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萬物都已陷入了沉睡。

    黑沉沉的夜幕之中,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半空。

    清幽月光透過素白的窗格紙,將黑暗的內室照亮了些。

    靠著牆的雕花架子床上,床頭懸著的流蘇正有規律地輕輕晃動著,蕩蕩悠悠中,依稀能聽見細細的喘=息聲,透過大紅的帳幔傳出來,打破了內室之中的寂靜。

    皎潔的月光落在半透明的大紅紗帳上,隱約映出裏麵交纏的影子,時而分離,時而合二為一,模模糊糊的,看不大真切。

    隻有不停歇地曖=昧聲響,在帳中幽幽迴蕩著。

    ——

    齊楚楚醒過來的時候,眼皮幾乎沉重地掀不開了。

    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大約是因為某人動作放輕了些,齊楚楚這次醒過來,不像上次那樣疼痛不堪了,就是酸酸漲漲的。

    腰酸軟的厲害,她動了動手指,幾乎使不上什麽力氣,恨不能睡個幾天幾夜,把晚上缺的覺一並都補迴來。

    整個人都被榨幹了似的。

    也不知他哪來這樣好的精力。

    就他這個樣子,老夫人怎麽會天真地以為這孫兒是個不行的,之前居然還送十全大補藥過來。

    沒吃補藥都這樣了,吃了藥她還要不要活了。

    ——

    她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了。

    隻知道第一迴好不容易結束了,她以為終於能迷迷糊糊地眯一會,那微燙的唇卻又四處撩撥,半睡半醒間,被那人抱著換了個姿勢,順著濕=滑的窄=徑又一點點兒刺進來。

    他倒是沒有失信,動作很輕,比以前溫柔了許多。

    偏偏他動作越輕,齊楚楚越覺得像是被燃了一把火似的,越燒越旺,不覺得疼痛,反倒有酥=酥=麻=麻的癢意從骨子裏漫上來。

    這樣子她哪裏還睡得著,眼簾半睜,露出一雙含情帶霧的眼眸,越發媚=色惑人。

    再也受不住那緩慢磨人的動作,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主動尋求救贖。

    就這麽一次一次地,直到她實在累的睜不開眼了,才終於得以休息。

    想到昨晚上的荒唐放縱,齊楚楚唿吸滯了滯,臉頰燙的厲害,白淨的肌膚都染上了一層霞色。

    上一次,還能說是因為

    那藥膏她才會變成那樣。

    可這迴,他確確實實沒再使壞了,她卻還是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來。

    ——

    齊楚楚半眯著眼,透過花窗打量了一下天色,外頭明晃晃一片,估計日頭升的老高了,隱約能聽見丫鬟婆子們在院子外走動的聲音。

    見到這般光景,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心中暗道不好,竟然又睡到這個時辰了。

    給老夫人請安的時間早過了,再這麽來幾次,就是老夫人不說什麽,她自己也不安心。

    難不成還真要應了周凝霜那話,明明成親之前她還一日不落地請安,偏如今成親沒幾日呢,就這般恃寵而驕。

    齊楚楚這會兒哪還有半點睡意,支著胳膊肘,就要坐起身來梳洗打扮。

    可上半身才抬起一點兒,腰肢酸軟,胳膊更是無力,根本使不出什麽力氣,一下子又跌了迴去。

    好在床榻鬆軟,就是這麽跌一下,也沒什麽要緊。

    隻是大紅的錦被隨著她的動作滑下來一截,堪堪遮住了飽滿玲瓏之處,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頸,細嫩的肌膚上遍布著星星點點的青紫痕跡。

    ——

    嚴青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番美景。

    錦被之下,他的手還搭在楊柳般纖細的腰肢上,手指忍不住動了動,指腹觸及到的肌膚溫軟柔滑,像是上好的緞子一般,叫人舍不得放開。

    那雙淺墨色的瞳仁幽深了幾分,手指輕輕一勾,直接將人按倒了懷裏。

    上半身親密無隙地貼在一處,齊楚楚不自在地掙了掙,雖然經曆了昨晚,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

    可他並沒放開,放在腰間的手指反而順著尾椎一路滑下去。

    被帶著薄繭的指腹拂過,她有些怕癢,輕哼了一聲,身子往前縮了縮,卻是將柔軟之處往那人堅實的胸膛方向送了送。

    下一刻,她明顯感覺到頭頂的唿吸重了幾分。

    有了之前的幾次經驗,她哪裏會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

    這都已經大白天的了,哪有白日宣……的道理。

    ——

    “別……該起來了……”

    齊楚楚按住他作亂的手指,唿吸微顫,白淨臉頰染上一層薄薄的胭脂色,聲音猶帶著幾分初醒的慵懶。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男人低沉的聲音順著她耳蝸滑

    進來。

    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樣,好不容易飽餐一頓,結果活生生餓了半個月。

    齊楚楚本來猶豫著用這做借口避開,可想到他昨晚上溫存體貼的模樣,處處顧忌著她的感受,就不大想騙他了。

    她也不是木頭人,自然能感覺到,他比起上次克製了許多。

    齊楚楚想了想,還是在他懷中搖搖頭,說了實話。

    “沒有,隻是腰有點酸。”

    話音剛落,嚴青的手指滑倒她腰間,動作輕柔地替她捏了捏。

    齊楚楚腰間最是敏=感,這會兒正酸著,被他一捏,愈發酸澀難言了,不由得輕哼了兩聲。

    下一刻,她明顯感覺到,那人又精神抖擻起來。

    她咬著唇正要往後退,卻聽得他啞著聲音說道,“讓我抱一會兒,不做什麽。”

    齊楚楚仰頭去看他,他的模樣瞧著很有些難受,英挺的眉緊鎖著,勾著她腰間的胳膊也箍的緊緊的。

    反正隻是抱一會,又不會少塊肉,她還可以借這個機會順順當當地賴會床。

    齊楚楚心中一軟,就答應了。

    ——

    咬著他的肩膀不敢出聲的時候,齊楚楚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居然會相信了他那句鬼話。

    說好的隻是抱一會兒呢。

    那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一想到屋子外頭都是丫鬟婆子,可能會聽見裏頭的動靜,她就越發緊張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隱約聽見有腳步聲近了,她身子猛地繃緊了些。

    嚴青動作一滯,俊朗的麵容因為欲=念而有些扭曲,被那柔軟之處密密牢牢地裹吸著,差點就像頭一迴一樣交代了出來。

    ——

    門扇被輕輕叩響,外頭傳來一個聲音,是玉書。

    “將軍,夫人,有位鄭姑娘前來拜訪,說是來道謝的。”

    猛然被打斷好事,嚴青眉頭不悅地皺了皺,這什麽鄭姑娘,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些!

    齊楚楚細細地喘息著,眼皮向上撩了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環著他腰間的手指卻是陷進肌膚,擰了他一把。

    好一個鄭姑娘,還真是鍥而不舍啊。

    嚴青正箭在弦上,哪還受得了這般撩撥,屏著氣,狠狠地往裏衝了一下。

    齊楚楚

    倒抽一口氣,重重地咬著他緊實的肩,牙齒有些發顫,才勉強將聲音堵迴去。

    ——

    “將軍,夫人?”

    玉書守在門口,半天都沒有聽到迴應,隻得疑惑地又喚了一聲。

    兩人莫不是還在睡?

    可她剛剛好像聽到自家姑娘的聲音了?難不成是聽錯了嗎?

    不過這都快中午了,總該睡飽了吧。

    她記得隻有姑娘生病那段時間,才會睡到這麽晚。而且聽院子裏伺候的小廝說,這位將軍是要日日早起練武的,今兒個居然也還沒動靜。

    玉書正琢磨著呢,就聽得裏頭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夫人身體不適,推了。”

    “是。”玉書連忙應了一聲,又擔心道,“可要奴婢叫大夫過來,替夫人看看?”

    “不用了。”

    玉書踟躕著站在門外,不是說身子不適嗎?怎麽不叫大夫過來看看。

    正好旁邊一個婆子經過,見她傻愣愣地站在門口,急得跺了跺腳,趕緊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拉走了。

    哎喲,這傻丫鬟杵在這裏,不是存心攪和將軍的好事兒嘛!

    ——

    片刻之後,門口終於恢複了安靜。

    齊楚楚這才鬆了口氣,翹著紅唇,玉白手指如羽毛般輕輕滑過男人胸前,聲音又嬌又媚。

    “見不著夫君,那位鄭姑娘怕是十分失望呢。”

    嚴青低頭瞧她,見她眸中帶著幾分打趣,眉梢微揚,故意迴道。

    “夫人既然如此說,那我還是去見一見,免得讓人白跑一趟。”

    說著,竟是一點點抽離出來,做出一副要起身的樣子。

    “你敢!”

    齊楚楚嬌斥一聲,眼尾微微上挑,水亮的眸子斜睨了他一眼,眼波浮動,媚=意橫生。不知從哪兒生出力氣來,一個翻身,將要起身的人牢牢地壓了下去。

    嚴青剛剛本就是虛晃一招,薄薄的唇角愉悅地揚起,順從無比地被她撲倒。

    被她這般主動地投懷送抱,溫香軟玉在懷,愈發心旌搖動,契在裏麵的那事也愈發熱燙了些,而且因著這姿勢,似乎又深了許多,叫他怎麽把持得住。

    男人喉頭微動,長臂一展,抱著人半坐起身,扶著那纖細柔軟的腰肢,就著這新鮮的姿勢,胡天胡地又來了一遭。

    作者有話要說:明明努力拉燈了,好像還是有點wu……求小天使保佑〒_〒

    現在有半章存稿了,從明天開始迴到日更節奏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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