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拾盯了好久,還覺得口幹舌燥,十分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


    經常看到那種就是描寫女主沉迷於男主美色的小說情節。


    說是什麽咽口水之類的。


    但是現在自己體驗一把,她覺得那種情節實屬正常。


    如果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麵前,還長的特別好看,那誰能把持得住。


    從此君王不早朝和愛江山更愛美人,那都是有原因的。


    擱誰身上,誰不迷糊。


    “你一直都是這副長相的嗎?從小到大。”


    她不禁又問了一句,別人說,美人都是從小美到大的。


    “幼年時長相,與現在相比,還是有些差別的。”


    白止想了想,坦然說著。


    說實話,他幼年時期長相如何,他自己都是不太記得的。


    以前之時,他並不是很在乎皮相這種東西。


    現在仍舊是如此,隻是偶爾會有些慶幸,還好他的小祖宗喜歡這副皮相。


    “好吧。”


    紅拾低垂著頭,她也不知道說啥。


    白玉在一旁看著這兩人的相處,不禁暗自感慨:


    “主人啊主人,你平時那副張揚明媚呢?怎麽這個時候,反倒收斂了這麽多。


    前主人啊前主人,你要多主動啊,不能這麽冷傲啊。”


    唉,他可卑微了。


    竟然還要在這兒擔心自家兩位主人的感情。


    “你想見見我爹他們嗎?”紅拾在心裏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她覺得見與不見都是無所謂的。


    畢竟這些人隻是原身她的親人,於她自己而言,也是沒有那種很深很深的感情。


    與他們相處的越久,她心裏的愧疚就會多一分。


    盡管那些親情都是她極為渴望的。


    但是她留不住。


    往往如此,留不住的東西不是她不想要,是她真的無能為力。


    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那些。


    “自然是要見見的,不論如何,他們對你都是挺好的,我與你在一起,於禮數上是要知會一聲的。”


    白止點了點頭,神容自若地說道。


    但是在紅拾看不到的地方,他放在背後的手緊緊攥著。


    在掩飾著某些東西,和心中突然而來的不安情緒。


    “好。”紅拾笑著應答,然後用布帛將小火爐上煮沸的茶壺給包著提了起來。


    倒在一旁的幹淨杯子裏麵,不多不少,正好兩杯。


    “喝杯茶吧。”


    她將茶水挪到白止麵前,有一點點燙,不太好拿起來,隻能挪動。


    “大紅袍,茶香味很濃。”


    白止隻是聞了一下,便知道這是什麽茶了。


    “對,大紅袍的湯色澄黃,香氣撲鼻,葉底鮮活,綠葉鑲紅邊,滋味醇厚,茶性更溫和,是極為不錯的。”


    紅拾解釋了一句。


    她還是很喜歡喝大紅袍的,以前並不怎麽在乎口味。


    但這些年喝多了之後,也就耳熟能詳了。


    他們兩人在烹茶對談,氣氛閑適而寧靜。


    而無垢城中卻是議論紛紛,傍晚時分的一則聖旨,愣生生打破了難得的寂靜。


    聖旨的內容就是封衛國公家的那位嫡長子為鎮北候。


    本來這聖旨也沒有什麽的。


    但是涉及到了那位青陽宗大小姐,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茶樓處,三兩販夫走卒和幾位布衣之人吵得不可開交。


    有人說:“這聖上為何會做出這樣不太明智的決定呢?那位青陽宗的大小姐當得好好的,為何要撤職呢?”


    那人是抱有疑惑的,他覺得這個聖旨有些不妥。


    “說不定是那位青陽宗的大小姐知道自己勝任不了,就主動辭職了唄,反正也是個沒什麽能耐的。”


    另外一人嗤笑著,聲音中也全是嘲諷之意。


    “呸呸呸,給了你們幾個腦袋,敢在這兒揣測聖意。”


    旁邊有人迅速製止著。


    各自沉默了,也不再說話了,但是心裏麵依舊是想法各異。


    衛國公府。


    謝輕芒坐在自己的書房裏,看著傍晚時分傳的這道聖旨。


    最後也隻能無奈歎息,這些東西不正是他一開始想要的嗎?


    但是,得到了這些之後,他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為將來可以有大作為,可以保家衛國而喜悅不已,為知己難逢而歎息,為自己得償所願而感慨。


    他不知道,他是怎麽度過這一夜的。


    隻是這一夜之後,那個無垢城乖戾囂張的謝家世子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在世人麵前,異常沉穩,行走處意氣風發。


    ——


    時間在兜兜轉轉中,已經到了六月十五。


    這一日,如絲的小雨從空中降落,雨滴斷斷續續,給群山披上如同蟬翼般的白紗。


    紅拾站在十裏長亭裏麵,懷裏抱著白玉,目光平靜地看著遠處。


    “主人呐,你一大早就過來幹啥,而且這還下雨了。”


    白玉不禁抱怨了一句。


    他就很不理解,自家主人這是為了什麽。


    “那位錦汐郡主要迴去了,我就想著過來送送她,而且之前也同她說過這件事情,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紅拾歎了口氣,她早晨剛醒時,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過來。


    但最終,她覺得還是應該過來看一看的。


    畢竟大家相識一場,相遇即是緣分,難得會遇上這些人。


    “你怎麽知道她就一定會今天走呢?說不定她早已經走了。”


    白玉冷哼了一聲,她覺得自家主人就像個傻子一樣。


    這些事情,其實是沒必要去做的。


    這俗世寥寥,她們以後如果不是刻意去聯係的話,應該也是不會遇到的。


    “不可能,你看遠處,白長安和花弄影她們過來了,應該也是過來送別的。”


    紅拾指了指遠處。


    撐傘走來的兩人,一紫衣一白衣,看著十分和諧。


    在這煙朧雨中,顯得愈發幹淨細碎,如同一副水墨畫一般。


    令人挪不開眼睛,隻是暗覺好看。


    正看著這些,她們兩人也走了過來。


    “你咋這麽早就過來了?”白長安在大老遠處便看見了紅拾,誰讓她這身紅衣太過於顯眼了呢?


    隻是她走近了之後,才開始詢問著。


    “今日無事,宜下山送別。”紅拾隻是淡淡地說著。


    今日沒什麽事情,是挺適合出來的,也算是來處理一下人際關係。


    當然了,還有其他事情也是要她去做的。


    白玉:搞得好像你哪天有事情一樣?


    “嘖嘖嘖,那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啊,把小夜那孩子仍在我府上,這十天半個月也不知道過來看看。”


    白長安麵色陡然一轉,提起了其他的事情。


    “其實我今天是準備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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