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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意思。.”蘇芩答,“妹妹隻是想起了我那無辜慘死的一族人,他們死的,實在是太冤枉了。”


    蘇芩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傅遙疑惑,正預備再追問幾句。


    誰知前一刻還態度強硬的蘇芩,竟突然服了軟。


    她膝行著往傅遙身邊湊了湊,一邊抹淚一邊求道:“姐姐,這迴的事,都是芩兒的不是,求姐姐原諒我,千萬不要趕我走。在這世上,我就隻有姐姐一人,可以依靠了。”


    傅遙是最見不得人哭的。


    但此刻,她望著蘇芩,心中不止有疼惜和憐憫,還有懷疑。


    她不禁要問蘇芩,也問她自己,“我還能相信你嗎?”


    蘇芩聞言,趕緊扯著傅遙的衣角說:“我是所有身家性命都攥在姐姐手中的孤女,若姐姐不信我,棄我而去,那我便隻有死路一條了。姐姐,你不想看著芩兒死吧?”


    傅遙自然不願看蘇芩結局慘淡。


    但也要蘇芩肯改過自新才行。


    “去,向你楚莘姐姐告罪求饒。若你楚莘姐姐肯原諒你,我便放你一馬。”


    蘇芩一聽事情有轉機,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姐姐,我這就去給楚莘姐姐認錯。”話畢,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等。”傅遙喚住她,“珠花還你。”


    得了這話,蘇芩趕緊攤開雙手,將那枚珠花接了迴來。


    隻是這朵珠花——柄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血跡!


    “姐姐,這……”


    “芩兒,你記住我的話,心懷惡念,是不會有福報的,你好自為之。”傅遙說完,淡淡的瞥了蘇芩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蘇芩捏著那枚珠花,愣在原地,半晌都沒迴過神來。


    她,被耍了。


    ……


    第二日一早,傅遙梳洗妥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楚莘。


    盡管楚莘身上的擦傷和撞傷都稍稍有些嚴重。


    但好在楚莘是習武之人,身子的底子就比一般人要好。


    加之,楚莘這個人半點兒也不驕矜,雖然才隔了一夜,卻能明顯看出,楚莘的氣色和精神都比昨日剛受傷時要好上許多。


    傅遙和楚莘一見麵,難免就要提到蘇芩。


    楚莘是一心為傅遙著想,隻道:“主子何必為了我,傷了與蘇姑娘之間的感情。”


    傅遙坦言說:“我是一直都把蘇芩當親妹妹看待,那你呢,難道你就不是我的好知己,好姐妹嗎?你為我忍辱負重,受了這些委屈。我若不知道也就罷了,眼下既知道,就該為你討迴公道。況且,蘇芩這迴是錯了,還錯的離譜,若不罰她,難保不縱了她做出更加失格的事。”


    “奴婢覺得,蘇姑娘不象是個窮兇極惡之人。昨日她來我這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見她怪可憐的,便說原諒她了。”


    傅遙聞言,卻搖了搖頭,“楚莘,眼下不是對芩兒心軟的時候。”


    “主子向來疼惜蘇姑娘,見蘇姑娘難過,主子心裏就好受?”


    那自然是不好受了。


    傅遙想著,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


    “楚莘,教人向善,就像修剪花枝一樣,隻要一看到旁逸斜出的亂枝,就該果斷的剪除。盡管當時是會覺得有些疼,但隻有疼這麽幾迴,來日的長勢才能更好。”


    楚莘明白傅遙對蘇芩是一片苦心,但是,“姑娘就不怕蘇姑娘會因為這迴的事,對您心生芥蒂。”


    “不怕。”傅遙十分幹脆的答,“若芩兒真的如此不受教,便隻當我看錯她了,日後沒了這個妹妹也罷。”


    “姑娘這是在說氣話。”


    倒是楚莘懂她……


    “罷了,先暫且冷她些時日,等過一陣子,她自個想通了,我再找個機會,好好的與她促膝長談。”傅遙說著,又一臉關切的望向楚莘,“楚莘,你不必諸多顧慮,隻管好好的將養身子。答應我,往後若遇著什麽委屈,絕對不能自個憋在心裏,一定要跟我說,我都會替你做主。”


    “跟著姑娘,楚莘從來不覺得委屈。”


    “好楚莘。”傅遙親熱的挽過楚莘的手,“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帶你出城騎馬。”


    楚莘點頭,原本不怎麽愛笑的人,笑起來竟格外的好看。


    ……


    在看過楚莘以後,傅遙便去了前頭飯廳。


    她到時,傅遠已經到了。


    “哥何必巴巴的等著我,先吃就好。”


    “自己一個人吃有什麽意思,快過來坐。”傅遠招唿說。


    傅遙點頭,先淨了手,才去到飯桌前坐下。


    “怎麽不見蘇芩過來,要不要派人去請。”傅遠與傅遙說。


    傅遙答:“芩兒身子不適,恐怕這陣子都不能出來與咱們同桌吃飯了。”


    “身子不適?那可得請個郎中來好好給她瞧瞧。”


    傅遙原本想與傅遠說,蘇芩這是心病,光憑郎中是治不好的。


    可她又怕她說出這種話,傅遠會追問她緣由。


    傅遙想,她自己為這事心痛難受就罷了,可不能叫兄長也為這件事分心,於是便簡單的迴答了一句,“我知道。”


    傅遠笑了笑,親手給傅遙盛了碗粥,“怎麽覺得妹妹這幾日又瘦了,臉色也不大好。”


    “大約是因為秋乏的緣故,這兩日我身上乏的很,整個人都懶懶的。”


    傅遠聞言,卻口氣輕快的說:“明日重陽,行宮的百駿園中一定熱鬧非凡。妹妹隻要去稍微轉轉,保證身上的乏意全消。”


    一聽傅遠說起了重陽宮宴的事,傅遙便接著話茬問:“明日我與兄長一同去行宮?”


    傅遠點頭。


    “那嫂子呢?”


    “眼下我倆尚未成親,自然是各走各的。”


    見一提起寧安公主,傅遠的臉就泛紅,傅遙玩心起了,便故意打趣她兄長說:“若我沒記錯,七年前的明日,就是哥與嫂子初次相識的日子。如今哥已經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想必明日故地重遊,心裏必定別有一番滋味。”


    傅遠聞言,又給傅遙夾了一筷子菜,“專心吃飯,休得打趣你哥。”


    傅遙知道她兄長臉皮薄,經不住打趣,便饒了他。


    “對了,哥明日會帶飛雪去行宮嗎?”


    傅遠點頭,“自己的馬,騎著放心,妹妹也去馬舍挑一匹合眼的馬,一同帶上吧。我記得有匹馬喚做紅棗,性子極是溫順,妹妹帶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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