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敢輕舉妄動,倒是徐武狠狠“呸”了聲,“栽在個娘們身上,算老子倒黴,要殺要剮隨便,其他人趕緊走,他們隻有兩個,攔不住的!”


    季忘歸一直分外柔弱地站在溫若棠身邊,這會兒才悠悠拋出來一句話,“你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但連你媳婦的性命,也不顧了?我們攔不住他們,還攔不住一個女人麽?


    “他奶奶的……”徐武仍是怒目圓瞪,隻是語氣弱了幾分,“所有的惡事都是老子一個人做下的,與老子算賬便是,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溫若棠抄起木棒就往他身上打,“你還知道欺負女人不算本事?之前縱容手下對他人施暴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


    徐武倒也硬氣,並不哼唧,咬牙受住了,反倒是旁邊那些人嚷嚷起來。


    “不要動手!”


    “快住手。”


    “你傷了我們大哥,我們會報仇的!”


    ……


    一片雜亂聲中,季忘歸的聲音小而清晰,在溫若棠的耳邊響起,“和他們清算。”


    溫若棠打不過這許多人,但她對季忘歸很有信心,按照他所說一步步往下走,“要報仇是吧?行啊,我就在這裏,隨時等你們報仇,隻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先嚐嚐風水輪流轉的的滋味如何?”


    頓了頓,她目光一凝,喝問道:“李二是誰?”


    人群裏跳出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舉著刀喊道:“就是我,你想怎樣?”


    溫若棠的語氣很冰冷,“你殺了人,還欺辱了那些姑娘,將她們拋在溪裏,我沒有說錯吧?”


    李二看著有些心虛,但麵上還是強硬得很,“做就做了,我就在這裏,你想報仇?來啊!”


    話音剛落,一枚小石子破空而出,正中他的喉嚨。


    這個男人出場還不過一瞬,就發出“嗬嗬”的聲音,目眥欲裂地倒了下去。


    旁邊人的悚然一驚,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膽子稍微大點的上去探了探李二的鼻息,跟著驚恐地抬起頭道:“死了……死了!”


    石子是從溫若棠那個方向發射出來的,在眾人心裏,自然就是溫若棠出的手,但她分明動都沒有動一下。


    難道這個女人的武功已經強到可以用意念投擲暗器了?


    這下更沒有人再敢上前。


    溫若棠看著那鮮血汩汩地往外冒,頭一次見到死人離自己這麽近,感覺唇幹舌燥,心中有那麽一縷不忍飄然而過。


    但她心裏很清楚,這種不忍隻是對生命驟然逝去的感慨,殺人就該償命,李二不僅殺人,還讓那些女子死前痛苦不堪,這麽快就抵了命,已是輕的。


    她清了清喉嚨,強迫自己穩穩地念出第二個名字。


    徐夫人之前報出的一連串名字,就像是閻王爺索命的生死簿,隻要出現在溫若棠麵前,就定會屍橫當場。


    第二個人已經害怕了,溫若棠喊了兩次,也不敢站出來。


    其他人講究個兄弟義氣,也不肯把人推出來。


    “縮在人群裏是吧?無妨,我這人向來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溫若棠直接指向最左邊的那個人,“就從你開始吧。”


    她把木棍在手裏掂量掂量,那人退後一步,因剛剛的混戰中傷了右手,眼下隻能左手提刀,顫抖地說:“憑什麽,我又沒殺過人,我也沒碰過那些女人……”


    “那你說,殺人的是誰?”


    “我……我……”


    旁邊有人開始渾水摸魚,嚷道:“咱們還能被一個婆娘拿捏住?一起上啊,把她殺了!”


    立刻有人反對,“大哥還在她手上……”


    “大哥肯定也不希望我們這樣被人拿捏住,等咱們把這對狗男女殺了,大哥自然就……啊!”


    又是一枚石子飛出,精準地瞄中人群中正說話的那人,這力道實在精巧,直奔右耳而去,刮掉了一塊肉,那聲慘叫之後,鮮血直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而在眾人的餘光裏,溫若棠的衣袖都沒動一下,這女人究竟是有怎樣的妖法,才能做到殺人於無形?


    至於後麵那個偶爾咳嗽、看起來病弱至極、雙手藏在袖中的男人,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一片惶然中,溫若棠心虛地抬起了頭,喝道:“你說誰狗男女?你完全不顧你們大哥的性命,還想讓大家一起陪著送命,說,是不是想渾水摸魚,掩蓋自己的罪行?!”


    季忘歸在她身後小聲說:“不錯,就是要有這種氣勢。”


    有人想離開,溫若棠眼疾手快,隨手拿了個椅子砸過去,正好砸在門前,堵住了退路。


    作為一個練過射箭的人,這點準頭,已經遠超這些從前種地半路落草的流寇了。


    隨著溫若棠的施壓,和那些不知道從何處打出來的小石子製造的恐怖氣氛蔓延開來,眾人都有些崩潰了,也不知道哪裏伸出一隻手,把壞了耳朵的人一推。


    有膽子小的就開始嘀咕,“我早說了,劫道就劫道,拿了錢就該走,為什麽還要殺人……咱們是殺人的那塊材料嗎……”


    不免有人附和,“是啊,家裏也有老婆,看到長得好看的,就忍不住。”


    被捆成粽子的徐武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地道:“你們啊,你們啊,來京城之前咱們是怎麽說的?大家都是兄弟……”


    可這個時候,能凝聚起所有人的徐武已經被擒,人心散了,哪還有人管什麽兄弟不兄弟。


    甚或有讀了點書的人想,本來就是烏合之眾,隻能對手無寸鐵的旅人下手,現在有硬茬子來了,誰犯下了罪過,就該站出來認罪,別拖累別人是是正經。


    溫若棠漠然地看著傷耳的男人,問:“你認罪麽?”


    男人無可逃避,死死地盯著溫若棠片刻,忽地惡向膽邊生,一個暴起,向溫若棠撲去。


    季忘歸不由自主地想擋在溫若棠身前,然而耳聽得溫若棠大喝一聲“找死”,氣勢頗足,便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下一刻,男人挨了當頭一棒,白眼一翻,暈倒在地。


    溫若棠唿出一口氣,迴過頭得意地看了一眼季忘歸,終於感覺到了自己也有那麽一點用處,而季忘歸直接向她比出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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