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鴻王又未娶你,你心急什麽?誰都有機會!”


    芸香突然麵色柔和了不少,眉眼間帶著溫婉的笑容,如花開一樣絢麗。


    “是啊,你說的很對,隻要人活著都機會接近鴻王!可是人死了,那可就不一樣了,死人是不會留住活著的男人的心,更不會將他一輩子留在身邊。”


    芸香說完,揪住她衣領的手指突然成了五指鷹爪狀,捏住了帶著麵紗的小媚脖頸之上,哢嚓一聲,小媚雙眼翻白,口角流血,變成了一個毫無生氣的死屍。


    “小媚!”


    白衣道長從石凳上‘騰’的站起,用拂塵指著芸香,怒道:“芸香公主,你竟然敢動手殺了我的女人?”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道長還是不要的好!若是道長幫助本公主殺了她,本公主以後定會為道長找到更美更可人的佳人送給道長!”


    白衣道長雙眸如火焰在燃燒:“在你們眼裏,人的生死如草芥一樣;可是在我的眼裏,小媚是我這一輩子最想生活在一起的女人。”


    芸香眸光幽暗,先前的清雅儀容消失不見,將死去的小媚扔到了白衣道長的懷中,白衣道長接過小媚,擁之入懷,心痛的快要滴血。


    “小媚……小媚,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芸香冷冷一笑:“你想為她報仇?你不會是腦袋出問題了吧?清仙道長,你可別忘記了,本公主的父皇已經給你服下了七日魂烈散,若是你敢違背旨意,解藥得不到,七日後就會身體潰爛而死。”


    她像是再看一場笑話一樣,嗤笑道:“你的小媚不過是父皇從青樓裏為你挑的一個歌姬而已,你若是這一次幫助了本公主,將父皇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還沒有啊?本公主知道,你這是故意裝作為小媚心痛,想要本公主給你更多的好處,你放心剛才鴻王後答應你的條件,我父皇更會高出他們一籌。”


    清仙道長見芸香公主說道了他的心思處,這才將小媚從懷中扔到了地上,就像是嫌棄一樣發黴發臭的東西一樣拋掉。


    他伸出手撩了撩下巴處的白色胡須,眼眸中精光一閃:“芸香公主,貧道自會幫助你,殺了她!不過現在你還不可以殺了她!”


    芸香狐疑道:“為何不能殺她?”


    “難道你忘記了嗎,要想打開金陵古墓,必須要尋找到那兩把鑰匙,而你隻有其中一隻,另一隻還在那個白發老妖婆的手中。”


    他陰冷地睨了一眼顧妍夕,詭異地笑了笑:“貧道有一種直覺,隻有她才能得到白發老妖婆手中的鑰匙,芸香公主這一次請相信貧道的直覺吧!”


    芸香望著端坐在石凳上的顧妍夕,恨得牙齒用力的咬磨著:“算她命大,等她拿到了第一把鑰匙,本公主就會要了她的命!”


    “澈!”


    “妍夕!”


    顧妍夕和炎鴻澈突然同時喊出對方的名字,清仙道長望著芸香公主提醒道:“快走,他們醒來了!”


    芸香先是將死去的小媚從地上拽起,托著她的身子,用極好的輕功,迅速朝著屋舍飛走而去。


    啾!


    “綠羽神雕?”


    白衣道長突然大叫一聲,他竟然忘記了這隻守護金陵古墓神獸。


    隻感覺一道很大的風浪吹來,綠羽神雕振開長翅,將剛剛蘇醒的顧妍夕和炎鴻澈揮到了它的脊背之上,轉身迅速的朝天空振翅飛去。


    奈何白衣道長想要追上,已經被綠羽神雕帶他們到了高空之上。


    碧海般的藍天之上,綠羽神雕就像是飛雲一般,振翅翱翔。


    羽背上,炎鴻澈與顧妍夕十指相扣,緊緊的趴伏在綠羽神雕的脊背之上。


    顧妍夕在小雕的耳邊,伴隨著唿嘯而過的耳邊清風,朝著小雕問道:“小雕,你要帶我們去哪裏呢?”


    啾啾!


    小雕的聲音如鍾鳴一般,在空中清脆而銳亮的劃過。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一眼笑了笑,他們雖然不知道這隻小雕會將他們帶去哪裏,但是能肯定的是,這隻雕不會傷害他們。


    不出一刻鍾的時間,綠羽神雕身體向下墜去,顧妍夕和炎鴻澈緊緊抓住綠羽神雕身後綠色的羽毛,免得從它身上脫落墜到地麵。


    啾!啾!


    “翠羽?你怎麽來了?”


    綠羽神雕剛落地麵,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顧妍夕與炎鴻澈忙從羽背上躍下,綠羽神雕就像是淘氣的孩子一樣,超前又跑又跳,來到了一位白首老婦的麵前,將長長的脖子在白首老婦的手臂上蹭了蹭,就像是孩子在向大人們撒嬌一樣。


    白首老婦先是伸出有些生出周圍的手,摸了摸綠羽神雕的頭上羽毛,綠羽神雕興奮的左右搖晃起腦袋來。


    突然白首老婦警惕地望向了炎鴻澈和顧妍夕的方向,她聲音有些蒼老,但是卻顯得有些肅重:“你們是誰?”


    “我們是參加狩獵大賽的鴻國人,他是鴻王,而我是鴻王後,不過我們絕非壞人,您且放心!隻是在途中遇到了這隻綠羽神雕,被它帶到了這裏!”


    白首老婦看了一眼綠羽神雕,見綠羽神雕扭過身子,又朝著顧妍夕走去,用脖子和腦袋在顧妍夕的手臂上蹭了蹭,可見他們真的不是什麽壞人。


    這隻綠羽神雕很通靈性,遇到惡人時,它會一眼就看穿他,並且會將壞人趕出這片森林或者殺掉,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露出這般可愛乖巧的樣子。


    等等,他們說,他是鴻王,她是鴻王後?


    白首老婦打量起這兩位身穿白衣的男女,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眉如遠山,眸若深潭,鼻挺,唇朱紅如含丹,妖孽般的麵容散著幽幽的寒氣,但是渾身上下都彰顯著帝王的英氣。


    女子麵容清麗,一雙黑亮如古井般的雙眸頗為誘人,而從她的身上能感覺到一種優雅和富貴之氣,身份絕對不凡。


    不過,她的幹女兒明明告訴她了,不久森林裏要有人闖入,闖入者會自稱是鴻王和鴻王後,鴻王是真,鴻王後是假是惡,要她多加當心。


    白首老婦望向顧妍夕的神色,很不友善,也罷,現在的蛇蠍美人多麽的多啊,表麵看上去確實很美,可實際上心如毒蠍,鴻王也太沒定力, 竟然會被這個女人所迷惑?


    還有翠羽,它平日裏不是很通靈性嗎?怎麽會這個時候遇到壞女人,還這樣的高興的不得了?


    白首老婦好不友善道:“你說你是鴻王後?這闖進森林裏的每一個女子看到我,都會說著同樣的話,把自己的身份比作飛上金枝的鳳凰,可是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呢?”


    炎鴻澈見白首老婦對顧妍夕很不客氣,他不悅地皺眉道:“這位夫人,她是孤王的女人,難道孤王也會認錯不成?”


    “真亦假時假亦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鴻王您可是鴻國的君王,怎麽會被美色所引誘,連真假鴻王後都分不清了呢?”


    白首老婦擔憂地勸說了炎鴻澈一句,卻被炎鴻澈冷聲反駁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孤王的女人,不會假,用不著你在這裏胡言亂語!”


    白首老婦眉心皺成了八字,怒道:“鴻王,若不是您是淩王的後背,老身絕對不會管著毯子閑事,再說了……”


    她冷冷瞪著顧妍夕:“已經有人知道了她的真麵目,將她的事情已經告訴了老身,老身今天有幸能見到您鴻王,所以鴻王可要聽老身的一聲勸告吧!”


    顧妍夕眼眸中閃著細碎的光芒,她不惱不慍,淡淡一笑:“這位夫人,不知道您為何一看到本宮,就覺得本宮不是一位好人?可曾是聽了什麽人的胡言亂語,遮住了您的慧眼了吧?”


    白首老婦冷哼道:“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


    “這位夫人,若是你能告訴本宮,詆毀本宮之人是誰,本宮一定會給你滿意的說法!”


    “你以為老身會說出,是老身的幹女兒告訴老身的嗎?”


    白首老婦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顧妍夕溫婉一笑:“夫人不必害怕,您的幹女兒?是前麵的屋舍處出現的那名頭戴麵紗的女子嗎?這樣說來,您應該和那個白衣道長是一家人了?”


    “白衣道長?什麽白衣道長?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白首老婦警覺地眯起眼睛,朝著綠羽神雕道:“翠羽,我們迴家去看看!”


    顧妍夕和炎鴻澈相視一眼,顧妍夕開口道:“我們隨您一起迴去!”


    白首老婦沒有開口拒絕,先是躍到了綠羽神雕的後背之上,顧妍夕和炎鴻澈隨後也跟著躍上了神雕的後背,神雕振翅於長空之上,很快就迴到了之前的紅亭前落下。


    白首老婦剛從神雕的羽背上落下,走到紅亭之下,發現石桌上的棋局已經被人動過,看來有人已經來過她這裏了。


    她疾步走過了涼亭,朝著屋舍走去,剛到門口處,就見一位身穿華麗的女子,頭上帶著麵紗,擋住了老婦人的去路。


    “香兒,是你嗎?”


    蒙麵女子點了點頭:“義母,您剛才不是上山采藥了嗎?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呢?”


    白首老婦看著蒙麵女子的眼神閃爍不定,突然伸出手要將蒙麵女子推開,卻不料蒙麵女子拉住了她的手臂,勸道:“義母,您身後怎麽會有貴客來呢?您先在涼亭下陪著他們,香兒這就去準備一壺好茶拿來。”


    白首老婦是何等精明之人,見蒙麵女子推三阻四,想必屋舍之中一定藏了什麽可疑之人?


    顧妍夕望見這個女子的裝扮倒是沒有變,但是身形似乎比之前的女子好像消瘦了許多,再就是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更加的清雅動人了。


    這樣好聽的聲音,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這位姑娘,你剛才不是已經見過我們了嗎?還有那個白衣道長,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顧妍夕恰到好處的提醒了一句,白首老婦白色的眉毛擰起,問道:“香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白衣道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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