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肖做了一個夢,夢到盛夏的午後,他和小爸穿著情侶短褲牽著手一起在沙灘上踩水。陽光熾烈,大海蔚藍,熱風拂麵,他兩一人腳踝上一個漂亮的紅線白玉腳鏈。別提多般配多登對了。他連跑帶跳,開心壞了。


    醒了才發現原來是窗簾被拉開來了,晨光照在床上,怪不得整個人熱烘烘暖洋洋的。把腳從被子伸出來仔細欣賞,三顆白玉的小珠子在陽光照射下晶瑩透亮,真的好可愛。想到小爸左邊腳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雲肖就咧嘴笑起來,忽然挺身坐了起來,肆無忌憚地衝外麵高聲喊:“小白!”一連喊了好幾聲,臥室門隔音很好,也不知道小爸在外麵有沒有聽到。雲肖喊完滾在被子上又傻樂了好一陣子才起床。


    洗漱以後,高高興興地出了臥室門,到處轉了一圈卻沒有見著白岸洲的人。咦?一大早的人呢?廚房,書房,健身房都沒有。


    白岸洲陪父親白孟起晨釣去了。


    白孟起退休以後修身養性,鍛煉身體。酷愛釣魚和高爾夫。白孟起從自己的寶貝漁具裏給兒子選了一副自己最喜歡的。白岸洲開車,按照父親的指示,將車開去了郊外一處河堤邊。岸邊上的樹木葉子早落光了就剩下了樹杈,草地也全枯黃了,晨光一照,倒顯出了許多蕭瑟的味道。河邊上已經有兩個上了點年紀的男人在垂杆了,和白孟起都差不多年歲,顯然都是常來的,看到白孟起都默默地抬手打招唿。


    爺兩個找了一處陽光充足的地方,把那種專門的折疊小馬紮一放,安營紮寨地坐下了。


    白孟起輕聲問兒子:“知道冬天釣魚要注意哪些嗎?”


    白岸洲雖然興趣不在這上麵,但是以前也陪父親一起釣過魚,多少知道一點:“冬天天冷,人懶魚也懶,最好找朝陽的地方,這些地方往往水草豐盛,水溫會持續升高,魚很喜歡。”


    白孟起笑著點頭,兒子說得很對,“還有一個,魚餌要新鮮,冬天魚很懶,不新鮮它都懶得吃。”


    白岸洲聽了也笑。


    “還有,不能老呆在一個點,最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水草多,水深在1.5米到3米……”


    白孟起又輕聲講了一些技巧,忽然看到浮標動了一下,於是聚精會神地望向水麵,不說話了。


    天氣還是很涼的。白岸洲將魚竿架好,迴車上給父親拿保溫杯。他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根煙,那邊,父親穿著紅色羽絨服,帶著棉線帽,坐在一片枯黃的草地上,聚精會神,忽然手上杆一提,一條三寸長的魚就釣上來了。白孟起迴身對著兒子笑,那得意的樣子真是精神抖擻。白岸洲遠遠地衝父親豎了下拇指。


    白孟起找兒子陪著來釣魚自然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他一早上什麽都沒說,隻在中間換地方的時候很隨意地問了一句:“雲肖他爸爸知道你們兩的事情嗎?”得到了兒子否定的迴答,便暗自歎了一口氣。


    兩年前雲肖挨一刀的時候兒子就喜歡上了。兩個月前開始追人家的,現在兩個人都已經住在一起一個月了,肯定是早把人吃幹抹淨了。白岸洲三十了可不是十三,是百世集團的現任總裁,手底下養活著幾萬員工,可不是隨便一個將過而立凡事一時衝動不計後果的男人,想他必是考慮過了。現在木已成舟,白孟起還能說什麽?說了也是白費。將來某一天,他年紀漸長,觀念轉變,不用人勸他自動就會娶妻生子了也說不定。白岸洲又不是沒喜歡過女人。而且百世那麽大一個集團他相信兒子絕對不會不考慮繼承的問題。


    昨天晚上,白孟起就是這麽勸老婆的。包坤華本身就信佛,相信凡事都是有定數的,不必一時強求。如此兩口子一合計,這事暫時就這麽著吧,靜觀其變。


    快到八點的時候,雲肖電話打了過來。問白岸洲人哪裏去了。


    白孟起:“讓他到金鼎的許記去等著,一起吃早茶。”


    “今天公司沒什麽事吧?”白岸洲問。


    “嗯。”這兩天都沒什麽事,但是知道了白岸洲是陪父親晨釣去了,再被他這麽問,雲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到金鼎那邊的許記等著,爸跟咱們一起吃早茶。”


    “……哦。”果然啊。


    雲肖掛了電話,將手裏的五線譜一扔,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更衣室挑衣服。挑了半天,又跑到浴室去照鏡子,理頭發。怎麽辦,那麽長的頭發都沒有理。早知道昨天把頭發剪短點了,自己用剪刀哢嚓兩下這個方案隻是在腦海裏閃現了一下,立即被雲肖否決了。跑迴更衣間,找了一頂帥氣的棉線帽戴上,


    白家父子兩個到的時候,雲肖早已經在等著了。沒敢點吃的,就坐在卡座上聞著香味肚子咕咕叫地看別人吃。


    白孟起一上樓,看見他那個眼饞的模樣就有點想笑了。雲肖羽絨夾克掛在椅背上,穿著藍色的雞心領毛衣,帶著一頂時尚的薄棉線帽,白孟起好久沒見過他了,真的覺得是長變了,比小時候更俊俏了。


    雲肖見了人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喊白叔叔好。又恭恭敬敬地把手裏的菜單遞過去,請白孟起點吃的。


    雲肖把全部教養都拿出來吃了這頓早茶。細嚼慢咽,迴答公公的問題也是有理有據,和小爸坐在一邊但是坐得保持距離,絕不打情罵俏眉目傳情。但是小爸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了,一個勁地惹他,手不是在底下摸他,就是很隨意地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害得他提心吊膽,急得無計可施。


    吃完飯,雲肖又恭敬地把人送到車上,趁人不注意,睜著眼睛偏著腦袋瓜子惡狠狠地瞪小爸,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倆字:“等著!!”白岸洲麵無表情地伸出手上去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腮幫子,東西羔子現在敢狠他了,慣的他。


    白岸洲手勁大,掐地雲肖疼死了。隻能捂著臉目送小爸瀟灑離開。獨自迴到家,拿上樂譜,雲肖去了佳娛找父親雲青楊去了。在雲青楊辦公室混了小半天,讓爸爸幫忙給看譜。下午又跟著雲青楊去錄音棚練歌。


    佳娛的錄音棚設備先進,還配備現場樂手。如果是租給外麵的人用的話,錄歌一小時要三四百塊錢,用樂手的話就更貴了。但是自己公司的歌手用就隨便了。


    中間有一個年輕的女歌手來練歌,租了一個小時。後來的好幾天,雲肖在錄音棚都看到過她,後來也算熟悉了,才知道她是準備出專輯的。她說她來c城半年了,很想往歌壇發展,但是摸進這個圈子才知道挺難的,想出名的人太多了,現在還沒有公司簽她,參加了兩個唱歌的比賽,名次也不是很理想。她現在認了一個老板做幹哥哥,這個幹哥哥答應出錢給她出專輯。


    “我準備參加今年的中國好歌手的。”她笑著說:“現在讚助費有著落了,到時候進前十應該不成問題。進前十就能簽上了。”


    又是一個為願意為藝術犧牲的女生,雲肖如是想。


    在錄音棚一直練到很晚,和雲青楊還有好久沒見的周陽叔叔還有遊雲工作室的兩個工作人員一起吃了晚飯。周陽的雲遊工作室經營的的愛唱吧現在已經是線上最大的一家翻唱吧,遊雲工作室經過這麽幾年的發展,現在的規模也已經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了。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點。大老板方戰欽的電話打過來了。讓雲肖現在趕去酒吧,說白岸洲和李有文都喝掛了。


    雲肖吃驚:“知道為的什麽事嗎?”兩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這麽喝吧,小爸開心也該有個緣由吧。實在是不能想象小爸喝掛了是什麽模樣。


    方戰欽:“不知道啊。我到的時候,兩個人早都已經喝高了。快過來吧,有文這叫你呢。他說他要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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