉過身肯定又會為了他的身體幸苦操勞,隻是,看著小少爺這雙期盼的眼睛......

    暮齊仰頭,一口氣喝掉藥劑,突然,他的神色一變,青灰的臉上布滿青筋,型容十分可怖,心髒驟然一陣緊縮,身上像是被火蒸烤一般熾熱難耐,昏迷過去之前,暮齊心裏還在想,或許他這次真的要解脫了,可是,小少爺將來又該怎麽辦,他隻是一個凡人,如何在這修者的世界生存,不過,若是沒了自己這個拖累......

    暮齊的思緒陷入一片黑暗。

    “齊哥,齊哥......”青年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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