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已齊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殺。”


    走出公寓,目暮警官做出最後的總結。


    “死者嫁禍給加奈子小姐的殺人計劃如下:”


    “從樓梯口潛入公寓,穿過客廳開門走出公寓,然後假裝走正常途徑到來門口敲門殺死死者,最後原路返迴。”


    菊川玄聽後默默點了點頭。


    目暮警官總算“聰明”了一次。


    在邀請的當天殺人,必然需要一個能擺脫嫌疑的殺人手法。


    入室直接殺人更加幹脆利落,警方隻要有逆向思維就會下意識的認為這種熟人作案的手法不會是作為一個會在當天拜訪死者的人所作出的行為。


    反而嫁禍的可能性更高。


    死者大費周章的要到門口自殺就是為了讓整個案件看起來更加的真實。


    並且一開始就把殺人嫌疑引向熟人作案。


    警方隻要在配電室搜查出帶有加奈子指紋的血衣套裝,那就是證據確鑿,很難有狡辯的餘地。


    不過,也是這一舉動暴露了最大的破綻。


    死者沒有想到會有第三個人出現,導致他的計劃全盤落空。


    隻能說造化弄人。


    想到這,菊川玄不由得深深看了工藤新一一眼。


    果然……還是柯學的力量。


    “你那是什麽眼神!”


    工藤新一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就仿佛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在籠罩他。


    他也從那個眼神中隱隱感覺到嫌棄。


    玄為什麽會嫌棄自己?


    工藤新一的大腦在瘋狂運轉。


    “你是不是解開了第三個人離開的手法?”


    這是他今天唯一沒有解開的迷題。


    菊川玄那嫌棄中帶著淡淡鄙夷的眼神絕對是在嘲諷他。


    以玄溫和的性格,隻可能對思維跟不上他的人產生自傲。


    但也僅僅是自傲而已。


    他和玄是同一類人。


    對於普通人平等以待。


    隻有與他們在同一水平的人才能真正成為他們發自內心認同的兄弟。


    可他現在卻被玄鄙視了。


    內心有點小沮喪。


    玄除了喜歡在案發現場裝神弄鬼以外……


    哦,不。


    除了喜歡在他麵前表情平淡的說“我不會推理”之類的話以外,都是一個值得尊重以及敬佩的人。


    溫和、聰明、善良、睿智。


    “沒有。”菊川玄搖了搖頭,丟給了工藤新一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


    他確實沒有解開琴酒離開的方法。


    不過,他也確實知道了琴酒是怎麽離開的公寓樓。


    剛剛琴酒發了一封郵件。


    內容很簡單:


    盡快刪除清理監控錄像的所有數據。


    加奈子是組織成員,留著她還有用。


    ——gin。


    郵件短短兩句話,但信息量很大。


    以琴酒的性格,哪怕是想到什麽絕妙的脫離手法也不屑於去做,而是選擇最直接的做法。


    琴酒大概率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公寓的24層。


    監控沒有留下琴酒的身影,必然是動了手腳。


    組織現在的技術能不能做到遠程入侵這種不聯網的監控設備他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需要通過某種連接的媒介。


    琴酒既然提到刪監控,那肯定是在監控裏遺留下了什麽。


    畢竟是臨時決定的入侵,很大概率是留下了技術上的問題。


    比如,入侵痕跡的數據包。


    這種東西不是專業程序員看不出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以組織的風格,這種有風險的痕跡必須清除。


    “你又來。”工藤新一瞪著死魚眼。


    剛才那眼神這家夥絕對解開了迷題。


    看著菊川玄的平靜臉,工藤新一不由得想起來這一個星期的經曆。


    每一次在對方先一步解開迷題,總是這副表情,一臉平靜的說著類似“這隻是巧合”之類的話語。


    這畫麵對於菊川玄來說確實是逼格滿滿。


    但是,他,工藤新一的感覺卻異常的鬱悶。


    總不能沒次都要忍受這種痛苦吧。


    要不自己也試試?


    “時間不早了,今天到此為止,明天請到警局做筆錄。”


    工藤新一所說的兩個佐證,手套以及傷口盡數被證實,目暮警官帶隊收隊。


    這些證據足夠讓警方相信這是一起自殺案。


    隻要找到動機就能以自殺結案了。


    接下來就是他們警方忙碌的摸底調查工作。


    像死者這種沒有直屬親屬的摸底調查最難辦。


    明天還需要一小部分警力錄製筆錄。


    這幾天看來會非常忙碌。


    希望東京接下來的幾天太平吧。


    目暮警官歎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工藤新一。


    這家夥就不要亂跑了,待在學校多好。


    “……”


    正在向電梯走的工藤新一感覺到一道帶著深深惡意的目光,突然停住腳步。


    第二次了,與第一次的感覺如出一轍。


    他,工藤新一今天難道不宜出門?


    “怎麽了,新一?”毛利蘭關係問道。


    菊川玄也奇怪的看著他。


    這家夥在剛才問完自己問題後就開始不正常了。


    被打擊過頭了?


    這也不對啊,工藤新一的心理什麽時候這麽脆弱了?


    “沒有!”工藤新一努力讓自己表現平靜臉。


    不就是不知所為的惡意嗎。


    他,工藤新一頂得住。


    “你今天很奇怪啊,新一。”毛利蘭繼續追問,“平常你解決案件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今天這是怎麽了?”


    “小蘭,不用管他。工藤,他今天應該是沒吃藥,明天就好了。”菊川玄笑了笑,按下了電梯的按鈕,“我送你們迴去吧,案件耽誤了大家時間,這麽晚了不好打車。”


    “呃!好的。”毛利蘭愣了愣。


    沒有吃藥?難道新一生病了?


    不過,怎麽感覺這話很奇怪。


    工藤新一:“……”


    這話他怎麽聽都像在罵他。


    但是,他沒有證據。


    “新一這個小鬼管他做什麽,好困,趕緊迴家吧。”毛利小五郎不耐煩的催促。


    “園子,需不需要我送你迴去。”菊川玄向鈴木園子問道。


    “好啊。”鈴木園子高興答應,隨後左右轉頭看去,“咦,加奈子小姐呢?”


    “她先我們一步迴去了。”菊川玄指了指正在下降的電梯。


    與目暮警官告別後,菊川玄讓人一一安全把三人送到家,最後跟著工藤新一前往工藤宅。


    公寓樓剛死過人,迴自己洋館住又太冷清,去工藤宅蹭吃蹭喝它不香嗎。


    反正他對那已經熟得很了。


    “玄,我還是沒有想明白第三個人是怎麽做到不露痕跡的離開公寓樓。”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哪怕在匪夷所思也是真相。”


    後座上,菊川玄盯著手機,眼皮抬了抬瞥了一眼旁邊的工藤新一。


    這家夥夠執著的。


    一個問題一直糾結到現在還在糾結。


    “福爾摩斯的名言,我知道啊。”工藤新一露出深思狀,“我也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是什麽?”


    “對方隻是非法入室而已,既沒有造成他人財產安全,也沒有造成他人生命安全,有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嗎?”菊川玄反問。


    “當然了。”工藤新一認真的點頭,“他有殺人的意圖,並且執行能力很強,這麽危險的家夥怎麽可能放任他在大街上亂跑。”


    “那好!”菊川玄微微點了點頭,他在十幾分鍾前就收到郵件,監控已摧毀,現在告訴工藤新一已無妨。


    撥弄了幾下手機,菊川玄把手機上的內容展示給了工藤新一。


    一條來自物業,監控係統癱瘓的通知短信。


    工藤新一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一瞬間想明白關鍵,突然激動起來,“既然你知道是監控做了手腳,你肯定能想到他會破壞監控,為什麽不想辦法抓捕他?”


    “工藤,冷靜點。”菊川玄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工藤新一,“在公寓時我就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他的手法,我也是在看到短信後才恍然大悟。”


    “在基本上沒有線索的情況下解開真相,工藤,你當我是神仙嗎?”


    等工藤新一平複情緒,菊川玄拿起手機撥號打出。


    聽了一會電話對麵的聲音以及響動,菊川玄掛斷電話。


    “工藤,你確實該吃藥了。”


    工藤新一:“……”


    瞧瞧這說得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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