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文要出國,誰也沒告訴。臨走了單獨把哥哥白岸洲叫出來喝酒。白岸洲知道他有事,最近一段時間明顯是心情不好,沒事也不黏著他了,大家一起吃飯他都不出來了。雖然龐泊生說李家公司裏最近忙,但是以前更忙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過,再忙電話也總該打吧。白岸洲也問過幾次,都沒問出什麽結果來。


    李有文要哥哥跟自己喝酒,白岸洲二話不說陪著喝。心說東西羔子喝多了準保就要跟自己吐心事了。事實也確實如此,白岸洲對自己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最小的弟弟還是非常了解的。隻是沒有想到,後來從醉醺醺的李有文嘴裏吐出來的心事是關於哭包子的。


    李有文也沒有激動,也沒有埋怨,就挨著大哥仰靠在沙發裏,一邊喝酒一邊把心事說了。他喜歡小嫂子是在知道白岸洲和雲肖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不算犯規。在知道了兩個人在一起了以後,他就很注意保持距離了。雖然當時很震驚,心裏也真的很懊惱,最近一段時間都很難過了,但是慢慢地無可奈何地已經想開了,那個不是別人,可是自己的大哥誒。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要大哥啊。


    “哥,我對不起你。”李有文又猛灌了一大口酒,把腦袋歪到哥哥的肩膀上。


    “說!”白岸洲跟著灌了一口酒。


    “就是清姐迴來的時候,雲肖看著你兩有說有笑地,不是難過嘛,我那時候特別希望你能喜歡清清姐。你兩要是在一起,我就能喜歡肖肖了。”


    “……”白岸洲無言以對。


    “哥,嗯……”對不起。李有文抱住了白岸洲的腰,大著舌頭說:“不說出來我心裏難受。哥,你不要生我氣……哎,服務員!”李有文餳著眼叫門口的美眉,“再拿一瓶。”他指著桌上的紅酒。


    服務生麻利地又給開上來一瓶。


    方戰欽到的時候,桌子上已經豎了好幾個空瓶了。李有文徹底喝掛了,滿麵通紅,整個躺在沙發上,腦袋枕在白岸洲大腿上,見到方戰欽,一勁喊:“戰哥,你讓肖肖來……趕緊地……把小嫂子給我叫來。我今天……反正你趕緊地……”


    再看白岸洲麵色發白,閉著眼仰靠在沙發裏也是個一動不動。他喝酒不上臉,喝越多臉色越白。


    方戰欽看這架勢,自己一個人弄兩個太吃力了。於是給楊正源打電話,狗/日的已經關機了。這麽早,肯定是風流快活去了,怕人找著,倒不是怕他們幾個找,主要他的男女朋友一堆,多到應付不過來的地步。


    再找龐泊生,說是接段宸呢。剛上完節目。方戰欽讓人趕緊過來。然後才打給雲肖。雲肖急急忙忙地打車過來,等他到的時候,龐泊生和段宸早一步已經到了。


    李有文已經喝到爛醉,路都不能走了。要方戰欽和龐泊生兩個人一邊一個地扶著下樓。龐泊生本來想要背他出去,李有文已經半睡半醒的了,但就是死活不願意,非要自己走,稱自己沒醉。


    “行了,你大爺的你沒醉還不行嗎……你們兩個扶一下大哥。”方戰欽迴身跟雲肖講話,又轉迴去和龐泊生說:“我送有文,你送大哥。”


    雲肖看一眼坐在白岸洲邊上準備要扶人的段宸,俯□來,輕輕拍了一下小爸的臉,“難受麽?”


    白岸洲睜開眼看他。看得深沉仔細。哭包子白白嫩嫩的看著確實是招人喜歡,這會兒他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怎麽看怎麽愛。


    “咱們迴去吧?能走嗎?”


    “廢話!”白岸洲慢騰騰地迴了一句好的。


    “你沒醉啊?”還知道罵人呢。


    “很失望?”


    “起來吧。”雲肖伸手拽他,白岸洲就著他的手勁,一挺身站了起來,順勢就往他肩上壓。


    “你好重!你不是說你自己能走的嗎?”


    “現在這不是在走嗎?”


    雲肖嘿嘿直樂,小爸好像是喝醉了,於是趁機跟小爸提要求:“你再給我吹一段因為愛情。”


    雲肖扶著小爸有點吃力地往外走,段宸本是要幫忙的,雲肖一個微笑“沒事,我來就行”將他拒絕了。況且白岸洲一副很清醒的樣子,他沒敢唐突。坐在沙發上,聽到外麵走廊裏當真響起了口哨聲,吹了幾句,不知道白岸洲低聲說了什麽,就聽到了雲肖哈哈哈的大笑。


    段宸坐著,將桌子上剩的一杯紅酒一口喝完,站起身下樓。


    龐泊生這邊車子發動的時候,方戰欽已經載著李有文開出去一段了。五分鍾以後,龐泊生追上了方戰欽。李有文蹲在大路邊上翻江倒海地吐呢。吐完了也不上車,跪在斑馬線上鬧。


    “李有文幹什麽呢?”雲肖趴在車窗上看著有點著急。龐泊生下去幫忙了。白岸洲這時候斜著身體靠過來,兩腿交疊著,抄著手貼著雲肖,從外麵看一點兒喝醉的跡象都沒有,一本正經地:“他想把斑馬線卷起來帶走。”


    “噗……真的誒,你怎麽知道的?”雲肖再仔細觀察好像確實是這樣,李有文跪那兒不停在試圖掀地上的白線,好神奇的舉動:“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麽幹過?”


    白岸洲將嘴巴移到雲肖耳邊輕聲:“就幹過你而已。”


    “真的?”雲肖看一眼坐在前麵副駕的段宸,迴臉眼睛帶笑地用口型問小爸。兩個人此時貼得極近,雲肖鼻端全是小爸唿出來的酒氣。


    “嗯。”白岸洲低低地應了一聲,應得特別好聽。雲肖受了蠱惑,歪了腦袋對著嘴邊的唇親上去,咬住柔軟的下嘴唇允吸,用軟軟的舌尖舔小爸的堅硬的牙齒,濃重的酒味隨著舌頭衝進了嘴裏,雲肖抬手抱住小爸的脖子,小爸今天舌頭好熱,身上的皮膚好燙啊。燙得他都想醉了。


    白岸洲被他這麽抱著親了一會,終於壓上來,把人按住了深吻起來。


    接吻不可避免地有一點嘖嘖的響聲,段宸坐在前排當然聽得到。車子裏雖然光線暗,但是倒車鏡裏還是能看見的,後麵兩個人在kiss。白岸洲在以一種絕對強勢的姿勢吻別人。


    段宸和龐泊生今天就住在星河宮了。龐泊生不放心,一路將白岸洲送到了臥室的床上才算完。雲肖到浴室放水準備給小爸洗洗。段宸隻在臥室站了一下,到處看了一眼,就到客廳去等著了。


    白岸洲一躺下就起不來了,雲肖後來給他脫鞋,脫外套,襯衫,褲子,問他能起來洗漱嗎,小爸根本不理他。隻能用小盆取了熱水,用毛巾給他擦。結果正擦著呢,白岸洲忽然要吐,拿東西已經來不及了,雲肖隻能直接用兩手去接,胃裏吐出來的東西黏黏的,味道自然不好聞,雲肖一點不嫌惡心,看小爸蹙眉頭的樣子,心疼地不得了。等小爸吐完,重新洗了手取新毛巾來再接著給小爸擦臉擦腳。


    “難受嗎?”都弄好了,雲肖跪到床上,親小爸的嘴唇,嗬護寶貝一樣溫柔。


    白岸洲半響抬手將人摟住,按著他的腦袋趴在自己胸口上。


    “今天是有什麽事嗎?”


    “別說話,頭有點疼。”白岸洲順利轉移話題,雲肖立即表示要給捏捏揉揉。過了好大一會,白岸洲才說了一個好字。雲肖跪起來,挽了袖子,雙手拇指食指捏住小爸眉心的地方半輕不重地推捏。捏完眉心又捏下巴,脖子。


    等小爸睡著了,雲肖又到廚房,給小爸泡蜂蜜水,擱在床頭上,備著半夜的時候小爸醒了口渴。


    與此同時,星河宮的另一邊,龐泊生正在教訓段宸。又是將人強行按在床上狠狠鞭撻。段宸剛開始的時候還要強,一聲不吭,後麵實在是被撞得厲害了,才哼哼唧唧地開始叫喚。這在他來講就是在求饒了。開始的時候是龐泊生要做,段宸卻完全不配合,稱今天上節目累了,沒有心情。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做了,龐泊生立即給段宸新助理打電話——吃裏扒外的那個已經被段宸開除了——問段宸今天的行程,助理自然是一五一十地給匯報了一遍,頓都沒打。除了上晚上的節目,今天一天基本沒事。段宸明顯撒謊。


    “你怎麽就學不乖呢。”龐泊生把人勒在懷裏,惡狠狠地這麽說,段宸在他一陣疾風驟雨地撞擊下,終於是帶著哭音叫出來,一邊罵他一邊求他慢點。同時在心裏將龐泊生祖上八代都操了個遍,並合計著,明天要換助理,他就不相信找不著一個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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