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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遙想,寧安公主平日裏找她,兩人通常都是在正屋說笑。%d7%cf%d3%c4%b8%f3


    而今日,她嫂子卻說請她去前廳說話。


    難不成是府上來了什麽客人?


    想到這兒,傅遙也不敢怠慢,在一番簡單的拾掇之後,便去了前廳。


    一踏進前廳,傅遙就見賓位上的確是坐了一個人。


    還是個熟人。


    太子爺怎麽突然就來了?


    雖然叫人一點準備都沒有,卻著實令人驚喜。


    今日,崔景沉穿了一身十分家常的牙白色錦袍,清淡幹淨的顏色,將人襯的愈發清俊儒雅。


    他笑望著傅遙,劍眉星目,如墨勾勒。


    傅遙不禁想,這個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如此的光彩奪目。


    他的眼似乎有種勾魂攝魄的本事。


    隻要一眼,就足以叫人淪陷。


    傅遙強迫自己從崔景沉身上收迴目光,在稍稍定了定心神後,才與寧安公主和崔景沉道了安好。


    “都是自家人,妹妹客氣什麽,快來坐。”寧安公主招唿說。


    傅遙頗為順從的點了點頭,正預備到寧安公主身邊坐下,誰知寧安公主卻將她推去了崔景沉身邊。


    而傅遙也沒扭捏,便順勢在崔景沉身邊坐下了。


    入座時,還忍不住小聲問了崔景沉一句,“你怎麽來了?”


    崔景沉聞言,正欲答,寧安公主卻先替他答了。


    “沉弟今日前來,是替父皇送恩賞的年禮的。妹妹說,我這臉麵也是夠大的,竟然能勞動當今太子爺來跑腿做這些。”


    寧安公主這話,帶著濃濃的打趣意味。


    傅遙害羞,哪好意思接這話茬,隻有紅著臉賠笑的份。


    崔景沉大方,並未有意遮掩今日前來的實際意圖。


    否則也不會進屋剛座下,就求寧安公主把傅遙給叫過來了。


    既然他皇姐愛打趣,就打趣唄,左右也沒打趣錯。


    因此,崔景沉不但不覺得害羞,還反過來與寧安公主開起了玩笑,“聽皇姐的口氣,好像不喜歡弟弟來似的。”


    “你來,皇姐自然高興。但府上可有人比皇姐更高興呢。”寧安公主望著傅遙,眼中的笑意更盛。


    傅遙臉上燒的厲害,即便那個更高興的人的確是她,她也預備裝傻到底了。


    寧安公主識趣,知道崔景沉和傅遙兩人,有的是體己話要說。


    便起身,說府上還有些要緊事等她去料理,眼前這招唿客人的事,就交給傅遙了。


    傅遙見寧安公主要走,循著禮數,立刻要起身相送。


    寧安公主卻將傅遙按坐了迴去。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傅遙的肩膀,便笑嗬嗬的出去了。


    ……


    方才,有寧安公主在,傅遙到不覺的怎麽。


    眼下寧安公主一走,這諾大個廳裏就隻剩下她和太子爺兩個人了。


    傅遙心中竟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尤其是寧安公主方才走時,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她肩膀的舉動,更惹的傅遙有些心猿意馬。


    在勉強定下些心神以後,傅遙便用餘光偷偷去瞄崔景沉。


    誰知竟瞄到,崔景沉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


    傅遙也說不好,崔景沉究竟這樣盯著她瞧了多久。


    她隻知道,她此刻心跳的厲害。


    她必須冷靜,冷靜的與太子爺說點兒什麽。


    可眼下,究竟要與太子爺說點兒什麽,才顯得自然不突兀呢。


    傅遙思量再三,才微微偏過頭去,望著崔景沉問:“你餓不餓?小廚房剛做了梅花餅,是紅豆餡的,不太甜。”


    “若是你做的我就吃。”崔景沉答,嗓音清潤悅耳,所說的每個字,都在不經意間,撩撥著人的心弦。


    傅遙聽了這話,有些為難,那個梅花餅可不是她親手做的。


    即如此,“那你還是別吃了。”


    崔景沉一怔,旋即笑了,他望著傅遙,眼中滿是疼惜。


    “你渴嗎?要不要喝杯茶。”傅遙又問。


    崔景沉答:“才剛陪著皇姐喝了一杯。”


    傅遙微微點頭,“哦”了一聲,表麵上看去極是鎮定,但心裏卻早就亂的天崩地裂了。


    傅遙自詡伶俐,卻不知怎的,隻要麵對太子爺,她就會變的遲鈍和笨拙起來。


    她明明是想把最好的一麵,留給太子爺。


    但眼下,她明顯是叫太子爺見到了她最傻的一麵。


    究竟要怎樣才能顯的賢惠聰明點兒?


    傅遙尋思著,又忙從桌上的果盤裏取了枚蜜柑出來。


    “要不我剝個蜜柑給你吃吧。”傅遙說。


    崔景沉見狀,立刻伸手按住了傅遙的手,“剝這東西傷手,我自己來。”


    傅遙乖乖點頭,便將手上的蜜柑遞到了崔景沉手上。


    “年下事多,你也跟著操勞了。”崔景沉說。


    “沒,嫂子心疼我,府上的大事小情都不必我費心,我不但不操勞,還挺清閑的。”傅遙如實答。


    “是嗎,可我見你眼底有些發青,一瞧便是沒睡好的樣子。”


    傅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底,竟不知太子爺瞧她瞧的這麽仔細。


    “我這幾日是睡的有些晚。”


    “又熬夜看書了?”崔景沉問。


    傅遙點頭,“是,不過我可沒看閑書,我是又溫了一遍《傷寒論》。”


    “醫書?我聽說你這陣子愛看《拾遺錄》。”


    “《拾遺錄》不急著看,《傷寒論》倒是該再多看幾遍。臘月初八那日,府上施粥,我瞧前來領粥的人,大多都是身患疾病的老弱婦人和孩子。我雖然不是大夫,身上卻流著醫香世家的血。見那些百姓病無所醫,實在是於心不忍。嫂子說,以後府上每到初一十五,都會施粥接濟這些窮苦百姓,我便想借此機會,盡我所能的幫著他們瞧瞧病。奈何我隻有對症下藥拿手,至於號脈……”


    “你覺得太醫張良的醫術如何?”崔景沉問。


    “張太醫醫術精湛,我早在涼州時就已經領教過了。”傅遙答。


    “那叫他指點你的醫術可好?”


    跟著張太醫學習醫術?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傅遙聽了這話,心裏高興,卻也免不了有些顧慮。


    “女子學醫,難免會招人詬病。我怕…怕你會不喜歡。”


    崔景沉深明大義,問傅遙一句,“你在涼州時就做了不少醫者做的事,我可有攔過你?”


    攔倒是沒有攔過,但時移世異,“地方不一樣,這裏可是京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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