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想了想:“我們先進宅子裏找找,也許會找到什麽線索!”


    “好!”


    顧妍夕和炎鴻澈走進了這間宅院,炎鴻澈這才將護著顧妍夕在身下的手臂挪走。


    顧妍夕望了眼宅院中,都是用大石塊鋪成的院子,因為做工很精細,石縫間竟然沒有長出荒草,這也顯得宅院看起來很是整潔。


    “這裏應該是林丞相和丞相夫人所居之處!”


    顧妍夕快走幾步,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雖然屋中已經布滿了塵土,但顧妍夕看著裏麵的擺設,即便沒有了值錢的寶貝,那屋中簡單的裝飾也一樣能表明屋中的主人是誰。


    炎鴻澈跟進了屋中,看了屋中的擺設後,也讚同道:“不錯,這裏一定是林丞相和丞相夫人所居之處。”


    “這裏麵的塵土依舊塵封在屋中的擺設之上,根本不像是有人來過這裏,小天應該不會被藏在此處”!


    顧妍夕在廳中轉了轉,又走進了屋中看了看,吸進了肺中和口中不少的灰塵,讓她禁不住咳嗽了幾聲。


    炎鴻澈也同樣被灰塵沾染了衣擺,嗆得嗓子發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顧妍夕很肯定小天不在林丞相和大夫人的居處,和炎鴻澈走出了這間宅院,決定沿著石路繼續走下去。


    淅瀝瀝!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了草葉之上,發出了嗒嗒的聲響,石路被雨水濺出了一朵一朵的水花,很快整個林相府被雨水籠罩出一種古樸的色彩,即便是雜草叢生,也一樣令人暗歎。


    炎鴻澈突然停止了腳步,顧妍夕不放心他,詢問道:“你怎麽了?”


    炎鴻澈輕輕扯動下唇角,眉心微微皺起,一隻手撫住了胸口:“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所以有些不舒服!”


    “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到林丞相的宅子裏避雨,等我找到了小天再來叫你一起離開。”


    “不必了!”


    炎鴻澈邊說著,邊將身上的外袍脫下,顧妍夕看他解開腰帶,有些警惕地望著他:“你要做什麽?”


    炎鴻澈沉默著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將外袍撐開,擋在了他的頭頂,然後將另一角撐開擋在了顧妍夕的頭上。


    “我們走!”


    簡短的三個字,讓顧妍夕感覺到了他外冷內熱的態度,帶給她了溫暖。


    有炎鴻澈撐開的這件衣袍為他們擋住了頭頂的雨水,走在石路上也快了不少,不出一刻鍾就走到了另一間宅院門口。


    這間宅院看起來很奇怪,宅院的門比起林丞相和大夫人的居處,有些破舊了,像是用了最低廉的喬楊木做成。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一眼,二人伸出手共同將大門推開,走進宅院內,發現這裏麵同樣是用石板鋪蓋的地麵,卻因為做工粗糙,石縫間已經長出了小草。


    “這間宅院,好奇怪!”


    顧妍夕給出這樣的評定,是根據這間宅院除了有些陳舊的木屋之外,還有一間石砌做工更粗糙的石屋。


    雖然天空還飄著小雨,但這並不能遮擋住炎鴻澈的視線,他環顧了四周,讚同道:“這屋子根本不像是給人居住的,倒像是為了囚禁和家罰家人而建出的地方。”


    炎鴻澈的視線很敏銳,他看到木窗因為被風吹開,裏麵傳出被風吹動的鐵鏈碰撞的聲音,讓炎鴻澈不得不猜測,這是林相府囚禁和家罰犯錯之人的禁屋。


    顧妍夕細細聽來,的確從屋中傳來了鐵鏈碰撞和摩擦出的聲響,她一想到小天有可能被那個惡人在這間屋子裏痛罰時,不由得心裏一緊,緊張地衝進了屋中。


    她一推開房門,突然間從對麵的牆壁上,射出了十幾支暗箭,暗箭飛射而來,朝著顧妍夕的額頭和心口等致命部位,準確無誤的射來。


    炎鴻澈從腰間抽出紫霞碧玉劍,在空中迅速的劃出兩個弧度,劍光將射來的暗箭擊斷,啪嗒幾聲都跌落到了地上。


    而顧妍夕就好像沒有察覺這些暗箭一般,踏著被擊斷成數段破碎的箭身,在屋中尋找了小天的下落。


    “小天,小天,娘親來了,要是你聽到娘親在喚你,你迴答一聲好不好?”


    炎鴻澈唇角抽搐了下,母親擔心兒子,這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她也未免太衝動了,剛才那幾十支暗箭若是不被他用紫霞碧玉劍攔下,此刻她一定會被暗箭射成了刺蝟,當場身亡了,還有什麽機會去找小天?


    顧妍夕在屋中尋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小天的下落,正當她有些喪氣的跑出了屋子時,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圓圓的小東西。


    她挪來了腳心,望見地麵上有翠綠色的玉珠子。


    她從地上將這隻玉珠子拾起,仔細看了看上麵有刻著一個字‘天’,雖然很細小,但是顧妍夕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她曾經和小天一起玩耍的玉珠,她從用玉珠教小天玩彈彈珠了。


    她恍然大悟:“這是小天故意留給我的線索,就是想讓我通過玉珠找到他!”


    炎鴻澈來到了她的身邊,怕她因為情緒激動,中了惡人的圈套。


    他勸阻道:“你先不要著急,這也許是他們設下的陷阱!”


    “不是的,這玉珠上科友‘天’字,是我親手刻上去的,不會有錯!小天一定就在這個附近!”


    顧妍夕俯下身,心想著小天一定還會留下什麽線索,果然每走幾步,又望見石地上有一隻翠綠色的玉珠,玉珠上同樣刻著‘天’字。


    顧妍夕尋著玉珠的方向,又走了兩步,發現還有一顆玉珠,而現在玉珠連成一線的話,所指的方向已經顯然易見,正是這個青石砌成的石屋了。


    顧妍夕在雨幕中眯起雙眸,烏黑幽亮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石屋。


    炎鴻澈手中緊緊握著紫霞碧玉劍,對顧妍夕道:“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先進去看看!”


    “不,我要和你一起進去!”


    不容炎鴻澈的拒絕,顧妍夕已經先他一步朝著石屋走去,他不放心三兩步也跟著顧妍夕一同走進了石屋。


    二人剛邁進屋中,突然間身後的大門被關上了。


    整個屋子中,除了木桌上有一根蠟燭燃燒著,耀亮了這間沉悶黑暗的屋子,屋子中其他的地方看起來太過陰暗,同時也有一種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之中。


    顧妍夕與炎鴻澈在昏暗的燭光之中對視一眼,顧妍夕從腰間抽出匕首,眸光清冷地望著黑暗的角落;而炎鴻澈手持紫霞碧玉劍,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黑暗的牆角之處。


    嗖嗖!


    從黑暗中突然射出幾十支長箭,炎鴻澈擋在顧妍夕的麵前,一揮動手中的紫霞碧玉劍將這幾十支長箭攔腰斬斷。


    “殺!”


    從炎鴻澈的身後突然竄出了兩個黑衣人,顧妍夕與炎鴻澈背抵著背,她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幾道淩厲的弧度,隻聽到兩聲慘叫,兩個黑衣人驚瞪著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顧妍夕感覺到這種情景在哪裏見過,而炎鴻澈也突然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感覺正在他的腦海中蔓延。


    二人心照不宣的轉身,昏黃的燭光中,他們的視線觸碰到了一起。  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他的雙眸深邃中帶有複雜的情緒在流動,而她的雙眸幽冷中帶有一抹難以言語的溫柔。


    炎鴻澈想起曾經在墨國滬城的林堡,林堡主舉辦了一場奪寶大賽,當時需要男女組合共同去對戰,妍夕和他一組,並肩作戰在最後得到了冠軍,還得到了奇門兵器寒冰弓箭和內功心法秘籍。


    他眉毛微微皺起,開口輕喚道:“妍夕,是你對不對?”


    顧妍夕腦中隱約的出現了二人曾經在戰場上共同殺敵的畫麵,可是她卻怎麽也看不清與她作戰的那個男子麵容,或許那個人身形與眼前的男子相似,可是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記憶中,那麽他們之間又有何關係?


    幾個黑衣人見顧妍夕和炎鴻澈對視中晃神,他們用視線交流片刻,然後手持長劍將顧妍夕和炎鴻澈圍在中間,齊齊刺向他們。


    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突然間轉身,顧妍夕手中的匕首靈活且迅速的在空中劃過,而她的身體如同遊蛇一般在黑衣人刺來的長劍中躲閃,用匕首劃過他們的喉嚨,令他們當場致命。


    而炎鴻澈手中的紫霞碧玉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紫色的光痕,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竟然都斷成了兩截,待他們反應過來,額頭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劍痕,最後睜大了血眸倒在了地上。


    二人將黑衣人殺死之後,又相互後退背靠著背,一副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之中。


    “看來,小天被他們藏在了這裏。”


    顧妍夕之所以肯定這件事,是因為她看到了石地之上有一顆發著幽幽綠光的玉珠,這顆玉珠顧妍夕認得出是她給小天玩的彈珠,看來小天在被藏到這間石屋的時候,用玉珠作為線索告訴他身處之處。


    她微微眯起眼睛,抬眸望見玉珠所在位置恰好在方桌之下。


    她又瞧了瞧,整個房間除了一張簡陋的木床、木桌,空曠的什麽瓷器玉器飾品都沒有,而玉珠遺留的位置與木床的位置過遠,憑顧妍夕的猜測,木桌的石地上一定有蹊蹺之處。


    炎鴻澈迴眸望見顧妍夕一直都望著木桌之下,他眯起眼睛借著燭火的光芒望見木桌下方有一顆泛著幽綠之光的玉珠。


    “那是小天留下來的?”


    “不錯,是小天留給我尋找他的線索!”


    炎鴻澈在心裏對這個小天更加的想要了解了,這個孩子從她的口中聽說,隻有四歲大小,可是卻能夠這般聰明,知道為了讓他的娘親找到他的線索,用玉珠作為記號,讓他的娘親能夠找到他的下落。


    炎鴻澈朱唇輕啟道:“我來殺敵,掩護你,你去到木桌旁找一找有玄機。”


    “好!”


    顧妍夕簡單的迴答一個字後,與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對視片刻,二人同時會意點頭,接著炎鴻澈手持紫霞碧玉劍殺敵,並且護著顧妍夕來到了木桌的位置,然後他在木桌周邊阻止黑衣人靠近顧妍夕,讓顧妍夕能有充分的時間找到木桌周圍有沒有什麽玄機之處。


    顧妍夕雖然擔心小天的安危,但是她現在能分清什麽對她才是最重要,眼下隻有找到小天身藏之處,才能夠將他安全的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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