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無非是誰有想休息的,去替一下班,沒有休息的就是在場區內打掃打掃衛生,雖然隻上白天但是一天下來也不是很閑,每晚也都能感覺到疲憊。終於能夠睡個整齊的覺,一覺下來也感覺特別的舒服。

    “把這些袋子洗了!”這天,一舍飼養員扔出一些髒乎乎的沾滿雞糞的袋子,讓我們給刷。

    “刷吧!以前也是這樣,髒活累活就是咱們的!”一個像是有過經驗的同僚無奈的說著。

    從井底抽出來的水,在這冰冷的冬天,唿唿的冒著白氣,如果不加以攪動,水麵就會形成一層薄薄的冰。手指剛剛接觸到水麵,那透心涼,嗖的一下順著傳入神經進入神經中樞瞬時又通過傳出神經告訴手指——進去吧,不進去也得進啊!

    “哈嘍!”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那技術員見了我就哈嘍,“感覺怎麽樣?”

    “你說呢?”我從水裏拖出通紅的手,扔給她看——仿佛這手不是我的。

    “可憐啊!怎麽不找付手套戴著?每個舍都有,跟他們要去!”哦,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啊?有手套不給我們光讓我們給刷袋子。

    技術員站了一會兒就朝辦公室走去,剛走幾步又轉過頭,“羅嗣吉,你來辦公室!”

    “在這做技術員,不光要懂得技術上的事情,還要會做一些表格,正好現在沒什麽事情,我教你做表格吧!”

    “那外頭的活怎麽辦?”

    “我不是勉強你哈,你自己選,是在寒風裏刷袋子呢,還是在暖和的屋子裏學習!”美女眨了眨眼睛,調皮的說。

    “那場長?”

    “顧慮挺多啊,要想享福就是要冒一定的風險的,顧慮多了可是要影響前進的步伐的啊!”她依舊笑著,“放心吧!場長兩個場子跑,他可管不了那麽多,這邊我老大,我說了算!”

    “哦,怪不得你那麽威風呢!那美女丫頭師父,現在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學起呢?”

    “你不累啊?直接喊聲師父就行了,真囉嗦!”

    “要把我心中的情感表達出來就得囉嗦點!”本來說這話並無什麽特別含義,話趕話的就趕這來了,可抬頭看她時,卻見臉龐紅潤,像是害羞似的。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共是十八份表格,你先自己看看吧,我先發個報表!”美女說著隨手扔給我一包表格,自己頭也不敢抬的忙去了。

    甭說做了,就是光聽聽這十八份,我的腦袋就大了。捧著這一大堆的表格,坐著舒服的椅子,享受著暖暖火爐的烘烤,我的臉也開始發紅,眼睛開始迷糊,嘴巴也開始哈欠不斷了。“這日子,有點享受不了!”

    “那出去刷袋子去!”

    “算了吧,為了以後別給師父丟臉還是忍耐一下吧!”我發覺在她麵前,我越來的嬉皮笑臉了。我掏出手機,揚了揚,“放塊歌聽聽行不?”

    她點了點頭,隻是沒抬起來。

    “史小月是誰?”看著表格上駐場獸醫的簽名處都是一個史小月,我有些納悶,雖然這個場的工人還沒認識全但是像這樣一位專業人物應該有點風聲吧?

    終於,她抬起頭,瞪著那雙大眼睛望著我。

    “很有情調啊?”保管不知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猛然一推門倒是嚇了我一跳,“大學生同誌,小小月送你的電熱毯暖和不?”

    小月,電熱毯,技術員,駐場獸醫等等這些關鍵詞瞬間在腦袋裏一整合,恍然大悟。

    “人如其名!”

    保管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說什麽?”

    “哦,暖和!”

    “你知道她為什麽會三更半夜的給你送電熱毯嗎?我可告訴你哈,她可是輕易不管人家死活的!”

    “是嗎?為什麽啊?”從我長相借用帥哥這個詞我都怕侮辱著,從感情方麵在這之前我們都沒見過麵更加不可能,這件事情估計跟我的關係不大。

    “你個老小月,再說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美女師父恐嚇道。

    我一下子傻了,“到底誰是小月?”

    “嘿嘿,自己猜去!”兩個人詭秘的笑著。

    “你倆慢慢浪漫吧,還甜蜜蜜呢!俺得做飯去了!”正好歌曲唱到甜蜜蜜,讓保管又羞了一迴。

    保管臨出門,又衝我喊了一句,“大學生,有時間給你講故事聽哈!”說完,嘻嘻哈哈的走了。

    考慮著剛才的談話,猜測著曾經的故事,時不時抬頭看看所謂的師父,依舊是紅潤的臉龐,低頭忙碌著。

    職工花名冊——我看到文件夾中放著的花名冊,頓時眼前一亮。

    “場長王剛,技術員史小月,保管員李曉月!原來是倆小月啊?你說這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怎麽用得了呢?”師父獨自在那笑著,也不搭理我,“古時有後羿嫌太陽多了,就拿弓箭給射下幾個,出了後羿射日這麽個典故;今天,11場卻多了個月,該怎麽辦?”

    “那你不帶個迴去?然後……”師父終於開口了,但一開口似乎就發現了漏洞立馬打住不言。估計她的意思是讓我帶那個李曉月,等她說出口後,不僅僅是我包括她自己都會懷疑我要帶的是哪個。

    “這個符號什麽意思?”為了掩住彼此的尷尬,於是立即轉移了話題。

    這個夜,天空沒有了月亮,而心中的那彎小月牙卻越來越的占據了很大的位置。想想自己,無貌無才無德無能,翻個身把月兒留在身後,把黑暗留給自己。

    師父確實沒我大,加上最近長時間的接觸,慢慢熟悉開來,她見麵後的“哈嘍”沒變,我見麵後的“美女”沒減,隻是時不時摻和著“師父”“丫頭”的稱唿在裏麵。

    這個冬天,很冷。可對我來說,在熱心的美女照顧下,我度過了一段溫暖的日子。心裏的月兒沒敢再圓,可天上的月兒卻自顧的團了起來——元宵節快到了。正如那次場長所說,這批雞的轉群工作恰恰落在了十五前後。還好,轉群工作仍然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我們無需再添疲憊。

    “一舍,轉群死淘數怎麽還沒報上來?”轉完兩個舍後,丫頭整理著數據,卻發現一舍的數據仍然沒來,正好一舍的飼養員從辦公室前路過。

    “育成那邊跑得滿地是雞,活的我都顧不過來了,哪還有閑工夫管死的?你跟前不就有個閑人嗎?不能讓他揀揀去?”

    “你哪來那麽多毛病啊?誰是閑人了?我告訴你,就是他整天躺著睡覺,你的雞也得自己揀去!”

    看來,我整天在這裏坐著,引起了不少人的憤怒,在那些人眼裏,我就是個閑人,多餘的人。怒火頓時在心中升起,但隨後又想起了老搭檔的教誨——大度——把怒氣壓了下去。

    “成天慣他們些毛病,幫忙幫慣了什麽事情都得找人做了!”

    “我看看去!”畢竟那人是拿我說事,我感覺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我去揀了。

    進了一舍,隻見一舍二舍的飼養員都在那裏坐著,抽煙的抽煙閑聊的閑聊,根本看不出什麽忙碌的跡象。

    “又來催啊,總得讓人喘口氣吧?”

    “不是,我是來幫忙揀死雞的!”

    “用不起!誰敢用你這大學生啊?”

    “既然這樣,那你們自己揀吧,以後也別再拿我說事了,我閑我忙跟你們沒關係,咱自己管好自己,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說著,我也沒聽他們說什麽,徑自出來雞舍。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嘴,沒能管住自己的脾氣。出來後,聽見某人在那破口大罵,罵吧,我隻當沒聽見,反正我出了氣。

    男人啊,怎麽越來越像個女人呢?我暗笑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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