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打開,小李子公公弓著身子走進大殿,畢恭畢敬拜見了顧妍夕。


    顧妍夕擺了擺手道:“是何事,你要見本宮?”


    小李子雙手端著一封信道:“這是阮太醫讓我送到王後娘娘的!”


    月蝶接過了書信,確保這封信沒有什麽異樣,這才交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既然沒事了,你就下去吧!”


    “是,王後娘娘!”


    小李子退身離開,顧妍夕這才打開了書信,一目十行將上麵的內容都看了一遍。


    玲瓏湊過來,問道:“大小姐,信上都說什麽了?”


    顧妍夕若有所思道:“信上說,阮太醫已經配好了治療患病百姓的藥方了,要我今日子時一刻,在禦花園中相見!”


    月蝶覺得哪裏不對勁:“妍夕,這大半夜的要相見,還在禦花園中,是不是有些太不對勁了?”


    “是啊,確實有些太不對勁了!玲瓏,你去太醫院看看阮太醫,問問他是不是已經配好了藥方,是否約好了夜半相見!”


    “是!”


    玲瓏按照了顧妍夕的話去太醫院找了阮太醫,可奇怪的是阮太醫並沒有在太醫院,問了許多人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在離開太醫院時,碰見了一個公公,聽他說阮太醫剛剛出宮到山上尋藥去了,估計要晚間才能迴來。


    玲瓏將這件事告訴了顧妍夕,顧妍夕心中想了想,若是開始還可疑這件事是不是阮太醫所為,但是知道他出宮去山上尋藥,那麽等到晚上迴宮了,自然就能配製出了藥方,在夜半相見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他想在夜半與她交易,想要得到她身上的虎紋玉佩。


    顧妍夕也就沒有在多想些什麽,用過了午膳後,在正殿中午睡了。


    炎鴻澈處理完了國事,來到鳳華宮後,望見顧妍夕在寢宮中午睡。


    他坐在了床邊,一雙深邃的雙眸溫情地望著她,默默地沒有出聲,朱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溫柔而又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她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垂後,望見了她右耳垂後的那塊桃花胎記,情不自禁的用手指的指腹摸了摸,心中感歎。


    這也許都是上天注定的緣分,注定了他會和她有著同樣的桃花胎記,注定了在十年前就已經相遇,一見鍾情。


    這一世他願意牽著她的手,一生一世一雙人。


    “鴻王……”


    寐生剛走進寢殿喚著,被炎鴻澈冰冷的眸光凝去,瞬間止住了口。


    炎鴻澈依依不舍的望了顧妍夕午睡時恬靜的麵容,起身走出了寢殿。


    寐生跟著走出,這才道:“鴻王,太後娘娘想要見您!”


    “她想見孤王?想要做什麽?”


    “寐生這個就不知道了,她剛才讓秦嬤嬤來通傳一聲,秦嬤嬤在傳完話後也走了。”


    炎鴻澈冷哼一聲:“這個老妖後,看來又是要不安寧了,這後宮不被她整出點事情來,怕她是不想消停了。”


    炎鴻澈迴眸深深望了一眼寢殿,這才和寐生一同離開了鳳華宮。


    宮外,淩山之上。


    一襲青色長衫,身材修長的俊美男子正背著竹簍在山上采草藥。


    他剛才已經配製好了藥方,可這藥方之中明顯少了一樣增強藥性的奇草,這種草叫鳶尾草,鳶尾草生長在比較濕潤的地方,淩山之上,土地肥沃,芳草茂盛,最適合這種鳶尾草生長。


    而鳶尾草的藥性,越是鮮活,越是藥性強,所以他今日才來淩山親自采摘。


    阮經軒來到了一片草木下,望見這裏有成片的鳶尾草,現在是夏季,正是鳶尾草盛開花朵的時節,花朵為藍色,像是雄鷹的尾巴,長得霸氣不失柔美。


    他俯下身,摘下了一朵藍色的花瓣,看著它突然想起了幾年前,晴兒在山崖邊就是為了摘這種花,不小心跌下了懸崖,那一次好險,若不是他救了她,怕是再也見不到晴兒了。


    “阮經軒,沒想到你會在這裏!”


    熟悉的聲音從阮經軒身後傳來,他警覺的迴眸,望見的是一頭白發飄逸,身穿藍色長衫,藍眸如海,冷漠俊美的男子。


    “雲嘯天,你怎麽會來這裏?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


    雲嘯天冷漠的神色依舊未改,但看著阮經軒的眼色之中,並未像阮經軒看他這般充滿敵意。


    他藍眸微微眯起道:“你來淩山做什麽?是要采摘這些鳶尾草嗎?淩山之大,鳶尾草到處都是,唯獨這片鳶尾草,你不能動!”


    阮經軒望了眼手中的鳶尾草,看了一眼前方陡峭的山峰,他不禁冷淡一笑:“我怎麽差點忘記了,這裏曾經是你和晴兒師妹生活過的地方,說來也算淒慘,晴兒師妹也是在這裏與你見過了最後一麵。”


    他看了眼這成片的鳶尾草,心中猜想到了,這一定是雲嘯天親自為晴兒種下了鳶尾草,因為晴兒最愛的就是這種草開出的花。


    雲嘯天忍住怒意,冷冷道:“這裏不歡迎你,在我還沒有發怒之前,最好離開淩山!”


    阮經軒淡漠地望著他:“你憑什麽想命令我?告訴你,晴兒的死我不會原諒你的,都是你的懦弱無能,害死了我的小師妹,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雲嘯天箭步走來,一把揪住了阮經軒的脖頸衣領,憤怒道:“你敢在說一次嗎?”


    “我為何不敢?要不是你的出現,晴兒怎麽會背叛了我的感情?這些年來我都生活在陰暗的生活之中,我無法原諒你們在一起!雖然現在晴兒死了,但是你還活著,所以我也要你嚐一嚐生不如死的這種滋味……”


    雲嘯天舉起了拳頭。


    阮經軒突然想起一事:“鴻國王宮之中的王後娘娘,竟然和晴兒有著同樣的容貌?既然晴兒死了,那麽我就要將我所有的痛苦,都償還在她的身上。”


    雲嘯天舉起的拳頭,遲遲未落下。


    他怒問道:“你說什麽?你已經見過了妍夕?”


    “妍夕?叫的這樣親切,怎麽了,難道你愛上她了?”


    雲嘯天一把鬆開了手,將阮經軒推開自己三米之遠。


    “我警告你,不許你對妍夕下手,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阮經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俯下身采摘了地上的鳶尾草:“你放心,我不會對她下手的,因為她長得太像我師妹了,我怎麽忍心現在就下手呢?我今日來采摘這些鳶尾草也是為了幫她,你若是不情願我采下,大可以阻止我。”


    本來采摘的是鳶尾草的葉子,可阮經軒故意將草上的花朵都折斷了,扔到了竹簍中。


    雲嘯天望著那些晴兒最愛的花,就這樣被阮經軒折斷了,雙拳緊緊握住,卻在這時仿佛聽到了顧妍夕在他耳邊說的話。


    “雲大哥,那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畢竟現在的生活才是真實的,隻要你好好的生活下去,那麽晴兒在天有靈,也會感覺到欣慰和高興了。”


    雲嘯天望了眼四周,卻沒有看見那張清理的麵容,看來是他幻想了。


    不過想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畢竟現在的生活才是真實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阮經軒折斷鳶尾花,他不過是冷冷警告道:“我會找機會進王宮的,若是看到你傷害了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阮經軒忙於手上的動作,眉眼都未抬起:“我現在沒功夫理你,我急著采藥進王宮去見王後娘娘……”


    雲嘯天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山林之間,阮經軒一雙紫眸散發著幽幽的暗色,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打開信箋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不禁淡淡一笑。


    “想要夜半與我相見,有密事要說?我看是別有居心者想要害我吧!不過這好戲若是沒了,豈不是很沒意思,所以我已經讓人頂替我了,夜半禦花園,你們也能好好幽會一次,但卻與我無關……”


    雲嘯天淡冷一笑,將這封信箋仍在了草地之上,轉眼間離開了這片被折斷的了滿地鳶尾花的草木之下,一陣風吹起,將草地上的信箋刮起飄遠。


    夜晚,烏雲突然籠罩了墨藍色的天空,將皎潔的彎月都遮掩住了,整個王宮中頓時都陷入了暗色的迷離。


    玲瓏為顧妍夕拿了件繡有散瓣梅花的粉色披風披上,嘟起小嘴抱怨道:“大小姐,如今天氣不好,不如讓奴婢親自去,婉拒了阮太醫,等到明日你們在相見,談正事也不遲啊!”


    顧妍夕固執道:“阮太醫為人謹慎,又是那種心思難以讓人琢磨之人,若是讓你去婉拒了他,怕是明日他一定不會輕易的將藥方交到我的手上了,所以這次我非去不可!”


    月蝶則備了一把傘,一副欲說卻無從開口的樣子,最後也選擇了沉默。


    於是,三個人出了鳳華宮,行步於禦花園的方向。


    行路中,玲瓏小聲抱怨道:“王也真是的,今天一直忙於政務,到了晚上也不能陪大小姐!”


    其實她想說,這種情況下,若是有鴻王在,他們也算安心啊,畢竟風高夜黑,即使在禦花園中相見,也難免會有陰冷的感覺。


    顧妍夕淡淡道:“王在處理國家大事,我怎麽能去打擾他呢?難道你想聽到,別人說你家大小姐是紅顏禍水,讓王難以處理朝政之事,讓我背上了這千古的罪名?”


    玲瓏扁了扁小嘴,委屈道:“大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無心說出來的,不過這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出的好。”


    “妍夕,你瞧那不是羽王爺嗎?他正帶著侍衛在長巷中巡邏呢!”


    月蝶出聲提醒,奈何這兩邊都是青色高牆,都已經行出這麽遠了,又怎麽能轉身行迴去。


    顧妍夕、玲瓏和月蝶三個人,忙轉過身麵對著青石長巷,不想讓炎鴻羽望見他們夜出鳳華宮。


    可偏偏這個炎鴻羽就是眼神淩厲,剛路徑此處,就望見顧妍夕有意躲閃的動作。


    他清了清嗓子,裝作沒有認清她,朝著他們三人厲聲厲色道:“是誰啊?大半夜的在長巷之中走動,難道是刺殺鴻王的刺客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價嫡女,悍妃法醫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柳並收藏天價嫡女,悍妃法醫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