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舒舒抵死不承認,“黎姐,我真的沒有上過你的q,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哥,而且我知道你是離家出走,怎麽還會告訴他們你的號碼呢?”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除了馬舒舒,也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

    馬舒舒見她不信任,一臉委屈地道,“我知道你和曲丹妮一樣,也看不起我,覺得我賣國求榮,人品不好。所以出了什麽事,就往我身上推。”

    秦黎道,“我懷疑你是有原因的,因為你用過我的電腦。”

    馬舒舒立即舉手發誓,“我隻是用了遊覽器,絕對沒有碰你的q,而且我連哪個q號是你大哥都不知道。我要是真在背後捅你刀子,幹嘛主動和你說這事?我不說,你也懷疑不到我身上,不是嗎?”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不過,現在說什麽秦黎都聽不進去,馬舒舒的嫌疑最大。除了她,其他人還會有誰?托馬斯嗎?要是他會中文,倒是還能懷疑一下。

    秦黎抿著嘴沒說話,氣氛有些僵硬,就連少根筋的托馬斯也注意到了。

    他喝下最後一口湯,從碗裏抬起頭,一臉莫名地問,“你倆在聊什麽呢?”

    秦黎道,“沒什麽。”

    他又看看馬舒舒,也是一臉沉寂,看這兩人的樣子不像是沒什麽啊。

    托馬斯腦子轉了一圈,突然心一跳,問馬舒舒,“你該不會是先和黎說了?”

    換在平時也就算了,現在秦黎正敏感著,逮到他這話,立即問,“和我說什麽?”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馬舒舒瞪了托馬斯一眼,心裏恨不得掐死他這個情商為負的笨蛋,什麽場合上說什麽話,怎麽永遠都教不會呢。

    秦黎看著馬舒舒,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厲聲道,“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我哥那邊就是你透露的是不是?”

    馬舒舒嚇了一跳,忙為自己辯駁,“黎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你的行跡太可疑了,瞞這瞞那的,讓我怎麽相信你?”

    馬舒舒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把兩件完全不相幹的事混淆在一起,而且越描越黑了,不由也著急了。

    “黎姐,我確實有事瞞著你,但這和你家人沒有關係。我會告訴你的,就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秦黎,“什麽時候才算是時候?”

    馬舒舒道,“等嚴森迴來。”

    秦黎看著托馬斯,道,“她不肯說,那你來說。到底是什麽事?”

    托馬斯也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其實,其實……我說不出口啊!黎,還是等我哥迴來,不然還得鼓起勇氣說兩次。”

    秦黎道,“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把你哥喊迴來。”

    托馬斯哭喪這臉,“不用了吧!”

    馬舒舒卻道,“好,你打吧。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他遲早是要知道的。”

    秦黎目光輪過兩人,越發覺得裏麵有古怪,於是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嚴森。

    接電話的時候,嚴森正在牧場裏割草,他聽了秦黎的話,也沒問別的,就說了一句,好,我馬上迴來。

    三個人雕像似的坐在餐桌前,在等嚴森迴來,都是一聲不吭。耳邊傳來時鍾滴答滴答的走動聲,空氣沉悶得有些詭異。

    過了一個小時,外麵傳來了拖拉機的引擎聲,是嚴森迴來了。

    托馬斯的表情越發不自然了,他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秦黎不知道他們在搗鼓什麽,但也隱隱覺得,可能真的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嚴森開門進屋,看見餐桌前坐了三個人,就跟三堂會審似的,不由皺了下眉頭。就算沒有第七感覺,他也感覺到了飄浮在空中的壓抑,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即將或者已經發生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第四方的位置上,正好湊成一個麻將桌,道,“說吧。十萬火急的把我叫迴來,到底有什麽火燒眉毛的事兒。”

    秦黎立即將目光投向馬舒舒,而馬舒舒卻看著托馬斯,托馬斯被看的壓力巨大,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秦黎有些不耐煩了,道,“別我我我了,你倒是快說重點呀!”

    托馬斯,“重點,嗯,重點就是,是……”

    到底還是自己的大哥了解他,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準沒好事。

    “說吧,你又闖了什麽禍?”

    “我,我,嘿嘿,其實也沒事……啊!舒舒,你幹嘛踩我。”

    馬舒舒見他磨蹭了半天也沒說,氣的一腳踩在他的腳尖上,然後一挺胸,幹脆自己替他說了。

    “托馬斯就是想告訴你們,他和我已經去民政局領了證,我們是合法夫妻了。”

    這下不僅是嚴森震驚,就連秦黎也呆住了,看著兩人不可思

    議的道,“你,你倆結婚了?”

    既然已經開了一個頭,馬舒舒也就豁出去了,點頭道,“你們走後一個月,我們就去扯了證。”

    秦黎恍然大悟,“這就是你要說的事?”

    馬舒舒偷偷地看了一眼嚴森,然後點頭,“我們怕大哥不同意,所以才一直瞞著不敢說。”

    秦黎的腦袋很亂,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題,明明在找a題的答案,無意中卻扯出了b題。

    嚴森的臉黑了下去,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看著托馬斯冷笑,“你小子本事了嗬。”

    托馬斯本來還想縮在殼裏當烏龜,但被馬舒舒推了這麽一把,不得不從烏龜殼探出頭來,麵對大哥。

    他硬著頭皮對嚴森,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想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哥,你就別管我了。”

    嚴森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你要是不住在農舍裏,你就是找一頭驢,我也不會管你。但是你把這個難民弄迴家,我就得管,這裏是我的家,不是收容所。”

    托馬斯也有點惱羞成怒,“大哥,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我們農舍怎麽就成收容所了?舒舒現在已經不是難民,她有身份了,她是我老婆,以後就是德國人了。”

    這女人顯然在利用托馬斯,別人都看得出來,就他這個傻弟弟還自我感覺良好。

    嚴森道,“你們這才認識了多久?你了解她哪一點?你知道她愛你嗎?”

    托馬斯,“大哥,我們是真心的,我拜托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托馬斯要是肯認個錯,嚴森還不至於火冒三丈,現在他就剩下一肚子的火,“故意挑我不在家的時候去領證,你這是什麽居心?”

    托馬斯,“沒有什麽居心,就是不想讓你插入我的生活。”

    嚴森氣結,“我不插入?就你這情商,被人賣了還在替對方數錢。”

    托馬斯梗著脖子,道,“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隻是我哥,不是我爸,就算你是我爸,也管不了那麽多。”

    “但你住在這裏,我就不能不管。”

    托馬斯,“那你把農舍林地賣了,我們一人一半,我就搬出去。”

    嚴森被氣笑,“你這是要和我分家是吧?”

    托馬斯這個是怎麽也說不下去,隻好用力哼了一聲。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分家。”說完這句,嚴森起身

    ,拂袖出了門。

    屋子裏又隻剩下三個人,一下子安靜了下去,可氣氛還是那麽的沉悶,甚至比剛才更壓抑。

    其實托馬斯在吼出分家的那一刻,就已經後悔了。離開他哥,他怎麽生活?恐怕一天也活不下去。倒不是說他賺不到錢,他的每月做研究有一筆固定收入,一兩千塊也不算少了。隻是他在生活上很依賴嚴森,幾乎到了不能自理的地步。分家兩個字也是說說的而已,就算給了他一半的錢,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持家。

    馬舒舒道,“要不然,我還是走吧。要是你大哥不接受我,住在這裏也沒味意思。”

    托馬斯問,“你離開這裏去哪裏?”

    馬舒舒故作輕鬆的道,“大不了迴難民營。”

    托馬斯,“這怎麽行。我和你結婚,不就是為了幫你跳出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

    馬舒舒,“要不然我還能怎麽辦?”

    托馬斯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氣,他不喜歡外人,這個他能理解,但他就是不明白,嚴森為什麽會這麽討厭馬舒舒?

    他看了眼秦黎,哀求道,“黎,你和我哥關係好,你幫我去說說吧。其實,我並不想分家,那隻是氣話,可是我也不想和舒舒分開。”

    嚴森走的時候,秦黎沒有追出去,因為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問題中。等她迴過神的時候,耳邊就聽到嚴森說了一句分家。

    秦黎當然也不希望兩人分家,從經濟上來說,她還想把農舍改造成農家樂,要是兄弟倆把房子賣了,那這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另一方麵,從感情上來說,兄弟倆從小相依為命,為了一個女人而就此一刀兩斷,將來遲早要後悔。

    但,托馬斯先斬後奏的行為也實在令人惱火,他哥難道還不比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女朋友重要嗎?

    想到這裏,秦黎責怪道,“你應該尊重一下你哥的感受,畢竟住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畢竟是你哥。”

    托馬斯道,“我是想等你們下山後再商量一下,可是舒舒……”

    說到這裏,他的大腿被馬舒舒悄悄的掐了一下,看見她在向自己搖頭,就硬生生地刹住了後麵半句。

    就算他不說,秦黎也猜的出來,一定是馬舒舒在耳邊吹過風。原來這幾天給自己獻殷勤,不是沒有原因的,是在這個地方等著她呢。這姑娘確實挺會來事的,城府也深,難怪嚴森和曲丹妮都不喜歡她。

    秦黎看了馬

    舒舒一眼,然後站了起來,對托馬斯道,“我出去找你哥。你倆反正木已成舟,也沒人能拆散你們,這幾天就消停點。要不,你們出去住兩天,等你哥這邊氣消了再迴來。”

    托馬斯不情不願地還想說什麽,馬舒舒用力扯了他一下,點頭道,“好的,就聽黎姐你的。”

    秦黎走出農舍,轉頭四處看了一眼,最後在雞舍門口找到了嚴森。

    嚴森看著遠處某一點,手指間夾了一根香煙,時不時的抽上一口,不知在想什麽,就連背後有人走近也沒察覺。

    秦黎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脊上,嚴森微微轉過頭,看到她的影子,繃緊的臉終於鬆懈了下來。他一手夾著煙,另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倆人都沒說話,可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幾天各種糟心的事情都擠到了一起,她家的,還有他家的。秦黎不由懷念起在山上的日子,與世無爭,耳根清淨,雖然無聊,但其實那樣也蠻好。

    “嚴森。”

    “嗯?”

    “你真的想分家嗎?”

    嚴森沉默了下去,答案很明顯,這隻是一時氣話。

    嚴森道,“這個女人我不喜歡。”

    秦黎問,“為什麽?”

    嚴森將煙放在嘴裏,抽了最後一口,然後扔在地上,碾了碾,道,“她讓我想起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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