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東嶺鎮
一路上林東二人皆沉默不語，匆忙趕路，再也不敢錯過任何一處可過夜的山洞樹窟，幾天之後的正午，二人終於來到了東嶺鎮外。
看著眼前的東嶺鎮，東嶺鎮的城牆由一塊塊半米大青石疊落而成，三米高的青石城牆上一層厚厚的積雪，一串串冰錐在城牆外沿低垂，陽光照耀之下，晶瑩剔透閃爍著迷蒙的光彩。
林東深吸了一口氣，混在進鎮的人流中進入了東嶺鎮，東嶺鎮並不大，隻有一條六米寬青石鋪成的縱貫東西的主街道，主街道兩旁有一些交互的南北次街道，街道兩旁的一個挨著一個店鋪，酒館、賭坊、鐵匠鋪、皮毛店等等。
街道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多數都是白色的皮衣皮毛，有些闊綽的老爺少爺和太太小姐們穿著名貴的雪狐皮，雪狐製成或皮帽或披肩，就像一隻美麗而精巧的雪狐栩栩如生的盤臥在頭頂上或肩頭，讓人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身份高貴。
林東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簡直驚呆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鎮上，他不知道該去哪裏，就帶著李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等在鎮上過了今晚，他們就決定繼續上路。
街道旁偶爾可見一些穿著破爛衣服的乞丐，跪拜在街角，朝著路過的行人磕頭作揖乞討賞錢，乞丐身前地上擺放著一些殘破的石瓦，裏麵放著幾枚銅幣。
李鬆膽怯的跟在林東身後，肚子汩汩叫了起來。昨天他們所帶的食物就已經吃完了，本來想抓一隻野鬆鼠，野鬆鼠動作太敏捷，在鬆樹上上竄下跳，折騰了一下午也沒有抓到，反而更累更餓了。好不容易挨了一宿，今天終於到了東嶺鎮。
他看見那些街邊的乞丐跟他的年紀差不多，臉色青黃，身材瘦弱，身上穿的比他們還要破爛一些。一個銅幣可以買幾個饅頭，隻要能要到一個銅幣，他們就能買上幾個饅頭吃上幾天，他知道林東也看見了那些乞丐，他隻是看著林東，等著林東拿主意。
林東聽到李鬆肚子的叫聲，拉著李鬆坐在街道的一邊，看著對麵的乞丐。盡管他不願意繼續乞討過活，卻想不起來別的辦法。對麵的小乞丐也發現了街道對麵的林東二人，對著二人鄙夷的瞪了一眼，繼續朝著過往的行人磕頭作揖起來。
就當兩人坐臥在路邊觀察對麵乞丐如何乞討的時候，走來一名大腹便便的滿麵紅光的中年男子，男子懷裏摟著一名塗脂抹粉的柔弱女子走來，柔弱女子整個人仿佛貼在那中年男子懷裏，中年男子在那女子耳旁私語，逗得那女子嬌笑不斷，中年男子春風滿麵毫不在意那些街道上其他人掃來的目光。
李鬆看這二人快要走到身旁時，也學著小乞丐的模樣，跪拜在地上，眼看著二人要走過去了，想起來小乞丐跪拜時嘴中還念念有詞，六米寬的大街人來人往，雜亂不堪聽不真切，想了半天，看二人的親密舉動覺得二人應該是一對夫婦，村裏人祝福新郎新娘的最多的話，就是早生貴子，連忙大聲喊道：“恭祝老爺夫人早得貴子。”
街上有認識這中年男子的人，聽了林東的話忍不住竊笑起來，同時也替林東捏了一把汗，心想這兩個乞丐也不知哪來的，竟敢觸東嶺鎮上人人惹不起的趙惡霸黴頭。這中年男子是鎮上趙府的大少爺趙元，趙元是東嶺鎮上有名的惡霸，仗著財大氣粗，整日花天酒地，無惡不作。趙元懷裏的女子是萬春樓的柳嫣，萬春樓是東嶺鎮上最大的妓院，若真如林東所言，這趙元少爺與柳嫣有了子嗣，趙府的臉麵就被趙元這活王八給丟盡了。
李鬆的喊聲極大，趙元和柳嫣自然也聽到了，柳嫣咯咯笑個不停，趙元臉色卻猛然陰沉了下來，轉過身來狠狠的瞪了李鬆一眼，抬手向後一招。
人群中頓時走上幾名家丁模樣的壯漢，將林東二人圍了起來，對麵的小乞丐也停止了乞討，皺著眉頭，收拾起地上的破碗和銅幣，悄悄躲進一條小巷之內不見了蹤影。
“把這兩個雜碎的嘴巴給我打爛，四肢廢掉扔到鎮外去，別讓我再見到他們！”趙元怒氣衝衝的說道。
“趙爺，何必跟這兩個不懂事的小乞丐一般計較。”柳嫣款腰一擺，已經擋在林東二人與家丁中間。她跟趙元已經不是一日情分了，趙元常常許諾她會把她贖出萬春樓，將她明媒正娶進趙府做夫人，隻是一拖再拖，已經快一年了，趙元的話也沒有兌現。林東的話，其實正是柳嫣所期盼的，隻要能替趙元生下一男半女，就算不能明媒正娶進趙府做太太，至少也能脫離萬春樓這煙塵之地，她也想試試她在這趙元心目中到底有多大份量。
林東沒想到李鬆一句恭祝的話惹來這麽大的麻煩，隻是用眼睛狠狠的盯著趙元，將趙元的麵貌恨恨的印在心裏。李鬆聽到趙元要將自己的四肢打斷，嚇得抱著林東的胳膊不停的哆嗦起來。
柳嫣撲在趙元懷裏，撒著嬌嗲聲嗲氣的說道：“你看看這些莽夫，一個個跟要吃人似的，嚇死奴家了，還不讓他們快退下。”
她說完見趙元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怒氣卻是未消，佯裝微怒，轉身說道。
“難道奴家還不如兩個小乞丐重要？！”
趙元臉色再變，嗬嗬笑道：“天王老子也沒有我的小美人重要。”說著朝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紛紛退去，向著街道兩旁停留的路人走去。
趙元從身後將柳嫣抱在懷裏，當眾親昵起來，街上遠遠停留準備看熱鬧的行人，看到趙府家丁麵色不善的表情，也紛紛走開了，一時間，偌大的街道上，隻剩下林東李鬆二人，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嫣掙開趙元的糾纏，扔下十幾個銅幣，秀美緊蹙對這林東說道：“拿了賞錢還不快滾！”
林東明白若不是有眼前這名女子袒護，隻怕早已經被那些壯漢活活打死，他匆忙撿起地上的銅幣，拖拉起李鬆跑進一條小巷。
他看到了趙元對家丁使了眼色，拉著李鬆一路朝前疾奔，小巷快到盡頭時，一個人影從一座宅院內跑出，差點撞上奔跑中的林東。
林東閃身剛要避開，發現這人影竟然是那街道對麵的小乞丐，小乞丐朝著林東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拉著林東二人迅速的躲進宅院內，關上了院門。
不多時，小巷內從兩頭各走來兩名壯漢，這些壯漢不時別人，正是趙府的家丁，四名壯漢互相問了一下，見都沒有發現林東二人的蹤影，嘀咕了幾句，分開朝著小巷兩邊追去。
第五章 小乞丐
小乞丐透過門縫見趙府家丁已經走遠了，長長的虛了一口氣，對著林東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裝出一副老成模樣，沉聲說道。
“在下雪花幫第一千三百零六代弟子小乞丐，這位壯士膽識過人，今日算是替我們東嶺鎮分舵的兄弟們出了一口惡氣。”
林東對於東嶺鎮內的情形他並不了解，被小乞丐弄得糊裏糊塗，開始小乞丐對他鄙夷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裏，現在又是唱的那一出。
“我是雪山村的林東，這是我同村的夥伴，李鬆。”林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二人。
“兩位壯士，跟我進屋再續。”小乞丐說著，做了讓林東先請的手勢。
林東發現這是一座普通的宅院，有一間正房和兩間偏房，隻是有點破舊，地上的積雪似乎從未被清理過，已經被踩實了。
他隨著小乞丐來到西麵的偏房，偏房之內桌椅板凳一應俱全，儼然一個會客室。他被小乞丐讓到座位上，李鬆挨著他身旁坐下。
他忍住好奇，通過了解，才最終弄明白了究竟是怎麽迴事。趙元在東嶺鎮壞事做盡，趙府內的家丁也橫行粗野，雪花幫的不少幫眾都曾遭受過趙府人的打罵羞辱，小乞丐誤以為是林東喊得那句話，觸了惡霸趙元的黴頭，算是替雪花幫幫眾出了口惡氣，所以才對他如此恭敬。
小乞丐見趙元發火，就偷偷的繞迴小巷子內觀察，直到見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之後，才連忙躲迴宅院裏，救下他二人。
據小乞丐說：雪花幫是一個超級乞丐大幫，由乞丐幫眾組成，幫主之下有十名長老，長老各負責一個總舵，總舵之下再分十個分舵，分舵下是堂口，堂口下是據點，每個據點最少由一百名以上乞丐幫眾組成，無人數上限。東嶺鎮隻是雪花幫下麵東雪城分舵的一個堂口，而這座宅院就是雪花幫堂口十幾個住所中的一處。
小乞丐本命就叫小乞丐，是一名棄嬰，萬幸被巡遊的雪花幫長老撿來，認為義子，因為常年漂泊在外處理幫中事物，便留在此地。今年小乞丐已經十歲，因為從小被雪花幫養大，餐無定時，所吃的食物種類有限，有些營養不良，顯得比林東還要矮小一些。
林東見小乞丐說的眉飛色舞，異常激動，也不好意思打斷，就半信半疑的聽著，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本想解釋一下是李鬆喊得那句話，也沒有機會解釋。
“咕嚕！”
小乞丐正講的激動，聽聞李鬆肚子咕嚕嚕的叫聲，嘴上不停，從懷裏摸出兩個肉包子遞了過去。李鬆餓急眼了，拿起一個肉包子吃了起來，林東本來還想堅持一會兒，至少禮貌的聽小乞丐說累了，李鬆吃包子的聲音就像在他耳邊炸響一般，隻剩下吃包子的聲音，完全聽不到小乞丐在說什麽。估計小乞丐一時半會不會停下，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塞進了嘴裏。
小乞丐不知是說累了還是說渴了，停下來拿著茶杯倒了一口茶水。
“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麽香的包子。”李鬆見小乞丐終於停下了，眼巴巴看著小乞丐說道。
“那時當然了，這包子可是狀元包子鋪的，在東嶺鎮那是有名的，包子外麵的皮是用白麵做的，白麵都是從萬裏之外的中土運過來的……”
小乞丐剛停下，又被李鬆給起了個頭，又從懷裏摸出四五個包子遞給他們，接著說起包子來。
林東吃了兩個包子已經不餓了，對於小乞丐說話的功夫佩服不已，一直從中午講到了傍晚，他也從小乞丐的言談中聽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傍晚宅院內陸陸續續迴來了許多小乞丐，迴來的乞丐年齡都與小乞丐年齡相仿，名字也多是鐵蛋，狗剩之類，要麽是因為家中貧苦養活不起丟棄的，要麽就是孤兒，每個人的身世都很淒慘。
林東好奇，怎麽不見有街上那些年齡較大的乞丐，詢問之下才明白，原來這處住所都是年齡十歲之下的乞丐居住，而小乞丐就是這處住所中所有乞丐的頭目，所以才在這巷子附近乞討。
眾多小乞丐將所有乞討得來的錢財和食物統統交給小乞丐之後，紛紛圍攏在林東身旁，讓他講述中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林東就將事情始末原本說了一遍，李鬆頓時成為眾多乞丐的焦點，被圍攏著問這問那。
一路上林東二人皆沉默不語，匆忙趕路，再也不敢錯過任何一處可過夜的山洞樹窟，幾天之後的正午，二人終於來到了東嶺鎮外。
看著眼前的東嶺鎮，東嶺鎮的城牆由一塊塊半米大青石疊落而成，三米高的青石城牆上一層厚厚的積雪，一串串冰錐在城牆外沿低垂，陽光照耀之下，晶瑩剔透閃爍著迷蒙的光彩。
林東深吸了一口氣，混在進鎮的人流中進入了東嶺鎮，東嶺鎮並不大，隻有一條六米寬青石鋪成的縱貫東西的主街道，主街道兩旁有一些交互的南北次街道，街道兩旁的一個挨著一個店鋪，酒館、賭坊、鐵匠鋪、皮毛店等等。
街道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多數都是白色的皮衣皮毛，有些闊綽的老爺少爺和太太小姐們穿著名貴的雪狐皮，雪狐製成或皮帽或披肩，就像一隻美麗而精巧的雪狐栩栩如生的盤臥在頭頂上或肩頭，讓人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身份高貴。
林東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簡直驚呆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鎮上，他不知道該去哪裏，就帶著李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等在鎮上過了今晚，他們就決定繼續上路。
街道旁偶爾可見一些穿著破爛衣服的乞丐，跪拜在街角，朝著路過的行人磕頭作揖乞討賞錢，乞丐身前地上擺放著一些殘破的石瓦，裏麵放著幾枚銅幣。
李鬆膽怯的跟在林東身後，肚子汩汩叫了起來。昨天他們所帶的食物就已經吃完了，本來想抓一隻野鬆鼠，野鬆鼠動作太敏捷，在鬆樹上上竄下跳，折騰了一下午也沒有抓到，反而更累更餓了。好不容易挨了一宿，今天終於到了東嶺鎮。
他看見那些街邊的乞丐跟他的年紀差不多，臉色青黃，身材瘦弱，身上穿的比他們還要破爛一些。一個銅幣可以買幾個饅頭，隻要能要到一個銅幣，他們就能買上幾個饅頭吃上幾天，他知道林東也看見了那些乞丐，他隻是看著林東，等著林東拿主意。
林東聽到李鬆肚子的叫聲，拉著李鬆坐在街道的一邊，看著對麵的乞丐。盡管他不願意繼續乞討過活，卻想不起來別的辦法。對麵的小乞丐也發現了街道對麵的林東二人，對著二人鄙夷的瞪了一眼，繼續朝著過往的行人磕頭作揖起來。
就當兩人坐臥在路邊觀察對麵乞丐如何乞討的時候，走來一名大腹便便的滿麵紅光的中年男子，男子懷裏摟著一名塗脂抹粉的柔弱女子走來，柔弱女子整個人仿佛貼在那中年男子懷裏，中年男子在那女子耳旁私語，逗得那女子嬌笑不斷，中年男子春風滿麵毫不在意那些街道上其他人掃來的目光。
李鬆看這二人快要走到身旁時，也學著小乞丐的模樣，跪拜在地上，眼看著二人要走過去了，想起來小乞丐跪拜時嘴中還念念有詞，六米寬的大街人來人往，雜亂不堪聽不真切，想了半天，看二人的親密舉動覺得二人應該是一對夫婦，村裏人祝福新郎新娘的最多的話，就是早生貴子，連忙大聲喊道：“恭祝老爺夫人早得貴子。”
街上有認識這中年男子的人，聽了林東的話忍不住竊笑起來，同時也替林東捏了一把汗，心想這兩個乞丐也不知哪來的，竟敢觸東嶺鎮上人人惹不起的趙惡霸黴頭。這中年男子是鎮上趙府的大少爺趙元，趙元是東嶺鎮上有名的惡霸，仗著財大氣粗，整日花天酒地，無惡不作。趙元懷裏的女子是萬春樓的柳嫣，萬春樓是東嶺鎮上最大的妓院，若真如林東所言，這趙元少爺與柳嫣有了子嗣，趙府的臉麵就被趙元這活王八給丟盡了。
李鬆的喊聲極大，趙元和柳嫣自然也聽到了，柳嫣咯咯笑個不停，趙元臉色卻猛然陰沉了下來，轉過身來狠狠的瞪了李鬆一眼，抬手向後一招。
人群中頓時走上幾名家丁模樣的壯漢，將林東二人圍了起來，對麵的小乞丐也停止了乞討，皺著眉頭，收拾起地上的破碗和銅幣，悄悄躲進一條小巷之內不見了蹤影。
“把這兩個雜碎的嘴巴給我打爛，四肢廢掉扔到鎮外去，別讓我再見到他們！”趙元怒氣衝衝的說道。
“趙爺，何必跟這兩個不懂事的小乞丐一般計較。”柳嫣款腰一擺，已經擋在林東二人與家丁中間。她跟趙元已經不是一日情分了，趙元常常許諾她會把她贖出萬春樓，將她明媒正娶進趙府做夫人，隻是一拖再拖，已經快一年了，趙元的話也沒有兌現。林東的話，其實正是柳嫣所期盼的，隻要能替趙元生下一男半女，就算不能明媒正娶進趙府做太太，至少也能脫離萬春樓這煙塵之地，她也想試試她在這趙元心目中到底有多大份量。
林東沒想到李鬆一句恭祝的話惹來這麽大的麻煩，隻是用眼睛狠狠的盯著趙元，將趙元的麵貌恨恨的印在心裏。李鬆聽到趙元要將自己的四肢打斷，嚇得抱著林東的胳膊不停的哆嗦起來。
柳嫣撲在趙元懷裏，撒著嬌嗲聲嗲氣的說道：“你看看這些莽夫，一個個跟要吃人似的，嚇死奴家了，還不讓他們快退下。”
她說完見趙元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怒氣卻是未消，佯裝微怒，轉身說道。
“難道奴家還不如兩個小乞丐重要？！”
趙元臉色再變，嗬嗬笑道：“天王老子也沒有我的小美人重要。”說著朝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紛紛退去，向著街道兩旁停留的路人走去。
趙元從身後將柳嫣抱在懷裏，當眾親昵起來，街上遠遠停留準備看熱鬧的行人，看到趙府家丁麵色不善的表情，也紛紛走開了，一時間，偌大的街道上，隻剩下林東李鬆二人，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嫣掙開趙元的糾纏，扔下十幾個銅幣，秀美緊蹙對這林東說道：“拿了賞錢還不快滾！”
林東明白若不是有眼前這名女子袒護，隻怕早已經被那些壯漢活活打死，他匆忙撿起地上的銅幣，拖拉起李鬆跑進一條小巷。
他看到了趙元對家丁使了眼色，拉著李鬆一路朝前疾奔，小巷快到盡頭時，一個人影從一座宅院內跑出，差點撞上奔跑中的林東。
林東閃身剛要避開，發現這人影竟然是那街道對麵的小乞丐，小乞丐朝著林東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拉著林東二人迅速的躲進宅院內，關上了院門。
不多時，小巷內從兩頭各走來兩名壯漢，這些壯漢不時別人，正是趙府的家丁，四名壯漢互相問了一下，見都沒有發現林東二人的蹤影，嘀咕了幾句，分開朝著小巷兩邊追去。
第五章 小乞丐
小乞丐透過門縫見趙府家丁已經走遠了，長長的虛了一口氣，對著林東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裝出一副老成模樣，沉聲說道。
“在下雪花幫第一千三百零六代弟子小乞丐，這位壯士膽識過人，今日算是替我們東嶺鎮分舵的兄弟們出了一口惡氣。”
林東對於東嶺鎮內的情形他並不了解，被小乞丐弄得糊裏糊塗，開始小乞丐對他鄙夷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裏，現在又是唱的那一出。
“我是雪山村的林東，這是我同村的夥伴，李鬆。”林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二人。
“兩位壯士，跟我進屋再續。”小乞丐說著，做了讓林東先請的手勢。
林東發現這是一座普通的宅院，有一間正房和兩間偏房，隻是有點破舊，地上的積雪似乎從未被清理過，已經被踩實了。
他隨著小乞丐來到西麵的偏房，偏房之內桌椅板凳一應俱全，儼然一個會客室。他被小乞丐讓到座位上，李鬆挨著他身旁坐下。
他忍住好奇，通過了解，才最終弄明白了究竟是怎麽迴事。趙元在東嶺鎮壞事做盡，趙府內的家丁也橫行粗野，雪花幫的不少幫眾都曾遭受過趙府人的打罵羞辱，小乞丐誤以為是林東喊得那句話，觸了惡霸趙元的黴頭，算是替雪花幫幫眾出了口惡氣，所以才對他如此恭敬。
小乞丐見趙元發火，就偷偷的繞迴小巷子內觀察，直到見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之後，才連忙躲迴宅院裏，救下他二人。
據小乞丐說：雪花幫是一個超級乞丐大幫，由乞丐幫眾組成，幫主之下有十名長老，長老各負責一個總舵，總舵之下再分十個分舵，分舵下是堂口，堂口下是據點，每個據點最少由一百名以上乞丐幫眾組成，無人數上限。東嶺鎮隻是雪花幫下麵東雪城分舵的一個堂口，而這座宅院就是雪花幫堂口十幾個住所中的一處。
小乞丐本命就叫小乞丐，是一名棄嬰，萬幸被巡遊的雪花幫長老撿來，認為義子，因為常年漂泊在外處理幫中事物，便留在此地。今年小乞丐已經十歲，因為從小被雪花幫養大，餐無定時，所吃的食物種類有限，有些營養不良，顯得比林東還要矮小一些。
林東見小乞丐說的眉飛色舞，異常激動，也不好意思打斷，就半信半疑的聽著，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本想解釋一下是李鬆喊得那句話，也沒有機會解釋。
“咕嚕！”
小乞丐正講的激動，聽聞李鬆肚子咕嚕嚕的叫聲，嘴上不停，從懷裏摸出兩個肉包子遞了過去。李鬆餓急眼了，拿起一個肉包子吃了起來，林東本來還想堅持一會兒，至少禮貌的聽小乞丐說累了，李鬆吃包子的聲音就像在他耳邊炸響一般，隻剩下吃包子的聲音，完全聽不到小乞丐在說什麽。估計小乞丐一時半會不會停下，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塞進了嘴裏。
小乞丐不知是說累了還是說渴了，停下來拿著茶杯倒了一口茶水。
“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麽香的包子。”李鬆見小乞丐終於停下了，眼巴巴看著小乞丐說道。
“那時當然了，這包子可是狀元包子鋪的，在東嶺鎮那是有名的，包子外麵的皮是用白麵做的，白麵都是從萬裏之外的中土運過來的……”
小乞丐剛停下，又被李鬆給起了個頭，又從懷裏摸出四五個包子遞給他們，接著說起包子來。
林東吃了兩個包子已經不餓了，對於小乞丐說話的功夫佩服不已，一直從中午講到了傍晚，他也從小乞丐的言談中聽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傍晚宅院內陸陸續續迴來了許多小乞丐，迴來的乞丐年齡都與小乞丐年齡相仿，名字也多是鐵蛋，狗剩之類，要麽是因為家中貧苦養活不起丟棄的，要麽就是孤兒，每個人的身世都很淒慘。
林東好奇，怎麽不見有街上那些年齡較大的乞丐，詢問之下才明白，原來這處住所都是年齡十歲之下的乞丐居住，而小乞丐就是這處住所中所有乞丐的頭目，所以才在這巷子附近乞討。
眾多小乞丐將所有乞討得來的錢財和食物統統交給小乞丐之後，紛紛圍攏在林東身旁，讓他講述中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林東就將事情始末原本說了一遍，李鬆頓時成為眾多乞丐的焦點，被圍攏著問這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