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心裏有點得意洋洋,將了沈拂一軍心裏很是舒爽。迴頭,瞧見聶縉已經同徐老先生出來,她急忙走了過去。

    沈拂瞧著昭和看到聶縉便過去的樣子,隱隱的,心底竟有幾分不舒服。顧天澤在一邊扇骨瞧著手心酸溜溜的歎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這話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是沈拂的心裏卻清楚的很呢。

    顧天澤那小子最是自戀,怕是他瞧上的女子配給他一個才算不得暴殄天物罷了。

    徐老先生語重心長的拍拍聶縉的肩膀,道:“你好生的想想吧。”說罷,拿著詭異的眼神瞟了昭和一眼。昭和一瞧,便知道他們在屋裏整整一下午肯定再鼓搗什麽關於她的事情,她眉頭一挑,是什麽呢?

    瞧著聶縉心事重重的樣子,昭和有些生氣,叫道:“阿吉,過來,再玩又得吃晚飯了,咱們迴去!”

    碧媛送著昭和出門,聶縉同她並肩而行竟是十分登對,顧天澤想上前湊趣竟似插不進去一般,在一旁暗自嗟呀。

    瞧著兩人出門,沈拂看了顧天澤,冷笑一聲:“如今情勢如此明顯,佳人早已名花有主,你何必戀戀不舍?”

    顧天澤眼眸一轉,笑道:“那可不!你的耳朵卻沒有我的耳朵靈便,方才先生找了聶縉去屋裏頭,我些許聽著一些,可不就是讓聶縉跟司徒姑娘分開麽?我瞧著還有戲!”

    沈拂冷冷看了他一眼:“司徒姑娘來路不明,她和聶縉之間的關係更是匪夷所思,你也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什麽匪夷所思的,心有佳人夢寐求之,我怕那聶縉也同你我一般,隻是司徒姑娘的仰慕者罷了,隻是比咱們走的更近些罷了!咱們隻要多來往,還怕沒機會?”

    沈拂的臉一紅,惱道:“哪來的你我?!”

    顧天澤頑皮,戲謔笑道:“那方才是誰那麽恭敬一揖?沈拂啊沈拂,別人都覺得你高高在上,可不知我還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哩!”

    沈拂知道顧天澤是個賴皮臉,瞪了他一眼懶得再說。隻是他心裏卻隱隱期盼,這聶縉正是如同顧天澤所說的那般就好了。

    青和居裏,昭和斜眼瞅著聶縉,見他默然不語,咬了咬牙,問:“徐先生同你說什麽?”

    聶縉吸了一口氣,看了昭和一眼欲言又止,他最怕昭和提起這一茬,說出來她說不定要去找徐先生理論去。

    “沒什麽。”他

    搖搖頭。

    “沒什麽?”昭和磨磨牙,暗自著惱,見了這個所謂的長輩,竟不把她長公主放在眼裏了麽?

    昭和令春華和秋容帶著阿吉下去睡覺,他玩了一天吃了晚飯之後便昏昏欲睡了。

    入了寢房,聶縉正要跟著她進去,昭和先進去一步,卻迴身按住兩邊的門,似笑非笑的問他:“真沒說什麽?”

    聶縉無奈:“真沒什麽。”

    “嗬嗬!”昭和冷笑一聲,驀地“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從裏頭傳出聲音:“等你想說實話的時候再來敲我的門吧!”

    聶縉吃了一個閉門羹,竟是愣住了,他沒想到昭和氣性這麽大,竟把他關在了門外。

    “昭和!開門!”他敲著門。

    昭和緩緩開了門,雙目灼灼的盯著他,“怎麽?願意說了?”

    “其實也沒什麽。”聶縉道,“先生不過勸我留在江南,隨他學習,然後……”

    “然後怎樣?”

    聶縉歎了一口氣:“然後同碧媛成親。”

    昭和一口氣差點沒把她的肺氣炸了,她揚起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自然是不能答應的。”

    “不能答應,你在那裏聽他說了一下午?不能答應你還心事重重是在考慮是不是?不能答應你還一口一個先生,怎的不說他是個老古董、老糊塗?”她恨得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說。

    “那是我的長輩。”他正色道,那是他祖父唯一的故友,是對他關心備至的爺爺輩。

    昭和這次真的惱了,進了屋將床欄上他的玄色外套,又拿了一個枕頭用力的丟在他的懷裏,砰的關上門:“好一個長輩,那你就同你長輩一起睡覺去吧!”

    這一次,可是無論聶縉怎麽敲門她都不開了。聶縉知道她上火,敲了兩次也沒敲了。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額頭,有些頭痛呢。他自然不能答應徐老先生的話,徐老先生似乎異乎尋常的執著,不斷的勸說,他足足聽了一下午,也怪不得昭和生氣。但是對這一段來之不易的近乎親情的感情,他卻是很在乎很珍惜的,所以他也沒辦法斷然迴絕徐老先生。

    他真的有點頭疼。

    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一陣春風吹來,帶著一股早春的寒氣,他轉頭看著外頭,懷裏還抱著一個枕頭跟外套,這樣子真是狼狽不堪。

    雨裏,一個粉衫女子撐著傘走過來

    ,看到他臉上浮起花朵般的淺笑:“這是怎麽了?今兒怎的出去了便鬧別扭了?公子這邊來,這邊的院子還有空房間,秋容我替你好生的鋪一個床。”

    今晚,女子的容顏似是精心裝扮,尤其的明媚動人。

    聶縉未作他想,點了點頭,隨著秋容到了隔壁的院子。秋容笑著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公子還是快進屋去坐一下吧,我這就去取了被子過來,很快就可以弄好了。”

    聶縉倒是不好叫她一個人忙碌,忙道:“無妨,這樣我隨你去吧,搬東西這些事情總該是男子做的好。”

    秋容望著他,腆然一笑,覺得心窩裏都是甜的,柔柔的點了點頭。

    帶來的被褥之類的行禮都放在儲藏室裏,聶縉進去拎了裝著被褥的藤箱子出來,秋容怕他衣服被淋濕,便撐著傘替他遮雨。

    看他肩頭幾絲雨滴滑落,秋容急忙伸手去輕拍了拍,笑道:“我都說我來吧,瞧,雨都把衣服打濕了。”

    聶縉搖搖頭,沒有做聲。

    秋容瞧著他的側臉,臉上浮起甜甜的笑容。

    這時,從石子小道上走過來一個女子,她瞧著這場景,震驚的立在原處一動不動,她撫著心口,臉上浮現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正是春華。

    她緊緊握著手心,用力咬著牙,她一直都擔心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注明:本文甜虐交替,會有小虐,結局肯定是he。如果實在不能接受小虐,那俺也沒辦法。某蘇的風格是這樣,不可能一直甜甜甜,俺壓根不會寫所謂的高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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