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羽王爺臨死前說要我們饒過他的母後。”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掃了一眼如此狼狽的孟太後,這個女人從前也並不是對他惡毒,猶記得自己失去了母後之後,她將自己的兒子交到了嬤嬤的手中養著,卻來到他的身邊細心的照顧他。


    記得那一次冬季,天空陰寒,大雪翩飛,依舊是深夜了,冬夜裏天氣很黑,大多宮殿都熄燈休息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渾身高燒不退。


    孟太後擔心他高燒會燒壞身子,又怕太醫請來了會來不及,冒著飛雪天氣,冰天雪地的濕滑,她背著他到太醫院去請太醫看病,不知道在雪地上摔了多少跤,才將他送到了太醫院,得到了及時的治療。


    當時,他高燒不止,雙眼朦朧,卻依稀可見孟太後為了背著她去太醫院治病,在雪地上將腳扭傷,臉上撞的淤青。


    這樣的女人,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他當上了鴻王之後,會變得這樣的惡毒?兩個人最終還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來人,將孟太後送進靜心殿之中靜養!”


    孟太後見有宮女將她和炎鴻羽拉分開,用力的掙紮跑出,又撲到了炎鴻羽的胸前,哭喊著。


    炎鴻澈給了護衛一個淩厲的眼色,護衛們這一次用力將孟太後拉拽開,將她拖拽出了椒房殿。


    “澈,我們要給羽王爺好好的安葬,希望他在下有靈,過的自由幸福!“好!”


    炎鴻澈牽住了顧妍夕的手,十指相扣,就像是兩個人的心一樣,緊緊的牽在了一起,永遠都不會在分開。


    三天後,鴻國為鴻國的振國將軍炎鴻羽舉辦了一個大行的葬禮,將炎鴻羽安葬在鴻國的君王陵墓之中,不必背負叛國之罪,得意安息在這片君王的淨土之上。


    顧妍夕一身白色喪服,麵容如霜玫麗,走在後宮佳麗三千的女眷之前,如同百花仙子一般,清麗於世,絕塵不染。


    在迴到鳳華宮後,後宮之中的女官們,還有曾經各國獻來的美人,未曾被炎鴻澈臨幸卻有著封號的嬪妾們,絡繹不絕地踏進了鳳華宮中。


    而宮外,大臣之妻,被封的夫人們都陸陸續續進宮來拜見顧妍夕,拿著名貴的賀禮來討好這位一國之母。


    樹倒猢孫散,往日裏孟太後是鴻國的一國之母,這些人自然是趨炎附勢來拿著名貴的禮物拜見她,討好她,而今孟太後已經進了冷宮靜養,他們見風使舵,知道她鴻王後現在是鴻國之母,又想來討好她?


    還真是可笑!


    顧妍夕本就是喜歡清靜之人,當這些各國的美人們來拜見她後,她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不久之後將她們都遣出了鴻王宮。


    理由:她的男人隻能有一個,那就是鴻王;而鴻王這一生也隻能有她一個妻子,所以這些美人們留在王宮隻能孤老終身,她遣出去嫁人也算是她仁至義盡了。


    而那些名門夫人們來見她,她禮物照收不誤,但是拒絕見客,更別想求她辦事,要求直接去找鴻王。


    這些錢財收了可以充當國庫,招兵買馬,人家白送,不收白不收。


    顧妍夕的所作所為,在朝堂之上引起了爭議,但鴻王在朝堂上喝止了這些朝臣的議論,並且支持了顧妍夕的行為,這讓所有朝臣不得不佩服,鴻王後果然是‘調教’好了鴻王,訓王有道!


    容黎殿中,一身華衣,濃妝豔抹的慕容曉曉,本以為鴻王迴來了,找時機去見鴻王,給他一點小驚喜。


    沒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了宮女的傳話,說鴻王後有令,讓她三天之後離開鴻王宮,恢複她閨閣中的身份,可以找個心儀的人嫁了。


    慕容曉曉氣的牙齒將紅唇咬出了一道白印,雙手握成了拳頭,一把將手中端起的燕窩粥玉碗,扔到了地上,砸的粉碎,燕窩粥也濺的滿地都是。


    “顧妍夕,你這個傻女人,不要臉的女人,別以為我慕容曉曉會怕你,你等著,等著我見到了鴻王,我告訴他一個秘密,看他舍不舍得趕我走,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這大夏天的,熱氣濕毒,妹妹你還喊的這樣大聲,就不怕喊壞了嗓子嗎?”


    殿門口傳來了一聲女子如玉般墜地的聲音,嚇得慕容曉曉渾身一抖,一屁股坐迴了身後的玉椅之上。


    “王後姐姐,您……您怎麽想起妹妹,來這裏看妹妹了!”


    慕容曉曉塗有豔紅色唇脂的紅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可屁股一直坐在玉凳之上,怕雙腳一站起來就會嚇的發軟,摔倒在地上。


    顧妍夕笑容親切溫婉:“妹妹,瞧你說的,像是姐姐心裏一直都沒有妹妹似得,你我都是從炎國而來,姐姐我看見你就像是看見親人一樣,你又何說那些生分的話呢?”


    慕容曉曉眼珠子轉了轉,她不是說她們都是從炎國而來,像是親人一樣嗎?那麽她就死抓著這句話不放,看她怎樣說。


    慕容曉曉見顧妍夕坐在了身邊的玉凳上,這才柔聲細語般開口道:“王後姐姐,妹妹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將妹妹留在王宮之中?”


    顧妍夕深深得凝視著她,她忙解釋道:“王後姐姐請放心,妹妹不是想在王宮中和你奪走鴻王的寵愛,妹妹隻不過不想迴炎國,讓爹爹看到我是被遣迴去的,那豈不是讓妹妹無地自容了嗎?”


    “哦!原來妹妹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會衝著殿外大吼大叫的,姐姐我剛才聽的可是一清二楚呢!”


    顧妍夕似風輕雲淡的一說,嚇得慕容曉曉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垂眸哀求道:“姐姐,妹妹剛才真的不是再說您,您可不要生妹妹的氣啊?”


    “姐姐怎麽會生妹妹的氣呢?”


    顧妍夕從玉凳上起身,裙擺如飄落的羽毛一般,在空中輕輕晃動,走近她,伸出手輕輕扶住慕容曉曉的手臂。


    她輕柔地一笑:“快起來吧,姐姐我可是得罪不起你,你剛才不是揚言要給我一點教訓嗎?若是我在惹怒了你,你豈不是要殺了我啊?”


    “姐姐,我……”


    “鴻王駕到!”


    殿門外有公公扯著嗓子喊道。


    慕容曉曉眼珠子散發著冰冷之光,伸出右手將左手的手腕狠狠扭了幾下,擰成了深紫色,像是要流出濃血一樣。


    痛的她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眼淚奪眶而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顧妍夕將慕容曉曉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心中清冷的諷笑,就這點小把戲還敢露在她麵前?


    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麽死的了。


    “臣妾見過鴻王!”


    顧妍夕微微一笑,朝著一身暗綠色身穿蛟龍騰飛的妖孽無雙的炎鴻澈施禮。


    炎鴻澈剛要扶住顧妍夕的手臂將她扶起,慕容曉曉身子歪歪斜斜,不偏不正朝著炎鴻澈的懷中倒去。


    顧妍夕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了她,想要阻止他們夫妻恩愛,那麽她也別想耍心機靠近她的男人。


    顧妍夕蹙起眉頭,關心道:“妹妹,你這是怎麽了?剛才鴻王沒來的時候,你不是有說有笑好好的嗎?怎麽鴻王一來了,你就開始東倒西歪的,像個冰美人似得。”


    慕容曉曉氣的一張臉都要綠了,但是一想到她的計劃還沒有得逞,她就怯懦的從顧妍夕手中掙紮出,噗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


    “鴻王,臣妾今日一早,接到了王後娘娘的旨意,她要臣妾出王宮,恢複原來閨閣中的名分嫁於他人。”


    炎鴻澈點了點頭,看向顧妍夕的神色之中微微發暖:“王後做的不錯,她這都是關心你才會這樣做的,你在宮中若是一直以副王後的名分生活下去,怕是要孤獨終老了,可若是出了王宮,那你就恢複了自由之身,這多麽的劃算啊!”


    顧妍夕似笑非笑,抿了抿唇,看向了慕容曉曉,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麽損招,竟然這樣胸有成竹,想要害她。


    慕容曉曉哭的麵容都花了:“鴻王,臣妾該死,臣妾有件事沒有早些和鴻王說,臣妾已經懷上了您的骨肉!”


    凡是殿中之人,聽聞了慕容曉曉的話,無不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月蝶和玲瓏相視著,嘴巴都長大很大。


    寐生眼睛瞪的很圓,嘴巴比月蝶和玲瓏長得還要大,慕容曉曉懷有了鴻王的骨肉?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呢。


    顧妍夕麵色平靜,淡淡看向了炎鴻澈,倒是炎鴻澈皺起眉頭,冰冷地質問道:“慕容曉曉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


    “臣妾當然知道,可是臣妾說的話,都是真的!鴻王若是不信,可以請太醫來這裏,為臣妾診斷。”


    他看慕容曉曉說的斬釘截鐵,他謹慎的問道:“也許,你腹中的骨肉,根本就不是孤王的,不知道是和哪個野男人私通,才會懷上這樣的孽種!”


    慕容曉曉抬起左手,對天發誓道:“蒼天在上,我慕容曉曉腹中的骨肉是鴻王的骨肉,如若撒謊,天打雷劈,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麵容簌簌的滑過眼淚,身子微微顫抖,想必情緒很是激動,她垂下了眼眸,像是迴憶一樣:“鴻王,難道您不記得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了嗎?那一晚,你喝多了,王後姐姐又不再宮中,臣妾本是好心想照料你,沒想到被你……”


    說道這裏,她麵頰熏染成了紅色。


    玲瓏嘟起小嘴,在月蝶耳邊道:“這個死不要臉的狐狸精!明擺著是勾引鴻王的。”


    月蝶不屑一笑:“趁著別人借酒消愁,她就開始賣弄風情,也隻有她才會有這樣下三濫的招數。”


    炎鴻澈腦中未曾有半點與慕容曉曉交纏在一起的印象,他問向寐生:“你可曾看到過孤王寵幸過副王後?”


    寐生心裏是向著顧妍夕的,所以答的很是痛快:“迴鴻王的話,微臣未曾見到您寵幸過副王後!”


    慕容曉曉右手輕輕撫摸著肚子,萬般委屈道:“寐生又不是寸步不離開你的左右,再說了那不過是你一時將臣妾看成了王後姐姐,和臣妾在一起糾纏也不過一時半刻,當時寐生確實不在,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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