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暗暗翻了個超級大白眼,直接走兩步擋在二人中間,沈清辭眼神不善地盯了她一眼,她挑眉反瞪迴去,直接招唿他坐到許卉剛才坐過的椅子上:“過來吧。”

    沈清辭恢複了平靜的眼神,走過去坐下:“不要抹粉。”

    夏晚晚不耐煩道:“知道,知道。”隻把他的頭發打上發膠,往後麵梳了梳。

    幾人打扮好了,夏晚晚把工具箱交給前來陪伴的母親,就和他們站在一起等出場。

    隔著重重簾幕,她往外張望了一下,縮迴來:“外麵人好多。”

    禮堂下方除頭一排是評委老師和校領導外,後麵密密麻麻坐滿了來觀看的學生,從光亮的舞台上方看下去,活像一顆顆黑色的蘿卜頭,占滿了一個個坑。

    等了好一會兒,快到他們的節目了,夏晚晚伸出右手:“來加個油!”

    許卉按在她手背上,沈清辭又按在許卉手背上,三人齊齊上下搖動貼在一起的手掌,小聲喊:“加油加油加油耶!”

    喊完,許卉聽到報幕正在念“高三(一)班,《項鏈》”,終於輪到他們上場了。

    她心如擂鼓,看著沈清辭和夏晚晚先上場坐到道具桌旁準備好,幕布拉開,沈清辭揭開桌上餐盤的蓋子,誇張地喊出“哦,好肉湯,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呢”:“aha!scotchbroth!whatcouldbebetter”

    夏晚晚的表情瞬間轉換,二人的表演無縫對接。

    許卉站在幕布旁,看著二人熟悉的表演,慢慢被帶入了情境,心緒也漸漸平定了下來,等到她出場的時候,已經能淡定自若的和夏晚晚同台飆戲了。

    項鏈的故事被他們精練成短短的三幕,很快就演完了,許卉這時倒不去在意評委老師們會給他們這組打什麽樣的分數了——她在表演裏得到的喜悅和感悟,已經足夠做為迴報了。

    因為是當場打分,許卉他們並沒有換掉衣用,隻夏晚晚因為最後表現瑪蒂爾德的貧窮,把最外麵華麗的演出服脫掉,露出了裏麵特意穿著的白色連衣裙,係上一條老舊寬大的灰色圍裙——據說還是找她奶奶借來的,穿著平白老了好幾歲,很有戲劇效果。

    等所有人都表演完畢後,全場的人都在等最後兩組表演的評分。

    許卉前半程一直在緊張,表演完了才開始有心思看節目,她覺得大家都表現得都很精彩很棒,對

    於自己的名次倒是不太在意。

    但夏-大言不慚-晚晚說:“剛才分數大家也記得,不出意外就是我們了”

    惹得最後下場還沒有收到評分的兩組同學頻頻往這兒看。

    許卉暗暗拉了攔她衣角:“你別說了,反正一會兒就知道成績了,現在拉什麽仇恨啊?”

    夏晚晚聳聳肩:“好吧。”

    沈清辭也說:“是啊,你現在說咱們是第一,肯定有人不服氣。一會兒再說,就不會了。”

    那兩組同學更是怒目而視。

    夏晚晚是個漂亮姑娘,她說那些話,尚可忍受,沈清辭這個毛都沒開始長的孩子說的話比那還氣人,自然是惹怒了別人。

    許卉一臉黑線地把倆人拉遠了些,她也知道其實夏晚晚和沈清辭說的話都是有依據的,但她實在怕成績還沒出來,倆人先被群毆。

    就在他們劍拔弩張的時候,最後兩組的成績統計完畢,果然都不如他們。

    若是沒出剛才那檔子事,兩組的學生們倒也坦然接受了,但無奈夏晚晚和沈清辭一個比一個會惹事,最終人家退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丟了幾句諸如“戲子白長一張臉有什麽用?對一中的升學率毫無幫助”等話才走。

    夏晚晚才不理他們:“我考的是提前批,演技碾壓是應該的。要是輸了才是見了鬼!”

    沈清辭也來了句:“一中的升學率自然跟我沒關係,我可是玉海市格致中學的。”

    許卉恨不得把他倆的腦袋放在一起對撞,看看會不會四下開花,她心中卻下意識地配合二人的嘲諷滾過一句話:我的成績還真對升學率幫助很大呢——哦,好像她也好不了多少,於是她全程冷漠臉,直到上前台去領獎。

    這是個學習和藝術相結合的獎項,獎狀是在現場由業餘喜好書法的副校長親手書寫,熱騰騰地墨跡未幹就頒發出來了。

    至於獎品,也就是意思意思的,每人一本英語作業本而已。

    但大家都不介意這些,有那張獎狀比什麽都強,獎品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就算再豐富也總有一天會用完。

    因著十月又是國慶又是校運會的原因,這個月的月考默認取消,但是十一月唯二的兩大型活動就是英文舞台劇比賽和英文歌曲比賽,參與總人數遠遠不及校運會,加上總歸是競技性低,娛樂性高的,又經過十月月考的輪空,所以默認這個月的試卷會異常兇殘,具體表現為:什麽

    難考,考什麽。

    所以,當封鈺等人投入到籌備英文歌曲比賽而大量練習的時候,愛學習的三人組又開始了中午加班加點,暗無天日的複習。

    以至於轟轟烈烈的英文歌曲比賽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的,他們都不甚清楚。

    當封鈺拿了冠軍迴來,在班級裏故作謙虛,實則顯擺的提及的時候,三人仍然茫然不知,連許多圍觀群眾的反應都不如。

    封鈺氣得半死,卻隻能自己悶在心裏。

    她原本是想著,夏晚晚肯定是當了班委後,大家為了巴結她,才給選成的班花。

    班花又怎麽樣?讓給她好了,反正她也當膩了。

    但是夏晚晚一看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的樣子,當班花哪裏隻靠一張臉,完全不靠才華?成績大家都差不多,那就比才藝吧!

    她卯足了勁兒,要在英文歌曲比賽裏拿到好名次,狠狠出一迴風頭。無奈英文舞台劇橫在前麵,而夏晚晚所在的組偏又拿了一等獎,這讓她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練習,又是精心準備了演出服,這才在英文歌曲比賽上全方位蓋過其他參賽的同學,成功奪冠。

    但這個冠軍來得太晚,並沒有達到她預想中的效果。

    可是這個冠軍她又不得不去拿,若是拿不到,豈不是更坐實了自己無論哪個方麵都不如人?

    氣憤,委屈,恨,無數種情緒在封鈺的心中交織著,卻隻能對著夏晚晚和許卉等人幹瞪眼。

    但很快,她似乎等來了一個機會。

    這天是月考後不久,剛發試卷,幾人的位置又有了微調,沈清辭這迴落了第二,許卉反超了他,李景軒痛定思痛,老老實實寫了作文,終於從不知道第幾考場又殺了迴來,坐了第三的位置。

    至於劉曼珊等人,也是名次各有上下,但都差不離兒,隻在同一考場內的不同位置罷了。

    唯一變化巨大的,就是第一考場末尾的幾個位置了,這裏的競爭一點兒也不比前十輕鬆,無數人為了進第一考場,可謂頭懸梁,錐刺股,恨不得把腦子剖開,把知識直接往裏倒。別的位置名次上的不同,是上上下下,這幾個位置可是出出進進,要是鬆懈一分,說不定就往後排去了,但要是前進一點,也說不定從第二考場殺進來。

    總之這幾個席位也是爭搶得十分激烈,畢竟能在第一考場考試,就是實力足夠進第一階隊的最直觀表現。

    確認了這迴終於迴

    到第一考場,李景軒長出一口大氣,心滿意足地從排名榜下離開。

    許卉看到成績,雖然有些意外,卻也能保持住心境。

    劉曼珊認得她,跑來說了恭喜,許卉淡淡謝過,並沒有太驕傲的神色。

    劉曼珊也不介意她態度冷淡,這麽多年同學,雖然不是同班,但多少都有來往,她知道許卉就是這個性子。

    劉曼珊嗓子好,常年是廣播站站長,因為升了高三才卸任的。這次英文月,她兩項都參加了,還都有名次。舞台劇拿了優秀獎,英文歌曲比賽得的還是亞軍。

    其實老師和家長都說過她,她的興趣愛好太占時間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或許她的成績還能再上一層樓。

    但劉曼珊仍然我行我素,反正她已經是年級前五的常客了,還能攔著她有點兒小愛好不成?

    這次英文歌曲比賽,她跟老搭檔謝經奇一組,不用成品伴奏,由謝經奇彈吉它代替,清新爽潔的風格很快俘獲了評委老師的心,在中學時代還較為少見的表演形式也為此加分不少,再加上劉曼珊和其他少女嬌柔之聲不同的磁性嗓音,圓潤清晰的吐字,就算她在唱功上稍顯不足,還是給了她高分,讓她拿到了不低的名次。

    當劉曼珊看到萬年隻埋首學習不參加活動的許卉也來參加英文舞台劇比賽,還表現出色,拿到了最高名次,內心就覺得許卉離她近了不少,對許卉多了絲親熱。

    倆人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走迴教學樓樓下,正看到夏晚晚一臉蔭翳從樓道裏匆匆走出來,見到許卉,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臂,把人拖到一旁僻靜處,沒等許卉開口,急急問道:“你妹妹是不是叫許願?”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辦了點事,二更晚了,困死了,睡覺去了,仙長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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