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到了會所的時候,那急求她看風水的客戶已經焦急地在等了。那是名中年男人,姓田,五十多歲,已經有些謝頂,在東市郊區開了家食品加工廠。加工廠的效益原本是不錯的,田老闆資產也有個三百來萬,在東市算是富裕商人。他前年瞧著生意做得不錯,就想著擴大下規模。這想法終於在去年年初的時候開始實施,他在郊區建了幾排大的加工車間,八月份完工,除了原來舊廠裏的老員工,又多招了幾百號工人。田老闆本想著大幹一場。但是沒想到,自從新加工車間建好之後,怪事就頻出。


    不僅是田老闆,連加工廠的工人都經常遇見怪事。一開始,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有人做惡夢,後來便開始有工人說晚上在工廠附近看見不幹淨的東西。開始也沒人信,都以為是那幾名工人看花了眼。但是後來看見的人越來越多,工廠裏鬧得人心惶惶,鬧鬼、風水不好,各種說法都有。之後便開始接連有人辭工,不敢再來上班。而留下來的工人也總是在車間裏出事故,不是擠了手就是被燙傷。田老闆在三個月前也出了點小車禍,可謂苦不堪言。


    為了擴大自己的加工廠,田老闆傾盡了這幾年賺的所有錢,還貸款了不少。原本想著自己有固定客戶,以後供貨量大了,還能再尋找新客戶,賺的錢隻會比以前更多。現在別說是賺錢了,八月份新廠恢復生產以來,光工人的醫『藥』費就快賠死田老闆了。


    夏芍在見到田老闆的時候,就看出他印堂發青,風水上俗稱惹了青頭的青氣。所謂青頭,當然就是指一些因為執念而留在世間的陰人。夏芍隻簡單地問了幾句,發現田老闆建廠房的地方以前是很普通的郊區,並非墳地。而田老闆本人也沒有收藏古董的愛好,排除了建址和身邊來歷不明的物件有陰煞的可能『性』。


    夏芍這才讓田老闆帶路,去他的工廠看看。[


    「好、好!夏董請!」田老闆態度很謙恭,不僅是因為夏芍是風水大師,還因為她在商場上的作為如今已成傳奇,華夏集團的身家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田老闆開車在前頭帶路,夏芍和徐天胤在後頭跟著,上車的時候,田老闆瞄了眼徐天胤,好像對他的身份很感興趣。


    郊區離會所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的時候,夏芍被田老闆恭敬地請下車來,她卻什麽風水法器也沒帶,隻是拿眼一看,便指向一排廠房後頭,「那後麵是什麽?」


    田老闆一愣,「後麵?哦,後麵是幾間工人宿舍。我建的廠子離市區有點遠,有些工人是住在這裏的。」


    話雖如實迴答了,田老闆卻很詫異。那幾間工人宿舍在加工廠後頭,從廠子正門看過去,完全被加工車間擋住了,眼前的女孩子是怎麽知道後麵建有東西的?


    其實,夏芍根本就沒開天眼,她隻是一下車就感覺出加工廠房後頭青氣蔓延,已經嚴重到任何有修為的風水師僅用感知就可以辨別的程度神醫相師。


    「去看看。」夏芍道。


    田老闆趕緊帶著夏芍去了工人宿舍,盡管他不知道出事的時候都是在加工車間,跟工人宿舍有什麽關係。但他不敢問,隻是時刻注意著夏芍的神態。夏芍神態如常,根本就沒進宿舍,隻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就抬頭看向身旁的徐天胤。徐天胤對她點點頭,田老闆便目光一變,又看了徐天胤一眼。


    這男人,難不成也是風水大師?


    接下來,夏芍沒有要求進其他宿舍,她隻是順著宿舍走了一圈兒,迴來的時候指向前頭一個方向,「那邊是你的辦公樓,去你休息的房間說吧。」


    田老闆頓時睜大眼,她怎麽知道那邊是他的辦公樓,又怎麽知道樓裏有他休息的房間?


    這、這真神了!


    但田老闆還是不敢問,趕緊帶著夏芍去了自己的辦公樓。大年初二,工廠裏隻有值班的人,那人見田老闆進來,本來想打招唿,但是當看見夏芍的時候,那員工頓時張大嘴,目光有些呆直地隨著田老闆一行看去樓上,連招唿都忘了打。


    現在在東市,沒有不認識夏芍的。他們老闆可真有本事啊!這位都能請來!


    那員工伸著脖子踮著腳,再看的時候已經是看不到一行人的身影了。


    而這時候,夏芍、徐天胤、田老闆三人已經在他的休息室裏了。


    「田老闆,常住這裏?」夏芍問。


    田老闆搓著手,注意著夏芍的神『色』,緊張道:「是。我們廠子加工的食品每年有淡旺季,旺季的時候趕貨單,工人們加班,我也加班。就常住這裏。呃……夏、夏董,這、這有什麽問題麽?」


    「有問題。」夏芍點頭,「幸虧你的工廠有淡旺季,你不是每天都睡在這裏,不然時間都已經快半年了,你絕不是出點小車禍這麽簡單。」[


    「啊?」田老闆臉『色』大變,刷一下白了。


    夏芍卻接著道:「你工廠裏出事的工人都是在宿舍裏留宿的。」


    夏芍語氣篤定,田老闆眼神發直,吶吶一想,點頭,「對!小周,小劉,還有老吳,都是在職工宿舍裏住的!夏董,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工廠的建址、廠房分布、坐向,均是吉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廠子裏職工宿舍和你的房間,確切的說,有問題的是你們睡的床。」


    「床?」田老闆老半天才瞪了瞪眼。


    「對。你睡的是屍板床。」夏芍點頭。


    「屍……屍……」田老闆頓時頭髮都炸了,臉白得不成人『色』,顯然是被嚇到了,「什、什麽意思?我、我這床……死、死人睡過?」


    「已故之人留下的睡床在風水上雖然也有這種叫法,但是我覺得田老闆工廠裏買的床應該是從某家工廠一起購買迴來的,這麽大的量,我認為應該是木材上的問題。這些木材應該是墳地附近砍伐的樹,常年受陰氣滋養,就連做棺材都沒人敢用,何況給活人睡?」


    田老闆的臉『色』慘白,隻覺得頭皮發麻。墳墓附近的樹做成的床?而自己這半年來就睡在這種床上?想想就叫他背後發冷!但聽著夏芍的話,他還是欽佩地點頭,「沒錯!夏董說得都對!這些床都是我從京城一家大公司的東市分店裏麵買迴來的嫡女醫道全文閱讀!好哇,他們就這麽坑我!看我不找他們去!」


    夏芍點點頭,道:「這樣的睡床對人身體的陰陽平衡影響極大,你的員工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就是陰氣太盛產生的幻覺。出事故是因為夜裏惡夢,精神恍惚才導致的。我建議把這些木床全都燒掉換新。」


    「不能燒掉!我這些損失,就是他們的床造成的,我得找他們討個說法去!這半年,我的損失,白賠了?」田老闆這時已是氣憤難耐,他提高音量怒不可遏,但火發完了才反應過來夏芍在,他這才又趕緊跟她道謝,「謝謝夏董。要不是您肯來看看,我真不知問題是會出在床上!您放心,床我會全換掉,這些換下來的床我要拿去那店裏跟他們理論理論,叫他們賠償我的損失。」


    夏芍微微一笑,這是田老闆工廠的事,他有權按著自己的想法處置,這點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反正她提供了解決辦法了。


    既然事情解決了,夏芍自然不會多留。她把華夏慈善基金的帳戶留給田老闆,讓他把錢匯去帳戶裏就好了,「我知道田老闆手頭緊,這筆錢可以寬限一些時間,等你的工廠恢復生產,能周轉得過來的時候再付吧。但是,別忘了就好。」


    田老闆一聽,頓時感激地道謝。老實說,請夏芍看風水那是出了名的昂貴,如果不是他實在沒辦法了,也不會這點身家就敢請她出山。剛剛他還在考慮去跟朋友借錢付這筆酬勞,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提出可以寬限些日子,等自己寬裕了再付。由來都是催債緊,第一次遇見這種幫了大忙還不急著要你錢的人。田老闆怎能不感動?他千恩萬謝地把夏芍送去樓下,連連道謝。


    至於那筆酬勞,不用夏芍提,田老闆也是不敢忘的。在東市,現在誰不知道夏芍是什麽人物?誰敢忘了她的酬勞?


    「田老闆就不用送了,還是忙你工廠的事吧。」夏芍走到門口笑了笑,便挽上徐天胤的胳膊,兩人一起上了車。


    田老闆本想把夏芍送上車,但她挽上徐天胤胳膊的時候,他就愣在了原地,眼神發直地盯著兩人的背影!他之前在會所裏見到徐天胤的時候就看出他氣度不凡來,但是一直也搞不清楚是什麽人。看他給夏芍開車,還以為是夏芍的司機或者是風水師之類的人,但是直到看見兩人挽了胳膊,他才如被雷劈中,想起東市近來的傳聞來!


    難、難不成會是……


    「哎喲!」田老闆一拍腦門,不敢相信,他居然見著徐家嫡孫了!那位共和國最年輕的將軍!


    他、他來東市了?


    ……


    徐天胤來東市的事,隻有東市的高層,例如市委書記或者市長劉景泉這類人知道,其餘人都還不是很清楚。盡管昨晚夏家人去了酒店吃飯,酒店經理和服務生都見過夏芍和徐天胤出雙入對,但即便是從他們的嘴裏傳出去,事情在一晚上也傳不了那麽快,因此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


    夏家雖說因此可以保持一些暫時的平靜,但是其實家裏還是很熱鬧的。夏芍和徐天胤迴到家裏的時候,夏誌梅、夏誌琴和夏誌濤三家人果然又都來了,聚在客廳裏商量訂婚的事,商量得熱火朝天。


    夏芍和徐天胤迴來的時間剛好是中午,兩人一進門李娟就噓寒問暖,問上午去了哪裏,冷不冷餓不餓之類的,然後沒等兩人迴答就張羅著開飯了。夏芍和徐天胤對視一眼,一個苦笑,一個目光柔和,兩人牽著手坐去餐桌旁,看得夏家人直互相使眼『色』,笑著眼直瞥兩人的手。


    這天中午吃飯的氣氛沒昨天那麽熱烈,但是卻很溫馨。外頭飄著雪花,屋子裏熱菜熱飯,吃飯聊天,其樂融融。


    隻是吃飯的時候,夏誌濤看起來最心不在焉,常常抬眼看夏芍,猶豫了好幾次,終究是沒敢破壞這吃飯的氣氛。一直等到飯吃完了,一家人圍著餐桌喝茶的時候,他才開了口。隻是他沒先對夏芍說什麽,而是開口問夏國喜,「爸,年前我聽說有人去村裏要給你恢復退伍軍官待遇的事,你把人給打出去了?」


    夏國喜正喝茶,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拉下臉來,「問這事幹什麽天眼靈異錄!」


    夏家人也都愣了愣,是麽?有這事?他們都是有工作的人,年前都有很多事忙,不是人人都聽說了這事。


    「不是我說你,爸。以前人家不給你待遇的時候,你在家裏氣得要命,怎麽現在人家給你恢復待遇了,你還是氣得要命?」夏誌濤說著,看向夏芍,「小芍,你說說,你爺爺這是不是沒事找氣生?」


    夏芍輕輕挑眉,看了夏誌濤一眼,笑而不語。難道,那三人找夏誌濤塞錢,是為了這事兒?這事她迴來東市當天晚上就知道了,隻不過後來有很多事忙,就沒管。那些人的做派她原本就不喜,現在竟發展到給夏家人送禮的情況了,看來真是該管管了。


    夏國喜見夏誌濤問孫女,便也看了孫女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虛。他當年是對那些人奪了自己待遇的事耿耿於懷,甚至去信訪過,但是一直果之後,他也算是明白當官兒的權大是個什麽意思了。從那以後,他就特別痛恨那些謀私**、逢迎巴結的當官的。現在夏家好了,那些人才想起來把待遇還給他了,他當然不要!一來是看不上這些人的做派,二來他也知道原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孫女的成就,他這輩子能有看見這些人在他麵前點頭哈腰賠著笑臉的時候?


    想起自己的孫女,夏國喜就想嘆氣。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重男輕女,當年沒少給她們母女臉『色』看。哪怕是大兒子大兒媳再孝順,他也因為當年這樁婚事不滿意,而對兩人冷淡了很多年。


    直到孫女一鳴驚人,直到夏家分家。


    老夏家的角『色』互換,以前都是他當家,家裏兒女孫輩都得看他的臉『色』。現在夏家是孫女當家,長輩都得看她的臉『色』聽她的意思。大女兒小兒子沒有孫女的幫忙,生意就做不起來。他沒有孫女出錢,就得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裏。世上很多事,隻有位置互換的時候,才能體會那種心情。


    看人臉『色』的日子,不容易過。這是分家這幾年,夏國喜體會最深的。


    原以為,大兒子一家對自己是有怨言的,發達了之後也會叫他嚐嚐這些年來的滋味。但是沒想到,大兒子大兒媳還是跟以前一樣,每星期迴家一趟,大包小包的東西帶著。孫女過年過節迴來,也還是把他接上一家團圓。盡管他看得出來,孫女跟他並不是很親,但最起碼是把他當長輩來孝敬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在經歷了家裏的大變之後,滿以為會被打壓的夏國喜受到了這種對待,他心裏還是感動的。


    他一感動,免不了審視當年的過錯。隻不過,夏國喜輩子倔強的脾氣是改不了了,他知道錯,卻開不了口道歉。能做到的就隻是不讓那些混帳當官的拿自己的人情跟孫女套近乎,那些待遇不待遇的,哪怕是夏家再迴到當初,夏國喜覺得,他可能也不那麽看重了。


    一家人都不知道夏國喜心裏是怎麽想的,他也不說,隻是板起臉來唬小兒子,「我都七老八十了,現在才想起來給我待遇?晚了!不要!愛給誰給誰去!」


    「小芍,你看你爺爺,是不是不講理?」夏誌濤又問夏芍。


    夏芍捧著茶杯垂眸一笑,「不要就不要,現在夏家也不缺這些。」


    她這麽一說,一家人都點了點頭,確實。


    夏誌濤一愣,沒辦法了,隻能嘆了口氣,咕噥,「話是這麽說,可是人情難啊……我今天上午來之前,半路遇見宋局長,非把我請去酒店吃頓飯,說的就是這事。」


    夏家人都是一愣,原來他提起這事來是因為這個?


    夏芍聞言端著茶抬眼,淡淡看了眼夏誌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叔叔,你不會收人好處了吧?現在在外頭那些人眼裏,咱們夏家是請吃頓飯就能幫人辦事的?宋局長給了你什麽好處?」


    夏家人一聽,都跟著皺了皺眉頭仙欲逍遙全文閱讀。確實,夏芍說得很有道理!蔣秋琳臉『色』頭一個大變,狠狠掐了一把夏誌濤,「你說你這人!你怎麽就不長記『性』!」


    夏誌濤被掐得嗷一聲,捂著胳膊,極力否認,「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頭搖得像撥浪鼓,後背出了一把大汗!暗道這也太神了!上午宋局長還給他塞錢來著,幸虧他沒收!瞧瞧,今天這才剛一說這事兒,小芍就看出來了!


    唿!幸好,他藉口溜了,沒收!


    但一轉頭,一家子人都盯著他,明顯不太信。


    夏芍把手上茶杯輕輕往桌上一放,「喀。」


    輕而短促的聲音,卻在寂靜的客廳裏震得人一哆嗦!


    夏誌濤是哆嗦得最厲害的那個,他唿啦一聲從椅子裏站了起來,直擺手,「沒有沒有!我真沒有!你們怎麽都不相信我?小芍,你得相信我啊!你叔叔我雖然是有前科的……啊不對,你叔叔雖然是沒少犯渾,但是還不許我腦子清醒一迴嘛!宋局長確實塞了個袋子給我,我一看,裏麵有十萬塊錢,我當時就給他了!找了個藉口一溜煙我就跑了……呃,不是不是,我當時就義憤填膺地拍了桌子,我說你們想賄賂我,門兒都沒有!宋局長給我罵傻眼了,我大搖大擺走出去的!你們都沒看見,我當時那叫一個威風啊……」


    夏家人聽到這裏,搖頭的,嘆氣的,忍笑的,翻白眼的,什麽表情的都有。但夏誌元和李娟相互之間看了一眼,一家人這麽多年了,他們還能不知道夏誌濤的『性』子?他這麽說,應該是真沒收了。


    夏芍聽了,眼裏有笑意,臉上卻淡淡的,「既然叔叔這麽說,我就信你一迴。」


    夏誌濤一聽,大喘一口氣,覺得剛才跟在大難臨頭的邊緣走過一迴似的,心裏更加慶幸,沒收是對的。


    夏芍卻抬眼掃了自家親戚們一眼,接著說道:「我知道我的婚事家裏人都挺替我高興,這是件喜事,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說說。雖然我總有一日會嫁人,但是家裏老人在,我的父母在,我永遠都姓夏!因為我姓夏,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出門被人奉承,背後被人痛罵。我這一生少有敬佩的人,徐老爺子是其中之一。老爺子一生為國,受百姓愛戴,我也不希望他老人家晚年因孫媳家人被人戳脊梁骨。若有人因自身行事不端,連累老爺子一生清譽,莫怪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這話沒人聽不懂。


    這是夏芍的警告,她不希望夏家人因為她嫁入徐家的事自我膨脹,橫行地方。如果將來他們因為自身行事不端惹出事來,不必來求她,因為她是嫁出去的人。他們不顧念親戚情分,她也不會顧念。


    但如果他們顧念,她永遠都姓夏!


    餐桌前靜悄悄的,沒人說話,氣氛就像是有領導在訓話。


    但夏芍卻在說完這番話後,笑了笑,將家裏的人一一看過,語氣緩了緩,道:「這話我連對我爸媽都沒說過。這些年,想必姑姑叔叔們都不把我當晚輩看,我在公司上的事確實沒有讓長輩『操』過心。但你們有的時候,真的可以把我當做晚輩來看。婚姻,我沒有經歷過,它對我來說不是經營事業。你們在婚姻裏曾經遇到過的難題,我也避不開。這些年,華夏集團越來越大,公司的事越來越多。事業、學業、家庭,處理得多了,我也會累。我從不想讓長輩為我『操』心,但今後我真的想讓在座的姑姑姑父、叔叔嬸嬸為我『操』點心,讓我少些事處理。日子會越來越好,我希望這個家越來越好。」


    ------題外話------


    我說了這章要寫到青市,沒寫到,所以我去繼續寫。明早八點,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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