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耳怎麽好意思讓他看那種地方。

    這下作業也不做了,寧耳趕忙推開邵柏翰,拿著自己的書包就跑。邵柏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寧耳推開房門跑了。寧耳一溜煙跑迴了家,趁邵柏翰還沒追過來,趕緊把門關上。

    寧媽媽聽到開門聲走出廚房,她奇怪地看著寧耳:“咦,小耳你怎麽迴來了,不是說要和小翰一起做作業嗎?”

    寧耳哪能說邵柏翰耍流氓,要……要看他那裏,他支支吾吾地說:“邵柏翰早就做好作業了,我……我自己迴來做,不打擾他。”

    寧媽媽感慨:“小翰真是個好孩子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做作業的。是不是你們在酒店的時候,人家小翰一直在做作業啊?你要跟人家多學學。”

    寧耳委屈地沒法說。

    “你臉怎麽這麽紅,不是感冒了吧?”

    寧耳用力地搖頭,姿勢別扭地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兩家人還坐在一起吃飯。

    寧耳和邵柏翰是小輩,總是坐在四角方桌的同一邊。寧媽媽一直和邵奶奶說這兩天去海城遇到的事,說到寧耳受傷,邵奶奶關心地問:“小耳,現在怎麽樣了,怎麽還會摔傷了?傷得不嚴重吧?”

    寧耳搖搖頭:“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寧媽媽卻說:“我看你今天下午走路的時候不還有點瘸麽?”

    邵奶奶驚訝地說:“這是摔到腿了?”

    寧耳不好意思說,撇開視線,正巧看到邵柏翰單手撐著桌子,微笑著看著自己。他嘴角微微勾著,張開嘴唇無聲地說了句話,寧耳仔細辨認了一下,頓時就黑了臉。

    『還腫不腫?』

    他……他怎麽可能知道!

    他才沒有去看呢。

    寧耳埋頭吃飯,不敢去看那個大魔王。

    晚上洗澡的時候,寧耳還是看了一眼。

    自己看自己的……那裏,實在太別扭了。寧家隻有一個浴室,一家三口共用。寧耳把門鎖上,自己偷偷摸摸地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隻看了一眼,他就臊得撇開眼,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虧心事。

    不過雖然隻看了一眼,但確實是腫的,寧耳看完後直接穿衣服,不敢再管。

    等他洗完澡迴到房間,發現邵柏翰發了條微信過來。

    【邵柏翰:真的沒關係?】

    剛剛才偷看了一下的寧耳:“!”

    【寧耳:沒關係!!!】

    【邵柏翰:小耳,你看過了?要不然怎麽知道沒關係?】

    寧耳:“……”

    才沒有看過!!!

    寧耳是絕對不可能讓邵柏翰看的,更不用說讓他給自己塗藥。邵柏翰拿他沒辦法,第二天偷偷給他塞了一瓶藥,說是可以消腫的。寧耳紅著臉收下了,晚上迴家卻根本沒塗。

    塗……塗那種地方,就是自己動手,也覺得好奇怪。

    寧耳一瘸一拐地上了兩天學,接著是真的好了。

    小高考結束後,學生們隻剩下五門學科,正式進入高考複習階段。本來走讀生周末不需要上課,周五晚上也不用上晚自習。但複習全麵展開後,學校明目張膽地開展了周練製度,周六一整天拿來考試,考語數外和兩門副科,排得滿滿的。

    周日晚上也有晚自習。離高考還有一年多,學生每周隻剩下周日上午可以休息。

    高考的氛圍是真正來了。

    高二下學期的期中考,寧耳發揮失常,又考了一百多名。

    寧耳難受急了,邵柏翰卻依舊很穩定,考了十三名。寧媽媽也很急,燕中的一百多名確實能上很不錯的985高校,可去不了頂尖的那一批。如果寧耳高考的時候也發揮失誤,那豈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寧媽媽立刻給寧耳報了英語補習班,補課老師就是寧耳的英語老師,時間是周日上午。

    邵柏翰知道的時候臉都綠了。這下子兩人可以單獨相處的時間更短了。

    於是第二個星期,寧耳正在乖乖補課,突然就看見英語老師把邵柏翰領了進來,笑著說:“咱們班勤奮的孩子真多,這下邵柏翰也來了。邵柏翰,我記得你和寧耳是同桌,要不這次你們還坐在一起?”

    邵柏翰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

    寧耳卻紅了耳朵。

    “你……你怎麽也來補課?”邵柏翰坐下後,寧耳小聲地問。

    邵柏翰把英語習題冊拿出來,笑著反問:“就許你來,不許我來啊,小耳?”

    寧耳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英語成績那麽好,幾乎每次都是全班前三……”

    邵柏翰之所以每次考試成績都很穩定,就是因為他一點都不偏科,數學和英語尤其的好。數學就算了,寧耳也非常好,就是英語,寧耳羨慕

    都羨慕不來。很多時候邵柏翰自己也不懂某個短語的意思,卻能選對答案。

    寧耳問他怎麽知道的,他說出來的話特別氣人:“語感。讀起來很順。”

    真的好氣人!

    寧媽媽知道邵柏翰也去補課後,十分驚訝,但想都沒想便認為:“小翰真是好學,小耳,你多和人家學學。”

    寧耳委屈極了。

    邵柏翰做什麽寧媽媽都覺得好,要是寧媽媽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那個好學生邵柏翰給拐走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覺得那個大魔王是大好人。

    然而補課的效果一點都不好。

    寧耳期末考成績有所迴升,考了七十多名,但是英語仍舊很差,低於班級平均線。

    寧媽媽急壞了。

    暑假的第一天邵柏翰就來敲門,他說:“阿姨,我來找小耳一起做暑假作業。這次小耳的英語不大好,我覺得英語這個東西不能死記硬背,要說,要培養語感。所以我打算和小耳一起複習複習英語,我們可以用英語交流。”

    寧媽媽驚喜道:“小翰,你英語那麽好,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好學生邵柏翰微微一笑:“不麻煩的,阿姨,我也可以複習鞏固。”

    寧媽媽連連點頭:“小耳,還不快謝謝人家邵柏翰。”

    寧耳:“……”

    邵柏翰的形象在寧媽媽心裏更加高大了幾分。

    邵柏翰並沒有說謊,他一旦進了寧家的門,確實隻和寧耳用英語交流。起初寧耳還不大習慣,很多話說不出來,經常支支吾吾。但到了後來,他說得越來越順暢,哪怕有些微的語法問題,日常對話已經不成問題。

    寧媽媽端著水果盤敲門,聽到兒子和邵柏翰一直說自己聽不懂的英語,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到寧媽媽,邵柏翰朝她笑著點頭,說道:“thankyou.”

    寧媽媽當然能聽懂謝謝,她擺擺手:“不用客氣,你們繼續。阿姨就給你們送個水果,底下不打擾你們了,等後來喊你們來吃晚飯。”

    邵柏翰看向寧耳,用英語說了一句話。寧媽媽聽在耳中別提多欽佩了,她隻覺得邵柏翰的英語聽起來特別舒服,跟電影裏外國人說得一模一樣,又好聽又流暢。她卻沒注意到,寧耳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刷的一下就紅了。

    寧耳下意識地說:“你別胡……”說。

    “spe

    akenglish.”

    寧媽媽也說:“小耳,你不是要說英語麽?”

    寧耳羞紅了臉,憋了好一會兒,才用英語說:“你再胡說,我就告訴我媽,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邵柏翰反而笑了:“小耳,你真的要說?”他挑起眉毛,壞壞地笑著:“你說啊,我不介意告訴阿姨,我剛才說的是‘阿姨這麽喜歡我,她要是知道我是她女婿會不會很開心’。”

    寧耳:“不是女婿!”

    邵柏翰點點頭:“嗯,那就是兒子的老公。”

    寧耳:“……”

    兒媳婦是怎麽說的!兒媳婦用英語是怎麽說的?

    寧耳好氣,卻怎麽都找不出兒媳婦這個英語單詞。

    寧媽媽看著他們用英語說話,說得特別和諧,臉上全是欣慰的笑容,悄悄地關上門離開了房間。寧耳這時候已經用手機app查到了兒媳婦的英語單詞,可他一抬頭發現自家媽媽已經不在了,頓時就更難受了。

    寧媽媽都不在了,他迴嗆邵柏翰也沒人知道。就像吵架的時候一時間沒了詞,好不容易想出來特別好的迴擊方式,卻已經吵完架了。這種心塞的感覺讓寧耳難過壞了,憋在心裏,隻能低下頭去乖乖做作業。

    客廳裏響起了電視的聲音。

    兩個人做了一會兒作業,寧耳起身去上廁所,迴來的時候他剛剛走進門,一隻手突然從門後麵伸出來,拉住他的手腕,將他反按在了牆上。

    順便把門關上,再鎖上。

    寧耳瞪大了眼睛,被這個人壓在牆上。

    邵柏翰揚起唇角,身體往前傾,嘴唇幾乎貼在寧耳的耳朵上,輕聲地念著:“小耳……”

    寧耳手指顫抖,那溫熱的唿氣噴在他的耳邊,令他快要無法唿吸。

    他小聲地說:“媽媽……媽媽在外麵,你不要亂來。”

    邵柏翰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阿姨說過她不來打擾我們了……”說話間,他一隻手往下滑落,輕輕地勾住了寧耳的腰身,猛地用力,將他拉入了懷裏。

    寧耳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門外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一點寧媽媽嗑瓜子的聲音。

    寧耳的心跳得快極了,他眼也不眨地看著這個人,他聽到這個人說:“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口袋,小耳,我帶了一個東西。”

    寧耳鬼使神差地伸

    出手,摸向了邵柏翰的褲袋。他幾乎能摸到那樣炙熱的東西,他抖著手指,被燙得想要收迴手,可是下一刻,指尖摸到了一個橡膠一樣的東西。

    幾乎是一瞬間,寧耳就瞪直了眼,明白了那是什麽。

    邵柏翰低笑著俯下腰,湊在寧耳的身邊:“帶了五個。小耳,那次以後,一直沒找到機會……”

    寧耳緊張急促地唿吸都變快了:“可是媽媽在外麵。”

    正在這個時候,寧媽媽高聲說:“小耳,媽媽去超市買點米,你爸爸剛才發微信說今晚加班,沒辦法去超市買米迴來了。你好好招待小翰,媽媽去買個米就迴來。”

    寧耳錯愕地張開嘴,邵柏翰眼神一沉,直接吻了上去。

    門外,寧媽媽換衣服、收拾著東西要去超市,她永遠也想不到,僅僅隔著一扇門,她的兒子抱著一個男生的腰,抬頭吻著對方。

    邵柏翰的手早就伸進了寧耳的睡衣裏。夏天的睡衣又薄又少,寧耳將t恤脫掉,他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就被邵柏翰用力地壓迴了牆上。

    “嗯……”

    寧媽媽正在穿鞋,忽然聽到這聲音,她奇怪地問:“小耳?”

    邵柏翰低首吻在了寧耳的脖子上,細細碎碎的吻讓他渾身發燙,觸電似的感覺使他幾乎快要站不住。寧耳紅著臉,一邊抱住邵柏翰的腰,一邊高聲說:“沒……沒什麽,媽。”

    說出這句話已經快要了寧耳的命,誰料寧媽媽居然說:“不是說在家裏要用英語說話麽?”

    寧耳快被煮熟了,邵柏翰已經吻到了他的胸口,他捏緊手指,大聲說:“nothing.”

    寧媽媽又聽不懂,卻很滿意地開門離開。

    砰的一道關門聲響起,下一刻,寧耳再也忍不住地低吟出聲。

    邵柏翰摟著寧耳的腰,再次抬首吻上了他的嘴唇。兩個年輕氣盛的少年完全無法壓製身體裏叫囂的欲望,擁吻著倒在了床上,用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

    “小耳……”邵柏翰將褲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寧耳早就被他親得沉溺其中,根本沒法去管寧媽媽什麽時候會迴來,會不會發現他們的事情。

    當進入的那一刻,兩個人都饜足地歎息一聲。畢竟好幾個月沒做過,寧耳緊得讓邵柏翰難以前進,不過他倒是沒第一次那麽疼了。稍稍動了幾下後,熟悉了感覺,寧耳死死抱著身上的人,發出好聽的

    聲音。

    他忍不住地說:“慢……慢一點……”

    邵柏翰狠狠地頂進去,嘴上卻故意說:“不是說好了在家裏要說英語麽嗯……小耳?”

    寧耳身上發燙,生理性眼淚從眼角溢出,乖乖地喊著:“嗯……y……yes……”

    邵柏翰俯身湊在他的耳邊,使壞地停住不再動,用誘惑的語氣:“你要說,fuckme……”

    寧耳根本喊不出口,幹脆一口咬住了大魔王的肩膀。邵柏翰吃痛地悶哼一聲,寧耳卻死死咬著,直接不開口了。

    低沉的撞擊聲在房間裏響起。

    當開門聲從外麵響起的一刹那,寧耳緊張到了極致,死死咬住被子,出來了。邵柏翰被他夾得也按捺不住,又動了幾下,交了公糧。

    寧媽媽買好米和菜進了屋子,她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廚房準備燒晚飯。過了十分鍾,她聽到開門聲,走出廚房一看,寧耳和邵柏翰拿著作業本走向大門。

    寧媽媽驚訝道:“誒,小耳,你們這是去哪兒?”

    寧耳的臉有點紅,但隔了幾米遠寧媽媽沒發現不對。寧耳聲音沙啞地說:“媽……有幾個題目比較難,邵柏翰……邵柏翰說他家裏有資料,我們去他家做作業。”

    寧媽媽點點頭:“嗯,那就去吧,等後來我去喊你們吃晚飯。咦,小耳,你怎麽走路姿勢有點怪?”

    寧耳緊張地繃直了身體,邵柏翰笑著說:“阿姨,剛才小耳撞到桌腳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行吧,估計一個小時就能燒好晚飯了,你們好好做作業啊。”

    兩個人點頭應下,一起走出了門。

    當進了對麵的房子後,幾乎是門關上的同一時間,邵柏翰就吻上了寧耳的嘴唇,寧耳也情不自禁地抬首吻上去。

    邵奶奶下午出去參加社區活動了,空蕩蕩的房子裏隻有兩個年輕人在。

    五個套套當然不可能全部用完,當寧媽媽來敲門的時候,兩個人正躲在邵柏翰的房間裏做到一半。急匆匆地交代了公糧,寧耳紅著臉迴家吃飯。寧媽媽體貼地問:“查清楚資料了嗎?”

    寧耳懵住:“查資料?”

    邵柏翰點頭:“嗯,基本查清楚了。不過……阿姨,晚上可能還要再查查,那道題有點難。”

    寧媽媽訝異地說:“這麽難啊,連小翰你都不清楚。”

    邵柏翰很

    認真地說:“那道題非常難,我可能要研究很久很久。”

    寧耳低著頭乖乖吃飯,隻有紅透了的耳朵暴露了他害臊到極致的心情。

    一個暑假就在這樣的氛圍中度過了。

    高三的時候更是忙碌,邵柏翰主動說想和寧耳一起複習語文和英語。這兩項是寧耳的弱項,邵柏翰卻很擅長,寧媽媽當然非常歡迎,還十分感激:“小翰真是個好孩子啊。”

    她絕對想不到,每個星期天的下午,所謂的兩人複習,有的時候是在寧家,有的時候在邵家。地點不一定,時間很固定,邵柏翰買的套套越來越貴。晚上去寧家吃飯前他都會先下一趟樓,將套套扔進垃圾桶裏。

    寧耳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的“壞孩子”。

    可是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甚至有一次寧爸爸和寧媽媽都在家,他卻和邵柏翰偷偷摸摸地躲在房間裏做那種事。

    刺激而又高興。

    因為他喜歡這個人,這個人也喜歡他。

    寧耳完全控製不住地沉迷其中。

    這樣,便到了高考的最後一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邵柏翰:我覺得五個套~套也是不夠用的,作者請多寫一點【嚴肅臉

    寧耳:很……很多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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