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小桐早早就過來了,依舊是將她的官服送到房裏,看見她睡在地板上,嘴角動了動,似乎有些不悅。

    黃如金想起自己那把劈海破濤刀,便自然向她詢問,小桐果然告訴她,刀被黃泰山扣在將軍府了,說是怕她行事激烈,出什麽亂子。

    黃如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難道黃泰山認為她會在新婚之夜謀殺親夫?

    不過換成是以前的黃如金,說不定真的會這樣做,黃泰山果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兒呀。

    看來要想要迴自己那把刀,就隻好去向黃泰山討要了。

    左烈一早就騎著烈焰過來李府門口接她,黃如金搭了順風車過去,在衙衛那裏轉了一圈,便早早守在了含元殿外。

    文武百官都在這裏上朝,等下朝之時,她就可以見到黃泰山了。

    說起來,她好像還不認得自己的爹呢!

    大約快到中午的時候,黃如金隻聽得殿內一陣尖細的嗓子高高叫了聲“退——朝——”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精神一下子就清醒起來,她連忙挺直了身子站好,不一會兒,就看到了殿口陸陸續續湧出了一陣紫色金線官服的人流。

    黃如金努力辨認,卻很是挫敗地發現,自己壓根就不認識自個兒的老爹!

    她遠遠站著,又不好上前,隻在人群裏看見了自家公公李敬,不過李敬和一群人一起從左邊的龍尾道出去了,沒有看見她。

    黃如金站在石欄後麵,四處打量,望了一陣,沒看見想象中高大威猛,肌肉粗壯的黃泰山,倒是發現了一個帥哥。

    那個帥哥實在是太顯眼了,一身清冷之氣,這麽多穿紫色官服的人中,就數他穿得最好看,身子筆直,官服熨帖合身,仿佛一株香氣四溢的寒梅,突兀卻又合理地樹在人群之中。

    他手裏還拿著上朝的玉板,也沒有像其他官員一樣三五成群地出來,隻是一個人慢慢走在後麵。

    黃如金忍不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竟往後一望,朝她這邊看過來!

    這麽一迴頭,果真是驚豔,那人五官果然精致,仿若玉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人中龍鳳的氣度,令人忍不住想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好吧,人中龍鳳之氣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黃如金隻是覺得他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很有才很有才,很聰明很聰明,無論做什麽都不會輸,隻會贏的人。

    他頓了一頓,似乎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竟直直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黃如金突然有點激動。

    沒有辦法,這麽帥的人看著自己,誰都會有點激動的嘛。

    慢慢的,帥哥走近了,黃如金的小心肝也忍不住咚咚咚狂跳起來,她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官服,一見到那帥哥走到自己麵前,便連忙伸出手去,握住了帥哥白皙美麗的手道,“你好你好,我叫黃如金,是這裏的金吾將,請多多關照。”

    其實隻是一瞬間,黃如金就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寒戰,他的手好冷,冰冰涼涼的,仿佛剛剛從雪地裏出來一樣。

    他隻是看著她,眼中墨色流轉,麵孔竟在金色的陽光之下仿佛有些透明起來,似乎風一吹,他便會散去。

    黃如金有些愣住。

    過了許久,他才將手從她手中緩緩抽出。

    黃如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連忙將手背到身後,緊緊握在一起,手賤呐手賤,肯定是花癡過度,把人家給嚇到了!

    “金吾將新婚燕爾,”他說話時很慢,一字一句,仿佛有些痛苦,但臉上卻又看不出什麽表情,初春之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尚還有點冷,還是這含元殿外實在太過空闊,以至溫度太低,黃如金竟覺得他出口之時,嘴裏隱隱帶了一股白氣,好像是在冬天一般,話語一出來,就仿佛被冷氣給唿散開來,“林愈不曾前去拜賀,著實有愧。謹祝金吾將與尊夫……”最後的幾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慢慢道出,“花開並蒂,同心永結。”

    黃如金楞了一楞,林愈?這不就是自己的前暗戀對象麽?

    果然是個妙人,怪不得以前的黃如金會對他念念不忘!確實,有了這麽個人物,誰還看得上李書墨那個笨蛋!

    不過罵自己相公是笨蛋好像有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嫌疑,黃如金隻好摸摸鼻子幹幹笑了笑,“謝謝啊。”

    他眉毛輕輕皺了皺,似乎還想說什麽,隻是一下子就被一個巨大的嗓門給打斷了,黃如金背上重重挨了一下,“閨女啊!你怎麽在這裏!”

    黃如金迴頭一看,差點又死機,“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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