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爬上樹梢了,文斌還在睡夢中呢,可是秀紅卻早已起床了,她做好了早點,正等著大家用早餐呢。

    秀紅輕輕拍打著文斌:“斌,快起床了,大家都在等你吃早飯呢。”

    文斌翻了個身,還不想起床。

    秀紅伸手虛打道:“再不起,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文斌翻身起來把秀紅摟在懷裏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哪有娘子打老公的啊?”

    秀紅笑罵道:“看你再貧嘴?快起吧,媽他們都起來了,我們還要倒茶給他們喝呢。”

    首先給伊成健夫婦二人倒果子茶,接著是葉麗娟,然後是秀紅的媽季春花,再就是文斌的媽錢素芳。在大家的一片祝福聲中,大家坐在客廳裏一起用早餐。

    伊成健吃完飯對文斌和秀紅說:“你們就安心去度蜜月,文斌的事我派人去處理,你們迴來了,文斌就去海陵中心小學報到。秀紅你的公司有秀蘭照應著應該沒有問題的。你們也就一心一意的玩幾天嗬。”

    文斌忙說:“謝謝爸爸想得這麽周到。我們明天就動身去桂林。”

    漓江,像一條青綢綠帶,盤繞在萬千峰巒之間。文斌和秀紅坐在竹排上,感受碧水瀠洄的美景。兩岸山峰挺拔,形態萬千,石峰上蔥綠的灌木和萬千的小花,遠遠望去,確似美女的衣衫與頭飾。江岸的堤壩上,碧綠的鳳尾竹,好似少女的裙裾,隨風搖曳,婀娜多姿。山峰倒影,幾分朦朧,幾分清晰。正應了唐代大詩人韓愈的那句“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的詩句了。江麵漁舟點點,紅帆頁頁,竹排從山峰倒影上緩緩流過,好似“船在青山頂上行”。

    好一幅中國水墨畫。

    文斌與秀紅相擁著棄“舟”登上伏波山,伏波山,山勢陡峭,拔地擎天。依在崖邊可以聽到江水的濤聲,可是文斌卻聽到了秀紅“咚”、“咚”的心跳聲。他將秀紅摟在懷裏,抬頭看到江麵,有一群野鴨在戲綠水呢。低頭看秀紅,隻見她笑容如花,但卻淚流滿麵,似一朵帶露的梨花。他替她擦去淚花,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他知道她這是喜極而泣,他把她摟得更緊了:“秀紅,我們這是苦盡甘來啊!我倆再也不分開了啊。”

    秀紅點點頭:“嗯!”

    文斌用手點了點秀紅的鼻子:“那以後不準再哭鼻子嗬,我們去‘還珠洞’吧!”。

    還珠洞內玲瓏剔透,勾連曲暢,有唐人造像、宋代題刻。洞的東麵豁然開朗,洞口下麵即是深不見底、碧波幽水的伏波潭。相傳古時候有一個老漁翁,在漓江裏打魚,半天沒打著一條魚,卻忽然遇到了狂風暴雨,他隻得把船停在江邊,躲到這個洞裏,外麵烏雲翻滾,雷聲隆隆,可是洞內卻光芒四射,老漁翁居然在洞中發現了一顆龍珠,老人欣喜若狂,以為拾到了寶貝了,歡歡喜喜的拿迴了家。可是這事兒卻惹怒了東海龍王,他會同南海龍王、北海龍王以及西海龍王,興風作浪,把漓江方圓五百裏全給淹了,讓無數的百姓無家可歸。後來官府隻得強迫老漁翁將龍珠送迴了洞中,方才使天下重又變得太平了。所以此洞因此而得名。

    他們來到江邊,隻見有一石柱下垂,上粗下細,底端有一寸多的空隙與地麵相接,似被劍劈而開,堪稱鬼斧神工。據說伏波將軍試劍時,一劍下去就成這個樣子了。所以被稱為試劍石。文斌和秀紅也像別的遊客一樣,伏在試劍石下方的大石塊上,把手伸進這奇妙的縫隙。

    沿石階盤桓而上,到達千佛洞。隻見石壁上刻著北宋四大書法家之一的米芾的自畫像,像高1。2米,神態自若,風度瀟灑。

    秀紅被那幾百尊佛像所感動,隻見她雙手合十,她在祈求上蒼給她和文斌帶來美好的人生呢。

    文斌和秀紅沒有住豪華大酒店,而是找了家農家小院兒住了進去,那是一間臨江的小屋,推開窗戶就能看見桂林的山的秀,聽見漓江水的波濤聲。文斌扶秀紅坐在一張小竹椅上,看夕陽慢慢落下山去。

    文斌彎下身子貼在秀紅的耳朵邊輕聲說道:“秀紅,看過了桂林的山,喝過漓江的水,再過幾天,我們就去八達嶺登長城,領略長城的風光。好嗎?”

    秀紅迎著文斌的目光,柔聲道:“那可是男人們都想去的地方嗬!‘不到長城非好漢’啊!”

    文斌笑笑說:“主要想領略長城的豪邁與寬廣,讓我的心胸更加的開闊,能裝得下天下。”

    秀紅輕笑道:“這句話我很少聽你說呢,想不到你的抱負還挺大的呢?”

    文斌變得一臉的嚴肅:“我很想做點兒我想做的事呢,可是,人家不想讓我幹呢。我現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呢。”

    秀紅站起身:“現在不談那些兒事了,看太陽都下山了,我們也早點休息吧。”

    夢中,秀紅來到一座高樓大廈前,就聽電梯管理員在喊:“快點,快點,還差兩個。”

    秀紅剛想跨進去,後麵上來一男一女,男的大聲喊道:“讓一下,我倆有急事兒。”說著就把秀紅拉出了電梯。秀紅剛想說什麽,電梯就關上了。她隻好等著,可是時間不長卻聽見說出事了,電梯從八樓上跌落下來了,所有的人全部遇難了。

    “啊——”秀紅嚇得叫出聲來,人也出了一身冷汗。文斌翻身叫醒秀紅:“秀啊,怎麽了?做惡夢了?”

    秀紅把夢裏的事說給文斌聽,兩人又嗟噓了一迴,索性也不睡了,秀紅說:“你說我們後天還是坐飛機去八達嶺嗎?”

    文斌安慰秀紅說:“不要被夢嚇著了,不會有事兒的。再睡會兒吧。”

    在去機場的路上,居然沒攔著一輛出租車,好不容易等到一輛公交車,文斌剛想往車上爬,就聽售票員喊道:“快點,快點,還有兩個座位。”

    聽到這個聲音,秀紅呆了,這個聲音跟夢中的聲音完全一樣,她忙把文斌拉下車來,這時後麵上來一男一女,男的喊道:“不上,讓一下,我們有急事兒呢。”

    驚人的相似。

    看著公交車離去了,文斌也沒說什麽,又過了一會兒,總算等到了一輛出租車,但不遠處,他們看到了,剛才那輛公交車,和一輛大卡車相撞在一起了,救護車、警車唿嘯而來,那場麵真是慘不忍睹。

    秀紅緊張得偎依在文斌的懷裏,如果他們趕上那輛車,那現在他們可是也被壓在裏麵呢。他們可不敢往下想呢。

    秀紅在文斌懷裏說:“文斌,我不想去八達嶺了,我們退了票,迴家吧!”

    文斌明白秀紅的意思:“好吧,就聽你的。”

    迴到江州,秀紅調養了幾天,才還過神來。伊成健把文斌的一切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從江州市教育局開出調令,到河縣調出文斌的檔案,然後把人安排進江州廣陵中心小學教導處任教導主任。

    伊成健開車親自送文斌去學校報道,黑色奔馳在前,紅色凱越在後,一齊開進了廣陵中心小學。校長馬永太和副校長吳陽陽,早已在等候了。馬校長把伊局長一行讓進校長辦公室,吳副校長作陪。

    吳副校長忙著給局長倒茶,遞煙,茶是剛上市的春茶,上等的碧螺春,煙是軟中華,吳副校長點頭哈腰給伊局長遞煙點火。

    馬校長致歡迎辭:“歡迎文斌主任加盟我們江州市中心小學嗬,文主任的教學功夫在河縣可是首屈一指啊,有了你,今後我校的教學工作可是如虎添翼嗬!”

    文斌忙說:“不敢當,我到這裏還請馬校長和吳校長多多提攜呢。”

    伊成健對文斌的迴答還算滿意,轉身對馬校長說:“馬老弟啊,文斌有點成績那都是過去的事嗬,況且這裏是城裏,與農村是不同的,你們不要因為他是我的女婿,就對他太照顧了啊,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當批評的照樣批評嗬。”

    馬校長連連點頭說:“那是,那是。”

    伊成健又迴過頭對吳陽陽說:“聽說你跟文斌過去是同學?”

    吳陽陽忙站起來點頭說:“是的,我們還是同宿舍的室友呢。”

    伊成健接著說:“那就好,你們在一起要互相幫助,共同把學校的工作做好嗬。”

    吳陽陽連聲說:“一定,一定。”

    伊成健又對文斌囑咐道:“到了新地方,要多看看,多聽聽,多學習,工作上有什麽困難要多向馬校長和吳副校長請教,請他們多幫助嗬。”

    文斌嘴裏答應著,一邊向馬、吳二人道:“到時,請二位校長多多幫助。”

    伊成健站起來說:“那,馬老弟,我局裏還有個會要參加,我就先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由我作東。”

    伊成健邊走邊對秀紅說:“秀紅,你陪文斌到學校裏到處走走,熟悉一下環境。”

    眾人把伊局長送出學校大門外,看著他上車離去,才又迴到校長室,馬校長讓吳陽陽把教導處的工作給文斌做了交待。

    吳陽陽陰陽怪氣的對文斌說:“文主任,你可是抱著了一棵大樹了啊。”

    文斌毫不客氣的迴擊道:“吳校長,家裏就有一棵大樹啊。”

    吳陽陽討了個沒趣,轉過話頭前倨後恭道:“好了,以前算我不對,我在此向你陪個不是,以後咱倆精誠團結,共同進退。你看如何?”

    文斌迴答道:“也不談誰對誰錯,我也不要你向我陪不是,隻要你能把過去的事拋開,我這兒是沒問題的。”

    吳陽陽把手伸向文斌:“那好,我們握握手,把一切過結全都化解了。”

    文斌把手伸向了吳陽陽,兩雙手握到了一塊兒,一切真的過去了嗎?

    吳陽陽笑笑說:“文斌啊,以後,你可要在伊局長麵前替我多多美言幾句哦。”

    文斌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從來不給人穿小鞋的嗬。”

    吳陽陽陪著文斌與秀紅在學校裏四處走了走,吳陽陽就迴校長室了。

    秀紅坐上駕駛室,她轉身對文斌說:“文斌,我這個月沒來那個了,我想去醫院檢查一下。”

    文斌忙問:“是真的嗎?那好,快點啊,那以後你就不要開車了啊。讓我來開吧。”

    秀紅搖搖頭:“你沒領駕駛證,不能開車的。”

    文斌隻好說:“那好,我抓緊時間練,爭取早點兒拿到駕駛證。那我老婆就不要這樣辛苦了。”

    來到江州市人民醫院,在經過腫瘤科時,文斌看到一個人,那個人很像於海華的母親田英,她正在那兒抹眼淚呢。

    文斌告訴秀紅:“那個女人叫田英,是我過去的一個學生的家長,當初她的孩子和另一個同學在課堂上打架,我去拉了一下,把他的頭皮碰破了,到醫院去了後,先檢查了有化膿性中耳炎,我替他把錢添了,可是,後來他檢查有腦瘤了,就是那個女人,她還要訛我。”

    秀紅有點不解:“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呢?我去問問她。”

    秀紅走過去,那女人就是田英,她還在偷偷的抽泣。本來,秀紅是想質問她的,但見她那樣,她卻問道:“你是田英嗎?你怎麽了?有什麽難處嗎?”

    田英見有人問她,忙擦了擦眼淚:“我兒子得了腦瘤,為了替他治病,我們已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並且,外麵四處都是借的債,現在連債也沒處借了,醫院裏又在催繳治療費用了,沒錢就要停藥了,那就要眼看著我的兒子死去了。”女人忍不住又要流淚了。

    秀紅的眼睛都紅了,她讓文斌從包裏拿出筆和支票本,隨手開了張五萬的支票給田英:“你去最近的一家銀行取了錢,趕快給孩子治病吧。”

    田英呆了,她看看文斌,又看看秀紅,“撲通”一聲給他倆跪下了:“謝謝恩人了,文老師,我們一家都對不起你啊。”

    文斌忙把田英扶起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快取了錢,去給孩子治病吧。”

    田英千恩萬謝的去了。

    文斌陪著秀紅往婦產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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