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和徐天胤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夏家人都在酒店大廳的休閑區裏坐等著。-》


    原本,他們以為徐彥紹找夏芍不過是說幾句話,沒想到這一說就說了一個多小時。夏家人原本在車裏等,車裏雖然是不冷,但是等得久了一家人索『性』又從車上下來,進了酒店大廳,到休閑區裏坐了聊天。


    一家人從早晨開始聚了一天了,原本該是累了,然而連最應該累的李娟都精神好極,兩位老人也不困,全家聚在一起,從驚訝徐彥紹一家會來,到感慨徐老爺子的通情達理,最後聊到徐天胤和夏芍的婚事。


    等到兩人下來的時候,他們竟然已經在聊給夏芍準備什麽嫁妝了。


    夏芍沒想到父母等人還在酒店大廳裏,但這深夜十分,大廳裏就這一家子人,夏芍耳力好,遠遠就聽見他們在嘀咕了。[


    徐天胤低頭看一眼夏芍,夏芍苦笑,挽著他的胳膊過去,笑道:「媽,你們討論這些也太早了。結婚不是還早著?現在連婚都還沒訂呢。」


    夏家人見兩人走過來,已是全都站了起來,李娟本想問問說什麽說了這麽久,被夏芍把話題岔開後便愣了愣,隨後笑道:「哎,是啊!瞧瞧我們,今晚還在說先訂婚呢,轉眼就給忘了。到底是我們這代人,不流行這個。」


    「對!對!應該先定下訂婚的事,瞧我們這腦子。」蔣秋琳笑道。


    夏誌濤道:「咱們小芍訂婚也是件大事,到時候是在京城辦,還是在東市辦?」


    夏家人一聽,都愣了愣,明顯都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夏芍在一旁看得苦笑,「這事兒也不是明後天就辦的,有的是時間考慮。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也行。」


    夏芍這麽一提醒,一家子人這才想起來,確實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平時這時間都休息了。夏誌元和李娟這才招唿親戚們別討論了,都先迴家休息,明天再說。


    三家人各迴各家,兩位老人還是住在夏芍家裏。徐天胤今天第一次正式拜訪夏家,婚事就這麽定了下來,這讓兩位老人還是如在夢中。到了家裏,兩人也睡不著,屋裏亮著燈,聽夏國喜頻頻感慨地嘆氣。李娟探頭看了看兩位老人屋裏,見兩人屋裏還亮著燈,便笑著去了廚房,想熬點薑湯。畢竟大年初二,東市還挺冷,兩位老人又是這麽晚迴來,喝點薑湯驅驅寒也好。


    當李娟熬好了薑湯,送給了公婆之後,便想著端兩碗給夏芍和徐天胤,順道跟女兒說幾句私房話。李娟先端著碗去了徐天胤房裏,到了門口愣了愣,夏芍在徐天胤房裏,李娟聽見了兩人說話的聲音。


    李娟也知道聽牆角不好,想轉身避一避又覺得這麽晚了,兩人還沒結婚,在一個屋裏不好。想進去說吧?又怕這麽進去讓兩個年輕人尷尬。正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走,夏芍開門走了出來。


    「媽,您來了,怎麽不進門?」夏芍笑看向母親,她耳力好,一有人走過來就聽見了。


    李娟正端著碗,擰著身子,一副做賊似的要走遠的姿勢,沒想到被女兒逮個正著,又見她眉眼笑眯眯的,明顯有些打趣,頓時臉上一紅。她立馬端出長輩的姿態來,小聲訓斥,「我來給小徐送薑湯,哪知道你在?你呀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兩個人還沒結婚,一個屋裏合適麽?」


    「師兄今天胃不舒服,我來看著他吃『藥』。正打算走呢,您就來了。」夏芍笑道。


    李娟一瞪眼,雖然這理由很正當,但是她還是把夏芍拉到一旁,嚴肅提醒,「媽可告訴你,你們兩個還沒訂婚呢,可不許『亂』來啊!」說完這話,她自己先愣了愣,馬上發現不對,又趕緊補了一句,「不對,就算是訂了婚,也不能『亂』來!聽見了沒?」


    夏芍微笑,低眉順目,乖乖點頭,「嗯嗯。」


    李娟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望了屋裏一眼,把夏芍拉遠一點,低聲又囑咐道:「還有啊,小徐比你大十歲,各方麵呢……都是成熟男人了。男人對有些事總是不如女人那麽能忍,你平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要勸他……把持著點。你、你懂媽的意思吧?」


    李娟也是第一次跟女兒談這話題,說得磕磕巴巴,話沒說完,她自己先臉紅了。而夏芍的臉比她還紅!她倒不是因為母親跟自己談這話題,而是因為李娟雖然聲音小,離著屋子也遠,但是以徐天胤的修為,他的耳力……扶額!


    見女兒紅了臉,低頭不應,李娟覺得自己可能是說得不夠清楚,她想了想,還想再說幾句,夏芍趕緊看向她手裏的碗,道:「媽,你再不送進去,薑湯就冷了。到時候更傷胃。」


    李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端著碗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門口,敲了敲門,進了屋。


    夏芍跟在後頭進去,頭一迴低著頭,不太敢看徐天胤。李娟也是不太敢和徐天胤眼神接觸,把薑湯往桌上一放,便語速極快地說道:「啊小徐你吃『藥』了吧阿姨給你做了碗薑湯趕緊喝了吧,喝完了就早點睡太晚了明早阿姨做早餐給你吃啊你想吃什麽?啊,瞧我這記『性』你不用跟我說了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又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嗬嗬,嗬嗬嗬。」[


    夏芍在後頭扶額,忍笑忍得很痛苦。聽徐天胤道:「嗯,謝謝嶽母。」


    夏芍這才抬眼看了徐天胤一眼,見他站在李娟對麵,眼神柔和,嘴角帶著淺淡弧度。隻是這淺笑跟他平時那短暫的笑很不同,夏芍竟看見他微微扭頭,嘴角抽了抽。


    夏芍頓時覺得,肚子更疼了。


    李娟說完話就趕緊把夏芍帶出屋去,母女兩人迴了夏芍的房間,李娟又囑咐了夏芍幾句,盡管很晚了,但母女兩人還是說了好一段時間的體己話兒。大多是囑咐她徐家不是一般的家庭,要她從今以後做事要更謹慎,也不能因為嫁進開國元勛的家庭就驕傲、目中人。又教她要怎麽樣孝敬長輩和怎樣維護家庭。直到夏誌元在屋裏左等右等不見李娟迴來,到門口來找,李娟才被說了兩句,迴屋了。


    夫妻倆出了屋,還聽夏誌元咕噥,「什麽話非得這麽晚了說?也不看看幾點了,還說自己心疼閨女……」


    「白天哪有時間啊?明天估計他們三家還得來,今晚上沒看還想商量商量訂婚在哪兒辦麽?我想跟女兒說幾句話,哪有時間啊……」


    夫妻兩人嘰嘰咕咕地你一言我一語,迴屋去了。


    夏芍在屋裏笑了笑,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見父母的主屋那邊已經熄了燈,便一笑,上床,睡覺!忙了一天了,夏芍也有些累了,此時已是下半夜,她躺下後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她趕緊身後被角兒動了動。夏芍沒迴身,隻是唇角勾了勾,暗道某人真是登堂入室的本事越來越高了,進屋的時候,她都沒聽見聲音。『摸』到床邊了,她才感覺出來。


    正想著的時候,身後男人鑽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熟悉的氣息。手臂伸過來攬住她的腰身,身子貼過來,把她往懷裏攬了攬,禁錮在他的範圍裏。隨即,他習慣『性』往她頸窩裏湊,尋找舒服的位置。


    夏芍被男人的唿吸撓得有點癢,忍不住笑了笑,往旁邊躲了躲。這一躲,脖頸一大片雪光展『露』在男人眼前。許是見她醒了,他接著便貼得更緊,大掌在她的小腹上和柔軟上摩挲,燙人的吻落在她頸窩,濕濕濡濡。


    夏芍深吸一口氣,想裝睡也裝不了了,睜開眼往後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是病人麽?能老實點麽?」


    「好了。」男人的話永遠都那麽簡潔,但聲音卻低沉微啞,手指在她纖腰上有力地一捏,懷裏的身子一個輕顫!


    夏芍迴頭,目光殺伐,臉頰酡紅,警告,「好了也老實點!這是在我家!剛才沒聽見我媽的話?」


    「唔。」男人愣了愣,隨即把她抱得更緊,聲音發悶,「晚了。」


    晚了……


    夏芍咬唇,頭一次想迴身揍他一拳,她轉身,「不是晚了,如果被發現你就完了!」


    轉身的時候,她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眸,眸的主人完全沒有被恐嚇到,他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繼續在她身上動作,「可以結婚。」


    「……」夏芍瞪了瞪眼,握緊拳頭便想給他來一拳。男人在她耳邊噓了一聲,道:「會被聽到。」


    這迴,夏芍是真被氣笑了,「你這樣下去才會被……啊!」她話沒說完,徐天胤已經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夏芍驚唿的時候,男人霸道俯身,把她的驚唿全數吞入口中。


    房間裏,總算安靜了。


    一捕獲她的唇,剛才克製的壓抑便頃刻間化作掠奪,唇齒的糾纏,身體的交纏,化作深夜裏壓抑的喘息,沉悶的低吼。[


    外寒風唿嘯,風聲吹打著戶,掩了屋裏令人麵紅心跳的動情聲響……


    夏芍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不必看,身旁已經沒人了。她卻瞪著身旁空著的半張床很久,徐天胤是越來越大膽了,在夏芍看來,他是巴不得被她父母知道,然後連訂婚都省了,直接結婚。


    想起昨晚的事,夏芍一早晨沒理徐天胤,幸好夏誌元和李娟一早晨都在說今天中午親戚們還會來家裏,幫忙在訂婚的事上出出主意,兩人都沒注意夏芍和徐天胤之間有什麽不對勁。吃完飯之後,夏芍便表示要出門一趟,去趟會所。


    陳滿貫大年初一打電話給夏芍拜年的時候,說有位客戶年前找到他,說是在東市開了家工廠,自從開了之後就出事不斷,想讓她去看看風水。夏芍初五要去青市跟胡嘉怡見個麵,還要趕在元宵節之前去香港,跟師父一起過個節。她初三初四時間比較多,因此幹脆就今天了。


    夏芍說好了中午迴家吃飯,於是便出了門。徐天胤自然跟她一起去,路上充當司機。東市的華苑私人會所,建在市中心的繁華路段上,兩條街以外就是福瑞祥古玩行,而會所斜對麵,正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這家酒店正是昨晚夏家人吃飯的地方,原本路過的時候夏芍沒在意,但是她不經意間一瞥,皺眉道:「停一下!」


    徐天胤把車在路邊停下,轉頭望向酒店門口的時候,正見有三人將一人熱情地請進了酒店。


    被請進去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夏芍的叔叔,夏誌濤。


    夏誌濤在東市這幾年,生意上也有合作夥伴,去酒店談事情也不是難得一見的事。但是夏芍卻還是皺了皺眉頭,因為那三人並非生意場上的人,而是東市的官員。


    夏芍並不認識這三人,但是她看人麵相一看便知是商人還是官員,那三人官運很普通,一輩子並大運,官不算大,但是跟夏誌濤接觸,由不得不讓夏芍注意。


    夏誌濤做的是建材方麵的生意,這幾年由於沾了夏芍的光,東市『政府』所建的項目裏,有不少建材是從他那裏採購的。雖然一開始夏誌濤的店壓根就提供不起這麽多的建材,但是東市『政府』總是會先去他那裏採購一部分,這也給夏誌濤提供了快速積累的機會。這幾年,他的店是越開越大,供貨越來越足,積累的家底跟華夏集團沒得比,但在東市也算有些名堂了。因為這,他跟東市的一些官員認識是正常事,但是夏芍還是不得不關注。


    畢竟,現在她背後不是隻有華夏集團,她昨晚才剛剛和徐天胤把婚事定下,即便這件事不見得一夜之間傳遍東市,但之前京城徐家方麵承認她的消息就足以給東市造成震動了。平時,夏芍不在東市,她的父母以及夏家的親戚,必然是被當做皇親國戚來對待的。父母的『性』情夏芍深知,他們不是張揚愛擺譜的人,但是自家這些親戚就未必了。


    夏芍之前已經教訓過夏誌梅、夏誌濤兩家幾迴了,想必他們是吸取教訓了的。但如今她一下子要嫁入開國元勛的家庭,夏芍很擔心夏誌濤的『性』子會自我膨脹,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做出官商勾結、或者橫行東市的事來。


    這雖然隻是夏芍的擔心,但是既然是碰上了,夏芍打算還是看看得好。如果有這個苗頭,當然是在最初就要掐滅的。


    不過,她真的希望沒有。老實說,親戚方麵的事,她已經處理得夠多了。


    夏芍輕輕捏了捏眉頭,開了天眼。而此時,夏誌濤和那三名官員已經坐在了酒店的房間裏,菜還沒有上,那三人其中一人熱絡地給夏誌濤點了根煙,說了幾句話,便從兜裏掏出件東西,塞給了夏誌濤。


    那東西,是個信封。


    夏芍的目光落在那信封上,裏麵放著的果然是錢,數目少說有十萬。


    夏芍頓時臉『色』一寒,而酒店房間裏,夏誌濤也臉『色』一變,趕緊起身,把信封往那人懷裏一,道:「陳局,你這是什麽意思?不行不行!」


    陳局一笑,「夏老弟,你就收著吧。我聽說你近來打算往實木方麵投資,兄弟這點表示不多,也算是一點心意,你就笑納了吧。」


    十萬塊錢對夏誌濤想轉行的生意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但是他卻不是看不上這錢。這錢對他來說其實也不是眨眨眼就可以說不要的小數目,但是他真不能要。


    「陳局長,不就是幫個忙嗎?我今天中午還得去我大哥家裏吃飯,我順道可以幫你提提這事兒,管不管用我不敢保證,但是這錢我是不敢收,這要是叫我那侄女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夏誌濤直擺手,沾都不敢沾那信封。


    陳局長一聽,笑道:「夏小姐怎麽會知道?」


    「不知道也不行!」夏誌濤提高音調,幹脆離席,躲得老遠。其實,他不是不愛財,以前夏家四個子女,就屬他最不務正業,被村裏人背後指指點點。沒人比他渴望成功,但這不代表他什麽錢都敢要。


    夏誌濤的『性』情雖然痞,有點混不吝,也愛錢愛麵子,但是他這人還算是猴兒精的。當初得罪了夏芍,他的建材店一夜之間生意都快倒了。後來他知道華夏集團涉及地產行業,便被人攛掇著開建築公司,搞建築承包工程,但是那幾個人的下場,他也見到了。他算是知道這侄女的脾氣了,其實這幾年,不惹著她,她沒有示意對自己的生意進行打壓,他還是沾了她不少光,賺了不少錢的。如今,她就要嫁進徐家,以後隻要他老老實實的,他多大的光不能沾?多少生意找上門來?何必走這條鋼絲?


    夏誌濤『性』子混,但是他腦子不混。就算不收這筆錢,想必也不怕得罪陳局長,現在在東市,敢得罪夏家的還真沒有。於是夏誌濤腰板挺直了,一擺手,「陳局,我想起今天我大哥要我早點去,家裏很多事要商量,我先走了。」


    夏誌濤拍拍屁股滑稽地一溜煙兒跑了,陳局長在後頭叫都叫不住。


    夏芍在車裏收迴天眼,半晌,總算『露』出點笑容。


    不管什麽原因,知道不惹事就好。


    至於那名官員為什麽賄賂夏誌濤,中午迴去就知道了。有了這場偶然遇見的事,夏芍覺得,雖然夏誌濤今天是聰明了一迴,但是為了以後這些人都不犯渾,今天中午她還是要敲打敲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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