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旭日東升,純白羅帳內是一幅溫馨的畫麵。..


    慕昭明從背後抱著薄情,薄情又從背後抱著兒,一家口緊緊相擁在一起。


    窗外傳來幾聲鳥鳴,輕軟的被微微動了動,仿佛是有一在條蟲不停拱動著柔軟身體。


    片刻後,一顆睡意睲鬆小腦袋從被中鑽出,目光迷離地看看四周,舉起小手伸著懶腰。


    夫妻二人也許是累了,或許是過安心,都睡得有些沉,竟然沒有察覺到小傢夥已經醒來。


    隻見小傢夥揉揉瞬間睲鬆的眼睛,打了個大嗬欠,小手揉了揉小臉上,露出以往可愛到人神共憤的表情。


    眯起眼睛習慣性地先看一眼身邊母親,突然一隻陌生的大手闖入他的視線,笑眯眯的可愛表情一僵,順著大手往上看,終於看母親身後還緊緊挨著一個男人,可愛的表情瞬間轉換警覺,戒備地看著緊緊地挨在母親身邊的男人,眼中充滿敵意。


    盯著眼前陌生,似又有一絲熟悉的麵孔,小傢夥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後,飛快地鑽出被窩,越過薄情,跨腳坐在慕昭明身上,緩緩抬起小手一巴掌朝某人的臉拍去,大聲叫道:「捉刺客啊……」


    後麵的字還沒有完全出口,就被一隻玉手捂著小嘴。


    薄情一覺醒來就看到兒騎在慕昭明身上,正好奇地看著某人的臉,本以為他對慕昭明還有印象,正在思考是不是以前見過,想不到兒思考的結果是紮紮實實地給了某人一巴掌,還把某人當成刺客,大聲唿叫。


    顧不得身上的酸痛,飛快地捂著兒的嘴巴,把他從慕昭明身上拎下來,玉手撫著某人的臉道:「贏兒,看清楚,這是你父王,你不記得嗎?」


    「父王?」


    聞方,小傢夥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薄情。


    薄情微微含笑道:「是的,這就是贏兒的父王,他迴來看贏兒。」


    桃花眼瞪得更大,小傢夥好奇地打量沉睡中的男人精緻的五官,似是在努力迴憶。


    見兒一臉的好奇,薄情無奈一笑,某人離開時贏剛滿月,不記得父親的模樣也是正常的事,親了一下兒道:「父王累累了,贏兒別吵著父王休息,好不好?」眼眸中充滿期許。


    嗯。


    半晌後,小傢夥認真地點點頭,這迴沒有再出招牌的剪刀手,而是直接迴答。


    掙脫薄情懷抱,坐在枕邊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父親的臉,然後躺下,小臉緊緊貼著慕昭明的臉上,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看著父二人挨在一起,薄情欣慰地笑了笑,幸好兒沒有認生,很快就接受了慕昭明的存在,或許兒心裏對某人還有一絲絲熟悉的記憶。


    雖然搞定了兒,不過剛才兒的叫聲,已經驚動守在外麵人,掀開被下床,對已經衝進寢殿來珊瑚笑道:「沒事,是贏兒剛剛說夢話,你先侍候我梳洗吧。」


    珊瑚奇怪地道:「咦,怎麽沒見小殿下起來?」


    薄情不以為然笑笑:「還在睡。」


    珊瑚信以為真:「小孩,多睡睡也無防,不必起早。」


    薄情笑笑,昨天晚上不是珊瑚當值,眼下天宮也隻有帛兒知道某人迴來,她也懶得解釋,想到兒把某人當成刺客,唇角不由自主彎起。


    見她這樣,珊瑚笑道:「殿下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嗯。」


    薄情淡淡地應了一聲。


    換衣服時,珊瑚麵上怔了怔,忽然狡猾地一笑:「奴婢知道了。」


    「知道了什麽?」薄情眼中劃過一絲疑惑。


    「殿下今天為什麽心情很好。」珊瑚往她脖上一指。


    薄情此時才注意,她脖上全是慕昭明留下的吻痕,紅的、紫的布滿頸項和胸前。


    玉顏上微微一紅,幸好及時發現,不然今天上朝,隻怕所有人都會知道某人提前迴到天宮,連忙讓珊瑚換上另一套領較高的宮裝,遮住某人留下的痕跡。


    「贏兒周歲宴會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朝會上沒什麽事情,時間不會長,你一會記得準備好米粥,待本殿迴來好餵贏兒。」


    臨出門,薄情不忘交待珊瑚,小傢夥對什麽事情都不急,唯獨在吃上不能等,天生就是個小吃貨。


    「奴婢知道了,一這照做。」


    見事情都交辦好,薄情才安心地出門,珊瑚也去準備小傢夥的粥,大床上僅剩下父倆。


    那知道薄情前腳剛走,小傢夥就馬上睜開眼睛,聽聽四周的聲音,確定寢殿內無人後,一骨碌地爬起來,兩隻小漆黑的眼珠盯著慕昭明,骨碌碌地轉不停。


    「嘿嘿……」


    過了片刻後,自大床內傳出一陣的笑聲。


    若是珊瑚此時聽到絕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就要滿周歲的孩的笑容,因為這笑聲充滿算計和陰森。


    薄情不在,大床就成了梵贏的天下,隻見他一會兒翻翻慕昭明的眼皮,一會兒用手指戳戳鼻孔,一會兒還嘖嘖地親著他的唇,一會兒又騎馬似的騎在他身上,一會兒拉著他手拔河似的拽來拽去。


    見慕昭明依然沒有反應,小傢夥更加放肆,整個人趴在慕昭明麵前,用已經見修長的小手指在慕昭明臉上輕輕劃過,像畫畫一樣勾勒著某人的輪廓。


    是後小手指用鼻樑上一下往下畫,小傢夥畫得認真,慕昭明輕抿的嘴巴也沒有放過,一遍一遍地劃著名,高興時還忍不住親了親。


    正畫得起勁時,本應沉睡的某人,突然張開口咬住小傢夥的手指,小傢夥一僵,桃花眼骨碌碌地看著被咬著手指,突然撲上前,趴在慕昭明臉上狠狠地吻一口。


    慕昭明日夜兼程趕,在見到薄情的一刻疲倦已經襲遍全身,再加上在九重殿不必提防任何人,抱著薄情柔軟的身軀本來睡得好好的,沒想到卻生生被小傢夥給折騰醒。


    故意裝睡不理他,沒想到小傢夥越來玩越起勁,終於忍不住逗逗他。


    突然張口咬著小傢夥的手指,緩緩睜開眼睛,隻見兒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笑眯眯地看著他,目光狡猾得像隻小狐狸,目光中含著一絲絲威嚴和責備,其實更多的是寵溺。


    小傢夥猛地抬起頭,見本應沉睡不醒的人一雙狹長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馬上嗬嗬地幹笑兩聲,堆起招牌式的表情,笑眯眯的表情像一隻可愛的小貓。


    「贏兒要噓噓,父王抱抱!」小傢夥用小貓般嬌昵的聲音嚮慕昭明撒嬌。


    想不到兒反應這樣快,慕昭明眼中微微一怔,上次還覺得來人向他控訴兒時,還覺得對方有誇大之嫌,現在總算知道原來全都是真的,兒的狡猾更勝於從前。


    慕昭明懶洋洋地瞟一眼兒,施施然地抬起手,單手支著頭,半臥著身體,一派慵懶地看著兒,目光慵懶中帶著分嚴厲:「自己去。」


    小傢夥一怔,想不到居然有人不賣他的帳,忍不住衝著眼前人大叫一聲表示抗議。


    瞟兒一眼,慕昭明若無其事地躺下,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根本不理會小傢夥的抗議和憤怒。


    第一次吃癟,小傢夥不由呲起牙,揮著小手,僅上下長著兩顆綠豆牙的嘴巴,再加上發怒的表情,看起來越發像隻小貓。


    感覺到兒的憤怒,慕昭明拉上被,施施然翻身,用背對著小傢夥繼續睡,唇角卻微微勾起。


    看著徹底無視自己的男人,小傢夥終於發飆,伸手扯著撒落在枕頭上黑髮的髮絲不停打結,好好的一頭髮弄得像個鳥巢,小家來不嫌不解恨,一把掀開慕昭明蓋在身上的被……


    「梵贏。」


    正解恨時,薄情暴怒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傢夥猛地抬起頭,麵上怔了怔。


    看著母親冒火的表情,再看看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被,似是想到什麽,瞬間衝著薄情露出一個比任何時候都更可愛的表情。


    原來薄情記掛著兒,朝會一散就匆匆趕迴來,沒想到一掀開帳簾,就看到兒在給某人的頭髮打結,昨天剛上身的新衣服也被兒糟蹋得皺巴巴,連被也掀開到一邊,心裏一陣哭笑不得。


    枉某人一世聰明,素日裏高高在上,姿態從容,尊貴優雅,氣韻若仙,隻怕做夢都沒想到,他會被自己的兒當玩具一樣玩耍,真是作孽啊!


    想到慕昭明不顧一切趕迴過,卻被兒糟蹋,薄情心裏不禁有些生氣,佯裝生氣地把兒從床拎下來,沉聲地道:「贏兒,娘親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打擾父王休息嗎?」


    這小就是故意使壞,一刻不看著都不行:「珊瑚,皇孫醒了,進來吧。」隨手把兒放到地上,地上鋪著長毛厚毯,也不用擔心小傢夥著涼。


    見薄情生氣了,小傢夥坐在地上,馬上委屈地叫道:「父王醒了的,他欺負贏兒,欺負贏兒。」


    眼睛眨巴眨巴著,目光可憐兮兮地看慕昭明,然而,慕昭明躺在床上卻紋風不動。


    看著跟睡著似,一動不動的高大身影,小傢夥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坑了,哇一聲哭出來,邊哭邊道:「父王壞壞,欺負贏兒,娘親也壞壞,兇贏兒嗚……」驚天動地的哭聲傳出寢殿。


    看著地上哭得趴在地上,眼角卻不見半點淚水的兒,剛好珊瑚端著粥進來,薄情揮揮手無奈道:「珊瑚,給小殿下梳洗,然後送到輪迴殿。」


    珊瑚放下粥,瞟一眼大床上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拎著小傢夥,神采奕奕道:「小殿下,美好的一天開始了。」大步流星地走出外麵。


    趁著薄情不注意時,慕昭明悄悄迴過頭,沖兒眨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小傢夥用力地揮揮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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