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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說,她若三日內背不出《千字文》來,傅遙就要斷了她的月例銀子。


    姚秋露才真的慌了神。


    見傅遙神情冷峻,不問便知這事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姚秋露心裏也十分清楚,倘若她真的惹惱了傅遙,必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哪還敢討價還價,隻得慌慌張張的迴去背《千字文》了。


    傅遙是叫姚秋露背《千字文》,卻不是糊弄著背下就行。


    還要她在背下的同時,弄清楚整篇文章的文意。


    見姚秋露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匆匆告辭。


    傅遙心中自然暢快,覺得早膳都能多吃幾碗。


    ……


    傅遙到飯廳的時候,傅遠和蘇芩都到了。


    “我來晚了。”傅遙笑盈盈的入座,又笑盈盈的衝兩人說。


    傅遠見此,不禁打趣道:“妹妹定是昨夜做了什麽好夢,一早起來才這麽高興的。”


    “我可不是做了好夢,是做了一樁好事。”傅遙應道。


    “好事?什麽好事?”傅遠問。


    “我呀,好不容易找到個由頭,叫江州來的那位,能靜下心來好好念念書。哥不知,我這會兒心裏可比做了什麽美夢都欣慰呢。”


    傅遠聞言,也覺得稀罕,“我聽說江州來的表妹不愛念書,你究竟是借著什麽由頭,勸的她肯多念幾頁書了?”


    “哪是勸,是逼的。”傅遙也沒避諱,便把昨日姚秋露在周佳木麵前丟人現眼的事,都與傅遠說了。


    傅遠聽後,也覺得姚秋露言行無狀,太沒分寸。


    “對了,我那日還聽婆婆念叨說,說江州表妹因為什麽緣故,把紫珠的手給踩傷了。”傅遠說。


    傅遙點頭,“是因為江州那位趁我不在房裏的時候,私自碰了我的東西,紫珠剛好瞧見,便上前製止,沒成想卻被江州那位好一通刁難。我現在想起來還生氣呢,罰她背《千字文》也真是便宜了她,就該讓她把四書五經都背過才算完。”


    “江州表妹太過無理霸道,是該好好罰她一罰,叫她長長記性。”


    “哥不知,江州那位踩傷紫珠那日,還一並給了芩兒好大的委屈受。”傅遙說著,目光清和的望向身旁的蘇芩,“你啊,就是太好性子了,何必總讓著姚秋露。日後她若還敢欺負你,你隻管迴敬過去,可不能再吃她的虧了。”


    聞言,沒等蘇芩應聲,就聽傅遠說:“蘇芩柔弱,哪像你性子剛烈,天不怕地不怕的。”


    傅遙聽了傅遠的話,也覺得是這麽迴事。


    叫蘇芩當麵與姚秋露叫板,還真是不大容易。


    “那這樣吧。”傅遙又望著蘇芩說,“若往後,姚秋露還敢給你氣受,你不許再忍氣吞聲。這迴的事,若非我使計逼她說出實情,你就隻管忍著,委屈著,與她一同擔這份罪過?”


    蘇芩聞言,頗為柔順的笑了笑說:“姐姐不是也沒真的罰我寫大字嗎?芩兒知道姐姐心疼我,反過來,芩兒也不能不懂事,該多體諒姐姐的難處。姐姐與姚姐姐畢竟是血親,是表姊妹,我不為別的,看在姐姐的麵子上,我也該多讓著姚姐姐才好。”


    “芩兒,你可聽過一句老話,幫理不幫親。姚秋露是我的血親又如何,做錯了就該罰。”


    傅遠頗為讚同傅遙的說法,便接著她的話茬說,“阿遙說的對,蘇芩妹妹懂事,願意忍讓他人是好處,卻不能忍到委屈了自己。你日後,不必再一味的忍讓江州表妹。”


    聽了傅遠與傅遙的話,蘇芩趕緊點頭,“芩兒都聽公子和姐姐的。”


    “馬上就是義妹了,蘇芩妹妹日後就不必喊我公子,與阿遙一樣,喊我聲哥哥或遠哥都好。”傅遠說。


    蘇芩聞言,心中歡喜不已,趕緊喚了傅遠一聲遠哥。


    早膳桌上的氣氛,許久都沒這麽好了,傅遙笑笑,給蘇芩夾了一筷子菜,“我見你這兩日胃口不好,便特意吩咐小廚房醃製了幾樣小菜,給你佐飯。這碟是蜜汁辣黃瓜,那碟是甜醬薑芽,都是極開胃的小菜,芩兒多吃點。”


    “噯。”蘇芩拿起筷子,便埋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對了哥。”傅遙又偏頭望向傅遠,“昨日哥迴來的晚,我也沒來得及與哥商議。昨兒佳木來府上,可不是單為串門來的,是代遠在漢州老家的佳榕給哥和嫂子,送大婚賀禮的。”


    “難為佳榕妹妹大老遠的還惦記著。”


    “哥猜佳榕送了哥什麽當新婚賀禮。”


    “什麽?”


    “一對兒石榴樹。”傅遙說,接著便與傅遠詳細解釋了這對石榴樹的好意頭。


    “佳榕妹妹有心了,也不知她在漢州住的可還習慣,一切是否安好。”傅遠問。


    “老家固然有老家的親切,但終究不及她從小長大的京都城。那丫頭迴迴給我寫信,迴迴都說想迴來。也不知周叔叔會不會在過年的時候,把人接迴來。”話講到這裏,傅遙的心情難免有些沉重,不過眼下,可不是該唉聲歎氣為佳榕鳴不平的時候。


    “哥,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一對兒石榴樹?”


    傅遠聞言,思量了片刻,才與傅遙說:“我記得正院南窗下,正好有塊空地,不如就把那兩棵石榴樹,移栽到那裏吧。”


    傅遙聽後,也覺的這個提議不錯,便說等待會兒用完早膳,她就親自去盯著,叫人將那兩棵石榴樹,好生的移栽到正院去。


    想來,佳榕既然能如此誠摯的送上賀禮,祝願傅遠和寧安公主恩愛繾綣,多子多福。


    心裏應該已經放下對傅遠的情了。


    盡管這份情來的匆匆,又無疾而終。


    但傅遙還是替佳榕欣慰。


    這小丫頭比她想象的要豁達許多。


    傅遙堅定不移的認為,如佳榕這般純良可人的姑娘,來日必定能遇到與她性情更加契合的男子,真心的疼她憐她,相依相伴共度一生。


    ……


    第二日一早,姚秋露就按照約定,來傅遙這兒背《千字文》。


    盡管她背的磕磕絆絆,文意也解釋的亂七八糟。


    但值得慶幸的是,姚秋露算是背過了。


    其實,依照傅遙的標準,姚秋露才背到這種程度,根本不能算合格。


    可見姚秋露已經連著兩日都沒睡個囫圇覺,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挺不容易的。


    遵循著凡事皆留餘地,不要把事情做絕的原則。


    傅遙便決定放姚秋露一馬,算她過關了。


    而姚秋露無疑鬆了口大氣。


    心裏既記恨傅遙,也是真的怕了傅遙。


    而傅遙這邊,也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


    誰又知道這姚秋露會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再鬧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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