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精兵,四千民兵。”


    “以獨龍岡的地勢,這麽多人把守下,沒有兩萬人根本攻不下來。”


    “哥哥又何必如此小心?”


    和朱武離開獨龍岡,前往梁山泊的路上,林衝向朱武道。對朱武如此小心,顯然有些疑慮。


    對待林衝,朱武沒有說“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打算,而是向他說道:


    “正因為獨龍岡實力過強,我才不得不如此小心。”


    “梁山泊大寨兵馬不到兩千,若是被獨龍岡分寨不但在人數上超過,連名聲也被蓋過,恐會失去平衡,以後難以節製。”


    “民兵訓練的事情,林兄一定要注意!”


    讓林衝注意獨龍岡民兵的訓練,把他們訓練成精銳後,補充到梁山泊裏。


    想到獨龍岡的實力,林衝微微點頭,理解朱武的顧慮。想到這幾日自家娘子的提醒,林衝笑著說道:


    “正因為此,寨主才更應該娶扈三娘。”


    “成為扈家莊的女婿後,獨龍岡才不會脫離寨主控製!”


    朱武聞言大笑,指著林衝不知要說什麽好,催動胯下馬匹,奔向前方道路。


    此時殘雪初晴,路上少有行人。朱武本以為這一帶沒有人,策馬時看到飄揚的雪花,拔出刀劈了幾下。哪想到這時有一個挑著擔子的人,恰好從前方山坡過來。


    見朱武策馬奔來,又拔刀劈砍了幾下,那人叫聲:“阿也!”撇了擔子,轉身便走。


    朱武想要解釋時,那人閃過山坡,已經看不到了。


    “什麽人?”


    “膽子竟這麽小!”


    懷疑這人有鬼,朱武策馬向前,打算看看擔子裏有什麽東西。孰料就在這時,一個提著樸刀的大漢,從山坡奔了過來:


    “潑賊,殺不盡的強徒!將俺行李那裏去!”


    “灑家不去捉你們,你們反倒拔虎須!”


    挺著手中樸刀,就要來搶行李。


    莫名其妙之下,被扣上了搶劫的大帽子,朱武感到冤屈,卻又來不及解釋。匆忙間舞動雙刀,和大漢鬥了幾合。


    那大漢沒有騎馬,和朱武比鬥之時,自然處於劣勢。不過他武功甚高,朱武幾合下來,絲毫沒占優勢。


    見他武功高強,朱武知道他不是沒有名姓之輩。待見到他麵皮上老大一搭青記,朱武靈光一閃,大喝道:


    “且住!”


    “可是楊令公之後、人稱青麵獸的楊誌楊製使?”


    那漢正是楊誌,他見自己一時間難以取勝,便停下了樸刀,道:


    “灑家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姓楊名誌。”


    “流落在此關西。年紀小時,曾應過武舉,做到殿司製使官。”


    “你是何人,為何搶我行李?”


    林衝這時趕來,聽到楊誌這麽說,頓時向他說道:


    “楊製使一定誤會了,這是梁山泊主、人稱神機大將軍的朱武,怎會因為你一點行李行李,就獨自來打劫?”


    “方才隻是玩笑,不小心驚了貴仆!”


    楊誌卻是不信,尤其是聽到朱武是梁山泊主後,更是存著疑慮。不過他剛剛和朱武過了幾招,已經知道他武功不凡,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向兩人道:


    “既然不是打劫,那便還了俺行李。”


    又向兩人解釋:


    “皇帝因蓋萬歲山,差了十個製使,去太湖邊搬運花石綱赴京交納。”


    “不想灑家時乖運蹇,押著那花石綱來到黃河裏,遭風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綱,不能迴京赴任,逃去他處避難。


    “如今赦了俺們罪犯。灑家這一擔兒錢物,要在迴東京後,去樞密院使用。”


    讓兩人把行李還迴來,不要耽誤他迴東京。


    聽他話裏話外,不離所謂行李,朱武心中惱怒,怪他胡亂說話,給自己安上了搶劫名聲。


    打了個眼色給林衝,朱武向楊誌道:


    “朱某別無他意,隻是想邀請楊製使去山上喝幾杯。”


    “不得已出此下策,還請製使海涵!”


    堵住楊誌去路,讓林衝提了行李,放在馬背上麵。


    見行李真的落入他人手中,楊誌真的是心慌了。隻是朱武和林衝都騎著馬,他又如何能趕得上。不得已跟著他們,前往梁山泊裏。


    梁山泊一眾頭領,聽到朱武返迴後,頓時齊齊出動,在金沙灘前迎接。林衝見到魯智深,想起他護送自己的事情,頓時熱淚盈眶,一時哽咽無言。


    這些頭領都知道朱武此去滄州,是為了請林衝上山。對於林衝的到來,絲毫沒有意外。隻是對另一位,他們就不大認識了。向朱武請教,這個青麵人的身份。


    “這是楊令公之後、人稱青麵獸的楊誌楊製使。”


    “他可是我好不容易請上山的,你們可不能怠慢!”


    將楊誌身份介紹了。眾人聽說他是楊令公的後人,都是另眼相待。為山寨多出這樣一位將門之後,感到十分欣喜。


    楊誌本就懷疑朱武是想要強拉自己入夥,聽到這個介紹後,更是暗暗叫苦,向眾人說明來意,以及去東京的打算。


    眾頭領見他沒有入夥,都是暗暗皺眉。王倫見朱武有招攬楊誌的意思,指著林衝說道:


    “這個兄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喚做豹子頭林衝。就因為高太尉那廝,最終被逼上梁山。”


    “製使是有罪的人,雖經赦宥,難複前職。何況高俅那廝現在執掌軍權,他如何肯容你?”


    “不如在梁山泊入夥,大秤分金銀,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漢。不知製使心下主意若何?”


    楊誌是名門之後,哪裏有落草的意思,心中急切之下,向眾人道:


    “承蒙眾頭領如此帶攜,隻是灑家有個親眷,現在東京居住。”


    “前者官事連累了他,不曾酬謝得他,今日欲要投那裏走一遭。”


    “望眾頭領還了灑家行李。如不肯還,楊誌空手也去了。”


    話已至此,眾頭領不便挽留,沒有再勸楊誌。朱武本來就知道他這時不願落草,對此反沒失望,隻是笑著說道:


    “既然楊製使不肯在此,我們又怎敢逼你入夥。”


    “且在這裏歇一宿,明日離開就是。”


    讓楊誌放寬心,明天送他離開。


    楊誌聞言大喜,和眾頭領一起參加對林衝的接風宴。一直飲到二更,方才大醉歇息。


    朱武將楊誌鏡像了,次日果然沒食言,把楊誌送出梁山泊,約定來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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