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清清嗓子，朗聲道：“先生聽好了：肉紅洞很深，黑毛兩旁分。長棒插進去，動動白水噴！”
他怕先生不理解，說明：“打一日常動作。”
王先生聽完大吉的謎題，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又紫一陣，兩眼噴火，吼道：“你……你跟我出來！”
大吉難為情的說：“先生，您猜不到就猜不到唄，這有什麽？不就是再放學生十天假麽，你老人家又不是放過一次了！”
王先生臉上淌著汗，手哆嗦著，指點著大吉，咬著牙說：“你小小年紀，這樣的汙言穢語是……是跟誰學的？”
大吉平靜的一笑：“先生，您猜不出來，總不能汙蔑學生的謎題就是汙言穢語吧！白馬，你是咱這兒最笨的一個，給先生講講！”
“好嘞！”一個穿著花布短袖，黑乎乎的矮胖子得意的站起來，“這是冬天吃冰淩的動作！”
王先生不解的看著白馬。
白馬用胖胖的小手一唿啦腦袋，說：“嘴唇是紅的吧？裏麵的肉也是紅的吧？是不是個很深的肉～洞？男人大了會長胡須吧？胡子是黑的吧？長在嘴唇的兩旁吧？冬天屋簷下的冰淩是長棒似的吧？插進嘴裏，動動，它就化成水了吧？這不是在吃冰淩麽？”
王先生明白過來，確實是這麽迴事，又不能當著眾學生的麵，承認自己被大吉說成是最笨的學生還笨，一瞪眼：“趙大吉，為師要找你的母親好好談談！你……你太不像話了！”
大吉收拾好書包，一笑：“先生，您隨意，您要是去，學生一定安排幾個姨娘好好陪你嘮嘮！”
王先生一拍桌子：“你給我滾！”
“先生，俺也滾！俺肚子疼！”白馬拎著書包急急的追趕大吉……
—————————————————————————————————————
—————————————————————————————————————
大吉背著手在前麵走，白馬跟在他屁股後麵，嘟囔：“大吉哥，俺昨兒把你的謎題也和俺娘說了，她拿起鞋底子就要抽俺，還罵俺不學好，這到底是咋迴事啊？”
大吉看看天上的一朵白雲，認真道：“白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是大人，大人唯一的優點就是腦子想事太複雜，不單純！”
白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大吉看看旁邊的一個水果攤子，說：“渴了吧？”
白馬嘿嘿一笑。
“走，去吃個西瓜！”
大吉要了一個皮薄瓤紅籽小的大瓜，讓小販切好了，在樹蔭下一坐，和白馬啃瓜……
白馬啃著瓜，說：“大吉哥，你讓找的馬家兄弟，俺給你找著了！差點沒把俺累死！你說咱這土坡鎮咋變化這麽大呢？這才幾年，新蓋的樓房，新修的大街真多啊！俺都快不認識了！”
大吉說：“他們說是國家安定了，富裕了，所以人們的日子好過了，日子好過了當然就有錢弄這些東西了唄！但我看還是不打仗的原因，一旦打起仗來，這些玩意兒立馬玩完！你信不？”
白馬啃了一口瓜，點頭道：“俺信！你說的俺都信！”
大吉一瞪眼：“靠，俺說狗屎能吃，你也信？”
白馬道：“大吉哥，先生都說了，平時說我，不能說俺，太土！你沒記住？再說了你也沒說過啊！”
大吉搖搖頭，道：“他哥倆現在好麽？”
白馬道：“還行，幫他爹賣豬肉！不過老馬叔的看起來很累，整天睡不醒的樣子。”
大吉道：“馬大和馬二是俺最好的哥們，那時候你還沒和你爹娘搬到大吉巷呢！街上那幫狗日的，整天罵老子是婊子養的，和老子幹架，多虧他倆幫我！他們比咱大幾歲，人又壯，所以很多人慢慢就不敢再招惹我了！大馬叔人也不錯，挺照顧我這沒爹的娃兒，也不嫌我娘是幹那個的不讓二馬跟我玩，唉，後來一弄那個什麽市場，他一家就搬走了！你一家倒是搬進來了！”
白馬道：“我來了怎麽沒見有人敢欺負你啊！”
大吉道：“那是因為鳳姐兒的買賣越幹越大，有了銀子！人這玩意兒，就是欺窮怕富，沒辦法！再說我現在也大了，明白了一件事：要想不被人欺負，你首先要比欺負你的人狠！唉，我說白馬，你丫怎麽總盼著老子被欺負呢？”
白馬一笑：“那樣，我就能幫你了不是？”
大吉一樂，道：“趕緊吃，吃好了去找他倆！”
“好嘞！”白馬痛快的答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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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鋪，擺滿了大塊小塊的豬肉，豬下水。
馬大光著膀子，露著著一身疙瘩碌碌的腱子肉，拿著蒲扇哄上麵的蒼蠅……
馬二拿著尖刀剔掛在橫梁上一扇豬肉肋條骨上的碎肉，汗水順著他健碩的頸部滾滾流淌……
這哥倆根本就分不出彼此，一樣的四方臉，濃眉大眼，闊口直逼子，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健壯，一樣的年紀，同一天生日，十八。大吉和白馬溜達過去，輕輕拍拍馬大的腦袋：“來二十斤上好的後座！”
“好嘞！”馬大拿起刀就要剁。
“等明兒吧，小爺今兒沒帶錢！”
馬大抬起頭，樂了，一口白牙閃爍著璀璨的玉光……
馬二也趕緊過來，看著大吉一笑：“你咋來了？”
大吉說：“想你們了唄！”
“快兩年了，以前你咋不來呢？”馬二笑問。
“以前不夠想你們唄！”大吉衝白馬一擺手。
白馬趕緊把一個十幾斤的花紋大西瓜遞給馬二。
馬二接過來，看看案板上油漬麻花的各類刀具，一笑：“還是砸開吃吧！這刀沒法用！”
大吉一樂：“你哥倆吃啊，我們剛才吃過了。大叔呢？”
馬大看看馬二低聲道：“又到大麻子的賭檔去了！”
大吉搖搖頭沒說話。
白馬說：“你們在這裏可真難找，我還是聽我爹的一個朋友說，有一家姓馬的肉鋪在八裏廟，我才找到的呢！我要再找不到你們，大吉哥一準和俺急！”
大吉一瞪眼：“你哪兒這麽多廢話，一邊呆著去！”
白馬一伸舌頭，跑過去和馬二搶瓜吃……
馬大看看大吉，笑道：“你長得真快，都快趕上俺哥倆高了！”
大吉把手放在頭頂衝馬大比劃比劃，說：“再有兩年吧！”
此時夕陽掛空，買肉的人開始陸續前來……
大吉走到凳子上坐下，看著二馬哥倆賣肉……
一個二十五六穿著皂色短靠，敞脖子裂懷的魁梧漢子，來到肉鋪前，拎起一塊肉，拍拍馬大的肩膀轉身就走……
大吉很吃驚，站起來問馬二：“你家親戚？”
馬二搖搖頭。
“你家朋友？”
馬二搖搖頭。
“那他幹啥這樣？”大吉不解。
馬二無奈的說：“皂幫的，崔六爺的屬下，咱惹不起，習慣了！”
大吉看看漢子手裏的一大塊肉，一皺眉頭：“你哥倆辛辛苦苦一天，也就掙那塊肉錢吧？他……”
馬二切著肉說：“沒辦法，他叫‘半頭磚’，不要命的主兒，這八裏廟都怕他，誰也不敢惹！”
大吉想再他娘的肺頭，也得講理吧，於是一擺手：“唉，爺們，過來，聊聊。”
半頭磚見有人喊他，一愣，斜楞著眼看看大吉，吐了口唾沫，拎著肉過來，一歪脖子：“咋了小子，喊爺有事？”
大吉一笑，看著他手裏的肉，淡淡道：“爺們，我看你也算條漢子！欺負小買賣人不算英雄吧？”
半頭磚大驚，上下打量著大吉，舔舔嘴唇，道：“你……你啥意思？”
大吉笑道：“爺們，男子漢大丈夫，沒錢花，有種，帶蛋，就去找那些財路不正的大家夥下手！你比說李家馬場，有本事去弄兩匹大宛名駒騎騎，那叫本事！拿塊豬肉算哪門子英雄？”
半頭磚的臉色一變，把肉扔到案板上一捋袖子，惡眼一瞪：“我靠，你個小雜種哪兒蹦出來的，敢在這兒撒野？”
大吉冷冷道：“爺們天生地造，你丫管得著麽？”
二馬趕緊放下手裏活，過去給半頭磚說好話賠不是……
此刻買肉的人本來就多，大家一看是個十幾歲的娃娃當眾和臭名昭著的半頭磚叫板，一時好奇外加興奮，迅速就把二馬的肉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半頭磚一看圍了這麽多人，自己今兒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還怎麽在這一片兒混？於是用力一甩，把馬大甩了個踉蹌，幾乎跌倒，他一把抓起案板上的一把彎刀，上前兩步指著大吉的鼻子，吐了口唾沫：“小崽子，別說大爺我以大欺小，你今兒給我陪個不是，再從爺們的褲襠底下鑽過去，咱這出兒算完！要不然……”
“怎樣？”大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尖刀。
“怎樣？老子保證你今晚見不到你娘的奶子！”半頭磚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大吉淡淡的看看他，一笑：“爺們，小爺我也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小爺一根汗毛，爺們保證你明天會被亂刀砍死，馬踩肉泥！”
半頭磚大駭，仔細打量著大吉，臉色一變，聲音緩和了很多，道：“報個腕！”
大吉剛要開口，白馬自豪的嚷：“他就是大吉大利的大吉！”
哈哈……
半頭磚一陣狂笑。
笑罷，他掂量著手裏的尖刀說：“老子還以為碰到什麽大腕了呢？原來是個婊子養的野種！”
呸！
他衝大吉吐了口濃痰。
大吉眼睛裏閃過一絲綠森森的寒芒，一瞬即逝，淡淡的看著他，微笑道：“爺們，你說的對，小爺是婊子養的，也是個沒爹的雜種，土坡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兒這個小雜種就和你比劃比劃！”
半頭磚一樂：“娘個b，還真他媽有不怕死的！你說怎麽比？”
大吉淡淡道：“我下麵做一件事情，隻要你能辦到，小爺就認輸，從今兒起，不管在哪兒見到你一口一個爹的喊你！但是你要是做不到，立馬跪下給小爺磕三個響頭，喊一聲小爺我是你養的，咋樣？”
半頭磚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可看看人們指指點點的樣子，一拍腦袋：“就這麽辦！”
大吉緩緩地走向案板……
他怕先生不理解，說明：“打一日常動作。”
王先生聽完大吉的謎題，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又紫一陣，兩眼噴火，吼道：“你……你跟我出來！”
大吉難為情的說：“先生，您猜不到就猜不到唄，這有什麽？不就是再放學生十天假麽，你老人家又不是放過一次了！”
王先生臉上淌著汗，手哆嗦著，指點著大吉，咬著牙說：“你小小年紀，這樣的汙言穢語是……是跟誰學的？”
大吉平靜的一笑：“先生，您猜不出來，總不能汙蔑學生的謎題就是汙言穢語吧！白馬，你是咱這兒最笨的一個，給先生講講！”
“好嘞！”一個穿著花布短袖，黑乎乎的矮胖子得意的站起來，“這是冬天吃冰淩的動作！”
王先生不解的看著白馬。
白馬用胖胖的小手一唿啦腦袋，說：“嘴唇是紅的吧？裏麵的肉也是紅的吧？是不是個很深的肉～洞？男人大了會長胡須吧？胡子是黑的吧？長在嘴唇的兩旁吧？冬天屋簷下的冰淩是長棒似的吧？插進嘴裏，動動，它就化成水了吧？這不是在吃冰淩麽？”
王先生明白過來，確實是這麽迴事，又不能當著眾學生的麵，承認自己被大吉說成是最笨的學生還笨，一瞪眼：“趙大吉，為師要找你的母親好好談談！你……你太不像話了！”
大吉收拾好書包，一笑：“先生，您隨意，您要是去，學生一定安排幾個姨娘好好陪你嘮嘮！”
王先生一拍桌子：“你給我滾！”
“先生，俺也滾！俺肚子疼！”白馬拎著書包急急的追趕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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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背著手在前麵走，白馬跟在他屁股後麵，嘟囔：“大吉哥，俺昨兒把你的謎題也和俺娘說了，她拿起鞋底子就要抽俺，還罵俺不學好，這到底是咋迴事啊？”
大吉看看天上的一朵白雲，認真道：“白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是大人，大人唯一的優點就是腦子想事太複雜，不單純！”
白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大吉看看旁邊的一個水果攤子，說：“渴了吧？”
白馬嘿嘿一笑。
“走，去吃個西瓜！”
大吉要了一個皮薄瓤紅籽小的大瓜，讓小販切好了，在樹蔭下一坐，和白馬啃瓜……
白馬啃著瓜，說：“大吉哥，你讓找的馬家兄弟，俺給你找著了！差點沒把俺累死！你說咱這土坡鎮咋變化這麽大呢？這才幾年，新蓋的樓房，新修的大街真多啊！俺都快不認識了！”
大吉說：“他們說是國家安定了，富裕了，所以人們的日子好過了，日子好過了當然就有錢弄這些東西了唄！但我看還是不打仗的原因，一旦打起仗來，這些玩意兒立馬玩完！你信不？”
白馬啃了一口瓜，點頭道：“俺信！你說的俺都信！”
大吉一瞪眼：“靠，俺說狗屎能吃，你也信？”
白馬道：“大吉哥，先生都說了，平時說我，不能說俺，太土！你沒記住？再說了你也沒說過啊！”
大吉搖搖頭，道：“他哥倆現在好麽？”
白馬道：“還行，幫他爹賣豬肉！不過老馬叔的看起來很累，整天睡不醒的樣子。”
大吉道：“馬大和馬二是俺最好的哥們，那時候你還沒和你爹娘搬到大吉巷呢！街上那幫狗日的，整天罵老子是婊子養的，和老子幹架，多虧他倆幫我！他們比咱大幾歲，人又壯，所以很多人慢慢就不敢再招惹我了！大馬叔人也不錯，挺照顧我這沒爹的娃兒，也不嫌我娘是幹那個的不讓二馬跟我玩，唉，後來一弄那個什麽市場，他一家就搬走了！你一家倒是搬進來了！”
白馬道：“我來了怎麽沒見有人敢欺負你啊！”
大吉道：“那是因為鳳姐兒的買賣越幹越大，有了銀子！人這玩意兒，就是欺窮怕富，沒辦法！再說我現在也大了，明白了一件事：要想不被人欺負，你首先要比欺負你的人狠！唉，我說白馬，你丫怎麽總盼著老子被欺負呢？”
白馬一笑：“那樣，我就能幫你了不是？”
大吉一樂，道：“趕緊吃，吃好了去找他倆！”
“好嘞！”白馬痛快的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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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鋪，擺滿了大塊小塊的豬肉，豬下水。
馬大光著膀子，露著著一身疙瘩碌碌的腱子肉，拿著蒲扇哄上麵的蒼蠅……
馬二拿著尖刀剔掛在橫梁上一扇豬肉肋條骨上的碎肉，汗水順著他健碩的頸部滾滾流淌……
這哥倆根本就分不出彼此，一樣的四方臉，濃眉大眼，闊口直逼子，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健壯，一樣的年紀，同一天生日，十八。大吉和白馬溜達過去，輕輕拍拍馬大的腦袋：“來二十斤上好的後座！”
“好嘞！”馬大拿起刀就要剁。
“等明兒吧，小爺今兒沒帶錢！”
馬大抬起頭，樂了，一口白牙閃爍著璀璨的玉光……
馬二也趕緊過來，看著大吉一笑：“你咋來了？”
大吉說：“想你們了唄！”
“快兩年了，以前你咋不來呢？”馬二笑問。
“以前不夠想你們唄！”大吉衝白馬一擺手。
白馬趕緊把一個十幾斤的花紋大西瓜遞給馬二。
馬二接過來，看看案板上油漬麻花的各類刀具，一笑：“還是砸開吃吧！這刀沒法用！”
大吉一樂：“你哥倆吃啊，我們剛才吃過了。大叔呢？”
馬大看看馬二低聲道：“又到大麻子的賭檔去了！”
大吉搖搖頭沒說話。
白馬說：“你們在這裏可真難找，我還是聽我爹的一個朋友說，有一家姓馬的肉鋪在八裏廟，我才找到的呢！我要再找不到你們，大吉哥一準和俺急！”
大吉一瞪眼：“你哪兒這麽多廢話，一邊呆著去！”
白馬一伸舌頭，跑過去和馬二搶瓜吃……
馬大看看大吉，笑道：“你長得真快，都快趕上俺哥倆高了！”
大吉把手放在頭頂衝馬大比劃比劃，說：“再有兩年吧！”
此時夕陽掛空，買肉的人開始陸續前來……
大吉走到凳子上坐下，看著二馬哥倆賣肉……
一個二十五六穿著皂色短靠，敞脖子裂懷的魁梧漢子，來到肉鋪前，拎起一塊肉，拍拍馬大的肩膀轉身就走……
大吉很吃驚，站起來問馬二：“你家親戚？”
馬二搖搖頭。
“你家朋友？”
馬二搖搖頭。
“那他幹啥這樣？”大吉不解。
馬二無奈的說：“皂幫的，崔六爺的屬下，咱惹不起，習慣了！”
大吉看看漢子手裏的一大塊肉，一皺眉頭：“你哥倆辛辛苦苦一天，也就掙那塊肉錢吧？他……”
馬二切著肉說：“沒辦法，他叫‘半頭磚’，不要命的主兒，這八裏廟都怕他，誰也不敢惹！”
大吉想再他娘的肺頭，也得講理吧，於是一擺手：“唉，爺們，過來，聊聊。”
半頭磚見有人喊他，一愣，斜楞著眼看看大吉，吐了口唾沫，拎著肉過來，一歪脖子：“咋了小子，喊爺有事？”
大吉一笑，看著他手裏的肉，淡淡道：“爺們，我看你也算條漢子！欺負小買賣人不算英雄吧？”
半頭磚大驚，上下打量著大吉，舔舔嘴唇，道：“你……你啥意思？”
大吉笑道：“爺們，男子漢大丈夫，沒錢花，有種，帶蛋，就去找那些財路不正的大家夥下手！你比說李家馬場，有本事去弄兩匹大宛名駒騎騎，那叫本事！拿塊豬肉算哪門子英雄？”
半頭磚的臉色一變，把肉扔到案板上一捋袖子，惡眼一瞪：“我靠，你個小雜種哪兒蹦出來的，敢在這兒撒野？”
大吉冷冷道：“爺們天生地造，你丫管得著麽？”
二馬趕緊放下手裏活，過去給半頭磚說好話賠不是……
此刻買肉的人本來就多，大家一看是個十幾歲的娃娃當眾和臭名昭著的半頭磚叫板，一時好奇外加興奮，迅速就把二馬的肉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半頭磚一看圍了這麽多人，自己今兒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還怎麽在這一片兒混？於是用力一甩，把馬大甩了個踉蹌，幾乎跌倒，他一把抓起案板上的一把彎刀，上前兩步指著大吉的鼻子，吐了口唾沫：“小崽子，別說大爺我以大欺小，你今兒給我陪個不是，再從爺們的褲襠底下鑽過去，咱這出兒算完！要不然……”
“怎樣？”大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尖刀。
“怎樣？老子保證你今晚見不到你娘的奶子！”半頭磚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大吉淡淡的看看他，一笑：“爺們，小爺我也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小爺一根汗毛，爺們保證你明天會被亂刀砍死，馬踩肉泥！”
半頭磚大駭，仔細打量著大吉，臉色一變，聲音緩和了很多，道：“報個腕！”
大吉剛要開口，白馬自豪的嚷：“他就是大吉大利的大吉！”
哈哈……
半頭磚一陣狂笑。
笑罷，他掂量著手裏的尖刀說：“老子還以為碰到什麽大腕了呢？原來是個婊子養的野種！”
呸！
他衝大吉吐了口濃痰。
大吉眼睛裏閃過一絲綠森森的寒芒，一瞬即逝，淡淡的看著他，微笑道：“爺們，你說的對，小爺是婊子養的，也是個沒爹的雜種，土坡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兒這個小雜種就和你比劃比劃！”
半頭磚一樂：“娘個b，還真他媽有不怕死的！你說怎麽比？”
大吉淡淡道：“我下麵做一件事情，隻要你能辦到，小爺就認輸，從今兒起，不管在哪兒見到你一口一個爹的喊你！但是你要是做不到，立馬跪下給小爺磕三個響頭，喊一聲小爺我是你養的，咋樣？”
半頭磚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可看看人們指指點點的樣子，一拍腦袋：“就這麽辦！”
大吉緩緩地走向案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