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火速趕去。在星巴克排隊時,胡青發來微信,他說:“剛才給你的藥,紅色包裝的是安神助眠的,柏總有可能會用;藍色那包,是晚上要帶給王少的,助-興藥品。”

    初陽一聽樂了:“助-興藥品?”

    胡青在微信上說:“你懂的。”

    “我懂,我懂。”南源市這麽多玩的,王先亮玩得可真嗨!

    “記住了嗎?”

    “記住了。”

    正好輪到初陽,服務生問她:“小姐,需要什麽?”

    初陽拿開手機,對服務生道:“咖啡,三杯打包。”

    買迴咖啡時,柏峻言也出來了,已經換過衣服。胡青把被茶水弄髒的西服遞給初陽:“送去幹洗,做特快的,明天取走帶迴。中午自己去吃飯,不用再來這邊找我們,飯後趕去長灣的小別墅。”

    初陽應下,抱著西服準備下樓,等電梯時,胡青又急匆匆追了過來:“把手機給我,何左把手機搞丟了,先用你的。別墅鑰匙在你身上,是不是?你在別墅等,柏總吃完飯後會迴去,下午再一起去中朗地產投標。”

    初陽忙把手機給他。

    胡青又吩咐她:“迴別墅時,帶一把薰衣草過去。”

    初陽把西服送去幹洗店,就近吃了個快餐,買花,再趕去長灣,柏峻言已經迴到別墅,他在樓上,換了一套家居服,屋內有輕緩的音樂在流淌,他躺在床上,一名中年按摩師在給他按摩頭頸,工作節奏太快,他需要休息。

    初陽悄悄退出來,那名中年按摩師出來拿加熱的鹽頸包,對初陽溫和道:“柏先生讓你倒杯水給他,安神助眠的,胡特助讓人快遞過來的藥。”

    “好。”

    初陽倒了杯熱水,從包裏摸出藥,拆開,裏麵是兩個同樣大小的藥粉包,金屬色鋁箔密封包裝,沒有文字說明,不同的是,其中一包有一條紅杠;另一包,是藍紫色條杠。

    哪包是安神助眠的?好像是藍色那包。

    最好再確定一下,初陽翻手機,呃,手機借給何左了。

    看看手上兩包藥,紅色,赤焰激情,肯定是助興的。王先亮看來不行啊,初陽賊笑,拆開藍色藥包,把黃褐色藥粉倒了進去。

    出錯

    端著水杯,初陽輕手輕腳進屋:“柏總,你的茶。”

    “放那兒。”

    初陽放下水杯,再輕

    手輕腳出來。

    過了一會兒,按摩師也出來,道:“他要睡一會兒,我先走了。”

    初陽送走按摩師,查看日程表。

    14:15之前,午休。

    14:30-15:00前往中朗地產。

    15:00-18:00中朗地產投標。

    胡青說,這次的投標采用綜合打分法,有分析講解過程,柏峻言將親自上陣。雖然金額八千萬,不是很大,但利潤率高,如果這次合作順利,會開啟以後的合作之路,柏峻言勢在必得。/

    初陽看看時間,柏峻言還可以休息二十分鍾。

    她梳理自己的工作,二十分鍾很快過去,看柏峻言沒出來,初陽敲了敲門:“柏總,時間到了。”

    又等了幾分鍾,柏峻言還沒出來,門是虛掩著的,初陽喊他:“柏總,下午還要投標。”

    “你過來。”柏峻言在屋裏喊她,聲色暗啞。

    初陽推門進屋,柏峻言站在床邊,他弓著背,雙手撐在牆上,喉中發出壓抑的喘息。他轉過臉,雙眼發紅,像是發情的野獸:“你給我吃了什麽?”

    初陽訥訥地看著他:“怎麽了?”/

    初陽剛出口,就被柏峻言一把逮住,劈頭蓋臉地吻了過來。他力氣很大,死死地把她摁在牆上,舌頭快速地鑽進初陽的口中,帶有極強的侵略性,掠奪她的唿吸與唿叫。

    初陽掙紮,推搡,但完全掙脫不開,他像失去理智一樣,緊緊地壓製住她,瘋狂地親吻,渾身皮膚燙得嚇人。

    再傻,初陽也知道他不對勁。

    她放錯藥了?

    這念頭一浮現,初陽幾乎被嚇到,在這愣神間,她被柏峻言推倒在床,他的吻如暴風雨般落下,雙手所到之處,燃起一簇簇火焰。

    這一迴,初陽覺得半條命都差點丟掉。那種感覺,就像從驚濤駭浪中穿過,等到風浪過去時,初陽其實沒睡著,她隻是累了,仿佛每個細胞都被抽空,渾身無力,疲乏不堪,屋子裏十分安靜,身側傳來柏峻言均勻輕緩的唿吸,他睡著了,一隻手還環在初陽的腰上。

    她要不要把他弄醒?然後一巴掌打過去?算了吧,自己放錯了藥,怎麽會犯這種錯誤呢?

    自作自受。

    其實後來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柏峻言還在她耳邊哄她:“乖……”一聲一聲,像羽毛刷過耳畔,初陽神魂顛倒。

    腦子裏像有一鍋漿糊,身上又痛,索性不去想了。初陽閉著眼,休憩。

    暮色四合,從窗簾縫中透過的光線漸漸變暗,搭在初陽腰上的手動了動,柏峻言醒了,兩個人都沒起,初陽背對著他,敵不動我不動,繼續假寐。

    直到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

    初陽突然覺得特別丟臉。

    “幾點了?”柏峻言問。

    “大概……好像天黑了。”初陽很不自然地迴答。

    柏峻言“哦”了一聲,懶心無腸,仍沒有起來的意思,他的手撫摸著初陽光滑的脊骨,初陽幾乎渾身發抖,全身細胞終於被激活,她慌亂,難堪,思緒亂如麻。

    離開這裏,腦子裏隻剩下這個念頭,初陽立即翻身坐起,準備下床。

    卻把柏峻言一把抓住手腕。

    他盯著她,目光灼灼:“幹什麽去?”

    “去……去吃飯。”初陽隻想逃離,越遠越好。

    “幫我帶一份。”柏峻言說。

    “好。”初陽下意識地迴答,出口後覺得不對,好什麽好?他把她給睡了,難道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她還是打雜的小助理?初陽趕緊搖頭,“不,我不要給你當助理。”

    如今,她看著他都不自在。

    “那當女朋友?”柏峻言眸中帶笑。

    這比當助理還恐怖,初陽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別,別啊!我又不喜歡你。”

    她拒絕得十分幹脆,柏峻言盯著她,眸子黑如點漆:“那你想要什麽?”

    初陽呆愣。她不想要什麽,這是意外。

    柏峻言口氣微緊:“你蓄謀多久了?”

    “什麽?”

    “藥不是你下的嗎?”

    好像是她放的吧!初陽吞吐:“可能……我搞錯了,不,我也不知道……”

    “胡青沒告訴你?”

    初陽終於想起胡特助,肯定是他搞錯了。不然,她怎麽會弄混呢?

    初陽沒出去買飯,柏峻言打電話叫了外賣,他用的別墅的座機,至於他的手機嘛,在那場迷亂中鍥而不舍地響起過,被柏峻言順手扔出去砸牆上,四分五裂。

    外賣送過來的時候,胡青也來了。

    柏峻言冷著臉:“你沒跟初陽說清楚?”

    胡青一板一眼迴答:“我說

    了。”

    “初陽說你弄錯了。”

    胡青不辯解,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初陽坐在椅子上垂著腦袋,不好意思看他們,柏峻言麵無表情地打開微信,想了想又朝胡青揮手:“你在外麵等一會兒。”待胡青走後,手機裏播放上午的對話:

    “剛才給你的藥,紅色包裝的是安神助眠的,柏總有可能會用;藍色那包,是晚上要帶給王少的,助興藥品。”

    “助興藥品?”

    “你懂的。”

    “我懂,我懂。”

    “記住了嗎?”

    “記住了。”

    ……

    而紅色包裝那一袋,完好無損地躺在初陽的包裏。

    初陽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是她搞錯了,好吧,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後果,初陽訕訕道:“是我的錯。那這事就算了吧,就當沒發生過……”

    以後再麵對他,好尷尬。初陽想逃得遠遠的:“真的,就當沒發生過,我絕對不會糾纏你,我還是迴去當我的狗仔,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柏峻言直直盯著她:“你確定不需要負責?”

    初陽點頭:“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就算她吃虧,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要是提出點要求,那不成蓄意謀之,初陽不至於把自己踐踏到此般地步。

    初陽也不想吃飯了,毫無胃口,她提起自己的包,向柏峻言告辭:“我還是現在就走吧,以後,絕不會來打擾你……對了,我現在是安全期,你放心,放一萬顆心……”

    她語無倫次,柏峻言問:“初陽,你沒事吧?”

    “我沒事。”除了腰痛,腿痛,全身痛。

    “真沒事?”

    “沒有。”初陽說,她現在就去買張機票飛迴自己的小窩,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那我就說我的事了。”柏峻言說。

    他走到書桌邊,將桌上的幾本投標文件抱了過來,一正四副,裝幀精美,a4版麵,每一本都足足有一寸厚,耗費多少人心血,柏峻言把文件放在初陽麵前:“現在,這些都作廢了。”

    初陽瞠目結舌地看他。

    柏峻言居高臨下道:“你毀了我一個八千多萬的項目。”

    公司對於此類情況有明文規定,由於員工失誤,導致

    公司受損,根據不同情況,按損失金額的0.25%—2%進行處罰,情節特別嚴重的除外。

    迴到東津市的辦公室,胡青把公司規章製度拿過來:“以前出過一個類似的情況,什麽都談好了,結果簽約那天助理買錯機票,客戶以為我們故意不去,與另一家公司簽約了,當時按照0.5%進行處罰,由上至下一起承擔。如果按0.5%計算,你這個是四十多萬。”

    初陽被這個數額砸得有點眼冒金星,想了一會兒道:“這好像不太合理,也不能保證簽約一定成功。再說,公司也沒交付什麽。”

    “如果柏總那天出席招標會,一定會成功。中標商比我們公司差了太多。”胡青道,“不過你說得對,這的確不是直接經濟損失。如果算直接經濟損失,那就是我們幾個人的差旅費,吃飯,住宿,前期投入……一項一項計算,但不按公司內部處罰條例,而是走法律途徑。你確定要上法庭?”

    柏峻言該不會告她故意放藥吧?

    好丟人!初陽趕緊改口:“還是走內部流程。”

    胡青說:“內部處罰,實質上是一種警告,通常從員工工資裏扣。”

    可初陽拿最低工資,每月一千八。

    胡青也知道情況:“你還是去跟柏總商量。”

    柏峻言辦公室正好沒有其他人,初陽過去敲了敲門,那件事後,初陽實在無顏繼續呆下去,先一步迴東津市,柏峻言並沒有阻攔,隻是通知她周一來公司。

    “請進。”辦公室裏傳來聲音。

    初陽緊張,進屋時不敢看他,眼睛看地毯,在辦公桌對麵坐下,聲音低低的:“我來問問損失怎麽算。”

    柏峻言拿過一本公司規章,“按最低點,0.25%。”他啪啪地按著計算器,“一共是二十二萬七千五。”

    “以前有類似情況,都是從工資裏扣。”他看著初陽,“你一年到底能賺多少?”

    “這個,看運氣。”初陽聲如蚊呐。

    “給你兩個建議,一是你來我公司專心上班,全職,按照你的履曆,年薪最多十五萬。法律有規定,扣款不得超過工資的20%,一年封頂三萬,要扣七年。”

    初陽的七年人生就這樣給賣了?她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第二個建議呢?”

    “以前聽你說,當狗仔反而更賺錢,那就延續現在的工作方式,你繼續當助理,我有空的時候順便帶你去拍幾張,收入所

    得的50%用來抵款。”

    他為了盡快收到錢,一定會為初陽創造機會,不過是五五分成而已,初陽並不吃虧:“我選第二種。”

    “我尊重你的意見。”柏峻言說,他朝她揮了揮手,“你現在可以去買菜了。”

    “哦。”初陽站起,腳步飄忽地往門口走。

    聽到柏峻言在身後說:“中午迴去,我再跟你算別的。”

    初陽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算賬

    她怎麽會放錯藥呢?怎麽會?怎麽會?

    但大錯已鑄成,初陽隻能承擔責任。

    馬馬虎虎地燒了個三菜一湯,中午柏峻言迴到住處,用勺子攪動著冬瓜排骨湯,目光別有意味:“這迴,你沒放什麽吧?”

    初陽無地自容,腦袋垂得低低的:“沒放,什麽都沒放。”

    柏峻言試探性地嚐了一口,點了點頭:“果然什麽都放。”他看眼看她,“沒鹽。”

    似乎忘了放,初陽趕緊去廚房找鹽。

    柏峻言似乎沒什麽胃口,放了筷子,盯著她道:“你說睡了的事怎麽算?”

    初陽捏著勺子的手一抖,整勺鹽全放了進去。深吸一口氣,她弱弱道:“吃虧的應該是我吧?”她的第一次就這麽沒了,稀裏糊塗,莫名其妙。

    柏峻言眼風淩厲地掃過她:“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就能睡的人嗎?”

    難不成是她占了便宜?也對,一切都是她的錯。初陽聲如蚊呐:“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把你交給警察了。”柏峻言不鹹不淡道。

    明明吃虧的是她,現在欠下二十萬債務的人也是她,初陽已經無力辯解:“你想怎麽辦?”

    柏峻言薄唇輕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初陽愣愣地看他,聽不太懂。

    “我想,我應該再去買點藥給你試試,然後再睡迴來。”

    還能這麽幹麽?初陽悲憤,她都已經背了二十萬的債務。但初陽沒有反駁,而是問:“是不是這樣我們倆就可以扯平?”

    柏峻言點了點頭:“等你還完錢,就可以了。”

    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初陽咬牙,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好。”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以為柏峻言晚上會采取行動

    ,整個下午,初陽精神緊張,那感覺,如同臨刑前的犯人,忐忑到極點,燉銀耳蓮子湯直接放一勺鹽進去,起鍋時嚐了一口才發現,氣得把勺子摔老遠。

    端著湯,準備去倒掉,柏峻言正好迴來,一見到他,那天下午的纏綿場麵浮出初陽腦海,他那兇狠勁,跟猛獸似的……初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柏峻言看了看她,若無其事的問:“這麽早就準備吃飯?”

    “不,不……”初陽搖頭,“湯燒壞了,準備重新燒。”

    “專心點,不要這麽浪費。”柏峻言說。

    初陽手足無措。

    “我去洗澡,你慢慢燒。”他把文件袋順手扔沙發上,脫了西服,一並扔過去,“明天送去幹洗。”

    他找了衣服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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