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身負重傷,今天一早就活蹦亂跳,不管進來的人是誰,趙三斤都不希望被看到,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行了,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剛才全都看見了!”出乎趙三斤意料的是,他剛躺好,耳根子一動,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


    聲音很冷,語氣不善。


    靠!


    餃子沒包好,露餡了?


    聽到這話,趙三斤心底又是咯噔一響,悄悄把眼睛眯起一條縫兒,看向病房門口。


    話落。


    一個女人大步走進病房,漂亮的臉蛋兒上麵一片冷色,眉目生寒,氣乎乎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她身上穿著警服,走路的姿勢氣宇軒昂、英姿颯爽,不是市公安局的美女警花秦宛柔還能有誰?


    隻看一眼,趙三斤的小心髒就直接沉到了穀底,暗叫不妙。


    如果趙三斤記得不錯,上次在茂林小區旁邊的小胡同,他和劉燦遭到襲殺,雖然順利躲過一劫,卻不小心丟了錢包,偏偏錢包不長眼,被隨後趕過去的秦宛柔給撿走了,至今還放在秦宛柔那裏。


    丟了錢包倒沒什麽,反正裏麵沒有多少錢,可關鍵是,趙三斤的錢包裏麵除了錢以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而那些東西不方便被外人看到。


    而且。


    秦宛柔那天晚上給趙三斤打過電話,沒有打通,於是發了一條手機短信,讓趙三斤主動去公安局接受調查,否則後果自負,趙三斤卻視若無睹,並沒有理她。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總是要來,這不,趙三斤承擔“後果”的時候到了。


    “還敢給我裝?哼,你等著!”


    秦宛柔大步走到病床旁邊,低頭瞪了趙三斤幾眼,發現趙三斤閉著眼睛紋絲不動,像個屍體似的,絲毫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冷哼一聲,不由更加氣惱,轉身走到牆角處的飲水機旁,接了一杯冒著水蒸氣的開水,作勢要往趙三斤臉上潑。


    “次哦——”


    趙三斤頓時就絕望了。


    秦宛柔不是一般的女人,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狠,這杯水要是潑下去那還得了?趙三斤剛用玄勁治好了後背的燒傷,恐怕緊接著就要被燙傷了。


    如果燙傷別的地方也就罷了,秦宛柔的目標竟然是趙三斤的臉,要知道,趙三斤可是個靠臉吃飯的小鮮肉,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於是。


    既然裝睡躲不過去,趙三斤暗罵一聲,無奈之下隻好像大夢初醒似的,緩緩睜開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秦宛柔手裏的那杯開水,麵露驚訝之色,往後縮了縮脖子,疑惑道:“秦警官?你……你怎麽來了?”


    “算你識相!”秦宛柔一臉冰冷的得意,哼道:“裝啊,怎麽不接著裝了?我還以為你的臉皮厚,不怕燙呢,倒杯水就把你嚇成這樣,真讓我失望!”


    “……”


    趙三斤額頭劃過三條黑線,頭頂飛過三隻烏鴉。


    尷尬了。


    最尷尬的是,秦宛柔奸計得逞以後,抬手就把那杯熱水送到嘴邊,嘴巴一張,仰起脖子,伴隨著咕嚕咕嚕一陣響動,一口氣把整杯水都給喝進了肚子裏,似乎那杯水的溫度並不怎麽高,即使潑在趙三斤臉上,也絕對不會燙傷皮膚。


    看到這一幕,趙三斤的眼皮一番,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於是板起臉道:“秦警官,你一大早不去上班,這麽老遠的跑到醫院調-戲我好玩嗎?”


    “好玩,為什麽不好玩?”秦宛柔把杯子放在旁邊的小桌上,冷道:“如果我不來,怎麽能親眼看到剛才那一幕?”


    趙三斤的臉一黑,明知故問道:“秦警官剛才看到了什麽?”


    “看到你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在這裏練拳,完全沒有昨天晚上才被炸成重傷的樣子。”秦宛柔狠狠瞪了趙三斤一眼,隨即問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麽迴事?”


    果然!


    趙三斤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急著活動筋骨了。


    “我的身體素質好,所以恢複的快,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趙三斤當然不會實話實說,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然後把右手伸到秦宛柔麵前,試圖轉移話題,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秦警官專程過來,應該是為了給我送錢包吧?”


    “想得美!”秦宛柔後退兩步,避開趙三斤的右手,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黑色的錢包,哼道:“你的錢包現在就在我手裏,想要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老老實實的迴答我幾個問題。”


    趙三斤看了一眼,是他的錢包沒錯。


    “秦警官威脅我?”趙三斤的目光落在秦宛柔胸前的那兩個大碗上麵,狠狠剜了兩眼,苦笑道:“這種卑劣的手段和秦警官這身代表著正義的警服好像有點兒不太般配吧?”


    “少廢話!”秦宛柔打開錢包,從裏麵取出一張照片,把照片在趙三斤眼前晃了晃,直接問道:“說,照片裏的女人是誰?”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趙三斤看了眼那張照片,搖頭道:“如果我告訴秦警官,這個女人我不認識,你會相信嗎?”


    “你說呢?”


    “秦警官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和這個女人真的不熟,除了這張照片以外,我對她一無所知。”


    “放屁!”


    秦宛柔早就料到趙三斤不會輕易就犯,本來,她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慢慢審問的心理準備,怪隻怪,趙三斤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惡了,隻看一眼,她就禁不住怒火中燒,破口開罵。


    趙三斤翻白眼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其實秦警官並不適合警察這份光榮而偉大的職業,你的長相和身材還可以,但是脾氣太臭,整天出來招搖,會給你們公安局甚至整個警察隊伍抹黑的……”


    “你!”


    秦宛柔今天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被趙三斤這麽一氣,肺都快被氣炸了,眼睛一瞪,把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看樣子,似乎一言不合就想動手打人。


    趙三斤那個汗啊,也顧不上再假裝重傷了,騰的一下坐起身,無語道:“秦警官,說不過我就罵人,罵人也就罷了,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兒上,才大人不計小人過,沒有和你一般見識,如果你敢乘人之危,仗著警察的身份欺負我這麽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病人,小心我去公安局投訴你……”


    “投訴?好啊,投訴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看得出來,秦宛柔確實氣壞了,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滿腹的怨氣,說著,她把趙三斤的錢包重新塞進衣兜裏,然後把手伸到領口處,去解領口處的扣子,一邊解,還冷眼怒視著趙三斤,一邊哼道:“既然你想去投訴我,那就盡管去投訴好了,我現在就滿足你的願望,給你一個投訴我的借口!”


    趙三斤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傻子都看得出來,秦宛柔今天有點兒不太正常,似乎來醫院之前就已經窩了一肚子的火,而趙三斤剛才的話隻不過在她的火上燒了一瓢油,成了她爆發的導火索。


    話落。


    不等趙三斤有所反應,秦宛柔擼起袖管,像頭發了飆的猛虎似的,突然就穿著鞋子跳上病床,舉起拳頭,抬起腳,照著趙三斤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趙三斤頓時就他娘的傻眼了。


    什麽情況?


    根本來不及多想,趙三斤泥鰍似的哧溜一下跳下病床,一個箭步衝到病房門口,鬱悶道:“秦警官,君子動口不動手,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這幹什麽?”


    “揍你!”


    “憑什麽?”


    “就憑我樂意!”


    說著,秦宛柔隨手脫掉上身的警服往病床上麵一扔,意思很明顯:老娘現在不是警察,也不是來查案的,找你,純粹就是想揍你!


    趙三斤無語了,徹底的無語了。


    “別過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說話時,趙三斤雙手捂著胸口,滿臉的驚恐之色,聲音更是百般委屈,看他那怕怕的樣子,就好像秦宛柔不是想揍他,而是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暴他似的。


    說話的同時,趙三斤拉開病房的門,隨時準備逃跑。


    這話不說還好,剛一說出口,秦宛柔頓時羞怒交加,罵道:“流氓!你給我站住,今天不把事情交待清楚,我饒不了你!”


    真不知道秦宛柔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火氣,見她猶如一頭猛虎般撲了過來,趙三斤情不自禁的罵了聲“靠”,然後撒丫子就跑。


    跑出病房以後,趙三斤立刻扯開了嗓門兒大聲喊道:“快來人啊!警察打人了!女警察要強行非-禮小市民了!”


    趙三斤的呐喊聲驚動了不少人,病人也好,醫生和護士也罷,看到秦宛柔和趙三斤貓捉老鼠似的一幕,全都是目瞪口呆,下巴啪嗒啪嗒狂掉。


    尤其是剛從辦公室裏出來的葉芷陌和周炳濤,他們都是趙三斤的主治醫師,深知趙三斤現在的病情,正在商討下一步的治療方案,這倒好,出門就看到趙三斤裹得像個粽子似的,邊喊邊跑,那風一般的速度,恐怕一般的短跑運動員都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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