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就要到達蘇州城,一路春暖花開倒是分外順遂。

    傍晚時分,阿吉拿了肉骨頭在甲板上喂來寶吃,其他兩個小家夥也蹲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瞧著。

    來寶搖晃著小尾巴在他身邊湊著,吐著小舌頭涎水都落到船板上去了。

    阿吉卻調皮,提著肉骨頭故意不給來寶,轉頭就在甲板上咚咚咚的跑了起來,引得文光蕊兒氣急敗壞替來寶鳴不平,於是兩娃一狗一同跟在阿吉後麵追,阿吉迴頭一瞧,直笑的打抽氣都喘不過來。

    蕊兒過來要搶阿吉手上的肉骨頭,阿吉故意不給,誰知一不小心,手兒一揚“咚”的一聲,那骨頭竟劃出一個彎彎的弧線越過欄杆掉進江裏了。

    阿吉連忙轉身趴在欄杆縫隙上看,急的一旁看顧的春華慌忙叫道:“阿吉,別趴在那裏,快點過來!”

    卻見阿吉安靜靜的趴在那欄杆縫隙間不動了,春華急忙過來,阿吉指了指不遠處,道:“有小船呢。”

    春華望去,果然見一隻烏蓬小船越來越近,上麵似乎立著兩個人,春華不以為意勸阿吉:“知道小船,這江麵上可經常有船呢。”

    阿吉搖頭道:“不是呢,那隻船我認得,那船同別的不一樣,船篷上插著一個白色的小旗子,昨日我也瞧見那船了。”

    聶縉正好經過,聽著阿吉的話頓時愣了一下,眯眼向著那船看過去,心裏隱隱的起了一絲警惕。

    夜幕降臨時,船上掛著幾盞燈籠,淡黃色的光灑在四周的波浪上,黑暗的掩飾下,起伏的波濤上更多了幾個黑影子。

    隱隱的,隻聽到“撲通”一聲響,似有什麽落水一般,立時,隻聽得船麵上一聲高喝:“火炬!”

    一時間,船麵上十多人人人手持光芒灼灼的火炬,竟將船麵照的如同白日一般。

    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一躍到了欄杆前,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小船上的人,船上的人驀地抬起了眼,陰冷的眸子同他對個正著!

    小船上的人明顯眼底劃過驚訝之色,冷冷一笑,驀地一下翻身下了船,瞬間不見了蹤影。

    “糟了!”勁裝黑衣男子驀地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銀色彎刀,一手握住了欄杆便要動作,華服女子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聶縉!你做什麽?!”

    聶縉驀地迴頭,修眉如劍眸光淩厲:“他們怕是要鑿船,倘若鑿出洞就麻煩了!”

    “

    可是天這麽黑,你下水同那些人……”昭和怎麽能不擔心,那些水寇一個個的精通水性,聶縉畢竟是自小京都長大的,即便是會水哪裏能比得過這些人。

    昭和迴頭瞪著肖遠,道:“你下去!”

    肖遠一臉尷尬漲的滿臉通紅:“屬下……屬下不會鳧水……”在這江深水闊的地方,要下船底必須會鳧水,一般的遊泳根本不夠,又要在水下廝鬥更是難上加難,何況北方兵士精通水性的少之又少。

    昭和氣的無語,關鍵時刻起不到作用,要他作甚?

    “我下去,耽擱不得!”聶縉掰開了她的手,昭和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一顆明珠塞到他的手裏:“此水下可照物,小心!”

    聶縉點頭,一個翻身,“撲通”一聲落入了水中。

    她腦中迴響起傍晚時聶縉對自己說的話,"江麵上有小船本屬常見,可是一連兩日都跟著他們的,怕不是什麽善類。"

    "小船本該是當地打魚的,而大船的行船快,不過一日已經兩三個州縣,豈有打魚為生的人家不迴家在水麵上跟著他們漂州過府的道理?何況閔江素來不安寧,怕是被水寇盯上了。"

    若非他那番話,他們也沒想過要做提防,沒想到夜幕一落那夥人就圍上來了。

    肖遠借著火炬的光芒向四周看去,隻見小船竟越來越多,足有七八艘船,一想到這些都是在水麵上打家劫舍的匪徒,他頓時心中一緊。

    “弓箭手準備!”

    無論是他帶來的侍衛,還是隱藏在船員中的暗梟隊全都拿出了弓箭,護在圍欄的周圍。

    那小船之上一個個黑影如同餓狼一般,雖然波濤起伏卻能立在船頭巋然不動,可以想象他們的水性有多好,必定是水麵上的老手。

    昭和緊緊趴在欄杆邊往下看,一顆心攥的緊緊的,她緊張極了,那水波下不知道在經曆怎樣你死我活的惡鬥呢。

    昭和眉頭緊蹙,招手讓肖遠過來,耳語幾聲,肖遠點頭立即去辦了。

    "殿下!"春華和秋容帶著幾個孩子出來了,"怎麽迴事?"

    昭和命令:"立即進去!現在特殊時候,照顧好幾個孩子就是你們的任務!"

    春華還要說什麽,秋容瞧著周遭的狀況,怕是遇著水賊了,她拉了拉她的手搖搖頭,兩個人立即

    將孩子帶進艙裏。

    火光照耀的水波上泛起一片血色,昭和心頭一跳,定定的望著水麵,低唿一聲:"聶縉!"

    你千萬不要有事!

    突的,水波分開露出一個腦袋,他揚起的手中握著一把銀刀熠熠生輝。

    昭和驚喜非常,急急的讓肖遠放繩下去。

    他一起來立即有小船的人駕著船兇神惡煞照著水麵提大刀砍過來,聶縉身子一沉立即再次沒入水中。

    昭和大怒,喝道:"放箭!"

    箭矢齊發將小船射開,一道繩索垂下,聶縉拉著繩子一躍而起落在在船板上。

    聶縉一上船,肖遠立即高喝:"放火箭!"箭頭攢上了桐油棉球,點了火瞬間燃著,水寇沒有鑿成船,正要聚攏試圖爬船,卻看到無數顆流星向他們射過來,躲都躲不及。

    小船本是木製,船上烏篷更是油氈,箭落船上瞬間就著一時間江麵仿佛一團團熊熊火焰。船上的人驚叫怒罵著一個個撲通撲通跳下了江水。

    借著火光,大船如同離弦的箭衝開了小船的包圍,徑直向著蘇州城開去。

    黑暗中駛出一條小船,船上人方麵黑臉身材魁梧,皺眉罵道:"什麽江南第一水幫!簡直是江南第一水鬼!真沒想到,這些子烏合之眾如此不堪,也就欺負欺負那些平頭百姓罷了!"

    身邊人道:"劉爺別這麽說,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怕隻是輕了敵罷了,誰能想到那大船上會有火箭?有了這次教訓,下次下手就便利了。"

    黑臉漢子罵道:"下次?你以為我會給他們下次機會?前麵已經到蘇州城了!在水裏可沒有下手的機會了!"他冷眼眯起,道:"也罷,咱們也跟去蘇州城,找機會伺機而動吧!"

    船艙裏,聶縉換了一身衣裳,頭發依舊是濕漉漉的,昭和親自拿了巾子替他擦發。

    "讓我瞧瞧,看看哪裏傷到沒有?"昭和心疼的扯開他的衣領,這動作倒叫聶縉不好意思了,他握著昭和的手,道:"沒事,真的。"

    昭和看著他不滿的說:"我不信!"說著來扒他的衣服,聶縉饒不過她,隻得被她扒了上衣。女子瞧了一迴的確沒看到傷口,然而卻在他腰

    部和背上看到好幾處紫色的淤青,禁不住心疼,用手指指腹細細撫摸,歎道:"該痛了吧?"

    聶縉道:"這個不算什麽,往常我習武之時也會有這樣的淤痕。這些水寇已經退去,前麵就是蘇州城,咱們上岸他們就沒機會下手。隻是我覺得奇怪,江南水寇雖然猖獗卻沒膽子截官船,如今這樣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昭和跪在他身後,從後麵抱著他光滑的脖頸,從他耳畔探出臉來,問:"你說那些水賊非同一般?"

    "或許。"他隻能推測不能肯定。

    昭和蹙起修眉:"那可糟了,看來這一路開始就要不太平。不過,……"她突然調皮的笑了,"我覺得挺刺激!"

    聶縉按了按額頭,很是無語,他早知昭和膽子大,再也沒想到她竟連窮兇極惡的水賊都不怕。

    他輕點她鼻端,"不要刺激過頭了才好。"

    "今兒虧了你保護咱們的大船,本宮給你個福利。"

    聶縉一愣,福利?

    背上蘇蘇癢癢,他感覺到女子雙手扶著他的肩,在他背上細細的舔吻著,能感覺她柔嫩如櫻花般的唇,丁香般的舌,他的心髒一如擊鼓般跳了起來,身體的某處已經不能自已。

    當她的唇落在後腰之時,那酥-麻感覺直達某處,他再也忍受不住那溫柔的折磨,將女子撈到了身前壓在了身下,看著她柔媚入骨的嬌顏用力吻了下去。

    她暗笑,她的福利還沒完呢,瞧他這心急

    作者有話要說:在外頭手機碼字,這感覺還真叫一個酸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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