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昌在前引路,劉永義在後跟著,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賴村。

    賴村土圍子現在由一個連的紅軍和二三百赤衛隊圍困著,劉永義來到後,紅軍連長帶領他們到土圍子前察看,並向他們介紹情況。

    賴村土圍子呈長方形,長約三百米,寬約二百米,裏邊有幾十間房子,城牆約六七米高,很厚,裏麵是夯實的黃土,表麵砌著片石,城牆的前麵是壕溝,壕溝約四米寬,兩米深,人無法徒涉過去,壕溝前還打了很多的頂端鋒利的竹樁。

    土圍子的守軍是賴村靖衛團,團長叫賴世仁,原本是李宗仁手下的一個團長,打仗時瘸了一條腿,這才解甲歸田,迴老家組建了這支賴村靖衛團。

    紅軍連長介紹了前幾次攻打土圍子的情況,劉永義饒有興趣地聽著。

    “我們想用挖地道的方法來爆破城牆,可地道滲水太嚴重,一次都沒成功。”紅軍連長說道。

    聽完介紹後,劉永義繞著土圍子轉了一圈,又爬上高處用望遠鏡觀察。

    劉永義琢磨開了,一軍團、三軍團都沒能攻下賴村,自己攻下了,在紅軍中肯定聲名大振,日後升官就順利多了,還有,賴村裏財主很多,打下後,發上一筆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裏,劉永義決定:攻打賴村!

    可是,賴村的城牆非常堅固,團裏的兩門七五山炮根本不可能擊毀它,怎麽辦呢?

    看著看著,忽然,劉永義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樂得差點笑出聲來。

    “讓我們來攻賴村,我們有辦法攻下賴村。”從高處下來之後,劉永義對紅軍連長說道。

    “你們有辦法?不是吹牛吧?一、三軍團都攻不下賴村。”紅軍連長懷疑地說道。

    “不是吹牛,我已經想出破解的辦法了,我迴去馬上打報告請求攻打這個土圍子,十天之內,我們一定攻下這個土圍子。”劉永義拍著胸脯保證。

    “那太好了,我等著你們來。”

    劉永義帶人離開了賴村,傍晚,他們迴到了橋頭村。

    晚上,劉永義召集軍官開會,會上,他介紹了賴村的情況,隨後,他提議攻打賴村。

    “三團能攻下賴村?賴村可是塊硬骨頭,很不好打,我們攻了好多次,都沒能攻下,傷亡很大。”關秋紅懷疑地看著劉永義。

    “三團當然能攻下賴村,你們為什麽不能攻下賴村?就因為你們的指揮官不是劉永義,如果你們的指揮官是劉永義,賴村早拿下了。”劉永義趾高氣揚地宣布道。

    軍官們哄堂大笑起來。

    “說的對,說的對,如果是我們團長指揮,賴村早拿下了。”

    “對呀,如果是我們團長指揮,賴村隻須打一次就拿下了,根本不會鬧騰到‘三打祝家莊’的地步。”

    “正經一點好不好?正經一點好不好?這是軍事會議!不是吹牛比賽!”關秋紅拍起了桌子。

    “不是吹牛,不是吹牛,絕對不是吹牛,我已經想出辦法了,照我的辦法做,三團一定能拿下賴村。”

    “你的辦法?就是用炮轟吧,這個辦法不行!賴村的城牆非常堅固,炮彈啃不動它。”

    “不是用炮轟,我的辦法是挖地道,然後用炸藥炸開城牆。”

    “這是什麽好辦法?這個辦法早用過了,不行!地道滲水非常嚴重,沒法挖。”

    “我有辦法解決滲水問題。”

    “什麽辦法?”

    “辦法我不告訴你,不然,你把這個辦法告訴了別人,讓別人用這個辦法攻下了賴村,我可就虧大了,”劉永義賣起了關子。

    軍官們又哄堂大笑起來。

    “說的對,說的對,不能告訴關政委,告訴了她,她肯定告訴別人。”

    “關政委畢竟是外人,胳膊肘肯定朝外。”

    “別胡說八道,關政委是我們三團的人,是自己人,不是什麽外人。”李得田出麵為關秋紅解圍,“劉團長,別賣關子了,把你的辦法說出來吧,關政委不會把你的辦法告訴別人的。”

    “好,那我就把辦法說出來,我的辦法是:在城牆前開挖地道時,先往下挖一個深深的大坑,然後由下往上向城牆掘進,這樣,地道裏的滲水會自動由地道裏排出,同時,地道的頂部加木板,下麵用木頭撐住防止坍塌,這樣,一定可以順利掘進到城牆下。”

    “嗯,這樣挖,應當可以成功。”關秋紅思考著。

    “肯定可以成功。”

    “對對對,肯定可以成功,團長,我們向師長打報告吧,請求攻打賴村。”

    “不,不能向師長打報告,師長官太小。”劉永義轉著眼珠子說道。

    “那就向軍長打報告。”

    “也不能向軍長打報告,我要直接向毛主席打報告,我要讓他看看,我有多能耐!”

    “行了行了,打一個土圍子,用得著這麽誇張嗎,向毛主席打報告?向師長打報告就行了,打下了賴村,毛主席自然會知道。”

    “說的是,劉老弟,我們向師長打報告就行了,不用向毛主席打報告。”李得田支持關秋紅。

    “好吧,那就向師長打報告,明天,連以上軍官跟我出發去賴村,好好看一看賴村的地形,然後,我們製定一份作戰計劃,交師長批準。”

    散會後,劉永義叫住了關秋紅。

    “關政委,我寫了一篇文章,是描寫前天我們四個在紅軍學校比武的事,你幫忙看一下,提提意見,我想用我們兩個人的名義給《紅星報》寄去。”

    關秋紅接過了文章看著。

    “搞實兵對抗演習?和劉校長?”

    “是呀,對了,你是不是認為我很狂妄?”

    “不,我認為你的建議很好,過去,紅軍雖然也搞演習,但都是小打小鬧,團級規模的演習沒有搞過,這導致紅軍指揮員的大部隊指揮能力偏弱,這不適合現在紅軍大規模、正規化的需要。”

    “你同意這樣做?太好了,太好了。”劉永義大為高興。

    “不過,你把自己寫得太光輝了,我必須改一改,把你的光輝抹去一些。”

    “抹去一些?這不好吧,我可是實事求是寫的,一點誇張都沒有,真的,一點都沒有。”

    3日上午,劉永義正打算帶軍官到賴村察看地形,軍長打來了電話,要他帶上參謀長立即到軍部開會。

    劉永義命令軍官們留在橋頭村,自己和李仕勳騎馬直奔九堡。

    會上,軍長宣布,贛州方向出現了緊急情況,十八軍兩萬多人在羅卓英的率領下趕到了贛州,軍委命令:五軍團立即出發趕赴贛州,歸彭德懷指揮,充當攻擊贛州的總預備隊。

    贛州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取得第三次反“圍剿”勝利之後,對紅一方麵軍下一步的行動方針,中共臨時中央領導人與毛澤東產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

    毛澤東主張:紅軍應抓緊時機,消滅蘇區內部的反動武裝占領的土圍子,以便做好第四次反“圍剿”的準備。

    臨時中央則指示:集中力量追擊敵人退卻部隊,消滅它的一麵,在政治軍事順利的條件下,取得一兩個中心或次要的城市。

    雙方開始爭吵,在臨時中央的壓力下,蘇區中央局否定了毛澤東的意見,命令紅軍攻打贛州。

    1932年1月10日,中革軍委發布《關於攻取贛州的軍事訓令》,以彭德懷為前敵總指揮,指揮部隊進攻贛州。

    彭德懷帶領一、三軍團向贛州前進,2月7日,部隊抵達贛州城下。

    贛州是贛南的政治、經濟中心和軍事要地,地位非常重要,贛州西、南、北三麵臨水,西、南是章水,北麵是贛江,隻有東麵是陸地,城牆既高且厚,易守難攻,素有“鐵贛州”之稱,國軍第12師第34旅及贛南17個縣的地主武裝共8000餘人駐守該城。

    彭德懷用三軍團攻城,一軍團打援,13日,攻城戰鬥正式打響。

    13日、17日、23日,紅軍采用坑道爆破的方法連續三次炸開城牆,衝入城內,但很快又被守軍逐出,守軍迅速在缺口處豎起柵欄,封閉了缺口。

    連續攻擊不下,紅軍的傷亡很大。

    當時的中國是軍閥割據,軍閥們各占一塊地盤,在裏麵稱王稱霸。

    贛州是陳濟棠的地盤,本著“各人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原則,贛州的援軍當然要由陳濟棠來派。

    陳濟棠對紅軍攻打贛州深感不解和不滿,自己與紅軍關係不錯,紅軍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陳濟棠向贛州派出了援軍,可紅軍早做好了打援的準備,陳濟棠的援軍出來一個死一個,全部變成了肉包子。

    陳濟棠沒招了,他硬著頭皮向蔣介石求援。

    紅軍攻打贛州後,蔣介石幸災樂禍地在旁看著,在他看來,贛州之戰是兩個王八蛋打架,他們兩個打得越兇,對自己越有利。

    接到陳濟棠的求援電報後,蔣介石召集了何應欽和陳誠商量。

    何應欽主張不去救援。

    “陳濟棠一直和赤匪走得很近,向赤匪提供了大批物資,現在他挨赤匪的揍,那是罪有應得,讓他挨揍好了。”

    陳誠主張去救援。

    “雖然陳濟棠做了很多壞事,可他畢竟是我們的人,我們應當努力拉住他,不讓他滑到***那邊去,現在正是拉攏他的好機會,共匪在打他,我們去救他,把他救出來後,他一定感激我們、仇恨共匪,這樣,他以後就不會再跟共匪勾勾搭搭了。”

    蔣介石同意陳誠的意見,會談結束後,他向陳濟棠發電:立即派部隊救援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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