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誌英和天香這次迴中原,為勉打草驚蛇,二人脫去華麗繁鎖的宮廷裝束,改穿簡潔素雅的漢服,連隨從也隻帶五名,由此可見他們的行程非常低調。

    七星島主和夫人經過歲月的洗漓,從前烏黑的發絲已經白了一半,額頭前的皺紋也加深了。

    七星島主雖說是年過七旬,但身體依然很健朗,但是夫人的身體可就大不如從前,由於年紀大的緣故,最近幾年是疾病纏身,臥床不起,服了不少的藥也不見好轉,隻能勉強維持脆弱的生命,由於病魔的催殘,夫人現在是枯瘦如柴,名貴的翡翠玉鐲帶在她瘦弱的手腕上,顯得如此誇張不諧合。

    原來合身的緞子睡衣現在看來卻顯得太過寬大,曾經那雙明媚的雙眼現在也已經凹陷,歲月不饒人,夫人美貌已失,但莊雅高貴的氣質依就索隱在眉眼之間,並沒有褪色。

    聽說兒子和兒媳今天要迴來,夫人雖行動不便,但是她還是堅持要下床迎接誌英和天香,也許是因為他們要迴來,所以她現在的臉色看上去紅潤光澤了不少。

    一位年輕的侍女端著一碗藥湯步履輕盈的走了進來,見夫人正準備下床,嚇得連忙把藥湯擱在桌子上,大步移到夫人的床前,擔心的扶著她,勸慰道:“夫人,您身體不適,不要下床,要注意歇息才是。”

    白夫人輕輕推開侍女,搖了搖頭,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祥和的笑容:“翠兒,今天少爺和少夫人要迴來,我不想躺在床上,扶我下床替我梳妝,我要去大廳迎接他們。”

    她的聲音像一縷嫋嫋升起的輕煙,又像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輕輕落在手掌心中,很輕很柔。

    “可是夫人……”翠兒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被白夫人給打斷了。

    “不要”可是“了,我的身體我很清楚,快扶我起來,替我梳妝。”

    她的態度堅定,不容辯駁,翠兒拗不過,隻好聽從夫人的命令。

    白夫人在翠兒的攙扶下緩緩的移到梳妝台前,望著銅鏡中沒有一絲血色的麵孔,她輕輕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有許多的無奈和感慨,細想人有生老病死,這都是常事,想想自已的一身也算圓滿,有一個好相公,一個好兒子,人生沒有缺陷,也該滿足。

    心雖是這樣想的,可還是有著些許的遺憾,她不知道自已還能活多久,在人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失蹤的孫女。

    想到這些,絲絲縷縷的愁悶爬進了眼眸之中,眼角旁的皺紋凝在一起翠兒用一雙巧手很快就替夫人梳好了一個端莊的發鬢,她柔聲詢問著銅鏡中的白夫人,道:“夫人,你看這個發鬢如何?”白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翠兒又在發鬢側麵插上一支金步搖和幾枚珠花,看上去雍容華貴,精神不少。

    然後翠兒又替夫人塗上一層淡淡的脂粉,描黑了細眉,抹上了唇紅,經過梳妝,白夫人顯得容光煥發,豔麗了許多,哪裏看上去像病懨懨的模樣?

    “翠兒的手真巧,經你這麽一梳妝,倒精神了。”白夫人滿意一笑。

    “夫人過獎了,等您病好後,奴婢可以天天替夫人梳妝。”翠兒甜甜笑道。

    白夫人聽了,澀然微笑,心中不勉酸楚,她的病情她了解,哪有全愈的一天?隻能說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梳妝完畢,在翠兒的攙扶下,步行緩慢的來到大廳,正在大廳中焦急等候兒子的七星島主見夫人走了過來,大驚失色,他快步走上前扶著夫人,擔心的說道:“夫人,你怎麽下床了,受了風寒,如何了得?”

    白夫人抬眸,脆弱的安慰道:“老爺,你不用擔心,沒事的,誌英和天香很快就到了,我哪能睡得著?”

    七星島主見夫人眼神堅定,也不再勸阻,而是溫柔的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夫人,真拿你沒有辦法。”

    “老爺,我也想出來走動走動,老躺在床上憋得慌。”

    兩人生活在一起大半輩子了,一直相敬如賓,溫馨且幸福,簡短的對話,卻體現了這對老夫老妻相處愜意。

    “老爺,少爺和少夫人迴來了……”老管家拉長嗓門難掩喜悅之情,大聲喊道。

    緊接著誌英和天香夫婦已經跟隨著管家來到了大廳。

    “爹,娘,請受孩兒一拜!”白誌英和天香正準備雙膝下跪行禮,卻被父親及時扶住:“誌英,天香,為父和你娘受不起如此大禮,你現在是金易國的國君,豈能如從前一樣?”

    “爹,娘,雖說孩兒是金易國的國王,但還是您們的兒子,天香還是您們的兒媳啊。”久未與父母見麵,白誌英激動之情展現無遺。

    白夫人走上前,緊握著天香和誌英的手,高興得悵然淚下:“誌英,天香,為娘又見到你們了,真的好高興。”

    天香也隨之動容,一汪水波在眼中盈盈閃動:“娘,我也好高興,要不是國事繁忙,我和誌英真想常迴來看二老。”

    一家人又一次團聚在一起,大廳中到處飄散著喜悅的氣氛,歡笑聲齊聚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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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夜色如墨,空中高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隱約間可見縷縷薄薄的雲霧,空梭在冷月之間,似乎是在遮擋月兒的愁顏,莫非這寒夜中的月兒也和窗前的驕傑一樣無法入眠麽?

    房內燭火搖曳,忽明忽暗、映耀著驕傑的心事,一陣微微的涼風迎麵拂來,額前的劉海輕輕浮動,但驕傑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她正在凝眸注視著手中的龍鳳金鐲,俊美的臉頰被一個“愁”字封鎖。

    冷柔的月光灑在這對金鐲之上,金光閃閃,說不出的耀眼奪目。

    這麽一對富貴的金鐲映證著驕傑非比尋常的身世,何時才能見到父母?他們是否尚在人間?

    如今驕傑憑著才貌已經轟動江湖,她的父母可聽過“飛雪玉女”這個名字?如果聽過,為什麽不現身?莫非有難言之隱?還是緣份未到?

    想著想著,驕傑就覺得渾身酸軟。

    “爹,娘,你們可知道,驕兒為什麽鋒芒畢露?我不是為了炫耀自已,之所以這麽做,無非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見到您們,女兒的良苦用心,您們可知道?天下之大,女兒不采取這種方法如何尋到您們?”對著明月,驕傑動情地喃喃自語。

    這對金鐲是唯一與父母見麵的信物,但是它們價值連城,又怎麽能隨便公之於眾呢?唉,真是愁煞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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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誌英和天香這迴來中原,是否見到久別的女兒了呢?他們和驕傑又是在什麽情況下見麵的?決對令大家意想不到,嗬嗬,請關注後麵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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