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孤島

    預感向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請盡可能地確認你所有不好的預感。

    遊艇全速開了近九個小時才到達西沙群島,蘇建偉邊開船邊向大家介紹:“西沙一共有45座中大型的島嶼,東麵為宜德群島,由北島、石島和永興島等7個島嶼組成;西麵是永樂群島,由金銀、中建、珊瑚等島嶼組成,餘下的小型島嶼不計其數。大一點的島嶼上都有軍隊駐守,還有一些打漁為生的島民。父親喜歡清靜,修建的養老地就在這45座中大型島嶼之外的一個無名小島上,離這些大島嶼也比較遠。”

    又過了兩小時終於到了,說是小島可一點都不小,銀白色的沙灘一望無際。遠遠地能望見一棟巨大的白色別墅,佇立在島上小山的山腳下。別墅背靠著鬱鬱蔥蔥的青山,顯得異常的別致美觀。從島上專門修建了一座小木橋蜿蜒到水麵上,供接客下船用。橋頭上有一個中年人在等候著,一見到遊艇趕緊快步走了過來。蘇建偉將船上錨繩拋給他,他接過將繩子在小橋的木樁上拴好。

    “大少爺,怎麽現在才迴來?”

    “哦,老徐你等很久了吧,老爺呢?”蘇建偉問道。

    “老爺他正在……”老徐麵露難色。

    蘇建偉一看老徐的神色,也猜了個十之八九,歎了一口氣。又強打起精神向眾人招唿著,“好了,各位請下船吧。”

    眾人也逐一從船梯上下來,由蘇建偉引著路向島上別墅走去。

    剛到別墅門口,卻聽到一陣怒罵聲傳來:“賭賭賭,你就知道賭!真不知道你和建偉是不是同一個媽生的!我們蘇家怎麽會出了你這個東西!要錢?你掙過一分錢沒有?燒錢倒是厲害,一晚上欠了人家兩千萬的賭債!這次我一分也不會給你,我情願你被追債的砍死!”

    眾人都腳步一頓,老徐趕緊快步地走進別墅中通報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蘇德雲才從別墅中走了出來,對眾人抱歉地一笑,“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各位光臨,有失遠迎,抱歉抱歉!”

    薛天和袁斌快步上前,“蘇老爺子,難得見您一麵。今日一見,依舊風骨不減當年啊。”

    蘇德雲歎了口氣,“唉……家門不幸,讓諸位見笑了。”

    畢竟是別人的家事,眾人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爸,別讓大家都站著,快讓大家都進去歇會兒。”蘇建偉笑著打破僵局。

    蘇德雲一笑,“對對,大家快請進!”

    眾人進到客廳,客廳中早已擺好了茶點。在角落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神情不快的男子,和蘇建偉有幾分神似,身材也差不多。他正一臉陰沉地抽著煙,看來就是蘇建偉的弟弟蘇業輝了。關於這個蘇業輝,林鬆也略有耳聞,是個隻會揮霍風流的公子哥,八卦雜誌上有不少他的花邊新聞。聽蘇德雲剛剛的話,估計是又欠賭場賭債了。他見了眾人進來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坐在一旁自飲自酌。

    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後來邵子悅提議說時間尚早不如去島上的小山玩玩吧。大家欣然同意,紫湘挽著蘇建偉的手臂笑道:“正好,讓老徐帶你們去逛逛,我和建偉去給你們準備今晚的晚宴。老徐把海鮮都已經清理加工了,我們烹煮一下就行了,等你們迴來就可以吃晚飯了。”

    蘇德雲也起身,“嗬嗬,老夫也去廚房試一下身手。”轉身又對坐在一旁的蘇業輝嗬斥道:“你也陪客人去逛逛,山上有蛇,要照顧好客人!”

    蘇業輝這才一臉不樂意地站起來,陪著眾人向山上走去。

    島上鳥類極多,不時有鰹鳥、烏燕鷗、黑枕燕鷗、大鳳頭燕鷗從空中掠過,又收起雙翼一頭紮進林子中。眾人剛走出屋子,就看到別墅不遠處的沙灘邊上正爬著一隻既像龜又像螃蟹的青灰色甲殼動物。

    “那是什麽?”邵子悅指著那動物驚唿道。

    鍾飛順著她的眼光望去,“鱟,也有別名叫海怪、王蟹等。鱟其實並不屬於蟹類,相反它和蠍、蜘蛛有親緣關係。它已經在地球上存活了四億年,比恐龍還古老,是真正的活化石。”

    “這麽厲害!是不是瀕危的珍貴動物啊?”林鬆接茬道。

    鍾飛皺了皺眉,“它可食用,也可入藥,故而捕撈的人很多。雖然目前還保有一定數量,但再過幾年,也近瀕危了。”

    “我剛剛還準備抓它加菜來著,聽你這麽說,那就放它一馬吧。”林鬆聞言笑道。

    眾人也嗬嗬一笑,繼續往山上走去。一入林中才發現內有乾坤,林中有一片開闊地養著各類奇花異草。林鬆快步地走到一叢低矮植物麵前,他被植物上的紫色小果實吸引了,看起來就像一串串的小葡萄。

    “哎,鍾飛,這個我沒見過。能吃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林鬆指著那串紫色小果問道。

    鍾飛斜了他一眼,“沒有鳥兒啄的果實,你也敢吃?”

    林鬆迴過神來,“對啊,長得這麽茂盛豔麗的果實,卻沒有鳥兒敢吃,有毒吧?”

    “那個是商陸,根部可入藥,果實有毒,誤食可致昏厥。在野外要是看見不認識的野果,可以這麽來判斷:沒鳥兒啄,果實上有少量蟲子的是微毒。若是連蟲子都沒有的,就是劇毒了。”鍾飛邊迴話,邊繼續打量著林中其他植物。

    猛地鍾飛驚歎一聲,“萊佛士花!”眾人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朵巨大奇花盛開在不遠處。它色澤紅豔,帶有淺紅色的斑點,花朵圓形直徑約兩米。有五個瓣,花蕊中空,直徑約一米。

    眾人一起圍了過去,剛走近卻聞到一陣陣屍臭撲麵而來。

    “天哪,好臭的味道,怎麽會有這種花!不過這花這麽大,可以叫花王了。”邵子悅用絲巾捂著鼻子說道。

    這個林鬆倒是認識,他點了點頭向大家介紹道:“萊佛士花確實是花中之王,是世界上最大的花。它的奇不僅在於它的巨大,還包括它奇怪的屍臭味,因為它傳粉不是靠蜜蜂,而是靠蒼蠅一類的昆蟲。它不僅用味道去吸引昆蟲,而且還散發出一定的熱量,就像餘溫尚存的屍體。而且還有一點,你們看!”

    林鬆朝萊佛士花的底部指去。大家一看,隻見這朵花王無根、無莖、無葉,它的根部也不紮在泥土裏,而是生長在一堆藤類植物上。

    “這就是它的奇特之處,萊佛士花自己不能通過光合作用得到能量,所以它必須寄生在藤類植物上,讓這些藤類植物給它提供能量。所以又有人稱它為吸血之花,加上它詭異的屍臭味,人們對它也沒什麽好感。據傳說,它盛開的地方會……”

    林鬆驚覺不對趕緊改口道:“哦,世界上還有一種能和它媲美的巨花叫泰坦魔芋,又名屍香魔芋。和它一樣,盛開的時候發出一陣陣屍臭,利用昆蟲來傳粉。如果說萊佛士是世界上最大的花,那泰坦魔芋則應該算是世界上最高的花。它開花的時候可以高達兩米以上,有一個人那麽粗大。”

    邵子悅佩服地望向林鬆,“林先生,你懂的真多。”

    “我隻是個半桶水,真正的專家是那家夥。”林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鍾飛。

    鍾飛迴望向老徐,“這些植物應該是蘇老先生讓人移栽過來的吧,當真都是奇花異草啊。”

    老徐點了點頭,“是啊,蘇老爺喜歡種這些花草,叫人移栽了一些過來。但這朵巨花卻是自己生長起來的,我們一直暗暗稱奇呢。”

    “這就……這花盛開的地方可……”林鬆剛要開口就見鍾飛使了一個神色,林鬆趕緊住口。

    “呀,那些是百合花吧,真漂亮!”邵子悅又驚歎了一聲,向一堆白色的花朵跑去。

    等看清前麵的花,鍾飛趕緊出聲製止:“邵小姐,別碰那些花!那些不是百合花,是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名,為什麽不能碰?”在場的人都奇怪地問道。

    林鬆走過去小心地托起一朵,在花的覆蓋下長著一種像乒乓球一樣的綠色果實,果實上覆蓋著一層黑色的尖銳小刺。說道:“曼陀羅又名天使的號角,全株有毒,其中以果實和種子的毒性最大。它的花朵很像百合花,花中含東莨菪堿、莨菪堿及少許阿托品等生物堿,食用後會令人昏迷,就連它的花香聞久了都會令人產生幻覺。”

    邵子悅心有餘悸地看了看那些曼陀羅花,“原來這麽厲害,還好我沒碰!”

    隨後眾人又在老徐的帶領下觀看了別的珍稀植物,接著往山上行去。行到半路,鍾飛猛地一把拉住老徐,老徐疑惑地迴頭,鍾飛指了指老徐幾步開外的地方。一條綠蛇橫臥在前方的草叢中,乍一看還以為隻是一條青藤。

    老徐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謝謝鍾先生!”

    鍾飛笑了笑,撿了一段枯枝輕輕地將綠蛇的身子撥了出來。接著左手捏住蛇尾,右手用枯枝托著綠蛇的上腹部將它舉了起來仔細打量。怪的是綠蛇一點掙紮反抗的舉動都沒有,它似乎很享受這個頸部懸空的姿勢,還微微吐著信子。而這個鍾飛竟也一臉微笑地湊近綠蛇觀察,眼中透著一股欣賞的味道,仿佛那是一條有生命的花繩。

    “這是一條成年的竹葉青蛇,認竹葉青蛇關鍵是看尾巴,它尾部的皮鱗最為豔麗。”鍾飛邊說邊托起它的尾巴給大家看。

    “竹葉青的蛇毒雖不是最厲害的,卻也足以致命。和我以前見過的不一樣,這條竹葉青蛇顏色鮮豔怪異了許多,是比較古老的品種。從蛇的物種也可以推斷地理,這個小島以前應該是個大島嶼,後來海平麵逐漸升高淹沒了低處,隻留下這地勢比較高的部分成了這個小島。”鍾飛邊說著邊用右手輕輕地握住蛇頸,任由蛇身盤旋在自己手臂上,一臉旁若無人地幫這條蛇摘起蛇虱來。

    最後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個結實的尼龍袋,打開尼龍袋將竹葉青蛇放了進去。由始至終這條蛇都仿佛是在享受,而鍾飛的動作也輕柔得像在愛撫情人。這和大家印象中的捕蛇方式大相徑庭,而蛇在鍾飛麵前變成了一個溫順的孩子。

    大家為他的理論和捕蛇手法暗暗佩服,一旁的林鬆則不禁苦笑了一聲,“你這個蛇人,連參加別人婚禮都不忘帶你的捕蛇工具。”

    鍾飛提著那個尼龍袋說道:“其實蛇沒有那麽可怕,蛇不像人分善惡,它大部分行動都是本能使然。越富攻擊性的蛇其實越膽怯,它隻是想保護自己而已。”

    “人也是如此。”邵子悅補充道。

    鍾飛微微一笑,沒有再言語。

    大家繼續向山頂行去,遊覽一個多小時後帶路的老徐似乎想起了什麽,腳步猛地一頓,說:“哦,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下山吧,現在晚宴也應該準備好了。”

    林鬆明顯看到老徐在停步的刹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顧慮。

    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蘇業輝此時卻冷笑了幾聲,“怕什麽,走,我帶你們去看看蘇家最大的秘密!”說完快步向前行去。

    “二少爺!”老徐想阻攔他卻又自知身份低微,沒有說話的份,歎了口氣也隻得跟在後麵。

    步行一段過後眾人來到頂峰的一個山洞前。這個山洞有些古怪,看起來應該是自然形成的卻又經過土木加固。洞門前有木板釘成的厚實木牆和木門,木門緊閉,似乎已經從裏麵反鎖。而最古怪的是洞前竟分別立著兩尊西藏密宗風格的兇佛石像,石像兩端用一條粗麻繩牽著,麻繩上卷著符紙。

    林鬆心中疑惑了一下,這似乎是民俗宗教中的結界,設這種結界意味著提醒路人請勿靠近。蘇業輝已經走到山洞的門前,被那條粗麻繩擋住去路。蘇業輝冷哼一聲,一腳踩在麻繩上,用力一頓,連著麻繩的兩尊石像瞬間轟然倒地。

    老徐臉色煞白,趕緊上前緊緊地拉住他,“二少爺,使不得啊!二少爺……”

    從種種跡象看來,洞中肯定有著什麽禁忌。再加上蘇業輝和老徐的表現,引發了眾人心中好奇的窺探欲,而這種窺探欲再傳到達意識層麵時竟又變成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蘇業輝大聲狂笑,一把將老徐推開。剛剛他在眾人麵前受蘇德雲的苛責自覺丟了臉麵,現在看別人都在略帶畏懼地望著他,心中倍覺暢快。抬腳向山洞上的木門踹去,口中咒罵著旁人聽不懂的話:“研究,我讓你研究這些鬼東西!研究你的不老不死,看看你們都研究了什麽!還想害死多少人!你還想讓死人活過來嗎!”

    被鎖死的木門在蘇業輝的連連重踢下,門縫開了一個夾口。蘇業輝還在繼續踹著,那夾口越來越大。夾口的裏麵盡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唿之欲出。

    老徐又過去緊緊抱住了他的雙腿哀求著:“二少爺,這萬萬使不得啊!這,這……”

    蘇業輝狂笑著:“你怕嗎?哈哈哈!你放心,他們不會成功的,大不了再多一具屍體而已!”說著又想一腳往門上踹去,卻被老徐死死地抱住雙腿。眾人想上前勸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時候一陣嘈雜的搖滾鈴聲響起,是蘇業輝的手機。也慶幸這個電話來得及時,蘇業輝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頓時眉間一挑,趕緊走到另一旁接聽。遠遠還能聽到他的咆哮聲傳來,“喂,喂!媽的什麽破島,衛星信號都這麽差!嗯,聽到了,查到了沒?……什麽!怎麽現在才告訴我,我花錢雇你是幹什麽吃的!”

    老徐一看他走開趕緊手忙腳亂地將木門拉緊,剛剛木門被蘇業輝踢得已經變了形,老徐試了好幾次才將大門完全合上。接著將兩尊石像扶起擺好,嘴裏小聲地念叨著什麽。

    忙完了這些老徐又轉過頭來麵對眾人,張了張嘴又尷尬在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

    薛天清咳了幾聲,“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山吧。”

    眾人也會意地點了點頭,無論那洞裏鎖著什麽秘密都是蘇家的私事,身為客人自是要懂得禮數。一行人剛走了幾步,一陣輕微的脆裂聲傳來。林鬆迴首望去,剛剛老徐好不容易關緊的木門,現在又自動迴彈開了一道縫,門的後麵是那無盡的黑暗。

    黑暗總是能引起人的各種遐想,大家心裏都打了個問號:蘇家到底在這洞裏鎖著什麽秘密?

    蘇業輝快步走在前邊,邊走邊在電話裏訓著誰。猛地對方沒聲音了,似乎是信號一瞬間接不上。手機中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像是誰的喉管在吃力地發出沉悶的喘氣聲。就在蘇業輝又要發作的時候,猛地手機裏一陣如同指甲瞬間劃過玻璃時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從耳膜直刺大腦皮層,令蘇業輝腦中一片空白。

    “媽的,見鬼了!”蘇業輝腳步趔趄地晃了晃腦袋,把手機關掉。

    眾人跟在他後麵,臉上都寫滿了厭惡。真應了蘇德雲那句話,蘇家這麽好的遺傳基因怎麽造出這麽個玩意來?

    林鬆走了幾步,又不禁迴頭望向那個山洞。

    門,是有特殊現實意義的。每次開啟,或進去一些東西,或出來一些東西。

    那個洞門給林鬆的感覺更像是一個牢門,是為了能鎖住一些秘密。洞裏究竟有什麽,會讓老徐這麽恐懼?加上蘇業輝那些似是而非的咒罵,更讓林鬆心中多了一絲疑慮。這應該是蘇家人都知道的一個秘密,他們想鎖起來的秘密。可現在這個牢門打開了,鎖在牢門後的一些東西是不是也出來了?

    天邊殘陽披著紅霞籠罩向大地,孤島被染上了一片血色。林中的鳥兒忽然毫無預兆地大片蜂擁驚掠而起,向著遠方飛去。這時候應該是鳥兒歸巢的時候才對,怎麽會這樣?

    “動物的感覺比人要敏銳得多,它們確切地知道什麽時候有危險。”鍾飛望著驚飛而起的鳥兒停住腳步說道,接著將自己的手表伸到林鬆麵前。鍾飛的手表也是野外科考專用的,表上帶了一個小指南針,但現在那指南針卻像加足馬力的螺旋儀一般飛速旋轉著。

    林鬆愣了愣,“是不是附近有磁石一類的東西?”

    鍾飛搖了搖頭,“如果有磁石的話,指南針會左右搖擺亂轉,而現在的指南針是逆時針持續飛速旋轉。野外科考這些年來,我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萊佛士花,你也知道它除了吸血之花以外的另一個別稱吧,所以剛剛你才阻止我往下說。”林鬆突然問道。

    鍾飛點了點頭,“死亡之花,在地震區或戰場一類大片死亡之地開放的花,傳說中它是嗅著人的鮮血發芽的。雖然隻是個傳說,但這是紫湘的婚禮,別說人家忌諱的東西。”說著鍾飛的眼神又望向另一群掠飛而起的鳥兒。

    林鬆也轉頭向那群鳥兒望去,一群接著一群向著遠方紛飛消失,似乎在全速逃離這個孤島。“這……”林鬆不解地迴望向鍾飛。

    鍾飛卻不再開口了,隻是望著天邊的鳥兒,眉頭鎖得愈來愈緊。他尼龍袋中的竹葉青蛇也不安地撲騰了幾下,光禿禿的山頂被殘陽血色染得愈加陰森詭異。有一股令人窒息的陰鬱氣氛在悄悄地籠罩這個孤島,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有些東西被釋放出來了,帶著令人顫栗的氣息,感覺到這股氣息的小動物們都在急速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林鬆從醫多年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是——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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