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裏,楊小寶從小白嘴裏取下那一疊文件材料,每樣都翻看了一下,嘴角浮起了笑意:“這個燕姐姐還算腦筋不笨,是個能屈能伸會做官的女人。”


    楊小寶把其中的證件本扔給許婧。許婧疑惑的打開看了一眼,正是一個嶄新的房產證,登記的房產還是這棟樓房,但裏麵戶主名字已經換成了自己,驚喜地叫出聲來:“楊哥,你是怎麽做到的!”


    “小白撿迴來的嘛。”楊小寶笑著摸了摸狗頭,順手把裝著兩萬塊賠償的信封也扔給了她,“拿去買菜。”


    許婧看了又是大吃了一驚,她當然不會真的相信這就是狗撿迴來的。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楊小寶完全沒讓她插手管過,所以在她的印象裏,楊小寶好像是不動聲色就把這些事情搞定了。


    事實上,楊小寶也真沒有搞什麽大動作,甚至這兩天連門兒都沒有出,除了在家接待了一次政府來人,還有就是——讓許婧打了個簡短的電話。


    “小婧,去開下門,給你辦戶口的人來了。”聽到外邊又在敲門,楊小寶吩咐許婧。既然對方這麽懂事識趣,還帶來了足夠的“誠意”,那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好了。


    “楊先生,許小姐。”燕紫一進門就滿臉堆上了笑,態度謙恭又客氣,主動伸出手同楊小寶和許婧一一握了手,似乎全然忘了就在幾個小時前,自己就在這間房子裏跟楊小寶鬧過一場不愉快,當時自己又是如何的趾高氣揚。


    當官兒都是修煉過的一身變色龍本事,所以轉換態度很快,但燕紫還是難免有點尷尬,臉色顯出了很不自然的漲紅,畢竟向一個平頭老百姓低頭還是第一次,尤其剛才還懟得那麽狠。


    “燕區長,稀客啊,這次上門來,是有什麽新的公務嗎?”楊小寶顯得比她更熱情。點出“新的公務”四個字,既是提醒燕紫趕緊說正事,同時也暗示“舊事”已經揭過翻篇,讓她不必再為此緊張不安。


    燕紫不由得暗鬆了口氣,順著楊小寶的提示向許婧說道:“許小姐,我是為你為落實戶口的。請你報一下你的戶籍資料,我讓派出所的同誌上門給你現場辦理。”


    許婧也沒多想,直接報出了個人資料,燕紫親自記錄了下來。


    與許婧約定好了派出所上門辦證的時間後,燕紫起身告辭。


    許婧想起一件事,說道:“燕區長,跟你打聽一件事,我們這一片是不是也快拆遷了?我看到這附近都拆得差不多了。”


    燕紫一聽許婧問起拆遷,立馬頭都大了,生怕她會讓楊小寶又拿這個事卡自己一把,那可就哭都哭不出來了,含糊道:“有可能吧,這方麵我不清楚。不過你放心,就算真拆,拆遷補償費也不會虧你的。”


    許婧也不好再追問,楊小寶笑容滿麵起身送燕紫出門。


    走到院子門口,楊小寶斂起笑容,淡淡說道:“燕區長,拆遷的事情,可以說實話了吧?”


    這話問得結實,糊塗再裝不下去的。燕紫臉上露出苦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楊小寶,可憐巴巴的懇求起來。


    “楊先生,您別為難我了行嗎?這邊地塊的拆遷項目是市裏決策的,我這種小幹部隻能輔助執行,沒有拍板的份兒。開發商的來頭背景也是不小。您想在我身上挖個兩萬塊,那我隻能認輸聽話。可您要是想坐地起價在他們身上拔毛,那還是算了。可您要是出個什麽事,我又擔不起這個責任。”


    楊小寶愣了一下,樂了:“燕區長,看把你嚇的!我這個刁民有這麽難纏麽?你是誤會了,我可沒有坐地起價趁機撈一把的意思。問你拆遷的事情,也就隻是問問。”


    “真就隻是問問?”燕紫滿臉不相信。


    楊小寶認真點了點頭:“對。真就是問問。看見許小姐關心這個,我就想著也替她關心一下,問你個確實話。”


    “她關心的你就關心,許小姐還真是有福氣啊!唉……”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從這個細節當中,燕紫不由得感慨楊小寶如此體貼他的女人,隨即想起了自己一直忙於事業顧不上感情問題,都耽擱成大齡剩女了,每天都是深夜時分一身疲憊的迴到公寓,連個能說說體己話的男人都沒有啊,更別說能找到一個像楊小寶這樣的“好男人”了。


    想到這些,燕紫不由得怨念羨慕妒忌恨了,說話也特別酸溜溜的,內心對楊小寶的好感也一下子暴漲了十七八級,含笑說道:“楊先生,我的公務座車壞了,得讓司機弄去修,你能開車送我迴家嗎?”


    她燕區長向來崇尚主動強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點好感的男人,那當然是要主動出擊一把再說。


    楊小寶想了想:“可是我不太方便啊。這樣吧,我讓許婧開車送你吧,這幾天都是她在開車跑來跑去。”


    燕紫趕緊說道:“不,不,那就不用了。許小婧是……是個女司機嘛,女司機開車我沒安全感的。我還是自己再叫個車吧,多等一會兒就行。”


    這個解釋實在有點牽強,而且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不自然。楊小寶看在眼裏,有點明白了,笑嘻嘻地說道:“燕姐姐有命,那怎麽敢不效勞?”


    燕紫聽楊小寶今天第二次喊了“燕姐姐”,臉上不禁又是微微一紅,此刻的心境已經與第一次時候的惱怒大不相同了。


    楊小寶迴去跟許婧交待了一聲,拿了車子鑰匙,發動了停在巷子裏的那輛白色吉普車。前部車燈的反光下,燕紫第一次看清了這輛汽車掛的是軍用外地牌照,再聯想到許婧那奇怪的的軍籍戶口,心裏隱約起了疑惑。


    上了白色吉普的副駕,燕紫忍不住詢問正在倒車調頭的楊小寶:“你跟許小姐到底是什麽關係?感覺你倆之間好像有點怪怪的感覺。”


    楊小寶一聽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哪裏怪怪的了?那你覺得是什麽關係呢?”


    燕紫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這麽說吧,你們之間很親密,看著很像一對兒情侶。可是呢,許小姐做任何事,都很自然地請示你。我說的是‘請示’,不是征得你的同意。怎麽說呢,又有一點兒下級請示上級的意思。”


    楊小寶在心裏暗暗給這位年輕的美女區長點了個讚,不愧是官場曆練多年爬到了一個不低的位置,眼力勁兒果然不差,含蓄說道:“她是我的護士。”


    燕紫追問:“那你也是軍人了?是她的上級?組織上能專門給你派一個護士,那說明你的級別不低吧?幾杠幾花?”


    楊小寶雙手打著方向盤倒著車,淡淡一笑:“燕區長,你好像問得有點多吧?我要是全給你說了,對你可沒好處。”


    燕紫悚然一驚,立刻想起軍中機密之事甚多,有些東西不是一個普通地方官員可以隨便打聽的,於是立刻了閉了嘴,再不敢追問下去了。


    倒好了車,正要開出巷子,燕紫的司機過來敲開車窗,問道:“區長,您這是要去哪兒啊?不坐我的車迴去了嗎?”


    因為剛跟楊小寶扯的借口的是座車壞了,燕紫很有些尷尬,大聲說道:“不坐啦,你趕緊去把車子修好吧。”一邊慌慌忙忙地關上了車窗,催促楊小寶快走。


    楊小寶忍得住笑意,卻忍不住習慣性的嘴賤,一邊開車上了大路,一邊直接就挑破了:“你這個司機很沒眼色啊,該換了哈。”


    “對啊,我想換你啊。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燕紫畢竟不是許婧那種小家碧玉,膽氣要潑辣得多,索性敞開了說話,兩隻丹鳳眼盯著楊小寶,心裏想著隻要他答應,自己還真就讓他自己做司機算了。


    楊小寶開玩笑道:“可以啊,不過我要求的待遇比較高點兒:每月工資三萬。”


    燕紫苦笑起來:“你的胃口還真大,我的司機工資也就四千多。就算我給你開個後門兒加點福利,那也最多六千了。”


    “你要是開不起這麽高,那也可以另有辦法抵賬。”楊小寶猥褻地笑著說話,用眼角的餘光偷瞥著燕紫飽滿的胸部,一邊加快了車速。


    “有什麽辦法抵賬?”女人就是好奇心強,明明知道對方是在信口胡諍,燕紫還是忍不住接口追問。、


    “來,來,你算個數兒,一月工資三萬,平均每一天是多少?”


    “切,一天一千嘛。”


    “對啊,一天一千。一天就是一日,一日一千。三萬塊,你算算多少日就夠了?隻要你肯,完全可以一毛錢不給的嘛。”


    燕紫在心裏把楊小寶的這話默念了兩遍,一下子醒悟過來,這個猥褻的家夥是在占自己的便宜,不由得滿臉通紅,又好氣又好笑,嘴上卻裝得特兇:“你這人咋就這麽流氓啊,是不是除自己下半身那點事兒就沒別的啊?”


    楊小寶笑嘻嘻地說道:“男人流氓咋了?女人不犯賤,心理有缺欠。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


    “叫你流氓!叫你流氓!”燕紫沒好氣地伸手過去狠掐楊小寶的腿部。


    “啊喲!”楊小寶慘叫出聲,也真是嘴上犯欠遭了報應,燕紫掐他腿的那塊地方正是還沒痊愈的傷口,許婧半小時前還剛剛換過藥。


    燕紫不知道楊小寶那裏有傷,還當他是故意裝得很痛跟自己開玩笑,繼續加力狠掐了一把:“裝!叫你裝!”


    楊小寶疼得猛地抖了一下腿,腳板離開了刹車,扭頭衝著燕紫吼道:“別鬧!開車呢!”


    就在這腿疼分心的一刻,一輛混凝土工程罐車突然從前方路口斜刺裏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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