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一震劇烈的咳嗽,看著樊小餘,又看著時夜,根本說不出話,隻能指著自己,指著樊小餘,指著時夜,像是要表達什麽。

    見大貓無恙,時夜唿了口氣,從大貓身上翻了下來,跌坐到一邊時,還不忘撥了撥額前淩亂的黑發,口吻如釋重負:“沒事,你隻是觸電了。”

    不曾想大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迴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居然被一個男人騎在身上……”

    雖是喃喃自語,可時夜和樊小餘卻是聽得真真的。

    樊小餘隻覺得一股熱流衝向腦海,還沒給身體下達指令,手就一把耗了上去,在大貓的後腦勺重重拍了一下。

    “是時夜救了你!”

    大貓疼的齜牙咧嘴,一臉的黑焦,隻有一口牙和眼白是白的。

    “嘶,輕點!”

    大貓唧唧歪歪的縮著脖子,揉著後腦勺,看了看樊小餘瞪眼的樣子,隻見她眼圈還有淡淡的紅,遂立刻消停了。

    雖然遭受電擊,可是大貓沒有失憶,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幾秒鍾的事,他卻像是經曆了一萬年。

    電光火石間,好像靈魂脫離了身體,飄到上空,看著下麵虛虛實實的一切,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有了,一瞬間又像是看到了許多人,許多事……

    緊接著,大貓就覺得喉嚨像是被人勒住,心髒也像是被人用力掐著。

    他睜大了眼向下看去,就見自己的身體被那個他討厭的時夜大長腿一跨,騎著他的腰就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再後來,大貓就失去了知覺,再睜開眼,人已經橫躺在地上,渾身又熱又燙又焦又疼。

    可是盡管如此,大貓卻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他人是烤的五成熟了,可眼睛沒有瞎,他真真切切看到了樊小餘在為他傷心難過……

    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小餘還是心疼他的。

    大貓欣慰的想著。

    隻是大貓心裏更計較另外一件事,就是被男人騎,所以一開口,就將“小餘我沒事”硬生生轉成了“我被男人騎了”。

    大貓揉著後腦勺,等疼痛散去了些,才唯唯諾諾的補了一句:“謝謝。”

    這兩個字輕輕的,但總比什麽屁都不放的強。

    樊小餘的臉色終於好些,不再那麽白,眼睛也不再泛紅,一切都像是大貓自己的幻覺。

    再看時夜,原本是單腿盤坐在地上

    ,另一腿支起,一手搭在膝蓋上,聽到這話像是微微勾了下唇,隨即站起身,一邊彈身上的土,一邊淡淡道:“舉手之勞。”

    臥槽……

    大貓眼神直勾勾的,眼珠子恨不得長在時夜身上。

    真是沒見過比丫更能裝逼的了……

    要是他也能學起來,什麽妞泡不到,什麽炮約不到啊?

    大貓這廂的心理活動又多變又跳躍,剛走了一秒鍾的神,就被樊小餘一把拉起,皺著眉上下打量。

    “你都燒成這樣了,怎麽一點事沒有?”

    大貓歪歪斜斜的站著,也低頭看著自己。

    這麽高的電量,已經電的他靈魂出竅馬上要跟上帝報道了,居然隻是衣服燒焦了,身體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燒後的疼痛,就連從高空墜落應有的散架感覺都沒有。

    大貓打哈哈道:“嘿嘿,我的金鍾罩鐵布衫練成了!”

    可他話音方落,就遭受到樊小餘一個大白眼,隨即樊小餘連看他懶得再看他,徑自望向時夜。

    時夜雙手環胸,一手支著頤,眉頭間像是上了一道鎖,眼神漆黑有神,仿佛已經從剛才那場不可思議的玄妙中找到了一個出口。

    半響,時夜道:“我為了讓這間倉庫的電量,足以供磁場抑製機以最高速運轉半個小時,特別接通了附近的高壓電電路,按理說,如果人類觸電,恐怕會遭到穿透性燒傷。”

    樊小餘一怔,又一次上下打量大貓,還拿起大貓的一隻手,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卻隻是蹭掉一層的黑,露出原有的皮膚,毫發無傷,但表麵的汗毛有些焦黃的卷起。

    再看眉毛和頭發,毛發的末端已經燒沒了。

    樊小餘皺了下眉,也不客氣,一把上前用力扒開大貓的眼皮。

    大貓嚎叫著,卻被她嗬斥:“別動!”

    大貓立刻不動了,眼皮子被扒開時,就聽樊小餘說:“結膜也沒有出血的症狀。”

    隔了一秒,樊小餘又道:“這不科學,就算大貓自身可以發光,他也不是絕緣體,遭受這麽大的電量襲擊,怎麽會沒事?”

    就見時夜眉宇漸漸舒展,轉而走到一邊,從角落的工具箱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折迴時從盒子裏掏出一把螺絲釘。

    在樊小餘和大貓不明所以時,時夜將手掌在大貓身前攤開,靜了幾秒,紋絲不動。

    兩人越發不解,大貓正要開口,

    時夜卻緩慢的撤離了手掌,令人震驚的是,那些螺絲釘竟然沒有離開,而是懸浮在半空,還在輕微晃動。

    用肉眼就能看到螺絲釘周圍似乎有微弱的電流在流竄,樊小餘緊緊盯著,又順著那些電流望向大貓。

    “是大貓?”

    時夜輕輕頷首,說道:“剛才大貓在遭到電擊時,衝做了導體,但他本身又是電源,因此當大量電流從他的身體通過時,就會形成一種電磁懸浮效應。”

    時夜話音落地,靜了好幾秒,樊小餘和大貓都沒接茬兒。

    直到樊小餘緩慢的說:“說人話。”

    時夜瞬間一噎,無聲的歎道:“簡單的說,就是這種效應可以保護他從高空墜落時產生一瞬間的懸浮,隻不過當時情況太危機,你我都沒有注意到,然而這種瞬間的懸浮恰好形成了一個保護,讓他既沒有因為從高處墜下來把人摔傻,也沒有被電流擊穿。”

    又是一會兒的沉默,大貓終於找迴了聲音:“那這些釘子也是因為……因為……什麽電磁懸浮?”

    時夜:“是電磁殘餘。”

    時夜說罷便伸出手,碰了大貓一下。

    大貓立刻產生抗拒,身體向後躲,與此同時三人都聽到了一聲“撕拉”,昏暗中還能見到小電流一閃而過。

    就見時夜搓了搓手指,道:“有靜電。”

    有靜電很正常,但樊小餘卻覺得時夜話裏有話:“你什麽意思?”

    時夜笑道:“大貓,這種小電流恐怕會陪伴你一生。”

    “哈?”

    大貓一驚,眼睛瞪圓,身前的那些螺絲釘也紛紛豎起來,像是在戰栗。

    時夜又道:“哦,或者說,應該恭喜你,你的異能升級了。你已經從一個人肉燈泡,到找到了開關,到現在可以控電。不過經過剛才的小實驗可以看出,你現在還不能自如的控製使用電流,現階段電流和你的情緒直接掛鉤。我碰了你一下,你抗拒,激發電流反抗,這隻是小情緒的表現,如果出現過激的情緒,應該可以控製大型電器,甚至是發電廠。”

    大貓聽得一愣一愣的,半響說不出話,感覺靈魂又要出竅了,看時夜都像是有了重影,也不知道他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的什麽鬼。

    樊小餘倒是提出疑問:“那我剛才用力扒他的眼睛,他一陣怪叫,怎麽沒電我?”

    時夜微微揚眉:“這隻有兩種解釋。一,你防電。”

    樊小餘直覺否認:“不可能。”

    時夜:“那就是第二種,大貓習慣了被你虐,習慣成自然,對此已經麻木,所以情緒沒有受到波動。”

    也就是說,大貓在樊小餘麵前是個賤骨頭。

    這倒是有點道理。

    樊小餘點頭。

    大貓卻不樂意了:“喂,你胡說什麽!”

    這一不樂意,那些螺絲釘也跟著抖動,大貓又立刻噎住。

    真是瞬間打臉。

    好在時夜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好了,要進一步證實我的結論,現在還不是時候,先把alen處理掉,其餘的等迴到實驗室再說。”

    時夜一提,大貓這才想起還有個alen。

    樊小餘反應倒是快,已經轉而走向昏迷不醒的alen身前,拿腳踢了他一下,頭也不迴的問:“剛才大貓切斷了高壓線,你那個什麽抑製磁場的機器也不能用了吧?可是就這麽叫醒他,他又能控製你倆,怎麽辦?”

    時夜已經從身上拿出一枚針管,道:“接著。”

    樊小餘迴頭接住,轉而粗魯的插中alen的頸部,注射。

    等注射完了,她才問:“這是什麽?”

    時夜:“可以讓他渾身麻痹的一種合成藥,隻能保障說話功能。”

    樊小餘迴過身:“這能抑製他的思維控製能力?”

    時夜笑了:“不能,不過整個神經係統都麻痹了,紊亂了自身磁場,再大異能也不能發揮,除非藥效減退。”

    樊小餘恍然的挑眉:“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審他了?”

    隨即,也不等時夜應聲,樊小餘一把揪起alen扔到椅子上,然後活動了幾下手腕,就一下下“啪啪”的扇向alen的嘴巴子。

    空氣裏隻能聽到打臉聲,聽得大貓一陣心慌,自四周緩慢升起的螺絲釘也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圍著他,同樣害怕的抖動著。

    直到alen的臉腫成豬頭,終於被打醒,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不能動,臉上生疼卻不能用手去揉,隻能勉強睜開眼視物,張開嘴呻|吟,連扯著嗓子喊都做不到。

    呻|吟了片刻:“你……你……你們……”

    樊小餘立馬覺得煩,揚手威脅道:“少廢話,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老實交代,否則我打碎你的牙!”

    “嗚嗚”了兩

    聲要抗議:“你作弊……”

    下一秒,巴掌就唿了下來。

    “啪”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樊小餘甩了甩手,唿了唿有些發麻的手掌,剛要開口,時夜就出現在她身邊。

    側首一看,但見時夜似笑非笑的站著,那神情,那站姿,再道貌岸然不過了,一手插袋,一手舉著一個比手掌略窄的薄木板。

    “餘兒,小心打壞手。”

    再聽這語氣,再知心不過了。

    樊小餘定定看了他一秒,移開眼時,笑容藏也藏不住,她接過木板,在手裏顛了顛,很趁手,不費力。

    不可否認,時夜真的很會拍馬屁,但樊小餘自是不願意比作馬,更願意將此形容為體貼周到。

    但天性倔強的她,卻仍是要雞蛋裏挑骨頭:“有點薄,打兩下就斷了。”

    木板輕輕打在她的掌心,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時夜卻把什麽事都想在了前頭:“沒事,倉庫裏有的是,木頭的若是不禁用,還有金屬的。”

    又一次說到了樊小餘的心坎上。

    坐在跟前的alen卻聽得心驚肉跳,眼睛爆睜,拚命搖頭,還時不時望向斜對麵戰戰兢兢的大貓。

    可大貓一接收到alen的眼神就讓開,才被他思維控製過,樊小餘下一個要算賬的指不定就是自己,他怎麽可能還有閑心卻救別人?

    思及此,大貓立刻低頭應道:“對,這種人就要教訓……”

    連忙說:“別!我說,我都說!”

    見alen認慫,樊小餘趾高氣昂的揚了揚下巴,木板在手裏拍打著,腳下站著隨意:“第一,這場遊戲是不是我贏了,你輸了?”

    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

    樊小餘笑了:“很好。第二,勞煩你告訴我,為什麽要用時夜做賭注?我很好奇。”

    頓了一秒,說:“他,他很聰明,我需要他的腦子。”

    這聽上去邏輯成立態度也誠懇。

    可樊小餘卻不相信,眯了眯眼,手一揚,木板就招唿上去。

    立刻噴出一血,嚎叫著。

    樊小餘:“別耍花樣。”

    別人不了解alen,樊小餘卻一清二楚,以前在實驗基地和他“玩”解謎遊戲也不下百次,早就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和心眼。

    果然,樊小餘一拆穿也不再齜牙咧嘴,臉雖然腫著,嘴裏雖然在滲血,可整個人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樊小餘不由得冷笑:“就知道你是裝的。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麽盯著時夜。”

    依然是那個尖銳的嗓子,陰陽怪氣的腔調:“他是唯一一個,既在sp基地待過,也和第一批異能人密切接觸過的人。”

    的目光移向時夜,時夜不動聲色,靜靜抬眼,就聽到alen說:“我原來好奇過,為什麽你能全身而退離開基地,這麽長時間基地居然沒有抓你迴去。直到後來我碰到一個出來執行任務的特工,才漸漸猜到……”

    話沒說完,就是一陣怪笑,“咯咯咯”的很是刺耳,隻不過他全身除了眼皮子和嘴皮子能動以外,全部僵硬,連麵部表情都失去了,加上本身長得就醜,那神情看上去簡直滲人。

    笑了一陣,說:“怎麽樣,是我說,還是你自己坦白?”

    時夜靠著一旁的石柱,目光漆黑,笑容很淡:“哦,你是說我易容和改變指紋的事?”

    如此輕描淡寫的,反倒是alen怔住了,他立刻看向樊小餘。

    樊小餘就像是看白癡一樣迴望他,意思是她早知道。

    唯有大貓,原本還縮在後麵,聽到這番對話立刻上前兩步,一驚一乍地喊:“啊?隻要易容和改變指紋就不會被找到!”

    那他們還等什麽呢,他們所有逃出來的異能人這些年亡個什麽命啊,易容啊,改指紋啊,大搖大擺的過正常的生活啊!

    樊小餘大貓的聲音覺得刺耳,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迴頭掃了他一眼。

    隨即,時夜平靜的解釋道:“並非那麽簡單。易容和改變指紋都不是難事,隻需要搭配藥劑,但基地定期有血液和dna測試,政府也有血液樣本存儲,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勢必要到戶籍部門登記,留下指紋、血液和dna樣本,基地隻要通過政府網絡就能找到所有登記在冊的人,因此從基地出來後我從沒去做過戶籍登記。也就是說,我到現在還是個黑戶。”

    大貓聞言,又瞬間蔫兒了下去。

    時夜繼續道:“我相信,你們在鄔博士的實驗室曾做過不下百次的血液和dna測試,必然有檔案留下來,即使後來實驗室炸毀了,期間的樣本結果也已經傳到sp基地。當然,我也相信你們不會傻的跑去戶籍登記,否則這麽多年基地也不用費心抓捕。但要真的做到和正常人一樣生活,最關鍵的還是學

    會隱藏異能。”

    時夜停了片刻,又一次看向alen:“不過我相信,但凡嚐到過異能帶來的便利,就不會輕易放下,尤其是異能會進化,會變得更強大,等達到極限,還會反噬。sp基地要抓異能人,根本不用看戶籍檔案,異能人製造的動靜足以驚動基地的眼線。加上現在科技的力量,使用異能的瞬間,自身磁場數值會爆表,衛星會將探測到的數值上傳到終端,接下來就等基地收網了。”

    時夜話音落地,良久都沒有人接話。

    樊小餘在沉思,同樣的理論她通過這幾次的事件差不多已經了解了七七八八,反倒是大貓頭一次聽說,不由得叫出聲。

    “啊,那咱們剛才……剛才這樣……會不會……”

    大貓一激動,周圍的螺絲釘也不安分,圍著他轉圈圈。

    樊小餘看了他一眼,歎道:“你先淡定,要是真的探測到,基地早殺過來了。”

    等大貓深吸了兩口氣,平靜了些,樊小餘才又道:“我本身沒有開發出異能,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爆表數據,你原來隻是會發光而已,那點能力也不足以把基地的人引過來,不過現在……”

    樊小餘說到一半,看向時夜。

    時夜:“迴頭做點測試,如果超標,我再想想其他辦法,看看有沒有可能阻隔他自身的磁場。至於剛才的動靜,你們可以放心,即使被探測到什麽,也隻是高壓電走漏。”

    大貓左看看右看看,看了看樊小餘,又看了看時夜,最後又將視線轉到樊小餘臉上:“小餘,這些你該不會早知道吧?”

    樊小餘歎了口氣:“我最初拉時夜入夥,是因為在咱們的團隊裏,沒有人像他了解基地的運作。關於異能爆棚引來基地的追殺,自小樓離開後我就沒擔心過,我和你沒有一個會踩線。可最近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變故,又令我不得不改變看法。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基地一早就瞄上了我和你,因此才會派來試探。”

    大貓倒吸了口氣:“這些……這些你連我都瞞!”

    樊小餘卻很冷靜:“你這麽情緒化,我怎麽敢告訴你?我要是一早告訴你了能把你玩的更狠。”

    話音落地,樊小餘的目光斜向alen。

    被晾在一旁良久也不發言,像是聽得很專注,被樊小餘拿眼神這麽一掃,這才有了反應:“嘻嘻,原來你知道基地在觀察你。樊小餘,你果然好玩!”

    樊小餘卻皮笑肉不笑:

    “我勸你少點廢話,願賭服輸,把你知道的基地的信息提供給我。”

    大貓提出質疑:“他說的話能信嗎!你就不怕他也是基地派來的?”

    樊小餘:“他不是。我也想不出他騙我的理由。”

    大貓:“為什麽!”

    半響沒有說話的時夜,這時開了口:“這麽我行我素的性格不是基地的做派。若是他被基地抓到過,早就被開膛破肚做研究。何況這種思維控製的異能防不勝防,放出來執行針對任務就等同放虎歸山,sp基地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話落,時夜還慢悠悠的看了大貓一眼。

    大貓立刻接收到他眼神的訊息,吸了口氣,如鯁在喉。

    下一秒,樊小餘也補了一刀:“現在你知道,為什麽我要瞞著你了?兩個字,智商。”

    大貓頓覺委屈,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樊小餘卻又一次噎了迴來:“行了,閉嘴。”

    樊小餘又看向alen,挑眉,示意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笑嘻嘻的:“其實我什麽都沒查到,我接觸到的基地的人都是小角色,不過我倒是打聽到一個人,她什麽都知道!”

    樊小餘:“誰?”

    :“你猜?”

    靜了一秒,倉庫裏再度響起哀嚎聲。

    樊小餘手裏的木板應聲打斷。

    其實倒不是alen有自虐傾向,隻不過想借此拖延時間,嚐試恢複思維控製的能力。誰想到時夜下的藥勁兒忒大,他一時半刻自己都不受控,何況是控製人,這才飽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良久過去又忍不住犯了幾次賤,嘴巴腫得像是兩條肥香腸,連吐出來的字眼都模糊不清,這才不甘願的把底牌亮出來。

    “我知道程輝在哪兒。”

    緊接著迅速道出一串地址,又道:“答案你自己去找吧,我都告訴你了,就不好玩了!”

    言下之意,老子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了。

    然而實在是擔心多餘。

    程輝二字一出,別說是喜形於色的大貓整個人一激靈,就連樊小餘都不禁愣住,一下子就被這個名字拉向久遠的迴憶。

    既陌生又熟悉,多年沒有人提,比alen出現在他們嘴邊的次數都要少,幾乎為零,恐怕再過幾年就真的徹底忘了。

    半響過去,時夜終於打破沉默:“程輝是誰?”

    樊小餘皺著眉,剛要張口,這時就聽到外麵一陣動靜,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像是來了很多人。

    就見陳崢帶了一隊人衝了進來,時夜走向陳崢,兩人小聲交談了兩句,做好了交接,陳崢便將alen捆綁結實,押上了車,並從時夜手中接過幾個針管,記下間隔的注射時間,以確保alen順利被送進刑事局特別申請的足以隔絕一切磁場和能量的特種監獄,那將是alen後半輩子的安居之所。

    不過令陳崢意外的是,這次押解犯人竟然是一次大滿貫,非但抓到了異能人alen,可以在他們這些探員的功勞簿上記下一筆,倉庫的隔間裏竟然還有幾個大人物,一個傳說中已經被秘密處死的獸人,一個黑市赫赫有名的女殺手及幾個小嘍囉。

    臨走前,陳崢將時夜拉到一旁犯嘀咕,還時不時看向一旁有點古怪的大貓,打從他剛才帶人進來,大貓就掀起地上的一塊破布裹住自己,隻露出來一張黑漆漆像是被烤焦的臉。

    陳崢本想追問時夜是怎麽把這些要犯一網打盡的,可時夜卻蜻蜓點水的一語帶過,根本懶得給他交底,最後還反將了他一軍。

    “接下來半年,我什麽案子都不接。”

    陳崢:“不接?你做什麽去?”

    時夜:“休假。”

    陳崢表示不滿:“什麽假休半年?”

    時夜依然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連抓了幾個要犯,我今年和刑事局簽約的份額已經達標了,接下來我要辦自己的事。”

    一聽這話,陳崢立刻條件反射的迴頭看了一眼樊小餘,又問時夜:“私事,家事?”

    時夜聲色未動,唯有睫毛幾不可見的輕眨了一下,將他出賣。

    隻聽他仿佛不在意的哼出一個字:“嗯。”

    那一瞬間,陳錚的神情就像是當場抓住時夜出櫃,兩隻眼睛睜的猶如銅鈴大,瞬間化作顯微鏡,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嘖嘖,你這是要成家立業了?”

    陳崢邊嘬牙花子邊迴頭看向樊小餘,心裏還在奇怪,看那肚子也不顯懷啊……

    陳崢雖然懷揣著一肚子的好奇心,卻沒有時間尋摸,這邊和時夜交接完,就得立馬踏上迴程的路。由於關押alen和其它要犯的監獄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陳崢和一隊手下不得不分三隊行動,一隊趕往法醫處,一隊趕往重刑犯監獄,一隊則由陳崢親自帶人趕往特種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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