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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傻子,竟然從未與我提起過。”寧安公主輕聲說,眼角眉梢不覺間流露出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


    “我哥說,那次初見,就對公主一見傾心了。”


    一聽這話,寧安公主的臉頰更紅,過了好一陣兒才迴神,望著傅遙說:“這樣想來,我與你哥哥初見的時候,還尚未及笄,就跟妹妹眼前這般大呢。”


    寧安公主說著,又挽過傅遙的手,“今日見著妹妹,覺得好生投緣。覺得妹妹就跟我親妹妹似的。妹妹知道,我沒有一母同胞的姊妹,就有一個不是同胞勝似同胞的弟弟。往後,我可就把妹妹,當是我親妹妹了。”


    傅遙知道,寧安公主口中,不是同胞勝似同胞的親弟弟,指的就是太子爺。


    看來,寧安公主與太子爺的姐弟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今日初見妹妹,也沒準備什麽見麵禮。這枚鐲子,妹妹便收下吧。”寧安公主說著,便將手上的鐲子摘下,待傅遙反應過來,那鐲子已經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是一枚玉色鮮亮且通潤的翡翠鐲子,一瞧便是價值不菲。


    傅遙哪敢隨隨便便就收人家這麽貴重的東西,正欲推辭,寧安公主卻按住傅遙的手,“這鐲子本是一對兒的,咱們姐倆一人一枚戴著,才顯得親近。”


    既然寧安公主都這麽說了,傅遙也不好再推辭,但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該送寧安公主一份迴禮才是。


    隻是今日,她隻當是與兄長一道出城騎馬散心,穿戴很是隨意。


    發上身上,一件像樣的飾物也沒帶,根本沒有什麽能迴贈給公主的東西。


    傅遙思量著,頗為坦率的與寧安公主說:“公主送了我見麵禮,我本該迴贈公主一份,奈何今日匆忙,等迴頭我再給公主補上。”


    “妹妹何須如此客氣。”寧安公主說著,目光便落在了傅遙的腰間,“我瞧妹妹身上佩的香囊很是精致,不如就把這個送我當迴禮吧。”


    “這是我佩戴了好久的舊物,怎好把用舊的東西,再贈給公主。”


    “妹妹這一針一線花費的心思,可比我贈予妹妹的鐲子珍貴多了。難不成妹妹是舍不得把這香囊送我?”


    傅遙聞言,忙將腰間的香囊解下,遞到寧安公主手中,“小小薄禮,還請公主笑納。”


    寧安公主接過香囊,立刻就係在了身上,而後笑盈盈的望著傅遙說:“往後就別公主公主的稱唿我了,顯得咱倆多生分,妹妹就喊我嫂子吧。”


    嫂子?


    看來寧安公主真是鐵了心要嫁給她大哥了。


    傅遙笑笑,也沒想那麽多,便十分乖巧的喊了寧安公主一聲“嫂子”。


    寧安公主被傅遙這聲嫂子,喊的是心花怒放,高興的都合不攏嘴,許久才平複下心情,與傅遙說,“對了,我聽你哥說,妹妹醫術高超,還因為調配出一種劇毒的解藥,在涼州大營立過大功。”


    “迴嫂子,我並沒正經拜師學過醫術,隻是兒時隨外祖母學的些皮毛而已,若跟真正的郎中比,我隻能算是野路子,沒準兒還會被那些正統視作旁門左道呢。”


    “妹妹不必妄自菲薄,隻要能治病醫好人,管他是正統的,還是野路子呢。”寧安公主說。


    寧安公主講話率直,毫不矯揉,與她說話,傅遙覺得很自在也很舒服。


    原本還有那麽一絲不安,眼下卻半分不覺得了。


    “對了,妹妹可懂得烹煮藥膳?”寧安公主問。


    “略懂些。”傅遙答。


    “那就好了。”寧安公主說,“妹妹不知,前幾日我那太子弟弟大病了一場,眼下身子虛虧,聽說進飯也不香,我便想著做幾道藥膳給他補補身子。可我自身並不懂得醫術,也信不過旁人,若妹妹肯指點,寫幾道藥膳方子給我,就再好不過了。”


    寧安公主說太子爺大病了一場?


    大病……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竟然一點都沒聽說。


    傅遙心裏既緊張又擔心,但在寧安公主麵前,卻不好表現出來。


    隻得佯裝鎮定的問:“敢問嫂子一句,殿下是因為什麽緣故才生的病,隻有知道病因,我才能對症下藥。”


    聞言,寧安公主立刻答道:“不瞞妹妹,中秋那天,我那太子弟弟夜裏出去吹了冷風,迴來之後便病倒了,大約是風寒引起的病症。”


    中秋?


    一聽寧安公主說中秋,傅遙便忽然想起中秋那夜,她與兄長從侯府迴來時,她曾在巷口望見一個背影很像太子的人。


    當時她隻覺的是自己思念太甚,眼花看錯了。


    眼下聽了寧安公主的話,難不成她那夜看見的人,還真是太子爺不成。


    不會,應該不會。


    太子爺並沒有趕在中秋夜,跑到國公府的理由。


    應該……應該是她想多了。


    寧安公主見傅遙半晌沒說話,這才又說:“妹妹若是懂,可否幫我寫幾個滋補的藥膳方子。”


    傅遙這才醒過神來,望著寧安公主,頗為鄭重的說:“若嫂子信的過我,我便每日親手做一道滋補的藥膳,送進宮去。”


    “怎麽好勞煩妹妹親自動手,妹妹隻將方子寫給我就好。”


    “嫂子待我親厚,身為妹妹,為嫂子出點兒力也是應該的。況且我本就喜歡醫藥,也喜歡下廚,嫂子不必與我客氣。”


    寧安公主也不是個婆媽的人,既然傅遙都這麽說了,她也就不推辭了。


    “那便有勞妹妹了。”


    ……


    寧安公主為人爽朗又很健談,不光與傅遙講了許多她與傅遠之間的事,還與傅遙講了她在北淵的一些見聞。


    兩人相談甚歡,不覺間已經過了快一個時辰。


    一壺茶飲盡,冉芳正預備再添壺新的來,寧安公主卻說不必。


    “與妹妹坐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腰背有些僵疼,不如妹妹陪我去外頭走走,咱姐倆邊走邊聊。”


    傅遙心裏有數,寧安公主這哪是坐累了,分明是半天不見,心裏惦記她兄長傅遠了。


    她這做妹妹的,自然要成人之美了。


    傅遙便立即起身,“那我陪嫂子走走。”


    寧安公主也跟著起了身,親親熱熱的挽過傅遙的手,一同出了小亭。


    不出傅遙所料,寧安公主才走出亭子,在四下打量,尋人無果之後,便問冉芳,“駙馬呢?”


    駙…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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