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六姨娘,大夫人迴來了!”


    顧德濃眉皺起,不悅的咒罵道:“迴來就迴來吧,你嚷嚷什麽?”


    “還有皇後娘娘也跟著來了!”


    “皇後娘娘?”


    顧德頓時眼前一亮,整個人不由得如雷擊一樣,從身下的女人身上彈開,跳到了地上,將掛在床頭和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上。


    邊穿著,邊焦急的喚道:“蘇蘇,你開不快點穿上衣物?皇後娘娘都來到府上了,難道你想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將你給殺了嗎?”


    側臥在床榻上的美人,肌膚如雪,麵容如沉魚落月之美好,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眼角微微吊起,如狐媚人一般,別有一股風塵氣息。


    “老爺,你是一家之主,又是皇後娘娘的父親,不會連你的女兒都要害怕吧?”


    顧德見床榻上的美人身形嬌美,模樣勾魂,雖然頭腦一時間又要發熱了,可是一想起顧妍夕那雙烏黑幽深的雙眸,不由得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這個顧妍夕做起事來,又狠又絕!太可怕了,你還是快點起來穿上衣物吧,不然有你苦頭受了。”


    床榻上的美人這才懶洋洋的從床榻上起身,將散落在床上的衣物拾起,一件一件的穿上。


    這邊蘇晴院屋中的一對男女正在忙著穿衣服,那邊顧妍夕讓大夫人先將小傾染抱走,她讓玲瓏陪著她先來到了蘇晴院的正屋門口。


    守在門邊的家仆看到顧妍夕來了,剛要扯著嗓子朝屋中招喚,顧妍夕給了身邊侍衛一個眼色,那個侍衛移動如風一般,來到了那個家仆身邊,一把捂住了他的口。


    碰!


    顧妍夕雙手用力將屋門推開。


    屋中的一對男人正在係著腰帶,衣物還是有些歪斜,並沒有穿的工整,顯然是兩個人親密過後,並未穿的得體的樣子。


    顧妍夕與屋中的那個女子雙眸的視線碰撞,她看清了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能將顧德的心給迷住了。


    這個女子肌膚賽雪,眉細長,雙眸為琥珀色,似陽光一樣炫麗,她的眼稍微微吊起,有種狐媚的風情,鼻窄巧,唇瓣紅丹丹如玫瑰花瓣一樣豔麗。


    她一顰一笑都是那般風情萬種,讓人不覺間為她著迷。


    就算不是顧德,換做其他的男子見了這等美人,也一樣會被她深深誘住了吧?


    那女子同樣細細看了眼顧妍夕,見顧妍夕的容貌無雙,清麗出塵,不由得讓她驚訝。


    這個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美麗的女子?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


    顧德瞪了有些發呆的身旁女子一眼,兩個人先後都拜見了顧妍夕。


    顧妍夕望見顧德的脖頸之上,有一個紅點,這個紅點雖然不大,但是讓顧妍夕一眼就看出了詭異之處。


    她發現女子伸出的手指很快隱藏在袖口之中,她不由得清冷的喚道:“將你的手伸出來,你在藏些什麽呢?”  顧妍夕見那身桃紅色衣裳的女子,半天扭扭捏捏不肯將手從袖口中拿出,反而將雙手藏在了身後。


    顧妍夕烏眸眯起,兩三步走到了她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的手心抬起。


    叮!


    幾不可聞的一聲銀針落地的聲響。


    顧妍夕望著落在地上的銀針,銀針的針尖上還沾有紅色的血跡,很顯然是剛才已經刺入了人的皮膚之中。


    “這是什麽?”


    那女子身子發抖,眸光求救一般望向了顧德:“老爺,你快點幫妾身解釋一下啊?”


    顧德眼珠子轉了轉,忙為桃紅衣裳的女子解釋道:“娘娘,賤內剛才拿銀針刺了人不假,可她刺得人不是旁人,正是微臣。微臣今日裏咽喉痛,所以讓賤內用針刺方法,來給微臣的喉嚨緩解疼痛。”


    顧德邊說著,邊伸出手指,指了指剛才脖頸之上出現的那個紅色印記。


    顧妍夕淡淡看了顧德一眼:“賤內?父親,你還沒有和她成親吧?就已經成她為賤內了,看來你的心還挺急的,是想讓本宮現在就喝喜酒嗎?”


    顧德一聽,顧妍夕這樣說明顯是不高興了,他就知道那個賤婦一定會在顧妍夕耳邊多嘴,想到這裏,他的一張臉突然陰沉了起來,恨得咬牙握拳,想要將大夫人狠狠教訓一頓。


    顧妍夕見到顧德懷恨的樣子,不由得清冷道:“父親別想將這件事賴在母親身上,若是你沒有犯錯,本宮也不會以皇後的身份同父親說話!”


    桃紅衣裳的美人朝著顧德使了一個眼色,顧德望見顧妍夕還緊抓著她的手臂,瞧見美人皺眉很是難受的樣子,他不由得喚道:“皇後娘娘,這件事和賤內無關,請你高抬貴手!”


    顧妍夕瞧見桃紅衣裳的女子朝著顧德使眼色,她甩開了她的手,同時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皇後娘娘,臣婦做錯了什麽?你為何要打臣妾?”


    桃紅衣裳的女子被顧妍夕這一巴掌,打的半邊臉都腫了老高,她心有不甘的看向顧妍夕質問著。


    “別以為剛才他為你說幾句好話,就能夠替你解圍。你剛才在銀針上動了手腳,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顧妍夕本身就對醫學上的書籍感興趣,就算是在古代,她同樣願意找來一些記載藥材和治療疑難雜症書籍觀看,所以她從顧德脖頸上的那個印記的顏色和形狀,可以看得出,他並非是普通銀針所刺。


    “動手腳?臣婦怎麽會對老爺動手腳呢?老爺……你快替我解釋幾句啊!”


    顧德剛要說什麽,卻被顧妍夕的話打斷了。


    “父親,本宮可以原諒你現在是中了她下的毒,所以才會執迷不悟,但若是本宮將真相告訴你了,你還是不肯迴頭的話,別怪本宮不顧父女之情。”


    顧妍夕說完,朝著玲瓏喚道:“去準備一個瓷碗,一壺溫清水,一張漆白油紙,一瓶鹽,還有一盞油燈。”


    “遵命,皇後娘娘!”


    玲瓏領命後,和顧丞相府中的家仆一起準備了顧妍夕所需之物,顧妍夕讓玲瓏將屋子的門窗都關上,並且讓幾名高大的侍衛手上執著一塊大黑布,站在了方桌的四個角落,用黑布將方桌上方的光亮遮住。


    顧妍夕將瓷碗拿來,底部鋪上了漆白的油紙,在瓷碗中用那壺溫清水斟到過半,然後將放在桌邊的那盞油燈讓玲瓏端著。


    “父親,本宮要你親眼見一見,這個女人是怎麽害你的!”


    顧妍夕將從地上拾起的那根銀針扔到斟上溫清水的瓷白碗中,然後在溫清水中灑了鹽,很快鹽就溶解到了溫水之中,而銀針的針尖上的血跡很快也消失在瓷碗的鹽水中。


    “玲瓏,將油燈端到瓷碗的上方。”


    “是,皇後娘娘!”


    玲瓏將油燈端到了瓷碗的上方,在眾人翹首以盼之時,奇跡真的發生了。


    本來溶有鹽的碗水之中,除了有油燈的光亮照亮之外,看到的也隻有一根銀針沉入碗底的漆白油紙上,再就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可當玲瓏端著油燈在碗水之上時,碗水的漆白油紙上出現了十幾根黑色蠕動的影子,有點像是渾身毛絨絨的蟲子。


    顧德驚叫:“這是什麽東西?”


    “是蠱,因為它本身是透明的,所以用肉眼是根本看不清楚,而本宮用鹽水讓它們從血跡上脫落分散開,又讓它們在強光下顯出身影!”


    顧德看到這裏,眼睛越睜越大,還仔仔細細看了看顧妍夕和玲瓏幾人,以為是他們動了手腳,發現她們沒有什麽異常的動作,這才將狐疑的眸光凝向了桃紅衣裳的蘇蘇。


    “蘇蘇,這是怎麽迴事?”


    被喚作蘇蘇的女子用力的搖頭:“老爺,我也不知道啊!你不是說嗓子痛嗎,我不過是用銀針刺了下你喉嚨上的穴位,讓你緩解疼痛,沒想到還會出這種奇怪的東西!”


    “不要在狡辯了,這是蠱,寄居在人身上上吸食血液中的營養的一種寄生蟲子,當然它是一種可怕的蟲子,會按照它主人的計劃,隨時要了身中蠱患者的性命。”


    蘇蘇還假裝不知道:“什麽蠱不蠱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老爺……你可要相信妾身的話啊!”


    蘇蘇邊說著,邊委屈的朝著顧德走去,顧德見蘇蘇滿麵含淚,像是很大的委屈了,不由得心疼道:“老夫相信你,蘇蘇不哭!”


    待蘇蘇走近他,他一把將蘇蘇摟在懷裏,對著顧妍夕堅定道:“皇後娘娘,不管是你動了手腳,還是沒有在這上麵做了文章。微臣都選擇相信賤內的話。”


    顧妍夕輕輕彎起唇角,淡淡道:“父親,就算這個女人是殺手和細作,你也願意相信她?”


    “是!”


    “就算她在你身上下了毒,你也心甘情願?”


    “是!”


    顧妍夕算是看清了顧德這個人,就算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蘇蘇接近他一定有所圖謀,他一樣選擇相信她……可他錯誤的選擇,也許會造就出一段災難。


    “好,既然父親選擇相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願意將她納為妾室,那麽本宮也不必多管閑事了,因為這是你們之間的家事。”


    顧妍夕讓高舉著黑布的幾名侍衛將黑布都拿走,接著和玲瓏一同走出了蘇晴院。


    玲瓏扶著顧妍夕走出蘇晴院時,迴眸看了眼站在門邊送顧妍夕辭去的顧德和七姨娘蘇蘇,見他們麵色陰晴不定,對他們更有了幾分厭惡。


    她轉過身,對顧妍夕道:“大小姐,老爺真是死性未改,一看到美人竟然對剛生下小傾染不久的夫人不理不睬,男人真的都是這樣朝三暮四嗎?”


    顧妍夕看向玲瓏,很堅定的迴答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父親一樣,薄情薄意!至少皇上和你的寐生公子,他們就是很專情的男人。”


    玲瓏一聽寐生公子四個字,麵上又染成了紅霞,羞紅了一張臉,她低低的羞赧一句:“大小姐,你又拿玲瓏尋開心!”


    走著,走著,玲瓏發現顧妍夕所走的方向卻是顧丞相府的大門外。


    她眼睛睜得老大:“大小姐,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錯,我們現在必須要離開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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