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古城的青石板踽踽行走,腳邊是湍流而過的小溪。腳板叩過每一板滑動的青石,都能發出撫慰心靈的鐺鐺聲。剛硬的石板聲音,搭配著軟軟的溪水聲音,一剛一柔,融成了遊客耳邊最愜意的行走聲音。

    秦彐森踩著青石板路,在這民俗體驗館裏買了一套白族姑娘的長裙。民俗館的大娘見他識貨,半賣半送了一套豔紅的頭飾和一根雪白的穗子。秦學森仔細得收了,又在沿街的繡娘攤上挑了一雙做工精致的繡鞋。

    紅色的繡著鴛鴦戲水的手工鞋子,像極了新嫁娘腳下的那雙婚鞋。

    伴著東升的朝陽,他打開客棧房間的門,踩踏炸嘎吱作響的木板,輕手輕腳得走到了床邊。床上的人還睡得酣甜,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覆蓋出一片弧形的陰影。像是抽條的樹枝上綻放出的潔白花朵,滿床被子裏,他隻看得到她勾魂奪魄的白皙臉龐。

    秦彐森悄悄拉下了蓋在她鼻尖的被子,盯著被子下那張美如雪女的臉蛋,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因為這個人、這張臉,抑製不住得在燃燒、在興奮。

    床上的人感覺到屋裏空氣的變化,顫抖著睫毛,蝴蝶展翼一般得睜開了沉沉的眼簾。秦彐森就等著她睡醒,看著她融入第一縷朝陽的瞳孔裏倒影出自己的縮影,看著她第一眼看見自己的切實反應。

    秦可可迷迷糊糊得睜開眼睛,看著她眼前高大的男人,一秒,兩秒,然後又閉上了。

    秦彐森無奈得看著她,用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耳朵,小聲道:“起不起床?我給你買了白族姑娘的衣服。”

    “......”秦可可在床上翻了個身,轉了身子過去,並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秦彐森又愛不釋手得揉了揉她藏在被子下的小手,軟磨硬泡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五朵金花》裏副社長穿的是什麽衣服麽?你轉過頭來看一看,衣服就在你枕頭邊上。”

    如他所願,秦可可睜著她迷糊糊的眼睛,又轉了迴來。

    秦彐森了解她,深入骨髓得了解她。

    他替她脫掉身上長長的睡衣,套上白如雲朵的長裙。將瀑布一般的長發分成了六縷細辮,用鮮紅的頭繩紮在了尾端。再在她的頭上包上鮮紅的頭巾,捋順左耳邊上一根根雪白的纓穗。

    秦可可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滿意得點了點頭:“我真適合當白族的姑娘。”

    秦彐森無奈得看著她臭美,戳破她無邊無際的幻想:“如果你

    要當白族的姑娘,以後每一天,你都要穿這樣的衣服。”

    秦可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自己當白族姑娘的打算:“那就算了。我都已經考上大學了,不需要用少數民族的戶口加分。”

    這就是他寵愛在掌心的小姑娘啊......

    秦彐森低頭在她的櫻桃小嘴上輾轉了片刻,喘著粗氣抱住她的腰,喃喃道:“可可,怪我嗎?”

    第一夜如是,第二夜如是,第三夜亦如是。

    今天已是太陽照進客棧窗子的第四天了,秦彐森對小姑娘的索求,仍然毫不饜足。

    秦可可在他的懷裏抖了一下,努力壓製住身體的顫抖,平靜得迴答道:“沒有啊。”

    不知道是安撫他,還是安撫自己:“從小到大,我隻喜歡哥哥一個。”

    秦彐森不斷收縮著她的腰,雙手隔著長裙揉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嘴唇也沿著她的眉間輾轉到了嚴實的領口。

    秦可可忽然掙脫了他的懷抱,往後退了一臂的距離,臉蛋紅通通得看著他:“哥哥,為什麽白族的頭飾是這種樣式的?我看苗族的頭飾就跟這個不一樣,銀燦燦的,沉甸甸的,看著就很值錢。”

    知道她是膩煩了自己的親近,想用別的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秦學森憋了一口氣,緩下血液裏的躁動,解釋道:“白族的頭飾,每一樣都有它的象征意義。”

    秦可可默默得看著他,小鹿般明潤的眼睛裏又閃出了崇拜的光芒。

    秦彐森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樣一心一意的仰望。他伸出手,緊實得抓住她纖細的臂膀,耐心解說道:“比如說,你耳邊的穗子,代表的是下關的風。你頭上火紅的花飾,代表的是上關的花。帽子上的白底,是蒼山雪。彎過來的帽簷,象征著洱海月。”

    “.....”秦可可掙了一下肩膀,沒掙脫掉。

    秦彐森喟歎了一聲,到底壓製不住血液裏的躁動,連人帶著這身惹事的裙子,重新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可可,知道白族頭飾的意思了嗎?”

    身下的人將臉埋到了枕下,不知後果得扭動著身體,想要拒接接納他一身的熾熱。

    秦彐森勒緊了她的細腰,貼著身體將答案送到了她的耳邊:“就是風花雪月,我要和你纏綿到老的意思。”

    ~~~

    綜上所述,秦夢闌的誕生,不是一天的結果。

    秦彐森

    也沒有霸道總裁那種一招中的播種實力。

    然而,一天的播種和四天的播種,在秦夢闌的耳朵裏沒有絲毫差別!

    她不會承認自己是風花雪夜的結果,這算哪門子的風花雪夜?!這明明是赤果果的強、奸!

    秦夢闌瘋了似得砸了秦彐森一個煙灰缸。砸了兩次三次猶不過癮,仗著膚白貌美大長腿,衝上來又對著她這個親生父親踹了兩腳。

    秦彐森被她踹得狼狽不堪,卻始終不吭一聲,沉默得忍受著這遲來的恨意。

    他一直都好奇,為什麽四十多年來沒有人對他拳打腳踢。

    如今看來,完全是因為老天將佛山無影腿螳的技巧,傳授給了自己女兒。

    秦夢闌冷冷得看著藤椅上坐著的秦彐森,恨不得將他一腳踹到樓底下:“你是想在我這兒裝可憐,對不對?”

    秦彐森不迴答,章耀華替他迴答了:“沒有,沒有,秦教授已經夠可憐了。他生個女兒都能對她拳打腳踢.....他要是生個兒子,估計現在都燒成了骨灰。”

    “你諷刺我?”秦夢闌轉過頭來,冰冷冷得看向章耀華。

    黛眉緊緊簇成一團,像是永遠化不開的一團煙霧,秦夢闌重新開炮道:“好啊,章耀華。如果你不想馬上變成骨灰,你告訴我,我外公給你的那二十多萬,還有我媽媽的那些嫁妝,都他媽進了誰的口袋!”

    ~~~

    從麗江迴來,離家愈近,秦可可的心裏就愈是忐忑。她有些害怕,害怕爸爸媽媽知道事情真相之後爆發的狂風驟雨。

    秦彐森告訴她,他會用半年時間搞定去美國的事情。半年之後,無論父母如何反對,他都會帶著她去美國。

    在美國那片自由張狂的土地上,他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他和她也不在一個戶籍裏。他們可以結婚,他們還可以生兒育女。

    秦父秦母對於秦彐森而言,是一雙於他有養育之恩的老夫妻。

    可是秦父秦母對於秦可可而言,是血濃於水、永遠都不會拋之棄之的爸爸媽媽。她不想一輩子背負著爸媽對她的失望,紮根在別的土壤裏。

    秦可可試探著問過秦父:“爸爸,我感覺在學校裏麵找不到合適的男朋友。我估計我將來會賴在家裏,做一個老姑娘。”

    秦父不以為然得笑了笑:“我們家姑娘這麽好看、這麽優秀,怎麽會找不到男朋友?是你的眼光太高啦,身邊的男同學才入不了

    眼。”

    “我的眼光,高了嗎?”秦可可愣了愣。從小到大,她確實沒有一個朦朦朧朧喜歡過的男生。青春期過來了,花季雨季也跟著過來了,就是沒有碰到過一個她感興趣的男生。

    “怎麽會不高?”秦父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總拿彐森的水準去衡量別人。試想一下,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的方方麵麵。你呀,站著說話不腰疼,還說自己眼光不高。”

    大概,這就是她拒絕不了哥哥的原因。

    她是崇拜他的,習慣了跟著他、如影隨形得跟著他。而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淺淺得,淡淡得,又或是不知不覺得喜歡上了他。

    看過波濤洶湧的大海,又如何看得上潺潺的小溪。看過聳入雲端的高山,又如何欣賞得來半高不高的丘陵。

    秦可可壯了壯膽子,說出了一句像極了心裏話的玩笑話:“要是當年爺爺沒有收養哥哥就好了。這樣我可以直接嫁給他,省得現在挑來挑去。”

    原以為簡簡單單一句玩笑話,秦父聽了會置之一笑。誰想到就是這句試探的玩笑話,惹得秦父發了一通大火:“什麽哥哥,彐森是你的叔叔!”

    秦可可全身發抖得看著自己爸爸,犯了錯的驚慌,說了謊的害怕,還有事實隨時暴露的擔憂,鋪墊蓋地得籠罩了她的全身。

    秦父甚至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斷然打消了她幻想的另外一種可能。

    她感覺自己血液裏冒出了無數荊棘,每一根都在戳破她體內運輸著鮮活氣息的細胞。

    秦父一而再,再而三得跟她重申:“稱唿怎麽就換不過來了呢?可可,彐森是你叔叔。”

    “你爺爺收養了他,將他當成真的兒子培養長大。年齡上區分不出來,名字上你還區分不了嗎?你大伯叫彐木,爸爸叫彐林。彐森是你叔叔,才會叫彐森啊。你都長這麽大了,以後不準再喊錯稱唿。明明不是一個輩分的人,張口閉口的‘哥哥’,讓外人聽了怎麽想。”

    秦可可沒有吭聲,也不再說任何玩笑話。寒意像早起的晨霧,包裹著她的心髒,包裹了她一身。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很有可能再來一章。

    妹子們留言營養液飆起來,下章也一樣,爭取讓眼瞎君這周衝刺一個好榜單!

    (上次被關了三個星期的小黑屋...

    然後明天十二點,統一發小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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