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水朝範曉娟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牙縫裏還塞著一根韭菜葉,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他一朝範曉娟靠近,範曉娟就忍不住朝後頭倒退了幾步,僅有的理智勉強壓製了她想要捂鼻的衝動。

    又老又醜又髒的男人,配那個小賤人正正好。

    “那小妞我看了,人太瘦,屁股也小,這種女人怎麽生的出兒子來,不過長得還行,也算是有個優點。”王善水對著範曉娟說道。

    範曉娟聽了他的話皺了皺眉:“你去找那個江大妮了?”她可不想這蠢貨做些什麽,引起對方的懷疑。

    “你放心,我就在紡織廠外頭照你的形容看了一眼,沒有和她搭話。”王善水撇了撇嘴:“你真有把握我睡了她之後她不會吱聲,反而乖乖地嫁給我?”王善水有些不敢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好事。

    範曉娟低垂了眉眼,隨即抬頭笑了起來:“那丫頭從小就膽小懦弱,你要是睡了她,以此威脅,她就是想不嫁都不行。”

    “而且,江大妮還有三個妹妹,她要是敢鬧開去,你就說是她浪蕩犯賤,主動勾引的你,她要是能狠下心放著三個妹妹的未來不管,她就不是江大妮了。”範曉娟心中篤定,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放心,在讓你動手之前,我自然會想辦法把她的名聲弄臭,到時候這件事即便傳了出去,別人也隻會相信你,而不是相信她。”範曉娟看他的眼神還是有些猶豫,就知道是籌碼加的不夠:“你就放心看下去,馬上你就能看到一出好戲了。”範曉娟想到自己早就計劃好的一切,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好,我就信你一次。”王善水舔了舔嘴唇,看範曉娟如此篤定的態度,心裏也信了幾分,他先看看那女人會做些什麽,要是她真有本事,自己也白賺一個媳婦,沒什麽損失的。

    想到那嫩乎乎的小閨女即將躺倒他身下讓他隨意玩弄,一股子邪火就冒了上來,王善水看了著眼前雖然老了點,但卻身材豐滿的女人,有些蠢蠢欲動。

    她男人也不在家,不如.......

    “你老實點,這裏來來往往可有不少人經過。”範曉娟看他那猥瑣的眼神,心中一凜,嗬斥道:“我們可說好了,我幫你免費娶一個黃花大閨女,你給我二十塊錢,其他的,你想都別想。”範曉娟壓低了聲音,對著王善水威脅道。

    王善水的心思被戳破,一下子有些喪氣。

    “行了,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看見就不好了。”範曉娟催促了幾聲,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就將門緊緊關上,站在門口的王善水差點被撞個正著。

    “臭娘們!”王善水罵罵咧咧地嚷了幾聲,往門口吐了口黃濃痰,轉身離開。

    確定王善水離開後,江一留才從橫牆背後站出來,此時的他雙目赤紅,手指緊緊掐進手心,若不是還殘存著幾分理智,他都想直接從空間裏拿一把大砍刀,將那兩個賤人砍成肉醬。

    江一留喘著粗氣,深深地朝範曉娟的家門看了一眼,這事沒完,死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他要讓他們把上輩子欠大姐的,連同這輩子的仇,一塊報了。

    生不如死,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才是最大的懲罰。

    江一留不知道範曉娟剛剛對王善水許諾的前招是什麽,總之對於大姐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既然如此,他就來個先下手為強,對於那些賤人,就不需要講什麽禮儀道德了。

    *******

    “叔叔,叔叔,有一個叫範曉娟的阿姨讓我告訴你,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讓你去她家找她。”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扯了扯站在紡織廠門口的王善水的衣角,對著他脆生脆氣地說道。

    那女人昨個不還讓他別去找她嗎,怎麽今天主動找上門來了。王善水有些納悶,也沒去細想範曉娟怎麽知道自己紡織廠門口,以為是昨天的對話,讓範曉娟想著來這裏碰碰運氣,雖然不解,卻還是嘟囔著朝範曉娟夫家的方向走去。

    “大哥哥,糖——”小男孩見人走遠了,蹬蹬蹬邁著小腿跑到了紡織廠旁的小巷裏,朝著一個用大圍巾遮住臉的胖男孩伸了伸手。

    胖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糖果,用暗啞的嗓音說道:“這是大哥哥和你之間的秘密,你可不準告訴別人哦。”

    小男孩懵懵懂懂的,接過糖歡唿著跑了開去。

    胖男孩解下圍巾,脫掉身上厚實的大棉襖,露出實際上消瘦的身材。

    魚兒上鉤了,江一留朝著王善水離開的方向慢慢悠悠地走去。

    ******

    王善水趕到範曉娟家的時候,房子的門是虛掩著的,王善水試探的敲了敲門,屋裏也沒有響動聲傳來,等的不耐煩的王善水幹脆推開門走了進去。

    範曉娟現在住的房子是小二樓的一層,還被分成了兩半,隔壁住著的是另一戶人家。房間很小,除了兼具吃飯、客廳、臥室功能

    的堂屋,還有一間不足十平方大小的臥室,是範曉娟和現任丈夫的房間,現在這裏頭還住了老大老二兩家的孩子,至於兩對大人,幹脆在堂屋擺了架高低床,每天就在這老房子裏盯著,生怕後娘把老頭子的錢都騙走了。

    範曉娟壓根就不在堂屋裏,王善水動了動鼻子,這大冬天的怎麽有一股花香,他也沒在意,以為是範曉娟那個女人摘了花來裝扮房間。

    不在堂屋,那應該就在臥室吧。

    王善水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猥瑣地說道:“曉娟,曉娟,你在房裏嗎,你不吭聲你大水哥可就進來了。”

    良久也沒聽到迴聲,王善水心頭一熱,朝著臥室走去,還沒把門打開呢,就覺得一陣眩暈,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確定屋裏頭沒有了動靜,早就等在屋外的江一留戴著口罩走了進來。

    他先是把放在客廳牆角裏的一個小瓷瓶蓋上蓋子,收到了空間裏,接著把屋子的窗戶打開,房間內那一股奇怪的香味頓時就散了去。

    那個花香,其實是用木菊花淬煉出來的。木菊花具有強烈的催眠效果,光是聞到花瓣的氣味就能讓人和動物昏昏沉沉。江一留手上這瓶是加強升級版,在密閉的室內空間,藥效更加強烈。

    江一留手上這瓶藥是白昉丘給的,他相信江一留的性格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加上他又擔心江一留在什麽時候又做出像上次那樣偷溜上山的事,想著將這瓶藥給他防身使用。

    江一留心中苦笑,他終究還是辜負了白爺爺的用心,用這瓶藥做了壞事,可是在他看來,那兩個人都是罪有應得,他隻是想將他們想對大姐做的原封不動迴報到他們身上罷了。

    他搖搖頭,閃過那一絲對於白爺爺的愧疚,心中又冷凝起來,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走過去踹了他一腳,絲毫不留情地拽過他的衣領,將人拖到了臥室裏。

    範曉娟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王善水的個頭不高,但也是個成年男子,江一留廢了好大的勁,才將人抬到床上。看著衣冠齊整的兩人,江一留皺了皺眉,幹脆上手,將兩人的衣服扒了個精光,大冷的天,兩個赤條條的身體就交纏在了一起,不論是誰看見,都會覺得兩人在做那些不好的勾當。

    江一留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正要離開,忽然看見範曉娟脫掉的棉襖裏露出來的一角白紙。

    他好奇地將白紙拿出來,上麵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大字,還按著

    兩個血紅的指印。

    江一留看著這缺橫少劃的字直皺眉,隻是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十分重要的東西,他耐著性子將紙條上的字連蒙帶猜地認完,剛剛報複完有些平息的怒氣一下子又冒了上來。

    這張紙條上寫的是一個叫殷紅的女人和範曉娟的協議,隻要範曉娟幫她搞臭大姐的名聲,那個殷紅就許諾給範曉娟二十塊錢,按下手印表示憑證。

    江一留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個叫殷紅的女人,為什麽她要這麽對付大姐,江一留相信,以大姐溫和的脾氣,根本就不可能做什麽得罪人的事。

    他將紙條放進空間,深深地看了眼相互摟抱著的範曉娟和王善水,轉身離開。

    “嘭——”

    “誰啊,這麽缺德,大白天的來砸窗戶。”範曉娟家隔壁的人家走出來一個胖胖的婦女,氣唿唿地走到自家被砸的稀爛的窗戶麵前,看著躺在地上的熟悉的搪瓷杯,氣的怒火中燒。

    “範曉娟,你個臭不要臉的給我出來,大白天的你把我家窗戶給砸了,必須得賠錢。”

    胖婦女的嗓門特別大,那些大冬天窩在家裏的婦女都走了出來,圍著範曉娟和胖婦人兩家的小院議論紛紛。

    “你以為躲著就沒事了,老娘這就把你拎出來。”胖婦人手上拿著的搪瓷杯上貼著寫有範曉娟男人名字的膠條,這也是胖婦人如此肯定兇手就是範曉娟的原因。

    她男人上工去了,能砸窗的不就隻剩下範曉娟了。兩家因為小院的占地問題,一直都有摩擦,胖婦人覺得,這就是範曉娟對於自家的報複。

    她氣唿唿地衝到屋子裏,外頭圍觀的人還以為會聽到兩人的對罵聲呢,沒想到聽到的隻有胖婦人的尖叫聲,互看一眼,緊跟著走了進去。

    可別出什麽事了。

    躲在人群裏的江一留看著一切都如他所料的發展,裹著厚實的圍巾,穿著寬大不合身的大棉襖,低著頭消失在小巷裏。

    他隻是把範曉娟想做的迴報到了她身上,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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