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第二天直接去保管員那裏領鋤頭,要和大家一起去鏟地,在倉庫那見到了呂一玲。


    倉庫和會計都是呂會計在做,呂一玲平時就幫著父親盯著倉庫。


    何思為那天當著全連人的麵提了呂一玲搞特殊化的事,也算是和呂家人翻臉。


    不過當著麵,呂一玲和平時一樣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知道何思為是過來領鋤頭,也沒多問,直接帶人進了倉庫,挑了一把好的給何思為。


    何思為出來的早,她從倉庫出來,那些農具用壞的人,才過來換農具。


    黎建仁也在其中,看到何思為拿著鋤頭,對她說,“你現在還是隊醫,可以不用出工啊。”


    何思為說,“已經和高連長主動請辭了,高連長也同意,當時很多人都在場,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黎建仁說,“饒平川是打頭的,你就跟著他那組吧,他幹完了還能接接你。”


    北大荒這裏的地壟,短的兩三裏地,三四裏地都是普通的,一望無際,大家都是一起開始從地頭鏟地,上午看不出差距,等快到中午,差距出來人,大家速度不一樣,有的快有的慢,等到下午,幹的快的在下坡,已經看不到人了,落在最後的也看不到人。


    幹的快的停下來休息又不太好,可是接壟又多幹了,這樣一來落在後麵‘打狼的’也就會不受這一組的待見。


    重要的是,這一條壟鏟完了,馬上接著就又一人一條壟,‘打狼的’人根本沒有休息的功夫。


    在北大荒這邊,‘打狼’多是比喻墊底的,拖後腿的。


    黎建仁讓何思為跟饒平川一組,也是怕何思為跟不上,又不能休息。


    何思為說,“好,我知道了。”


    其實她沒多解釋,前世她一開始確實是‘打狼’的那個,全組的人沒少幫她接壟,所以後來分組,大夥都不愛和她一組。


    時間久了,何思為也慢慢摸出個門道來,能跟上大家的速度了,卻也不會搶著成為最快的一個完成,就中等速度的跟著大家,鏟完一條壟了,還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不會休息太久,因為時間短也不用去接別人。


    這樣不出頭表現,也不落後拖後腿,不顯山露水,也讓人注意不到。


    到地頭,何思為在人群裏人找了一圈,發現饒平川在最西邊,她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發現,呂一玲也在這一組,然後也看到了聶兆有。


    當初去修河堤聶兆沒有去,等何思為迴來後,聽食堂的劉師傅提了一句,說人生病了,去了區裏的醫院。


    今天突然看到聶兆有,何思為還驚訝的,心想這人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好奇歸好奇,何思為卻沒有去打聽。


    她一過來,饒平川對帶的小組成員說,“咱們組是十個人,既然人齊了,現在就開始吧。”


    饒平川塊頭大,幹活又快,所以被推薦做小組長,在他們這組也是打頭的。


    今天這塊耕地是苞米苗,已經漲到膝蓋上麵,鏟地也好鏟,這樣不容易傷到苞米苗,但是難也難在了這裏,鏟地的時候人走著費勁,這樣速度也快不起來。


    鏟苗的同時,還要把長在一起的苞米苗薅掉,算是同時做兩種工作。


    何思為長的嬌弱,又沒有和大夥下過地,一個組的人都有些擔心,但又不好說什麽,況且饒平川是打頭的,他和何思為以前就一起組成互助小組,真在後麵打狼,也是饒平川接壟,又不是他們受累。


    如此,大家對何思為加入他們小組,便也沒有了意見。


    等到鏟地時,大家又發現,是他們想多了。


    何思為不是落後的那個,卻也不是靠前的,就在中間的位置,到了中午大家坐下來休息時,何思為仍舊是是不前不後,保持中間。


    呂一玲是在前麵的,不過大家休息時,她會迴過頭來接一段聶兆有的壟。


    聶兆有原本想休息一下,可是妻子幫他接壟,他還休息,外人怎麽看?老丈人那邊怎麽看?


    然後就成了大家休息,他和妻子幹,等他這壟趕上妻子了,大家也休息完開始接著幹活了。


    聶兆有並不落後,也在中間的位置,但是妻子呂一玲在前麵,妻子做事一直爭先進,她自己爭先進不說,還要讓聶兆有跟著她一起。


    剛開始發現這種情況之後,聶姚有私下裏就和妻子談過,妻子不作聲他以為答應了,誰能想到後來他突然得了闌尾炎,談完話的第二天被送進區醫院做手術,在醫院裏半個月出院,聶兆有拖了一個月能拆線了才出院。


    迴到連隊又養了半個月,今天也是才上工。


    發現妻子又搞這一套,聶兆有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呂一玲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他不好看的臉色,大夥開工後,立馬又迴到自己那根壟。


    上工是要自己帶飯的,中午不迴去,可是現在大家沒有口糧,每個月有幾斤也是和連裏借的,等到年底從工分裏一起扣,平時吃的也是野菜和苞米麵或者高粱米飯,為了節約糧食,大家中午就喝點帶的水,晚上迴去才吃點稀的。


    何思為的水壺裏不是水,裏麵放了麥乳精,比大家單喝水強一些。


    中午休息時,她就找了一塊苞米苗長的高的地方躺下去,臉上包著透明紗巾也避免了蚊蟲叮咬,其他人沒有透明紗巾的,就用外套把臉蓋住,中午休息一個小時,大家就能睡一個小時。


    下午幹活精神頭也足。


    下午,大家一條壟鏟完,又重新起一條壟,按這個速度,重新起的壟今天隻能鏟出三分之一。


    隻是肚子餓又沒有吃飯,堅持到最後時,聽到地裏遠處傳來敲鐵片喊‘下工’的聲音時,何思為都鬆了口氣。


    而他們這條壟隻鏟出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在是往連部去的方向,這樣他們迴到連隊,還要走兩裏地。


    何思為兩隻胳膊重的像鐵一樣,拖著鋤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恰巧在這時,手上一輕,那似千斤重的鋤頭被人拿走。


    看到是饒平川,何思為沒客氣,說,“謝謝。”


    饒平川嗯了一聲,他本就平時話不多,鄒蓮妹死後,何思為總覺得饒平川越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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