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閻埠貴又迴到屋裏,撅著屁股取出瓷壇子,從壇子裏取出了四毛錢交給了張大寬。


    “這還差不多!”張大寬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花了足足五分鍾仔仔細細地數了數錢,確認無誤後,才把四毛錢鄭重其事地裝進兜裏.


    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此次事件,閻埠貴總共花費了三十五塊六毛一分錢,這可把他心疼得直抽抽,感覺心都在滴血。


    三大媽這時剛從鄰居家得知消息匆匆趕迴來,一眼瞧見閻解成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慘樣,眼眶瞬間紅了,心疼得不行。


    她趕忙手忙腳亂地找出紅藥水,準備給閻解成塗抹傷口。


    “輕點……嘶……疼啊,娘,你輕點。”閻解成的傷口被藥水觸及,疼得齜牙咧嘴,直吸溜嘴。


    他滿心鬱悶,帶著哭腔說道:“愛國哥,下手也太狠了。”


    “要不是李愛國下手狠一點,你今天估計還迴不來呢。”閻埠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就你幹的那些混賬事兒,你以為張金生那種人能夠輕易放過你”


    “我……”閻解成被噎得啞口無言,頓時說不出話來。


    閻埠貴見三大媽把主要傷口都塗抹了一遍,還打算繼續去塗抹那些小傷,眼疾手快地伸手把紫藥水瓶子一把奪了過來。


    “這紫藥水不花錢啊剩下的傷口能慢慢長好。”


    三大媽見閻埠貴真的動了怒,心裏雖有些不樂意,但也隻能無奈作罷,和閻埠貴一起將閻解成攙扶到了屋內。


    “晚上煎兩條小魚,我請愛國喝酒。”傍晚時分,三大媽準備做晚飯,被閻埠貴攔住了。


    “你請別人喝酒”三大媽震驚。


    “不是別人,是愛國。人家這次幫了大忙!”閻埠貴看到三大媽的眼神不對,大聲說道:“你以為我就隻會算計”


    三大媽:“.”


    夜幕悄然降臨,李愛國騎著自行車緩緩從機務段迴來。


    三大媽早早地就來到了李家,滿臉堆笑地把李愛國和陳雪茹都請了過去。


    來到閻家,隻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兩條煎魚擺在正中間,魚身微微泛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一盤子花生米,一盤子大白菜炒小白菜,一盤子小白菜炒大白菜,一盤子白蘿卜炒胡蘿卜,一盤子胡蘿卜炒白蘿卜。


    六個硬菜將不大的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老婆子,把前陣子那半瓶酒拿來。”三大爺讓李愛國和陳雪茹落座後,衝著廚房喊了一聲。


    三大媽擦了擦手走出來,打開櫃子,取出了半瓶老汾酒,擺在了桌子上。


    李愛國看到這酒,不禁打趣道:“三大爺,這酒不是萬國造吧”


    “那不能夠,你這次幫了那麽大的忙,我咋能拿雜酒忽悠你呢。”三大爺端起酒瓶,一邊倒酒,一邊解釋道。


    李愛國這才放下心端起了酒杯。


    酒足飯飽,三大媽拉著陳雪茹聊生孩子的事兒。


    閻埠貴給李愛國倒了杯茶水,遞了過來:“愛國,解成的事兒段裏麵會怎麽處理”


    “暫時還沒下結論。”李愛國道喝了口茶:“段裏麵還要開會討論。”


    “那……你能不能幫忙求求情。”三大爺麵露尷尬之色,猶豫了一下,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這事兒不好辦,閻解成這次犯的錯誤算是嚴重違反紀律。”


    李愛國微微搖頭,並沒有答應三大爺的請求。


    他心裏清楚,自己不介意幫助鄰居,但凡事都有底線。


    閻解成的事情雖說不大,但性質卻極為惡劣,要是張桂芳因此出了點什麽意外情況,前門機務段肯定會被攪得雞犬不寧。


    段裏麵的領導必然會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閻埠貴心裏也明白這些道理,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閻解成好不容易轉正了,眼瞅著能有機會當上領導,卻連續犯了兩次錯誤……


    “這孩子啊……”


    事情果如李愛國所料,段裏鑒於閻解成被搶親事件造成的惡劣影響,迅速地做出了處罰決定。


    閻解成被處以扣罰一年工資的懲戒,同時記大過一次,職位也被調到運煤車間擔任挑煤工。


    在那個年代,工人手中的鐵飯碗可不是一句空話,除非犯下極為嚴重的過錯,否則很少有工人會被開除。


    就閻解成此次所受處罰而言,已然算是相當嚴厲的了。


    扣除工資倒還在其次,關鍵是那記大過。


    這一記錄將會被載入檔案之中,也就意味著閻解成今後在仕途上再也難有寸進,晉升之路算是被徹底堵死了。


    運煤車間的挑煤工崗位通常都是臨時工擔當.


    而閻解成此次以正式工的身份被調往此處挑煤,尤其考慮到他本身就是挑煤工出身,這讓閻解成頓感遭受了奇恥大辱。


    “爹,這也太丟臉了,要不,我幹脆辭職得了。”


    “辭職!”三大爺聞聽此言,猛地站起身來,順手拎起一根棍子,將棍子頭徑直戳著閻解成的腦門子,怒聲說道:“這事兒能怪得了別人嗎還不是你自己犯下的過錯!”


    “我”閻解成搭拉著腦袋不吭聲了。


    三大媽見三大爺欲動手打孩子,急忙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拉住三大爺的胳膊。


    她和聲勸說道:“解成啊,如今這工作有多難找,你心裏也清楚得很。


    再者說了,你現在背了處分,別的廠子哪會要你啊


    依我看,還是先在機務段幹著吧,隻要你日後好好表現,未必就沒有機會。”


    閻解成也清楚這點,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身上傷勢尚未痊愈的閻解成,換上了挑煤工那身灰色工裝,挎著帆布包,準備前往車間報到。


    剛走到門口,便恰好碰到賈東旭和易中海一同去上班。


    賈東旭已然知曉閻解成受處分之事。


    此刻見了閻解成,不禁幸災樂禍地調侃道:“閻解成,咋地了,又變迴挑煤工了嘖嘖,你小子行啊,放著好好的幹事不當,偏偏喜歡挑煤,思想可真是太‘積極’了。”


    “你”閻解成當時暴怒,想要收拾賈東旭。


    賈東旭連忙躲在了易中海身後,衝著閻解成做了個鬼臉:“一大爺,你也看到了,閻解成要毆打我,你趕緊把這事兒匯報到街道辦。”


    若是在以往,易中海定會毫不猶豫地批評閻解成幾句。


    然而此刻,他卻隻是不鹹不淡地說道:“東旭,解成如今遭了難,咱們身為鄰居,理應相互幫忙,切不可落井下石。行了,咱們上班去吧。”


    言罷,易中海雙手背在身後,快步離去。


    賈東旭滿心疑惑,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失寵。


    但眼見暴怒的閻解成,他還是趕忙快步跟在易中海身後,生怕閻解成會追上來。


    “小人得誌!”閻解成衝著賈東旭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深深的歎了口氣,緩步朝著機務段而去。


    運煤車間的車間主任見閻解成來報道,沒有多說什麽,便幫他辦理了手續。


    閻解成依然被分到了以前的班組,還是由以前的師傅張師傅帶著。


    張師傅特意為閻解成挑選了一副上好的扁擔,遞到他手中:“解成啊,挑煤雖說靠的是力氣,但這也是憑本事吃飯,不丟人。裝煤雖黑,心誌卻明。”


    閻解成雙手輕輕摩挲著那根被摩挲得油光明亮的扁擔,口中喃喃自語:“裝煤雖黑,心誌卻明……”


    就在閻解成重拾挑煤舊業之際,李愛國已騎著自行車悠然抵達紅星軋鋼廠。


    曆經數天的不懈努力,紅星軋鋼廠的諸位老師傅們在八級工周宮的引領下,成功打造出二十六台集裝箱。


    今日恰是交付之時,前門機務段整備車間的章主任率領技術員們對集裝箱展開了全方位、細致入微的檢查,甚至動用專業儀器對箱體進行精準測量。


    李副廠長雖然跟李愛國閑扯著,眼睛卻一直盯著章師傅。


    這次合作規模並不大,意義卻不同,算是軋鋼廠第一次幫著鐵道老大哥製作裝備,所以得到了廠裏麵和楊廠長的特別重視。


    要是能夠順利交付的話,他這個排行最末尾的副廠長,說不定位次要挪動一下了。


    陳副廠長也站在旁邊,臉色則有點難看。


    本來他已經做足了功夫,能夠幫著易中海成為八級工,結果因為李愛國的攪局,易中海還沒開始考核,就被攆出去了。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周宮晉升為了八級工。


    一旦成為八級工,就算得上是工人的“代表人物”了。


    這個周宮並不在陳副廠長的規劃中。


    甚至可以說,陳副廠長跟周宮的關係還特別的不好。


    自軋鋼廠公私合營之後,國內推行工人八級製度。


    依周宮當時的水平,本應能夠晉升為六級工。


    但當年的晉升名額僅有十個,在陳副廠長的暗中操作下,周宮不幸被排除在外,慘遭“平衡”。


    那時的周宮,脾氣倔強執拗,當場便與陳副廠長針鋒相對,據理力爭。


    陳副廠長則以周宮文化水平過低、思想覺悟欠佳為由,對其進行了嚴厲的打壓與整治。


    未曾想到,周宮竟能“臥薪嚐膽”,成功通過夜校的畢業考試,如今更是一舉晉升為“八級工”。


    “也許應該緩和一下關係.”


    陳副廠長正思索著,章主任已經帶著人檢查了車廂。


    他快步跑過來,向李愛國匯報道:“李司機,經過檢查,這些集裝箱完全符合標準。”


    李愛國鬆了口氣,走到周宮跟前,跟周宮握了握手:“周師傅,感謝你們的辛苦付出。”


    “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周宮點點頭。


    隨後,李愛國在接收通知書上簽上了名字,讓軋鋼廠的工人,將集裝箱運到了廠內的車站。


    一輛平板列車被調了過來,集裝箱被吊到列車上,然後帶迴了前門機務段。


    目送列車漸漸遠去,現場頓時響起陣陣歡唿聲。


    李副廠長瞅準時機,快步邁向周宮,滿臉堆笑地說道:“周師傅,您此次為廠內立下赫赫戰功,我決定舉辦一場慶功宴,您今晚務必賞光參加。”


    周宮也沒多想,當時便答應了下來。


    他沒有注意到陳副廠長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了起來。


    共計二十六台集裝箱,恰好能夠滿足兩輛列車的轉運需求。


    此時,整備車間亦已成功改造出兩輛可用於運載集裝箱的列車。


    萬事皆已就緒,如今隻差路試這一關鍵環節。


    迴到機務段後,李愛國攜帶齊全所有資料,騎著自行車載著周齊工不緊不慢地來到鐵道研究所。


    在主任辦公室內。


    劉國璋安排董工帶領技術員們仔細審核集裝箱與集裝箱列車的技術資料,自己則親自為李愛國和周齊工沏茶端來。


    李愛國接過茶水,笑著問道:“老師,路試什麽時間開始?”


    “暫時定在三天後,路線已經選定了,路線定為從京城發車,抵達津城港裝船,再通過海運,抵達惠州港口,再通過鐵道轉運到京城。”


    集裝箱的最大作用是在海運方麵,現在既進行了海運又進行了鐵道運輸,劉國璋的選擇合情合理。


    不過李愛國還是有點憂慮,那就是港口方麵會不會配合。


    “這個應該沒問題,畢竟都是運輸部門,應該互相配合。”


    劉國璋站起身搖動電話,聯係了交通部門的同誌,把鐵道研究所想要借用港口和貨船進行路試的想法講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對麵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表示得跟有關領導商量。


    雖然對方沒有拒絕,但是生硬的語氣,還是引起了劉國璋的注意。


    掛掉電話後,劉國璋皺起了眉頭,小聲嘀咕:“這幫人不會因為咱們搶了他們的項目生氣了吧”


    李愛國和周齊工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發言。


    這種事情涉及到兩個部門的合作,還涉及到更高層次,不是他們能夠插言的。


    劉國璋知道路試關係重大,不能夠馬虎。


    他又搖了好幾通電話,甚至還以鐵道研究所的名義,跟交通部門遞交了協助函。


    但是,交通部門的迴複隻有一個:“集裝箱是新玩意,運輸集裝箱關係到方方麵麵,我們正在研究,請你們不要著急。”


    這迴複合情合理,劉國璋雖然覺得對方有敷衍的意思,也沒有辦法,隻能等著。


    “愛國,周工,我鐵道研究所會繼續跟交通部門溝通。你們先迴去,不要著急。”


    領導發話了,李愛國和周齊工也隻能返迴了前門機務段工作室。


    周齊工利用自己來自津城港的優勢,聯係了津城港的老朋友,津城港表示他們壓根就沒有接到部裏麵的通知。


    鄭教授和陳教授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都對交通部門通過路試不報什麽希望。


    “愛國啊,這事兒估計搞不成,咱們還不如隻利用你們鐵道,進行鐵道路試。”


    “是啊,我對有些領導實在是太了解了,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功勞被鐵道上搶走。”


    李愛國對於集裝箱是否能通過路試並不擔心。


    他在意的是集裝箱的推廣。


    集裝箱如果僅僅在鐵道上進行測試,將來肯定無法在海運方麵推廣。


    “咱們再等等吧,說不定鐵道研究所那邊能做通交通部門的工作。”


    “咱們趁著這段時間,把集裝箱的調度工作布置好了,一旦集裝箱通過路試,就能在小範圍內使用。”


    聽了李愛國的意見,周齊工,鄭教授和陳教授都隻能按捺下焦灼的心情,把精力投入到了後續的工作中。


    一天,兩天,三天.一眨眼,一個星期過去了,鐵道研究所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


    就在李愛國忍不住前往鐵道研究所詢問的時候,劉國璋親自給李愛國打了電話,讓他把路試的資料準備齊全,帶到鐵道研究所。


    “老師,交通部門同意了”進到辦公室裏,李愛國迫不及待問道。


    “那倒是沒有,不過這也不耽誤咱們進行路試。”劉國璋站起身道:“路試包括海試和鐵道運輸實驗,這條原則不變。


    不過把津城港換成了材料供應局下屬的津城二號港口。把惠州港口,換成了漢口基地材料廠一號碼頭。”


    “材料供應局的港口”李愛國瞪大眼。


    劉國璋嘿嘿一笑:“沒想到吧,咱們鐵道上也有港口,還有大貨輪。”


    身為鐵道人,可以不知道自己媳婦兒在哪裏,但是絕對知道鐵道材料供應局。


    四九年,鐵道部成立的同時,就成立鐵道材料供應局,主管全國鐵路材料的供應。


    材料供應局負責籌備鐵道物資,在全國建有魔都、津城、新河、沈陽、漢口、哈市六個基地材料廠和哈市木材廠。


    在北麵戰爭時,材料供應局還作為物資保障大軍,隨鐵道兵前往戰場,及時供應戰時所需物資。


    這六個基地材料廠是鐵路全國布局的重要組成部分,隨鐵路事業不斷發展壯大,是鐵物五大區域性公司的前身。


    沒錯,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鐵物。


    劉國璋在耐著性子等了交通部門好幾天後,確定了那些人采取了拖延戰略,於是便把集裝箱的計劃匯報了鐵道部裏麵。


    鐵道部經過研究後,確定集裝箱具備一定的可行性,於是通知了津城基地材料廠和漢口基地材料廠。


    兩地的基地材料廠雖然不知道什麽是集裝箱,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舉雙手表示配合路試。


    “現在董工已經帶著資料奔赴津城基地材料廠了,劉工帶著資料前往了漢口基地材料廠,他們兩個負責前期準備工作。三天後,咱們正式開始路試。”劉國璋顯得很興奮,拍著桌子說道。


    李愛國也興奮的攥起了拳頭。


    周齊工明白何為基地材料廠後,心中一陣唏噓。


    交通部門以為自己有港口,就能拿捏人家鐵道一把。


    誰承想,人家也有港口!


    唉,什麽是老大哥,這才是真正的老大哥。


    因為路試涉及到方方麵麵的工作,需要三天的準備時間,李愛國也獲得了三天的假期。


    三天後,他將跟隨運送集裝箱的列車在神州大地上轉一圈。


    這一去,估計至少需要個半月的時間。


    李愛國對於出差早已習以為常了,隻不過陳雪茹的預產期馬上就要到了,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李愛國迴到家之後,又帶著陳雪茹來到前門機務段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確定陳雪茹的預產期也就是個把月的時間。


    大嫂得知這個消息後,趕到了李家,對著李愛國一頓埋怨。


    “愛國,你媳婦兒馬上要生了,你還要去出任務。這合適嗎”


    “大嫂,這事兒怪不得愛國,我結婚的時候,黃幹事就講過了,嫁給火車司機,就得做好男人隨時出差的準備。”陳雪茹見大嫂發火,連忙攔住了她。


    “你這傻丫頭”大嫂見陳雪茹連責備都舍不得,頓時有些鬱悶了。


    要是換成陳行甲的話,今天晚上陳行甲就得睡在大門外了。


    大嫂清楚陳雪茹的性子,也知道攔不住李愛國出差了,隻能出了個主意:“雪茹,要不這個月你先搬迴家住,我們也好照顧你,要是生產了,能及時送到醫院。”


    “這怎麽行呢。生孩子怎麽能在娘家,這不合老理兒。”陳雪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李愛國也感覺到陳雪茹一個人留在家裏太危險了。


    要知道,這年月沒有手機,救護車也很少,要是真半夜生產了,很難及時送到醫院。


    李愛國建議道:“大嫂,既然雪茹不願意迴去,你可以先搬過來住幾天。”


    “也好,九斤現在一斤斷奶了,讓行甲帶著就可以了。”


    別看大嫂這個人整天嗚嗚咋咋,還喜歡貪小便宜,但是親人畢竟是親人。


    意識到陳雪茹遇到了麻煩,大嫂還是好猶豫的伸出了手。


    有大嫂來到家裏照顧陳雪茹,李愛國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叮囑了何雨水經常到家裏玩。


    “愛國哥,你放心吧,要不是嫂子的娘家嫂子來了,我還想著晚上陪著嫂子呢。你家的床太軟和了。”


    “這丫頭,就是喜歡胡鬧!”陳大娘嗔怪了何雨水一句,扭頭看向李愛國:“愛國,你盡管放心去工作,家裏有老婆子幫你照顧。我老婆子別的本事沒有,生孩子的經驗卻很豐富。”


    梁拉娣得知李愛國要出差,也來到了李家,表示會經常登門陪陳雪茹。


    一時間,李家的屋內竟然熱鬧非凡。


    “看到了嗎,李愛國那小子一點良心都沒有,媳婦兒馬上要生孩子,自個竟然要去出差。”賈東旭本來正在跟秦淮茹炫耀自己是三好男人。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說出話來了。


    秦淮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三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清晨,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李愛國便早早地從床上起身,動作麻利地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油包服。


    吃了早餐,李愛國挎上帆布包就準備離開。


    “愛國哥,我等你迴來。”陳雪茹顧不得收拾碗筷,追到了門口。


    “等我迴來!”


    李愛國衝著陳雪茹重重的點點頭,轉過身推著自行車離開了。


    看著李愛國的背影,陳雪茹覺得整個世界模糊了起來。


    “哎呀,好端端的,你怎麽哭了。”大嫂恰在此時趕到了四合院,一眼便瞧見陳雪茹站在門口,雙眼已然紅腫不堪,心中不禁一陣心疼,趕忙上前輕輕為她擦拭去眼角的淚水。


    “李愛國就舍得丟下你一個人走,還真是夠狠心的。”大嫂心疼之餘,忍不住又低聲嘟囔了幾句。


    “嫂子,他是男人,哪能留在家裏。”


    聽到陳雪茹又替李愛國辯解,大嫂無奈的歎口氣。


    她明白陳雪茹的性子,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便很難改變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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