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江果然被陳淮懟得無語凝噎,深吸了口氣,還是如陳淮所願迴去了。

    他前腳一走,陳淮立馬關門。

    林簡剛把顧嶼江喝過的杯盞拿到廚房間的水槽裏,陳淮就已經走到她身後,自她身後攬在她的腰間,下巴輕輕擱在她的一側肩處,“好了嗎?”

    “沒看到我在忙?”林簡嘟囔起來。

    陳淮立馬鬆開攬在她腰側的雙手,不無殷勤,“我來吧。”他說完立馬把那幾個骨瓷杯拿去潦草衝洗了下就擱到一邊去了,然後討好問道,“都忙完了吧?”

    “差不多吧。”

    “確定好的差不多了?”陳淮還是先和她確認,湊近在她耳邊問道。

    被他的吐息一燙,林簡身上都有點熱烘烘起來。

    不過她不排斥他帶給她的燥熱。

    她微點了下腦袋。

    陳淮就已經抱著她擁吻了過來,他剛抱著她走到客廳的沙發那邊,就迫不及待的去褪她的上衣。

    林簡好不容易抽空騰出空隙說話,“我先去洗個澡。”剛才被他撩了一會,她有些出汗。她不喜歡汗黏黏的在一起。

    “那行吧。”某人依舊心猿意馬著,點點頭,腆著臉皮問道,“一起洗?”

    “浴缸小,我還是一個人洗吧。”她學他之前說過的話。

    “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像是完全忘記先前說過這話,說完後要攬著林簡往浴室走去。

    “我還是一個人洗吧。”林簡堅持己見。

    陳淮隻得由著她。

    真正意義上來說,林簡才領教過一次陳淮的體力,其實心頭還是有點發怵的。第一次當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他才會那樣加重力道,這個記憶並不愉快也不算美好。林簡不排斥有新的愉快記憶取代她痛得稀裏糊塗的第一次。

    浴室裏也騰不開手腳,萬一某人在興上鬧騰起來,吃痛的還是她。

    她想得明白,進去洗澡時還特意把浴室門給關上。

    林簡進去後衝了個澡,準備出來時忽然覺得下腹有股暖流湧過,她低頭一看,居然是大姨媽來了……

    也對,從西藏迴來後這麽久,大姨媽還是頭一迴來,其實因為作息紊亂已經推遲好多天了。

    林簡想起剛才某人一臉嘚瑟,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待會某人吃癟的場景,反倒不合時宜的悶

    笑了下。她從盥洗台下麵的抽屜裏拿了張衛生棉出來處理好了才出去。

    林簡剛洗好澡從浴室裏出來,她還沒來得及和陳淮知會一句,陳淮已經迫不及待地進去,“我也先衝個澡,等我。”某人急不可耐的留下一句,壓根都沒留意林簡的反應。

    林簡嘴角抽搐了下,反正也沒什麽事,她就迴主臥床上躺著。

    林簡還沒躺下多久,陳淮就已經迴來了。

    衝個澡估計都還沒用出去三分鍾……

    他顯然出來得挺急,板寸都沒擦幹,還有幾滴水珠順著他的臉龐往胸膛上滑落下來。

    “被顧嶼江這沒眼力見的浪費了好多時間。”他說完就俯身上來,單手撐在她的間側,他的臂力好的不可思議,而他自己也很受用這種掌控的方式。

    “陳淮,我今晚不——”林簡最後的‘不方便’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封住她的唇,還有一隻手從她睡裙下麵探上來。他輕輕揉捏著她的豐。盈,他自己的。。立馬就。。了起來。

    陳淮鬆開林簡,他自己的。。早已脹硬多時。

    他直接動手去褪她的內褲,林簡及時按住他的手腕,如實說道,“今晚不行,我來例假了。”

    “那我就體驗一把浴血奮戰。”他顯然不相信林簡突然冒出來的借口,還要繼續去褪她的內褲。

    “真不行!”林簡著急起來。

    他手快的很,早已褪下一點,果然看到一丟丟的衛生棉。

    “靠!”陳淮抽手迴去,之後和她並肩平躺迴去,一臉鬱卒。

    “都怪顧嶼江!”

    “好端端的怎麽又怪上他了?”林簡忍不住想笑。

    “要不是他浪費了我們的寶貴時間,這會我們都已經滾好床單了。”某人大言不慚。

    林簡:……

    他躺在邊上,越想越鬱卒,重新側躺迴來,知道她大姨媽護身,他倒是沒有霸王硬上弓,自己把她的手心握住往他自己的。。握去。

    被他帶過幾次,林簡已經熟能生巧。

    隻不過她幫他。。了很久,他的。。還是毫無疲軟的跡象。

    “要幾天?”他開口問起了最關心的問題。

    “個把禮拜吧。”

    “靠!這麽久!”他脫口而出,更加鬱卒。

    “你以為我想!”林簡抽手迴去,腹部隱隱作痛,她平躺迴去

    ,微蜷。

    “是不是不舒服了?”陳淮還有印象很久前林簡從客棧那裏出來後大姨媽痛到暈厥的場景,眼前留意到林簡微皺了下眉頭,他就擔心得厲害。

    “還好,沒事。”這點程度的痛覺,林簡完全還可以忍得住,她隻是有點困,想早點睡覺而已。

    “真沒事?”他看到林簡臉色蒼白迴去,如臨大敵,倒是忘記了他自己的那點破事。

    “嗯。睡一覺就沒事了。”林簡不想讓他擔心,隨口應道。

    他安分的躺迴側邊,大手順時針去輕輕按著她平坦的腹部。

    “陳淮,你有害怕的東西嗎?”林簡忽然沒頭沒腦問道。

    “害怕的東西?”他有些不解。

    “我最怕蠕動的冷血動物,比如蛇。”林簡如實說道。

    “我——還好。”他像是在腦海裏認真搜索了一圈。

    “對了,那個時候去墨脫的森林裏,你怎麽都有膽子去和毒蛇正麵較量,還好你那時沒失誤,要不然你上哪去找我這麽好的女朋友。”她誇起自己來也是毫不客氣,不過提起很久前的經曆,明顯還是心有餘悸。

    “我不會失誤。”陳淮輕描淡寫,不過語氣卻是相當篤定。他永遠都是這樣,不可思議的自信,不過也就因為他的這份自信,隻要有他在,不管何時何地,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安全感就會令她心神安寧。

    “為什麽?”她側身過來開口問道,顯然是無比好奇他的篤定,神情虔誠眸間有光,晶晶亮的,像是纏著大人在問十萬個為什麽的小屁孩似的專注。

    他心頭一軟,居然無意識答複了她的疑問,“因為我們訓練過,在沒有任何光線的地下通道裏,遇到蛇蟲鼠蟻都是很常見的。當然裏麵被放進去的大都是無毒或者輕毒的,但是那種環境下,突擊訓練前沒有人會通知你,所有人都隻能當做最壞的打算來應對。耳目不一定要在光線亮堂環境安靜的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更多時候,要靠你自己的洞察力去觀察周遭環境。”

    “黑漆漆的地下通道裏,萬一踩到或者是碰到蛇,那豈不是要嚇死人?你們什麽訓練也太沒人性了吧?”林簡如實問道,雖然眼前陳淮是安穩的在她身邊,想起他以前在部隊裏的那些日子,她還是沒緣由聽得提心吊膽起來。

    “還行,就是一開始不知情剛碰到的時候嚇一跳,後來我們直接在裏麵抓了幾條蛇出來,正好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從地道裏脫身出來後我們

    就生吃了那幾條倒黴的蛇。”大概是難得聊起他自己以前的部隊生涯,陳淮漫不經心提到幾句,唇角上居然不知不覺中揚起舒心的笑意。

    “瘋了吧?生吃?怎麽吃得下?”林簡覺得胃裏有點蠢蠢作嘔,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起來。

    “那個時候大概太餓了,大家夥狼吞虎咽不到幾分鍾就解決了,事後一個人都沒記得這味道,好吃難吃都沒記住。”

    “你們什麽訓練,居然讓你們生吃蛇肉,也太喪心病狂了吧?”林簡義憤填膺。

    “生吃蛇肉還算好的,我有個戰友,頭一迴生吃老鼠肉,那時太餓了,他是我們當中唯一有潔癖的,第一次吃了一塊肉吐了一天,他後來一直嚷嚷著虧大發了。不過那次訓練結束後,他的潔癖都治好了。”陳淮說著說著居然不合時宜的發笑起來,大概那時的時光太過於刻骨銘心。

    “什麽訓練會這麽恐怖?”林簡吞咽了一下嗓眼。

    “隻是普通的野外生存技能考核而已。”

    “這種訓練浪費人力物力有意義嗎?現在的社會壓根碰不上這種情況。”林簡有些質疑。

    “當然有意義。一方麵要確保遇到任何的極端環境都能保證自己活著迴到安全地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所有這些訓練都隻是為了鍛煉軍人的絕對服從性和血性。”

    “絕對服從性和血性?”林簡第一次聽到這些,狐疑地問了一遍。

    “當然。當服從命令成為條件反射的時候,即便奔赴刀山火海也不會瞻前顧後猶豫,如果真的是在戰場上,一分乃至一秒的貽誤退縮都會失去最佳戰機。任何強度的訓練隻有服從和滾蛋兩個選擇。連條蛇或者老鼠都畏手畏腳不敢碰的人,真上戰場了,你還指望著他能拿得動槍先把敵人幹掉?”

    林簡沒有作聲。

    剛才無意間聽他提及隻言片語,她忽然改變主意了。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他的過往。

    然而眼前,她無比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口中的那些生死交情的戰友們,現在都在哪些地方或者從事什麽職業。

    “陳淮,你以前的那些戰友們呢?你們還會聯係嗎?”

    “不早了,睡吧。”她還沒說完,他就及時打住,轉而重新把她攬入懷中,是在催她入眠。

    他自己都沒預料到他會和林簡聊那麽多。

    她聽懂他的意思,沒有再執著追問。被他哄著

    ,她很快有睡意湧來。

    “陳淮!”她拚盡全力想去拉他一把,可是她越是用力,身陷沼澤的陳淮就下沉得越快。他的身上都是黑乎乎的泥漿,隻露出一雙眼睛,她卻知道是他!整片沼澤地裏瘴氣橫行蛇鼠為患,一旦消失在裏麵就再無生機,她看得心驚肉跳,然而不管她怎樣費勁心力都夠不到去拉他一把,陳淮還是離她而去,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陳淮!”她在夢中喊得撕心裂肺肝腸俱斷。沒人能幫她。

    “陳淮!”她繼續出聲,全身猛得哆嗦了下,睜開眼睛看到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才知道前一刻隻是做了個噩夢。

    虛驚一場。幸好隻是虛驚。

    她長長舒了口氣,從未有過覺得慶幸。

    大清早做了這麽個噩夢,她已經毫無睡意,幹脆側身過來看著他,就這樣真真切切的看他在枕畔安睡,都能令她心滿意足。

    林簡抬手輕輕帶至他的眉尾,又留意到他青壓壓的胡渣,也不知道他幾天沒剃了。她反正無聊的很,看他還在酣睡,本來想去撓下他滿是胡渣的下巴,不過抬到一半,看到他的喉結時,大早上的她莫名吞咽了下嗓眼,轉而鬼使神差的去碰他的喉結。

    林簡才剛輕輕探了下他的喉結,原本沉睡的陳淮右手一扣,直接就扣住了她的脈門,立馬一陣劇痛傳來。

    是多年以來的條件反射。

    下一秒他才睜眼,眸光不無殺氣,然而看到她的瞬間就已隱去,手上的千鈞力道也驟然鬆開。

    饒是如此,她還是被嚇得夠嗆。

    如果在生死搏鬥的戰場上,光他的眼神,都足以擾亂對方的軍心。

    “大清早的幹嘛這麽兇……”林簡沒好氣嘀咕了一句,到這會了,剛才被他扣住的手腕還是酸麻不已。要是他剛才再用力,她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手腕骨會不會被他硬生生折斷。

    “有沒有弄疼你?”陳淮說時伸手去輕輕揉捏她的手腕,他自己是沒多大感覺,不過看她樣子應該是疼得不輕。

    “你說呢?”林簡撅了撅嘴。

    “下次不要隨便碰男人的死穴。”他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解釋了一句。

    “我怎麽知道哪裏是你的死穴。”

    “動脈,喉結,還有——老二。”他說時輕輕刮蹭了下她的鼻翼,聲線微啞,“下次別隨便淘氣了。要不是你今天有大姨媽在,現在就把你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到飛起過渡章先看下,周末肥迴來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來時有燈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空空如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空空如氣並收藏來時有燈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