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不是不知好賴的人,這事一開始,就是她挑起來的,如果榮大文品行不好,直接就說她是誣陷她也沒有辦法。


    榮大文二話不說,直接讓曲元明四個賠錢,根本沒有質疑她,現在又因為這事而與林富德對上,換成不想得罪人的,也會直接把自己摘出來,由著何思為和對方去解決,完全可以不摻合進來。


    但是榮大文沒有。


    當然,這裏有一部分原因是湯原農場的手伸到共青農場這邊。


    但這絕對不是主要原因。


    何思為真誠的表達了她的謝意,榮大文也提了養殖農場那邊的事,“以前沒有人和我說過,沒有處理好是我這個場長的錯,以後不會再有那種情況發生,你迴去後可以告訴大家,在我們這裏每個人都會受到公平對待。”


    在場部待了四天,何思為心裏很舒服,坐在牛車上,縱然不多時衣服被打透,身體冷了,她心裏都暖暖的。


    和榮場長談話結束後,何思為三人就坐上牛車,往迴走,走出場部沒有多遠,在路上被謝曉陽攔下來。


    隻有謝曉陽一個人,他額上帶著汗,路的遠處,還能看到停在那裏的汽車,隻不過太遠,汽車就像一個藍色的小點。


    謝曉陽大口喘著粗氣,“思為,是你太好了。能麻煩牛車送我迴場部一趟嗎?我們那邊汽車壞在半路,得找個師傅過去看看。”


    何思為坦然的拒絕,“場部離這沒多遠,你走過去也用不了幾分鍾,我們趕迴農場時間緊,就不送你了。”


    謝曉陽很好說話,沒有生氣,而是話題一轉,“思為,那件事是誤會,今天沒有機會和你單獨解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相信那不是真的。”


    說完,生怕何思為迴話,揮揮手道別,然後小跑的走了。


    段春榮沒將謝曉陽放在眼裏,也不怕他聽到,當即便說,“又當又立,也不看看幹了什麽事,憑什麽相信你啊。”


    這話說的直接,謝曉陽雖然小跑,可是走的並不遠,段春榮的聲音又故意抬高,自然都聽到了。


    至於謝曉陽是惱羞成怒,還是掛不住臉,那就沒有人去在意了。


    何思為豎起大拇指,不過還是勸他,“我知道你幫我出頭,但是以後別這麽做了,咱們不能讓人抓到把柄,想出惡氣,前提是把自己先護好。”


    段春榮臉微微一紅,想說他也隻是遇到她的事才控製不住自己,又怕說出來引起別人誤會,最後隻嗯了一聲。


    段春榮平時話少,人也沉默,他像被激怒的少年這種情況不多見,這點別人不清楚,何思為卻很清楚,他關心她,把她當成朋友,不管自己安危站出來保護她,何思為都明白。


    何思為他們是當天晚上半夜才迴到營地的,他們趕著牛車剛到院子停好,屋裏就亮起了光,之後周用披著大衣走出來。


    何思為怕凍到他,讓他迴去休息,說事情都解決了,具體情況讓段春榮說給他。


    本是隨口問了一句,“老沈睡了吧?”


    何思為已經準備進屋了,沒聽到周用的聲音,迴頭見周用站在那,光線暗看不清周用的臉,但是何思為還是感覺出事了。


    她停下來,“老沈又犯病了?”


    周用也知這事瞞不住,“你們走的第二天,老沈就開始發燒,後來他吃了些藥,雖然退下去了,但是每天都會燒一次,你們迴來前才退燒,已經睡了。”


    “老沈都吃了什麽藥?”


    “安乃近、管肺炎的藥都吃了,去你那邊翻出來的。”


    何思為點頭。


    人總反複燒,不是好事。


    她還得親自確認一下才行,“周叔,你看看現在屋裏方不方便,我想進去給老沈把把脈。”


    周用說,“方便,進來吧。”


    何思為進去後才明白周叔為什麽說方便,屋裏的蠟燭點著,能看到男的都穿衣服蓋被子睡,脫衣睡睡的真沒有。


    想想便也明白因為什麽了。


    以前是沒有炕,屋裏能凍死個人。


    現在有火炕了,可是這種泥草房子四下裏漏風,被子又薄,怎麽能抗凍。


    何思為的心思都放在老沈身上,大步到了老沈身邊,先探了探他額頭,還是有些熱,之後才輕手把脈。


    脈象並不好。


    仍舊是肺子上的毛病。


    何思為收迴手,周用就在一旁,這時才敢出聲問,“思為,怎麽樣?”


    何思為說,“周叔,你跟我出來一下。”


    之後她把老沈的被子往上扯了扯,跟著周用出去了。


    她直接迴了自己屋,把那塊大的兔皮翻出來,平時她都是用來壓在身上,她交到周用手裏。


    “周叔,你給老沈蓋上,晚上隻能辛苦你多注意一些,如果發現老沈又熱起來,給他倒點水喝。”


    也知道周叔擔心老沈的情況,何思為把病情也說了說,“還是肺部引起來的問題。”


    周用歎氣,“冬天不好熬,老沈的身子骨一直又不好,思為啊,你也別上火,今年冬天總會好過了。”


    周用抱著皮子走了,何思為帶上門,躺下後卻失眠了。


    大晚上的在外麵凍了一宿,骨頭都是涼的。


    炕很熱乎,老沈他們不知道他們迴來的事,隻能說這火炕每天晚上都會燒著,他們迴來就能睡上熱乎的炕。


    很小的事,但是裏麵透出的關心,卻是重沉的。


    老沈的身體,再不好好調理,怕是也撐不了幾年了。


    何思為閉上眼睛,心想明天還是抽空給老沈的孫子寫封信將老沈的情況遞上去吧。


    而老沈的情況,比何思為預估的還不樂觀,第二天天剛放亮,她就被段春榮喊起來,老沈燒的厲害,一晚燒了三次,但是周用想著太晚了,別折騰她,所以他不時的給老沈喂水,撐到天亮了才喊何思為。


    何思為把自己的藥都翻出來,帶了過去,問了周用安乃近片吃過幾次,聽到才吃完不久,但沒有再喂,把過脈,又迴屋去配藥。


    藥都是他們秋天的時候采迴來的,何思為弄的仍舊是清肺片這樣的藥方,老沈的病是肺部感染來的,隻吃這些也不行,還是要進行抗生素治療才能治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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