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女子訕訕一笑:“哪有什麽白衣道長,香兒也沒有見過他們,義母,他們是不是想要從您的身上騙到什麽寶貝東西,所以胡言亂語,編出了瞎話啊?”


    很好,她說的話太多了,已經暴露了她的身份了。


    顧妍夕敏銳的聽力,已經聽得出,此刻正在說話的女子,正是與她姐妹相稱的芸香公主。


    雖然她將聲音挑高了幾分,但是那聲音之中的清雅韻味,還是被她聽了出來。


    她故意裝作已經認出了她,眉眼含笑,喚道:“芸香妹妹?是你嗎?你怎麽會在迷霧森林中呢?”


    白首老婦眉心一蹙,問道:“芸香你認得她嗎?不是你說她是假的鴻王後,怎麽聽她一說,你們還姐妹想稱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麵對白首老婦的質疑,芸香選擇了矢口否認:“義母,她這是認錯人了!”


    顧妍夕給了炎鴻澈一個眼色,炎鴻澈緩緩朝著芸香走去,趁著芸香不注意,從手指間彈出一根銀針,將芸香麵上的紗巾打落。


    待芸香發現紗巾從麵上飄落,想要用雙手捂住麵容時,已經來不及,被顧妍夕和炎鴻澈看清了她的真麵目。


    炎鴻澈看清了她的麵目之後,心中對這個桃兒多了更多的厭惡和鄙視,在他心目中,桃兒是善良的,是可愛的,沒有人能像她這樣值得他去疼愛。


    可是,十年後的桃兒,卻是這樣惡毒,就像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一樣,虛假的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心中生惡了。


    芸香見身份被顧妍夕和炎鴻澈看穿,一想起剛才在迷霧森林邊緣,曾經暗算過顧妍夕,險些將她殺死,卻被她如此走運的躲開,還用寒冰弓箭差一點要了她的性命。


    她都已經知道,自己有殺她之心?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呢?


    芸香這樣想著,突然她眼珠子一暗,從身上掏出了匕首,一匕首刺穿了白首老婦的左邊心髒。


    白首老婦雙眸驚瞪,口吐鮮血,雙手緊緊抓住了芸香緊握的匕首刀刃,割出了一道血口子,鮮血將刀刃給染的越加紅豔。


    “香兒,你為何要殺我?”


    “因為是你敗露了我的身份,是你讓我在鴻王麵前丟盡顏麵!”


    芸香眼尖,望見了白首老婦掛在脖頸上的金鑰匙,刷的一下,將金絲銀線編製成的項圈從白首老婦脖頸上扯下,將金鑰匙握在了手心。


    “義母,芸香和你要了很久了,您都不肯將這把鑰匙給芸香,這也是你自找的!”


    說完,她一把將白首老婦推到了顧妍夕的身上,朝著屋舍的方向跑去,口中吹了一個口哨。


    唔兒!


    從屋舍之中,一身白衣的道長飛身而出,和芸香一前一後,想要逃出這片景地。


    綠羽神雕見二人逃跑了,而且還傷害了自己的主人,它氣衝衝的搖動著大大的身子和長長的翅膀追了過去,硬是啄到白衣道長的後身上的衣袍,將他的外袍給撤掉,還將他的屁股給啄掉了一口嫩肉。


    白衣道長臀部有了血窟窿,還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大片屁股,都上了年紀了,還被這隻神雕給欺負到了,他是又氣又怒,又痛又逃,因為他知道,若是他在不逃,鴻王和鴻王後一定會將他和芸香公主碎屍萬段。


    綠羽神雕氣鼓鼓地追到了林子前,這才聽到了身後有蒼老的聲音在喚著它。


    “翠羽,快迴來!”


    啾啾!


    綠羽神雕悲鳴了兩聲,轉過大大的身子,一搖一擺往迴趕來。


    顧妍夕見白首老婦麵色有些蒼白,眉宇之間多了些哀傷之感,那布滿皺紋的眼緣,滑過了幾滴滄桑冰冷的淚。


    她苦澀一笑:“老身這一生,出了淩王和老頭子離世悲傷過,就再也沒有這樣難過了!”


    顧妍夕從懷中拿出帕子,為她擦拭了下眼稍的淚珠:“老夫人,你且不要為這等忘恩負義之人傷心了!”


    炎鴻澈望了一眼匕首刺進了白首老婦左胸口兩寸長,想必刺中了心髒,他輕歎道:“老夫人不要說話了,孤王與王後這就將你帶出迷霧森林,找大夫來為你醫治!”


    “不必了!”


    白首老婦眉心緊皺,雙手猛的將左胸口的匕首拔出,重重的丟在了地上。


    隨著匕首被拔出,鮮血從傷口中溢出了一柱,但很快她伸出右手的食指,點住了傷口旁的穴位,止住了流血。


    她不過是麵色有些蒼白難過,但是卻沒有看起來那樣痛楚和瀕臨死亡的虛弱之感。


    “老身的心髒長在了右側,她刺錯了位置,但卻傷了老身的心!第一次見到她暈倒在迷霧森林中,老身也曾擔心她是為了金陵古墓中的寶貝而來,但是老身見她長得人善、模樣也好,相信不會是個壞人,所以才出手救了她,可是她倒好?竟然為了那把金鑰匙欲將老身殺死?早知道當初她心地不善,就應該讓她死在森林中才是。”


    顧妍夕勸慰道:“老夫人,人心險惡,不是您看不準他人,而是您為人善良,他人心腸又太過惡毒,所以你才會受到小人的迫害。”


    白首老婦輕歎一聲:“也罷!其實老身早有看穿芸香的心思,不過我一直以為她會心存那日老身對她的救命之恩,不會對老身下如此狠手,沒想到還是老身想錯了!”


    炎鴻澈咬牙道:“芸香公主還真不愧是郭帝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妍夕,你在這裏照顧好這位老夫人,孤王這就去阻止芸香和白衣道長進金陵古墓!”


    白首老婦唇角微揚,冷哼道:“他們以為拿到了兩把鑰匙就能進到金陵古墓之中?還真是異想天開了!”


    白首老婦讓顧妍夕扶著她走到了涼亭下,在涼亭的紅柱旁,白首老婦蹲下身,掌心運氣,將地上鋪蓋的一塊青石方磚震裂,掀開了青石方磚,裏麵有一個暗格,從暗格中摸出了一個精致的烏木做成的長形盒子,打開了盒子,裏麵有一把紅銅鑰匙,鑰匙上有一顆紅色的寶石,在陽光中散發出妖豔的光芒。


    顧妍夕和炎鴻澈不由得驚訝,白首老婦清淡一笑:“這把鑰匙才是打開金陵古墓的第三把,也是最後一把鑰匙!”


    她被顧妍夕扶起,將這把紅銅鑲嵌紅寶石的鑰匙交到了炎鴻澈的手心之中。


    “鴻王,這把鑰匙就交到您的手中了!淩王在駕崩前,曾經囑咐過老身的父親,如果有一天遇到了鴻國的帝王,一定要將這把鑰匙親自交到他的手上,這裏麵有著非常珍貴的寶物,隻要你打開了,就會發現了它。”


    炎鴻澈接過了這把紅銅寶石鑰匙,問道:“請問老夫人,您可曾去過金陵古墓之中,知道這個寶物是何物嗎?”


    白首老婦搖頭,苦澀一笑:“淩王是鴻國先王,也就是您父王的曾祖父,他曾經為了他心愛的魚妃,想與她過上世外桃源的生活,所以將王位很早就過繼給了您的曾祖父,本以為能與他心愛的魚妃,帶上了他積攢的金銀珠寶,到了墨國的邊境找到在片森林,過上世外桃源的日子,沒想到魚妃沒多久就患病身亡,他傷心絕望,於是將這把金陵古墓的鑰匙交到了老身祖父的手中,說要他和老身的祖母好好的守護金陵古墓。”


    顧妍夕聽及此,不由得感慨道:“沒想到淩王還真是一個癡情的男子!”


    說道這裏,顧妍夕抬眸望向了炎鴻澈,見炎鴻澈望著她的神色也滿載著深情,她不由得心中一暖,她現在也很幸福了,畢竟她也有了如此深情的男人愛著寵著,與她相守一生。


    白首老婦繼續道:“老身的曾祖父和曾祖母二人曾經是去過金陵古墓的,可是到了老身的祖父這輩,曾祖父警告過老身的祖父,不得進入金陵古墓,任何人都不允許,除非按照淩王的遺願,遇到鴻國的君王的後背,才可以進到此墓。”


    顧妍夕突然疑惑道:“老夫人,郭帝舉辦這次狩獵大賽,一是想要得到綠羽神雕,二是想要得到金陵古墓裏的寶物。不知道這綠羽神雕有何特別之處,為何郭帝想要將其擁有?”


    白首老婦冷笑道:“曾經有人傳聞,金陵古墓上有一隻守墓的神獸,綠羽神雕,它活有幾近兩百年,至今未死,是因為它有一顆不老之心護體續命,想必郭帝想要長生不老,才會想得到綠羽神雕,食其心長命百歲。”


    “綠羽神雕果真有這樣的奇特?”


    “當然不是,在這片迷霧森林裏有一個空穀,這裏麵有數百隻這樣的神雕,它們都是守護金陵古墓的神獸,所為的神獸,也不過是世世代代由新生年輕的神雕來代替守護金陵古墓的職責罷了!”


    顧妍夕恍然明白了,剛才的綠羽神雕難怪看起來很調皮,像是個精壯的小孩子,這是因為它是一隻年歲不大的小雕,金陵古墓一直有神雕守護的傳說,都是因為神雕老者死去,新者代替其職責,守護金陵古墓。


    而這些神雕的主人,便是守護金陵古墓的這位白首老婦的祖祖輩輩。


    白首老婦望向了綠羽神雕,喚道:“綠羽,帶上鴻王和王後去金陵古墓吧!”


    啾啾!


    神雕鳴叫一聲,振開雙翅,將背部對著顧妍夕和炎鴻澈。


    “鴻王,鴻王後,趕快去吧,阻止芸香他們破壞古墓,讓淩王能在古墓之中得以安息!”


    “好!”


    顧妍夕和炎鴻澈相視一眼,點頭道:“好,老夫人您在這裏照顧好自己!”


    “多謝鴻王和鴻王後關心,事不宜遲,您們還是上路吧!”


    炎鴻澈與顧妍夕與白首老婦辭別之後,二人躍上了綠羽神雕的背羽,綠羽神雕振翅而飛,一刻鍾後,帶著他們來到了金陵古墓。


    顧妍夕和炎鴻澈見金陵古墓的第一道石門還未被打開,想必芸香和白衣道長還沒有趕到這裏。


    兩個人帶著神雕一起躲到了旁邊的茂密林子中,顧妍夕對小雕道:“乖乖的,不要亂叫亂跑,不然會被壞人看到!”


    綠羽神雕點了點腦袋,聽懂了顧妍夕的話。


    學著顧妍夕和炎鴻澈的樣子,歪著腦袋朝著金陵古墓的石門處瞧望。


    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金陵古墓前赫然出現了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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