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長劍劍尖刺進了於姑姑脖頸更深一些,鮮血從傷口之中流出:“老太妃那麽信任你,對你那麽和善,可你還是要殺了她,忘恩負義地殺了這個無辜的人,為的就是引我入局,殺了本宮替你女兒報仇!可見你的心也是多麽的惡毒!即便你愛女之心讓本宮感動,而你殺太妃,還要殺本宮母子二人這件事,足以讓本宮殺你千百迴!”


    顧妍夕毫不留情揮劍刺下,於姑姑脖頸之上一道血口綻開,鮮血迸出旖旎了她身前的大片大理石地麵。


    顧妍夕丟掉了手中染有鮮血的長劍,望著老太妃在鳳逝後依舊慈祥的麵容,她黯然泫淚。


    “皇上,請為老太妃辦一個葬禮,最好將堯國的皇上請來……我們應該來一個鴻門宴,讓他有去無迴!”


    秋風從殿門吹進,迂迂迴迴最終撩起了珠鏈,徐進了寢殿之中,掀起了顧妍夕身後的萬千青絲長發。


    她雙眸如月下幽湖一般黑亮幽深,唇瓣粉潤緊抿,看上去如同生長在冰山上的雪蓮,美麗卻透徹著寒冷,看得人渾身冰寒。


    炎鴻澈朱唇輕啟,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如萬年不化的寒冰道:“皇後,朕也期待這一時刻很久了,朕會將堯國皇帝,親自殺掉!”


    三日後,老太妃的葬禮在炎國皇宮隆重籌辦。


    堯國皇帝,他果然……來了!


    炎國是四國之首,不但地廣物博,兵隊也是四國中最強大的一國。


    所以魏國、堯國、墨國都以炎國為首是瞻,都想著要怎麽討好炎國才能換來本國國土的安全。


    這一次老太妃的葬禮辦的很是隆重,其他三國都派來了國中最為重要的人物,帶來了最為名貴的寶物來作為奔喪之禮。


    而這一次以貴客身份出現在炎國皇宮之中,要屬堯國的皇上最為耀眼,因為其他兩個國家都是以王侯將相為客來參加葬禮,唯有他一人是是一國之帝來炎國參加老太妃的葬禮。


    顧妍夕和炎鴻澈都換上了素淨的白衣,身上披著麻布料子做成的喪衣馬甲,兩個人垂淚站在玉棺之旁,當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交織在遠處的人群之中,那一身明黃刺目的亮色衣袍男人時,不由得都眯起了雙眸。


    “他就是堯國的皇帝,炫斯?”顧妍夕聲音淡淡溢出口,卻又像是咬牙切齒,將這一句話從口中咬出。


    炎鴻澈聲音低沉,又透露著寒冷之色:“不錯,他就是炫斯,堯國的皇帝!”


    顧妍夕仔細瞧看了下,雖然距離不是很近,但還是將堯國皇帝炫斯的容貌端詳的清晰。


    他的眉細長,雙眸清亮,鼻子高巧,嘴巴粉紅而薄,下巴尖尖、臉頰削長,整個人麵部和善,可笑容總是給人一種陰冷冰寒的感覺。


    笑裏藏刀的人,看來不僅僅是炎國曾經的皇帝完顏淩辰才具有,這個堯國的皇帝炫斯比他更技高一籌。


    顧妍夕擅長於差於觀色,一個人從外貌上看就能看得出這個人很多的性格特征,即便這個人想隱藏些什麽,單憑舉止和神態間,很容易將他的性格特征暴露。


    她輕啟唇,在炎鴻澈耳邊道:“他的身邊好像有幾個武功高手,若是我沒猜錯,他應該帶來了不少的武功高手保護他。而且還將兵隊喬裝打扮,駐紮在沐城之外隱藏起來,隨時聽候他的命令。”


    炎鴻澈唇角扯動了下,有些不屑的用餘光睨了一眼站在人群之中的那身明黃身影道:“妍夕,看來那封假密信一定是奏效了,看來他的死期也將至了,堯國……今日就是你滅國之時。”


    炎鴻澈與顧妍夕相視一眼,雖二人沒有露出笑容,但是眼神之中的堅定和銳亮,足以證明這對夫妻已經很有默契了。


    “起棺……太妃娘娘一路走好!”


    隨著太監的一聲悲痛喊聲,白玉棺材被十幾個宮人抬起,朝著炎國皇宮的後方走去。


    而玉棺材的周邊,裏裏外外聚集了數以千計的後宮之人,他們身穿白色孝衣,手中拿著帕子,皆是掩麵哭泣,哭喪送行。


    堯國皇上炫斯麵上露出了悲痛之色,口中的牙齒卻緊咬著,在心裏咒罵:


    炎鴻澈,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將朕唿之則來招之則去?


    以前的完顏淩辰朕都不放在眼裏,你又算得了什麽?不過是一隻長相兇猛的惡狗,一旦遇到了比你還兇的咬死你,或者給你下了毒藥毒死你,那樣你就成了一隻死狗,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他今天來奔喪,給老太妃送最後一程,本應該穿素色的衣服,可他偏偏想讓炎鴻澈下不來台,穿上一身明黃的龍袍。


    在這麽多穿著白色素衣和喪服之中,他顯得身份如此高貴,就好像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帝,連炎鴻澈都成了他身邊一個卑賤的奴才。


    炎國――炎國很快就會成為他口中的一塊肥肉了,很快炎鴻澈不就會是任他宰割的卑賤奴才了嗎?


    堯國皇帝炫斯這樣一想,眼角和嘴角都不由得撤出了弧度。


    突然,一個很強大的手勁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將他拍的生疼,眼睛都要皺到了一起。


    雖然沒有怒聲怒色,但也聲音提了老高:“你是誰啊?敢碰朕……啊,是炎國皇上啊,剛才朕沒有看到,請皇上海涵!”


    待一看到那一張妖孽無雙,風華絕代的麵容,炫斯麵上的表情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像個哈巴狗一樣,討好起炎鴻澈來。


    這讓炎鴻澈打從心底對他感到厭惡。


    炎鴻澈冰冷的一張臉,聲音也如他的酷臉一樣,冷如冰塊:“剛才是朕眼花了嗎?朕怎麽看到你的眼角和嘴角都在含笑呢?”


    炫斯一聽,和善的麵容微微僵硬,唇角不知是在笑,還是在驚訝的扯開一個弧度,總之很是尷尬的神情。


    “皇上,您怎麽能這樣說堯國皇上呢,臣妾聽聞堯國的皇上是很尊敬老人的,他的母後太後娘娘可是一直都誇他,皇子之中最為孝敬呢!”


    炫燁一聽有人為他解圍,忙附和道:“多謝皇後娘娘體量朕的心情,朕是不善於言詞之人,所以時常心裏想著什麽,有口難開,還好皇後娘娘能替朕解圍!”


    堯國皇上炫斯抬眸間,眼前一亮,他隻是聽聞炎國的信任皇後清理絕美,堪稱天下第一美人,而且還是第一才女。


    本來堯國之中,這樣的佼佼者美人也是有的,他總覺得堯國的美人也一定不會差炎國皇後的鳳華分毫。


    可如今一看,這位炎國的皇後舉手頓足之間皆是富貴優雅姿態,身上有有著母儀天下的威儀,端莊賢惠的女性氣質,在加上她外表超脫,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這樣的傾城美人,怕是世間真的難得有她一位了。


    隻可惜她懷有了身孕,但這些也無妨,仍舊不能遮擋住她身上的媚麗。


    炫斯已經近四十歲,可他看似年輕,保持的身材也不錯,一般人看到他隻會覺得他三十餘歲,甚至比三十歲還要年輕。


    他憑著這樣的出色外貌,不知道讓天下的多少女人為他瘋狂,但他也有這樣一個野心,凡是他喜歡的女人,一個都不會放過,每一個都會為他傾倒。


    炎鴻澈看到炫斯看著顧妍夕的眼色發直,不由得重重咳嗽一聲:“堯國皇上您這是在做什麽?”


    炫斯恍然清醒,他收起了尷尬的神情,很是文質彬彬道:“朕不過是覺得皇後娘娘像朕的一位故人罷了!”


    顧妍夕隻是低聲的笑了笑,眼底對炫斯有著深深的厭惡之情。


    這個男人有足夠的野心,對女人和權利都有著很高的控製欲。


    隻可惜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他征服,她顧妍夕卻是一個另類,一個比男子都要強悍的女人,隻喜歡征服那種更難對付之人。


    顧妍夕伸出纖長的手指,拉住了炎鴻澈的衣袖,柔聲道:“皇上,我們還是快點到老太妃的玉棺旁走著,眼看就要到了後宮的太妃陵園,若是安葬時出了岔子,我們又不再身邊,那可就不好了。”


    炎鴻澈冷冷瞪了她一眼,怒道:“皇後,你怎麽可以說這樣不體麵的話?什麽叫出了岔子,你存心希望出點事情來,才開心是不是?簡直不可理喻!”


    炎鴻澈一揮衣袖,憤怒的離去,顧妍夕跟在身後帶著哽咽的聲音,輕喚:“皇上,您等等臣妾啊!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炫斯望見美人梨花帶雨的樣子,一直跟隨在炎鴻澈的身後,像是受了萬般的委屈收起身子垂著頭走,真是讓他心憐啊!


    他見炎國的皇上已經走遠,這才對身邊的護衛道:“準備的怎麽樣了?”


    站在他身旁一身棕衣的高大男子,在他耳邊低聲道:“迴皇上的話,屬下已經得到消息,我們的大軍都已經藏好在沐城城門的一裏之外,離皇宮也不遠,比起炎國緊急之中調動兵隊來援救,絕對要快上百倍!”


    炫斯唇角含笑,看起來很和煦,心中卻道:很好,等一下那個囂張的炎鴻澈也該被朕踩在腳下了,朕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


    炫斯藏住了他得意的表情,跟著這些哭喪的人,一直來到了後宮最為偏幽的一個地方,這裏有著禦花園一樣的花草樹木,假石清泉,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景韻味。


    炫斯來到這裏,賞起了風景,想著若是將炎國皇宮占領之後,這裏就是他的寶地,他想在這裏蓋個涼亭,或者高個高樓在炎熱之夏避暑,也是一件樂事。


    “下葬,老太妃安息吧!”


    隨著太監的又一聲悲涼的喚聲,在一塊平坦的大地之上,有著之前挖好足有十米之深的土坑。


    玉棺材被十幾個宮人用長繩子拴起來,緩慢的朝著土坑內放進去,炫斯覺得這一刻若是他不親眼去看一看,去默哀表示一下,豈不是招到了炎國和各國之間的懷疑了嗎?


    炫斯疾步走去,拂了下衣袖,準備鞠躬。


    “走開,你這個沒用的女人!”


    炎鴻澈突然將皇後輕推開。


    炫斯還沒來得及鞠躬,就抬眸望見美人含淚連連退後,倒在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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