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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這會兒說想快點兒把孩子生下來,隻怕等到嫂子真將孩子生下來,又會覺的舍不得了。”傅遙與寧安公主說。


    寧安公主聞言,臉上雖掛著笑,但口中卻幽幽的歎了一聲,“是啊,孩子長得快,一晃眼就長牙了,再一晃眼就開始牙牙學語,接著便要學習站立走路,幾個寒暑之後,又要開蒙上學堂,等身子再長開些,便可以與他爹爹學騎馬了。若是個男孩兒,應該還會學些拳腳功夫,若是個女孩兒,就得教她些女紅和琴棋書畫。等孩子將這些技藝都學精了,便到了該說親成家的年紀了。”


    話講到這裏,寧安公主又忍不住一聲歎,可歎過之後,人又兀自笑了,“瞧我,倒是為肚子裏這位打算的長遠,還沒等把他平安生下來,便為他打算到了成家的事。”


    “憐子之心,皆是如此,嫂子是個好妻子,更是個好母親。”傅遙說。


    寧安公主聽了這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嗔怪說:“我與妹妹都是老姑嫂了,妹妹不必嘴甜哄我,我照樣也是最疼妹妹的。”


    “眼下嫂子是最疼我,可等嫂子生下小侄兒以後,恐怕就沒閑暇理我了。”傅遙撒嬌說。


    “你呀,就這點兒出息,還跟自己的親侄兒吃味呢。”寧安公主說著,親昵的捏了捏傅遙的臉頰,“算來等你這小侄兒出生之時,妹妹已經出嫁了。到時候妹妹正新婚燕爾,與沉弟恩愛繾綣,不是嫂子不理你,是妹妹沒空理會我們娘倆才是。”


    傅遙毫不矜持的盼望著她與太子爺的大婚之期能快些到來。


    可聽了寧安公主方才的話以後,傅遙突然覺得有些傷感。


    她是不是嫁早了?


    在傅遙看來,女人家生孩子是比成親還要緊張百倍的時刻。


    她想守在寧安公主身邊,陪她生產。


    可知寧安公主雖是她名義上的嫂子,可在傅遙心裏,寧安公主早已是她血脈相連的親姐姐了。


    傅遙雖然不懂得幫婦人接生,卻懂得若生產時遇到某些意外情況,該用什麽藥來催產續命。


    就像當年她助難產的冷坊長夫人平安誕下冷業一般,傅遙相信她也有能耐護寧安公主母子平安。


    隻是,“宮規森嚴,隻怕嫂子生孩子的時候,我沒辦法陪在嫂子身邊。”


    寧安公主身邊雖然一直都有信得過的太醫,隔日就來府上請平安脈,但女人家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


    她縱使再相信那太醫的醫術,也比不上信任傅遙的醫術。


    隻有傅遙陪在她身邊,她才能踏踏實實的生孩子。


    “倘若妹妹是真心想陪我生產,那也不難。”


    “嫂子有法子?”傅遙問。


    寧安公主點頭,“左右我在我父皇麵前已經是個不要臉麵的了,待我即將臨盆之時,隻管求他將他的兒媳婦借我使一個月,在我坐月子期間,幫我管管家事,父皇不會不答應。”


    一聽這話,傅遙可高興壞了。


    其實,傅遙也曾想過,等寧安公主臨盆之期將至時,直接去求皇上,許她迴娘家照料寧安公主生產。


    可轉念一想,她在皇上心中算個什麽?有多少斤兩?


    她憑什麽去皇上麵前說這些?而皇上又憑什麽要答應她?


    這算是請求還是撒嬌呢?


    身為皇家的兒媳婦,與皇上公公撒嬌,那實在是過於怪異和不妥了。


    倒是寧安公主這個親女兒向皇上去求此事,才顯得順理成章。


    皇上向來寵愛寧安公主,隻要寧安公主開口,皇上八成能答應。


    “嫂子,您可一定要為我哥多生幾個孩子,最好一年一個。如此,我便能每年都迴府上住個把月了。”


    “妹妹這張嘴呀,慣會打趣人的,迴頭我可得叫沉弟替你好好治治。”寧安公主笑望著傅遙,本欲再說些什麽,但目光卻突然在傅遙額頭的位置凝住,“方才隻顧著與妹妹說笑,也沒留心到。妹妹的額頭上是怎麽了,腫了好大一塊青。”


    傅遙原以為她已經用頭發將額頭上那塊青遮的很嚴實了,沒想到寧安公主眼尖,竟然看見了。


    傅遙自然不好意思說,這青是被太子爺的頭給碰的,隻道是她不當心在窗框上撞的。


    寧安公主顯然對傅遙額頭上這塊青頗為關切,“來,叫嫂子看看。”


    “嫂子,小傷而已,並無大礙。”


    寧安公主卻不依,一把就將傅遙拉到了跟前,在確定傅遙額頭上的傷隻是碰傷,並沒有破皮,寧安公主才略微鬆了口氣。


    “妹妹懂醫術,應該知道受了這種傷以後,得盡快用涼水冷敷。瞧妹妹這傷處,是受傷以後壓根就沒理會。”


    “是,妹妹光顧著玩了,根本就沒顧得上這個傷。”


    確切的說,她是隻顧著與太子爺說笑溫存,才沒顧的上在意這些。


    “妹妹快迴去抹些藥吧,這些個小碰傷,不怕它好的慢,就怕它好了以後會留下淤痕。”寧安公主說著,又一臉心疼的輕輕摸了摸傅遙額頭上的那塊青,“若叫沉弟看見,必定要心疼壞了。”


    傅遙偷笑,太子爺額頭上的青腫,仿佛比她額頭上的這塊還大呢。


    這青腫不必睡一夜工夫,恐怕再過一會兒就會變成紫紅色,她深居簡出的倒是無礙,若是有礙,至少也能梳個什麽發式擋一擋。


    可太子爺那邊


    誰叫太子爺不肯聽她的,不願立刻用涼水冷敷。


    眼下可好了,也不知太子爺有沒有後悔。


    那個大孩子,有時也挺任性的。


    想到這兒,傅遙忍不住笑了。


    見傅遙明明受了傷,竟然還在笑,寧安公主也是無奈,“妹妹也別杵在這兒了,趕緊迴去把藥上了。”


    “噯,那妹妹這就迴去了。”傅遙起身。


    “等待會兒冉芳迴來,我叫她命人把粥和小菜直接送到妹妹那去,妹妹和芸熙、佳榕分著吃點兒,記得別吃太飽,否則晚膳該吃不下了。”


    “是,等晚膳的時候,我再陪嫂子說話。”


    寧安公主點頭,目送傅遙出去了。


    宮裏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寧安公主麵上一副坦蕩輕鬆,心中豈能毫無波瀾。


    她暗暗向上天祈願,願後宮和前朝的戰火莫要燒到國公府。


    不要毀了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安逸順遂的生活。


    但蒼天啊,你可有盡遂人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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