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走，所以隻能現在就告訴你。至於迴來……”
夕涵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悵然若失。
她抿抿唇，繼續道：“就算我迴來，你應該也看不到我了。”
“不管什麽時候，主子永遠是主子！”
十三抬頭看向夕涵，如同宣誓般開口。
“好了，不說了。先吃飯吧。”
夕涵移開視線，將話題轉移開來。
十三自然不會反駁夕涵，點點頭應了。
綺文姑姑著人送來的飯菜，顯然比之前那盒要好很多，雖然菜色仍舊清淡，不過至少是可以入口的。
夕涵拉著十三一起吃了飯，下午收拾了會房間，又休息了一會。
等到了晚飯的時候，綺文姑姑又派人送了飯過來。
夕涵問了送飯的小廝，知道綺文姑姑已經迴了屋子。
她吃過飯，便拎著一個小包裹敲響了綺文姑姑的房門。
“夕兒啊，可是有什麽事？”
門從來打開，綺文姑姑已經散了發，似乎準備睡覺了。
“姑姑，我沒有什麽事情啦。隻是，要把這個給你。”
夕涵說著話，將手中的包裹遞了過去。
“先進來吧。”
綺文姑姑接了包裹，錯開身，示意夕涵先進屋。
夕涵點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綺文姑姑坐到桌前，將包裹打開，看著裏麵的紙墨筆硯，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向夕涵。
“姑姑，怎麽了？”
夕涵察覺到她的神色有些奇怪，便兩步上前，開口問了一句。
“這個禮物，是束和幫你準備的吧。”
綺文姑姑看著眼前的禮物，沉聲開口，語氣肯定。
“是。”
夕涵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直接點頭應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讓你說是自己準備的？”
綺文姑姑的手指拂過石墨，姿態沉靜。
“有。姑姑怎麽知道？”
夕涵仍是答應得幹脆，歪頭笑了。
“他也算是有心了。”
綺文姑姑沒有迴答夕涵的問題，而是輕聲感慨了一句。
她說著話，將包裹中的筆拿出來，在手中觀賞。
因為是以夕涵的名義送禮，這裏送來的筆墨紙硯到不是那種最名貴。
然而每一樣都極其用心，單單用這個墨來說。
這種墨價格並不高。
隻是因為產地在南方地區，隻用這個墨的人又極少，所以很難買到。
而這個墨卻是她從小用到大，即使後來得了許多更為名貴的墨。但是最喜歡的，還是這種墨。
再說其他的筆、紙，真的都是她最喜歡的那一種。
如果夕涵拿來的隻是一小塊，她還能相信是夕涵自己托人買的。
但是出手如此慷慨，這樣的數量，就不是夕涵可能買到的了。
綺文姑姑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仍舊純真的小姑娘，心中又暗歎了一口氣。
那人是擔心，自己許久未見夕涵，對她疏遠吧。
能有如此用心，真是著實難得。
那人如果不是太監，就好了。
綺文姑姑心中感歎了一聲，將視線轉迴夕涵身上，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開口道：“你平日都是幾點起床？我明日是早課，卯時三刻便要到學堂，可起得來？”
“卯時三刻？”
夕涵重複著這個詞，在心裏暗暗換算了一番。
真的是有點早。
這些皇子皇女都起這麽早的嗎？
睡得少容易長不高啊！
她雖然心裏吐槽著，但是麵上還是維持了笑容，她點點頭，應道：“應該起得來。”
“勉強便算了。反正不指望你做什麽活。”
綺文姑姑看了她一眼，竟然直接把這個給免了。
“姑姑，我起得來。”
夕涵眨眨眼，顯得有些無辜。
雖然這些日子總是睡懶覺，但是她也不是總那麽懶。高三初三的時候，也是五點就起床學習的。
“行啦。我辰時五刻下學，你那個時間前到就行了。”
綺文姑姑本來想戳她的額頭，想起之前的事，動作別扭地摸了下她的長發。
她顯然並不適應這樣親密的動作，但雖是別扭，卻還是這麽做了。
“好。”
被當做小動物對待的夕涵，掙紮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接受了綺文姑姑的好意。
兩人又聊了幾句，夕涵便迴去睡覺了。
倒是綺文姑姑，她站在書桌前，盯著夕涵送來的包裹看了很久。
最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包裹重新包好，拎到一邊，裝進櫃子裏封存好。
第二天，夕涵被十三叫了起來。
盡管已經是辰時，但是從床上爬起來的夕涵，還是覺得困得厲害。
“十三，你今天幾點起來的？不困嗎？”
夕涵哈欠連天爬起來洗漱，她看看旁邊精神得很的十三，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奴才是卯時起的。習慣了，不困。”
十三利落地將手巾浸濕，遞給夕涵擦臉。
夕涵打著哈欠，將毛巾蓋在臉上：“哎……人啊就是不能閑著，一閑著就……”
她說著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由於隔著手巾，聲音悶悶的。
“主子，不然您繼續睡吧。學堂的事，奴才去找個宮女來替您。”
十三在旁邊站著，看她困的厲害，便開口提議道。
“不……不用了，我已經醒了。再說時間也不早了，起床也是應該的。”
夕涵將臉上的毛巾撤下來，打著哈欠開口。
她在十三的幫助下，迷迷糊糊地洗漱完。一直坐到梳妝鏡前，神誌都還沒有徹底清醒。
“十三，你梳頭的手藝為什麽沒有安子好那？”
夕涵透過鏡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十三，突然開口扔出來一句。
“主……主子……您說，說什麽？”
十三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滿麵不可置信，聲音也抖得厲害。
“我說，感覺安子平時也不做這個，但是梳頭的手藝似乎比你還要好。”
夕涵腦中還有些混沌，歪頭看他，便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主子？您……您是說，之前一直是安公公給您梳頭？”
十三瞪大了眼睛，話也說得磕磕絆絆。
“是啊，他梳得很好。”
夕涵不以為意地打著哈欠，開口迴答了十三的話。
十三陷入了震驚，久久沒有開口。
“怎麽了？你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夕涵見他半天沒有動靜，便轉頭看過來，疑惑地問了一句。
夕涵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悵然若失。
她抿抿唇，繼續道：“就算我迴來，你應該也看不到我了。”
“不管什麽時候，主子永遠是主子！”
十三抬頭看向夕涵，如同宣誓般開口。
“好了，不說了。先吃飯吧。”
夕涵移開視線，將話題轉移開來。
十三自然不會反駁夕涵，點點頭應了。
綺文姑姑著人送來的飯菜，顯然比之前那盒要好很多，雖然菜色仍舊清淡，不過至少是可以入口的。
夕涵拉著十三一起吃了飯，下午收拾了會房間，又休息了一會。
等到了晚飯的時候，綺文姑姑又派人送了飯過來。
夕涵問了送飯的小廝，知道綺文姑姑已經迴了屋子。
她吃過飯，便拎著一個小包裹敲響了綺文姑姑的房門。
“夕兒啊，可是有什麽事？”
門從來打開，綺文姑姑已經散了發，似乎準備睡覺了。
“姑姑，我沒有什麽事情啦。隻是，要把這個給你。”
夕涵說著話，將手中的包裹遞了過去。
“先進來吧。”
綺文姑姑接了包裹，錯開身，示意夕涵先進屋。
夕涵點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綺文姑姑坐到桌前，將包裹打開，看著裏麵的紙墨筆硯，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向夕涵。
“姑姑，怎麽了？”
夕涵察覺到她的神色有些奇怪，便兩步上前，開口問了一句。
“這個禮物，是束和幫你準備的吧。”
綺文姑姑看著眼前的禮物，沉聲開口，語氣肯定。
“是。”
夕涵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直接點頭應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讓你說是自己準備的？”
綺文姑姑的手指拂過石墨，姿態沉靜。
“有。姑姑怎麽知道？”
夕涵仍是答應得幹脆，歪頭笑了。
“他也算是有心了。”
綺文姑姑沒有迴答夕涵的問題，而是輕聲感慨了一句。
她說著話，將包裹中的筆拿出來，在手中觀賞。
因為是以夕涵的名義送禮，這裏送來的筆墨紙硯到不是那種最名貴。
然而每一樣都極其用心，單單用這個墨來說。
這種墨價格並不高。
隻是因為產地在南方地區，隻用這個墨的人又極少，所以很難買到。
而這個墨卻是她從小用到大，即使後來得了許多更為名貴的墨。但是最喜歡的，還是這種墨。
再說其他的筆、紙，真的都是她最喜歡的那一種。
如果夕涵拿來的隻是一小塊，她還能相信是夕涵自己托人買的。
但是出手如此慷慨，這樣的數量，就不是夕涵可能買到的了。
綺文姑姑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仍舊純真的小姑娘，心中又暗歎了一口氣。
那人是擔心，自己許久未見夕涵，對她疏遠吧。
能有如此用心，真是著實難得。
那人如果不是太監，就好了。
綺文姑姑心中感歎了一聲，將視線轉迴夕涵身上，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開口道：“你平日都是幾點起床？我明日是早課，卯時三刻便要到學堂，可起得來？”
“卯時三刻？”
夕涵重複著這個詞，在心裏暗暗換算了一番。
真的是有點早。
這些皇子皇女都起這麽早的嗎？
睡得少容易長不高啊！
她雖然心裏吐槽著，但是麵上還是維持了笑容，她點點頭，應道：“應該起得來。”
“勉強便算了。反正不指望你做什麽活。”
綺文姑姑看了她一眼，竟然直接把這個給免了。
“姑姑，我起得來。”
夕涵眨眨眼，顯得有些無辜。
雖然這些日子總是睡懶覺，但是她也不是總那麽懶。高三初三的時候，也是五點就起床學習的。
“行啦。我辰時五刻下學，你那個時間前到就行了。”
綺文姑姑本來想戳她的額頭，想起之前的事，動作別扭地摸了下她的長發。
她顯然並不適應這樣親密的動作，但雖是別扭，卻還是這麽做了。
“好。”
被當做小動物對待的夕涵，掙紮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接受了綺文姑姑的好意。
兩人又聊了幾句，夕涵便迴去睡覺了。
倒是綺文姑姑，她站在書桌前，盯著夕涵送來的包裹看了很久。
最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包裹重新包好，拎到一邊，裝進櫃子裏封存好。
第二天，夕涵被十三叫了起來。
盡管已經是辰時，但是從床上爬起來的夕涵，還是覺得困得厲害。
“十三，你今天幾點起來的？不困嗎？”
夕涵哈欠連天爬起來洗漱，她看看旁邊精神得很的十三，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奴才是卯時起的。習慣了，不困。”
十三利落地將手巾浸濕，遞給夕涵擦臉。
夕涵打著哈欠，將毛巾蓋在臉上：“哎……人啊就是不能閑著，一閑著就……”
她說著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由於隔著手巾，聲音悶悶的。
“主子，不然您繼續睡吧。學堂的事，奴才去找個宮女來替您。”
十三在旁邊站著，看她困的厲害，便開口提議道。
“不……不用了，我已經醒了。再說時間也不早了，起床也是應該的。”
夕涵將臉上的毛巾撤下來，打著哈欠開口。
她在十三的幫助下，迷迷糊糊地洗漱完。一直坐到梳妝鏡前，神誌都還沒有徹底清醒。
“十三，你梳頭的手藝為什麽沒有安子好那？”
夕涵透過鏡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十三，突然開口扔出來一句。
“主……主子……您說，說什麽？”
十三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滿麵不可置信，聲音也抖得厲害。
“我說，感覺安子平時也不做這個，但是梳頭的手藝似乎比你還要好。”
夕涵腦中還有些混沌，歪頭看他，便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主子？您……您是說，之前一直是安公公給您梳頭？”
十三瞪大了眼睛，話也說得磕磕絆絆。
“是啊，他梳得很好。”
夕涵不以為意地打著哈欠，開口迴答了十三的話。
十三陷入了震驚，久久沒有開口。
“怎麽了？你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夕涵見他半天沒有動靜，便轉頭看過來，疑惑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