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王公公領著人邁著急匆匆的步子過來,先行了個禮,方道:“快將七皇子抬去晴光閣,聖上已經過去了,再將太醫院所有當值太醫請來診治。”轉而又看向溫夫人,“您和三姑娘也請移步過去吧,發生了什麽事,


    還是得您二位過去說個明白才好。”


    溫夫人點點頭,帶著溫若棠跟在王公公身後走去。


    因事發突然又未查清真相,參加宴飲的大臣們和家眷們也沒有出宮,都聚集在晴光閣裏,方一進去,無數道目光便集中在二人身上。


    皇帝的臉色不好看,季忘歸見她們都無事,微微鬆了口氣。


    溫若棠跟著母親行禮,夏承川則被抬進去診治,


    好一會兒太醫們才出來,為首的太醫靠近皇帝,皇帝看了看旁邊一溜眉頭緊鎖的烏月使臣們,抬了抬手,道:“直接說吧,七皇子若是在大錦生病,朕自然會派人好好醫治,若是其他原因,朕也會好好查清楚,不讓七皇子受委屈。”


    太醫麵有難色,但也隻好照實說:“如臣等沒診錯,七皇子是……中了毒,而究竟所中何毒,臣等現在還不能下定論,若是能看查一下七皇子所使用的菜肴以及接觸的物品,或許能更快地找出原因。”


    皇帝的臉色微沉,好些女眷忍不住發出驚唿。


    有人給七皇子下了毒,而七皇子是離開宮宴後毒發,


    如此推算這毒最有可能是下在宮宴上,瞬間人人自危。


    “把宮宴上夏承川接觸的菜都拿過來,一個一個查。”


    聖令一下,太監們侍衛們立刻動了起來,很快殘羹就被呈了過來,太醫們聚在一起細細檢查,又皺著眉頭商量了許久,才有一位太醫站出來道:“聖上,七皇子的菜肴裏確有一味藥材,但這味藥材並無毒性,除非遇上玉芝香。”


    皇帝皺眉,“玉芝香?”


    太醫道:“極少見的一味香,並非一種香料提煉,而是由幾種混合而成,味道極淡不易察覺,如和七皇子所食的藥材合在一處,會使人心悸暈厥,


    若是懷有身孕的女子遇上,還會小產,


    前朝後宮傾軋,


    多用此法害人,太醫院中有人曾翻閱舊時辛秘記載,這才得知。”


    “所以現在已找到根源,隻需看看誰身上有玉芝香即可。”皇帝的目光看向季忘歸,口中的話卻是對王公公說的,“去查,七皇子進宮以來都接觸過誰。”


    王公公領命而去,一時沉寂,徐蘭語喃喃道:“不應該先查溫三姑娘嗎?”


    聲音小,卻是很多人的心聲,一旁的臨陽長公主開口斥道:“聖上麵前,怎容你隨意出言?若再有胡言亂語,立刻出去領罪!”言罷她看了一眼溫若棠,想說什麽,終究是沒有開口。


    徐蘭語聽得出來母親是真的生氣了,垂下頭去。


    皇帝自然不會在乎這般小事,倒是太醫們躊躇地看向溫若棠,溫若棠坦然道:“如果要查的話,就先查我吧。”


    太醫們互看了一眼,又探詢地望向皇帝,皇帝沉著臉點了點頭,他們才道:“既如此,溫三姑娘,得罪了。”


    溫若棠直接長開雙臂,而太醫們為了她的名譽,商量後特地讓一位年紀可以做溫若棠爺爺的老太醫上去檢查,老人家也不敢太過貼近,隻是細細拉過她的衣袖看了看,又附身細嗅片刻,便退開幾步。


    “溫三姑娘身上確有玉芝香。”


    眾人雖然心中都早有預料,但此刻被說出來,等同於直接給溫若棠定了罪,皆是嘩然。


    立刻有大臣站出來道:“聖上,溫三姑娘在宮宴中公然使用毒藥,且用毒對象是烏月七皇子,若因此引起兩國爭端,必會生靈塗炭,當真是其心可誅!請聖上立刻下令將溫三姑娘拿下,處以極刑!”


    溫夫人滿臉急切,可現在還不是她說話的時候,倒是臨陽長公主聖上微微皺眉,起身行了一禮,道:“聖上,溫三姑娘是忠良之後,臣妹想這樣的人不論如何也不會拿國之要事開玩笑,此事還是要細細查一查。”


    皇帝“嗯”了一聲,顯然讚她的想法,臨陽長公主便坐迴去,微抬著下巴。


    徐蘭語顯然有些不解,長公主一眼看出來,冷冷地笑了笑,用極低的聲音說:“若兩國交戰百姓流離,你能有什麽好處?若兩國還是繼續聯姻而溫若棠真有罪,最有可能嫁去烏月的,會是誰?”


    徐蘭語的手捏住衣襟,不再說話。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溫若棠,你可知罪啊?”


    溫若棠從看到夏承川倒下就細細思量,到了此刻終於定下心來,決定賭一把。


    福身,開口,“聖上,臣女有個疑惑,如查出毒害七皇子的兇手,該當如何處置?”


    當著使臣的麵,皇帝既不好立刻就把將軍之女拖出去問罪,也不好不給個交代,便道:“自然是要看七皇子傷到何種地步,嚴重的話自是要以命抵命,現在承認算作自首,想法子彌補過失,還有迴轉的可能。”


    “臣女明白了。”溫若棠深深拜下,聲音泠泠,“那就請聖上令太醫查一查楚嫣姑娘,若臣女所料不錯,楚嫣姑娘正是下毒之人!”


    話音方落,楚老夫人就忍不住斥責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溫姑娘,老身知道你不想認罪,可也不能隨意攀扯旁人。”


    溫若棠溫和道:“老夫人何不聽聽我的理由?打我從入宮開始,除了和幾位夫人隔著些距離見禮,就沒有接觸過其他人,唯有楚嫣挽過我的手,之後又與我推搡打鬧過,雖然我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害我、害七皇子,但這玉芝香既然會留痕,現在查她,必然也能查出來。”


    楚老夫人道:“既然你接觸過楚嫣,就算她身上真的有玉芝香,也有可能是你撒在她身上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當然不是,如果是我自帶玉芝香害七皇子,我肯定會想方設法不與七皇子接觸,否則一旦事發,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我,而玉芝香這個東西上身越久,越會留下色漬,我想楚姑娘身上的色漬,一定比我深得多。”


    說到這裏,溫若棠忽然側過頭,定定地望向楚嫣,“楚姑娘,你為什麽這麽害怕,低頭看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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