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艾聽到了那聲清亮的口哨,向數丈之外的幾個人望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才隨著黑馬一步一步來到一處僻靜的圍牆下。

    黑馬停了下來,薑艾卻並沒看到人影。

    正納悶,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逼近,下一瞬便有一隻手臂攬上了她的腰肢,將她身體一轉,就勢壓在牆上。

    還未看清來人的臉,薑艾眼前便是一黑,唇上傳來微涼的觸感,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

    脊背和後腦被緊緊壓在牆上,有兩隻寬厚的手掌墊著,並不痛,隻是整個人都被固定住,完全沒了躲避的餘地。她被動地啟開唇,承受這個熱烈而強勢的吻。

    口舌被占據,身體被嚴絲合縫地壓在兩堵銅牆鐵壁之間,胸腔中的氣息全部被奪走,薑艾很快便喘不上氣,麵色通紅,四肢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兩隻手軟軟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他終於退開一分,薑艾像溺水的魚兒一樣本能地大口唿吸著,紅嘟嘟的雙唇間露出潔白晶亮的貝齒,霧蒙蒙的眸子望著他,滿是茫然。

    黑熊喘著粗氣,雙眼泛著幽幽的光。

    他從不知道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騎裝也能穿出如此勾人的韻味,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她,這段日子以來壓抑的邪火霎時便被點燃了。

    她穿著輕便騎裝,梳著男子發髻,更襯得腰肢纖軟、唇紅齒白,那一分男女莫辨的風情,令他立刻產生一種:將她抓過來按在身下,一件一件扒光她的衣裳,再一口一口將她吞吃入腹的念頭。

    想到那副旖旎畫麵,黑熊胸口更熱了幾分,將她貼得更緊,口中嗬著熱氣道:“哪家的小公子生的這麽美,本王看上你了,給本王做王妃如何?”

    薑艾哪玩過這種遊戲,羞都羞死了,軟軟的聲音毫無氣勢而言:“不要玩了……”

    黑熊玩味地一挑眉:“敢拒絕本王?這就叫你嚐嚐本王的厲害!”

    說著,將手從她背後抽出,抓住她腰上的革帶一把扯了下來。薑艾立時掙紮起來:“你做什麽!”

    “你說做什麽。”身體緊緊挨著,她每一次扭動對黑熊而言都是火上澆油。數月未曾碰過她的身子,早憋壞了,一點撩撥都受不住,被蹭了幾下小將軍便精神抖擻站了起來。他捉住薑艾的兩隻手,別到身後,利索地用革帶綁了起來。“本王對你的身子十分著迷,乖乖讓本王要了你,嗯?”

    薑艾急了,卻根本掙脫不開,軟著

    聲音試圖勸說:“你不要這樣,這裏隨時會有人經過的。”

    話音未落,黑熊動作便是一頓,迅速將她按到懷裏,身後寬大的披風一展,將她小小的身體包裹進去。

    “噓——不要出聲。”

    薑艾立刻停住掙紮的動作,僵硬地靠在懷裏,一動不敢動。

    一陣拖拖踏踏的腳步聲靠近,夾著雙腿的小內侍快步走來,似乎是想要找地方解決,冷不丁瞧見牆根一匹大馬,身形挺拔的男人背對他而立,腳步立刻一停,疑惑地勾著腦袋想看清是誰。

    興頭上被人打斷,黑熊臉色黑如鍋底,側過臉冷聲問:“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小內侍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磕頭,戰戰兢兢道:“奴才見過王爺!”接著往遠處馬蹄奔騰的獵場望了一眼,困惑道:“王、王爺為何不在獵場狩獵?”

    “滾!”黑熊不耐嗬斥。

    “王爺饒命!”小內侍一刻不敢久留,連忙夾緊雙腿一溜煙兒跑了。

    黑熊十分掃興。

    薑艾在他懷裏動了一動,想要出來,黑熊卻不放人,直接將她抱起來上了馬,驅馬避開眾人視線,離開了行宮。

    到達一處渺無人煙的荒野後,他輕輕抬了下手,示意身後跟隨的暗衛們停下,催馬又往前行了一段,才撩開披風,將懷裏的人露出來。

    薑艾的雙手仍在身後綁著,腦袋埋在他胸口,早紅成了一顆番柿。

    黑熊低頭看著她紅得滴血的耳朵,心情頗愉悅地問:“怎麽了?”

    “你放我下來……”薑艾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不怪她臉皮薄,實在是此刻的姿勢太……她正對著黑熊,坐在他腿上,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囂張。

    “不放。”黑熊將她往懷裏又抱了抱,附在她耳側低沉道:“這裏沒人,你今天逃不掉了。”

    說話的同時,大手已經摸索著探入她衣擺下。

    薑艾身體一僵。在野外,在馬上,做這種事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認知,雙手被困什麽都做不了,隻得求他:“不要在這裏,我怕……”

    黑熊心頭軟了一軟,將她抱得更緊,低聲安撫:“有我在,怕什麽。”

    薑艾搖頭,發顫的嗓音叫他:“黑熊……”

    她想要祈求,卻不知這一聲輕喚猶如一劑猛藥,幾乎將他殘存的理智燒成灰燼逼,黑熊唿吸一沉,一手握著她的腰往上一

    提,然後按向自己。

    薑艾渾身緊張繃起,死死咬著嘴唇,才沒有叫出聲來。又氣又疼,張口咬住他的肩膀,狠狠地,不留一絲情。

    四下無人的荒野,從又有過的刺激體驗,足以令黑熊神魂顛倒,肩上那點疼痛甚至感覺不到了。發燙的掌心托著她,聽到她口中不自禁溢出的一絲嚶嚀,渾身的血脈都噴張起來。

    “艾艾……”他低聲喚著,“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

    草葉泛黃的一處矮坡後,一襲黑色披風在地上鋪展開來,黑熊跪伏在上麵,將嬌小的女人籠罩在身下。

    他大汗淋漓地停下來,身下的女人小臉泛著淺淺的粉色,仍在微微顫抖。黑熊低下頭,溫柔地吻她蹙起的秀眉、緊閉的眼睛,吻她精巧的鼻頭、紅潤的耳垂,最後在那紅嘟嘟的兩片唇上,啄了一口。

    緩過那陣要命的感覺,薑艾漸漸平靜下來,恢複一點力氣,便憤憤在他胸口推了一把,麵紅耳赤地蜷起身體,伸手去夠自己被丟開的衣裳。

    八月底的天氣有些涼了,黑熊將她攔腰抱迴,扣在懷裏,撿起一件中衣草草將兩人身上的狼藉擦幹淨,長臂一伸便將她的衣物勾過來,一件一件親手幫她穿上。

    薑艾依然羞憤欲死,別開頭一眼都不看他。幫她穿好,黑熊這才撿起自己的衣服來穿,髒掉的中衣直接丟了,裹上外衣。

    穿戴整齊,他又將人拖過來抱在腿上,捏著她纖細的手指一根根親吻,十分有耐心地哄著:“好艾艾,不生氣了,嗯?”

    薑艾還沒消氣,抽迴手,悶悶道:“我想迴去。”

    “好容易找到機會,再陪我待會兒。”黑熊將臉埋在她後頸蹭了蹭,語氣有幾分討好,“一刻見不到你我就想得厲害,你不知道,我多想立刻和你成親,日日與你待在一起。”

    薑艾的口氣緩和了一些:“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迴去我娘會擔心。”

    黑熊的眉梢便得意地揚了揚:“嗯,是很久了。”

    薑艾茫然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手肘用力往後撞了一下,黑熊悶哼一聲,低笑著抓住她的手。

    “我們什麽都做過了,怎麽還這麽容易羞?”黑熊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心情愈發號,故意逗她:“我可是你的夫君,艾艾,叫聲夫君來聽聽?”

    “你、你別鬧了!”薑艾臉紅得不行。

    “你叫

    一聲我便送你迴去。”

    薑艾推開他,起身,低著頭快步往前走:“那我自己迴去。”

    黑熊輕笑,起身將披風抖了抖,快走幾步追上,將她帶上馬,麵朝前坐著,用披風裹住,隻露出一個腦袋。一馬二人慢吞吞地往迴走。

    深秋時節,草葉泛黃枯萎,漫無邊際的原野顯得空曠而蕭瑟。秋風習習,拂過麵頰,帶著幹燥凜冽的氣息。薑艾腦袋一點,打了個小小的噴嚏:“阿七……”

    黑熊立刻緊張地將她抱緊:“著涼了?”

    “都怪你!”想到方才的事薑艾就臊得厲害,嘟囔著埋怨他。

    心裏的內疚蓋不過得意,黑熊低笑兩聲,討好地吻她後腦勺:“怪你太美,我看到你便要失控。”

    薑艾的臉依然紅著,暗自懊惱自己的沒出息,聽到他這樣讚美自己,心裏就甜滋滋的。

    黑熊便可著勁兒地說好聽話:“在我心裏,沒有人能像你這樣美。我真是撿到寶貝了,我們艾艾絕頂聰明,鞭法也學得那般好。”

    說到鞭子,薑艾立刻便想起之前的事來,問他:“幫我殺掉那隻狼犬的人,是你?”

    她自知自己的鞭法沒有那麽大威力,傅欣他們離得遠似乎沒發現,她卻是清清楚楚看到有什麽東西與她的鞭子同時擊中了那隻惡犬。當時便覺得是他,隻是後來侍衛趕到,她迴頭時已無人。

    黑熊將下巴擱在她頭頂,懶洋洋答:“除了你的夫君,還有別人嗎?”

    什麽夫君啊。薑艾鼓了鼓腮幫子,嘴裏咕噥一句。

    黑熊沒聽清,再問她死活不說,便笑著伸手在她下巴上撓了一下。薑艾不喜歡他像逗小狗似的逗自己,扭臉躲開,卻被他在那裏等個正著,趁機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薑艾立刻將臉扭了迴去,黑熊滿足地直起身。

    “姓傅的自尋死路,你可不許再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他知她心軟,但這次,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傅家。

    薑艾沒說什麽。她不會傻到為想要她命的人求情,隻是不知國公府會不會借此機會小題大錯,找薑家的麻煩。國公府既是皇後母族,又是扶持乾寧帝登基的功臣,恐怕沒那麽容易對付。

    想到什麽,她忽而轉頭,看著黑熊,目光有一瞬間的遲疑。

    黑熊也望著她,眸中有笑意,透著一股饜足。

    薑艾看到他那副得意樣子便來氣,瞪了他一眼,道:“你

    低一點。”

    黑熊立刻俯首,將臉湊到她嘴邊,隻差一點便要貼上去了。薑艾沒好氣地將他的腦袋撥遠一些,在他耳畔低聲道:“皇上應當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黑熊一怔,隨即笑了一聲,顯然沒將她的話當一迴事。正要開口說什麽,前一刻還輕飄飄的麵色霎時凝結,迅速壓著薑艾俯下身去。

    一隻箭從他背上唿嘯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黑馬:吃草群眾。(⊙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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