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荊州,我們來到劉備府邸,也就是原來劉表府邸。關張在外麵等候迎接,趙雲道:“怎麽敢勞二位將軍迎接?我們自去覲見主公便是。”

    張飛嗬嗬笑道:“有何不可?”他看向我,笑道:“我以前隻以為靈烈先生是一介文生,未想到當天靈烈先生竟在那周瑜帳下救了主公一命,靈烈先生大恩,吾等無以為報!”

    我忙笑道:“不敢,不敢。”

    關羽咳嗽一聲,道:“先請二位入內,主公等候。”說罷當先走了進去。

    劉備手下文武坐滿。劉備見我們來了,連忙起身相迎:“二位迴來了!快請坐!”

    趙雲道:“吾等此次前往東吳,無尺寸之功,不敢就座。”

    劉備笑道:“子龍護送軍師過江,本就是大功一件;靈烈在周公瑾席上救了吾一命,吾感激之深。請上座。”

    我們仍推不敢,坐於下席。

    徐庶笑道:“未想靈烈一介文生,竟立如此大功!靈烈如何就席間說了周瑜?”

    劉備微微一笑,將我當時的言語重複一遍,眾人皆驚。

    劉備道:“靈烈先生救我一命,我當報答。”隨即賞了黃金五百兩、白銀一千兩給我。我推而不受,劉備疑問道:“先生為何不受?”

    我笑道:“若使君允我一事,我便不要賞銀。”

    “何事?先生請說!”劉備慨然應諾。

    “不知荊州是否曾有一員大將,名叫黃忠?”我問道。

    劉備並未答言,而此時蒯越道:“卻是曾有,隻是此人在劉景升離世前早已離去,聽說如今在夏口飄零。”

    我說道:“此人是否有子女?”

    “當年隻有一子,身體孱弱,”蒯越迴答。

    “此子是否幸存?”我又問,蒯越不知,不能答;此時卻是武將文聘道:“我前日聽說,此子病重,黃漢升到處尋找良醫治病。”

    我點頭笑道:“這就是了!請使君速速將黃氏父子找來,再找到神醫華佗將其子治愈。”

    劉備雖是不解,卻也笑道:“靈烈先生所言,未嚐不中。吾即刻派人前往尋找。”

    席下簡雍道:“主公,大戰在即,隻怕不可。”

    我沒說話,劉備看了看我與簡雍,道:“雙管齊下,也不妨事。”簡雍無言。

    沒多久黃忠與其子黃敘被人尋來,黃敘果然病入膏肓;黃忠麵帶憂色,神色淒惶。又尋來華佗,華佗診脈後道:“少年病勢沉屙,肺疾日久,雖可治愈但需全心修養。”劉備專分一個院落給黃氏父子養病,請華佗善加醫治,就此不提。

    不過幾日,東吳傳來諸葛亮草船借曹操萬箭之事,震動江南。劉備聞之大喜,但徐庶說孔明如此一來,必然更難使周瑜所容,最好提前派船隱匿在江邊巡視等待。劉備從其言,命趙雲率精銳兵士數十人駕小船在江邊晝夜等待。

    十一月二十日晚,趙雲與孔明駕小船歸來。

    劉備大喜,親自迎接江邊。

    相見之後,幾人歸於府邸,文武坐滿。孔明對劉備道:“主公,此時該我等一戰了。”

    關張、趙雲及荊州武將文聘、王威等人皆麵露喜色。

    徐庶微微一笑,與孔明對視一眼,便一一吩咐了下去,張飛截夷陵路,王威截江陵路,文聘、甘寧各駕荊州水軍截堵曹操殘餘水軍,又吩咐手下諸副將沿江劫掠,唯獨不吩咐關羽。

    關羽果然氣急,才被孔明激得立下軍令狀,去守住華容道。

    二人又吩咐了趙雲截烏林小路。我瞧著孔明與徐庶指揮這些將軍完畢,頗為閑在,便想要離開;沒想到徐庶卻叫住我,對劉備道:“主公,為何不吩咐靈烈先生同去?先生雖是文人,卻也能武。”

    孔明淡淡看了我一眼,我則吃驚不已。

    劉備笑道:“元直說得極是,隻是現下各處將領已經安排妥當,不知該派往何處?”

    恰在此時,趙雲道:“主公、二位軍師,烏林小路一共兩條,不知該守哪一條?”

    孔明撫掌笑道:“這便是了。子龍去守南郡之路,靈烈去守荊襄之路。”

    趙雲諫道:“軍師,靈烈雖善短弩,但畢竟未經沙場,隻怕有失……”

    就在此時,席下一人慨然道:“吾願隨靈烈先生前往!”我轉頭一看,是未被重用的魏延說話了,於是我笑道:“極好,請使君、軍師將魏延將軍借我一用,可好?”

    孔明並未言語,而徐庶則笑道:“主公以為如何?”

    劉備笑道:“靈烈與魏延一文一武,如此甚好。”

    我謝過劉備,劉備散帳,我與魏延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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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魏延雖然敬服劉備,也能看出劉備身邊孔明不喜自己,卻是奇怪;此次出擊赤壁,又不見用,心下焦急。忽聞徐庶點孔明外甥靈烈出守荊襄之路,心道靈烈畢竟是文人,又不會武,且素來與自己相善,何不助一臂之力,也好讓孔明等人見見自己手段?因此慨然出言,欲求幹大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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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營帳內,魏延指著地圖與我道:“此處兩個土山,倘若曹操自此路來,各於山上伏下二百弓箭手,則曹軍必定丟盔棄甲。留二百人於山下阻住其去路,則可大殺一陣。”他把分配給我們的六百人這麽一安排,抬頭看我。

    我笑道:“我要擒他大將,不是奪其輜重。”

    魏延驚訝道:“我們此次隻有六百人而已,曹軍又怕是頭一個經過此處,如何擒拿大將?”

    我答道:“既然如此,就照將軍安排,我無異議。”

    魏延大喜,就安排去了。

    晚間無事,我拿了地圖去與趙雲一看;趙雲細細看了,笑道:“文長安排並無差錯。”

    我歎氣道:“曹操將多,若是不在這一陣擒住幾個大的,隻怕之後後患無窮。”

    趙雲笑道:“曹操敗軍之日,必當潰散一股過去,不是從你這裏走便是從我這裏。我與你號炮兩尊,到時若是到了你處,可點炮為號,我去接應。我也如此。”

    “若是分作兩股而來呢?”我疑問道。

    “有號炮聯絡,路隔不遠,可以唿應,”趙雲道。

    第二天三更,我便被人叫醒,穿了鎧甲準備與魏延出戰。我檢查了一下自兩年前便再未使用過的手槍和前日剛剛用過的短弩,各自準備好,便出了營帳。帳外星光漫天,四周兵馬調動,我匆匆趕往大營門口,騎馬與趙雲、魏延悄悄出去。

    到了霧嶺,趙雲一拱手,悄無聲息帶隊離去。

    魏延悄悄笑道:“先生無憂,我等道路較趙將軍較近,可慢慢而行。”

    “別耽誤了事就好,”我低聲笑笑。

    魏延詫異道:“先生不懼怕麽?”

    我淡淡一笑:“文長在此,可敵萬人,我怕什麽!”魏延聞言大喜。

    確實沒什麽可怕的,當年我殺了將軍後被他三百親軍追殺,最後不也逃過一劫?若是當時心慌,即便有那救命的風沙、複雜的地形,我又如何逃得掉,再去給左賢王和東漢使臣營地縱火燒人?

    我們去到之後,隻留二百騎兵守在道路兩旁,剩餘弓箭手都依山勢埋伏在兩側土山上,專等曹操到來。我們等了大概兩個時辰,也未見曹操軍馬到來,不少軍士都稍有懈怠。我大驚,對魏延道:“管好手下士兵,我來聽聽!”

    魏延見我嚴肅,忙做手勢,不許人出聲。

    我來到路中央,把耳朵貼在地上,細細聽了聽:果然,遠處有隱隱震動。

    又聽了一刻,我起身,低聲對魏延道:“曹操來了,你聽。”

    魏延一聽之下,頗為驚訝,低聲迴答:“曹操聲勢不小!”

    “聲勢不小又如何,今天我定要剝了他一層皮去,”我冷冷道,對軍令官道:“準備。”

    軍令官一揮令旗。

    沒多久,一支殘破軍馬到來,雖是殘破,但仍有數員上將引領,其中一人騎著白馬居中。魏延興奮道:“那必是曹操!迎敵!”魏延一聲斷喝,兩邊弓箭手大聲呐喊,魏延與我率軍驅馬阻住道口。

    曹操等人先是一驚,隨後一將騎馬而出,喝道:“汝等是何人軍馬?願通姓名!”

    魏延大喝道:“吾乃劉豫州手下魏延魏文長是也!你是何人?”

    那將喝道:“吾乃徐晃!無名之將,快快下馬受死!”

    魏延大怒,驅馬揮刀上前,隻取徐晃;徐晃與他戰不下三十合,魏延不敵,策馬奔迴陣。曹操坐於馬上大笑道:“劉備織履小兒,使汝辱將來戰我大將,不若驅羊入虎口!快快下馬受降!”

    我接住了魏延,冷笑道:“不知與我一戰,如何?”

    徐晃奇道:“你又是何人?”

    “諸葛亮外甥,靈烈!”我策馬而出,戰機和殺氣讓我的胸口怦怦跳動。

    徐晃聞言大笑道:“你又是無名之將!快快迴去,隻叫劉備來降,你便不必送死!”

    我冷冷道:“你敢往前三步麽?”

    徐晃一驚,曹操身邊一人道:“可防有詐,切勿上前!”

    “你若不放冷箭,我便上前!”徐晃大叫。

    我隨即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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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隻見那靈烈麵容極冷,卻又下令不叫軍士放冷箭,心下一緊;但未及答言,徐晃便緩緩策馬走上前三步,隨即揮大斧奔上前來。此時卻見那靈烈不閃不躲,從身內取出一物,緊接著一聲巨響,徐晃已然墮馬。其餘大將急於救時,山上弓弩手一同射住,徐晃帶傷被魏延擒獲。

    曹操等人大驚,就在此時,隻聽山後一聲大喝:“操賊休走,常山趙雲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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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頭一看,果然見趙雲挺槍縱馬而來,身後大軍掩殺。曹操軍中一人急道:“吾主速去,吾願在此迎敵!”說罷,那人揮動大刀,來戰趙雲。魏延道:“此人便是虎癡許褚,恐子龍將軍不敵,吾去救應!”說罷也提刀上前助戰。

    曹操一隊冒煙欲去,我對傳令官道:“吩咐下去,莫要射中曹操,其餘人殺死無礙。”

    傳令官大駭:“先生……”

    “還不快傳!”我怒道,傳令官忙大喊道:“休射曹操,隻殺從人!”

    弓弩如雨。

    曹操逃遁,我與趙雲、魏延檢點俘虜之將與輜重。共俘獲三人,徐晃、許褚及馬中三箭被掀在地上亂軍捆了的倒黴張遼,曹軍輜重丟下無數。趙雲、魏延俱是大喜,把三人牢牢捆住了,解往荊州去。路上又碰上了王威,王威截住曹仁一隊,殺了一陣,雖未斬獲大將卻也立功。

    我們並作一隊,一路歡聲迴到荊州。

    迴到荊州之後,我與趙雲先去劉備府邸,卻見關羽自縛於階下,荊州眾人正在與孔明求情。孔明見我們來了,眾人又求饒了關羽此次,才緩緩應諾。劉備大喜,與關羽鬆綁,見我們前來,笑道:“二位辛苦,不知擒得何人、截得何物?”

    我忙笑道:“不敢,敢先問眾位將軍如何?”

    原來張飛奪了輜重無數,文聘、甘寧各擒獲毛玠、於禁而歸,王威、劉封等人也獲得鎧甲軍器無數,隻關羽一無所獲。關羽聽見,不免赤麵泛白,大慚低頭不語。劉備道:“不知二位如何?”

    我與趙雲對視一眼,笑道:“我等擒了三人。”

    趙雲一拍手,魏延押著徐晃、許褚及張遼上前。

    舉座震驚。

    劉備起身,下來驗看三人,吃驚對趙雲、魏延道:“這三人如何擒得?”

    魏延說了巨細,言徐晃被我一箭射下馬來,許褚被他二人擒獲,張遼傷於亂箭之中。

    劉備大喜道:“來人,取酒與三位賀此大喜!”從人喜得連忙去取了美酒來。

    魏延卻道:“主公,且請慢些。此一陣若非靈烈先生,隻怕擒不住這三人。”說罷,他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從他戰徐晃不敵到我發明箭相救,說得是精彩紛呈,我卻暗自叫苦:這樣一來,手槍豈不露餡了?可劉備卻不曾注意,隻是慢慢將目光轉到我身上,看得我隻發毛。

    劉備半晌不動。

    徐庶咳嗽一聲,道:“主公……”

    隻見劉備握住我的手,笑道:“原來是靈烈先生真乃大才!劉玄德不識人,請先生見諒!”

    我連忙道:“不敢,不敢。此戰一是二位將軍英勇,再者使君洪福齊天,否則我……”

    徐庶笑道:“靈烈,還‘使君’‘使君’地叫?”

    我一愣,忙改口道:“我失措了。主公洪福齊天!”

    劉備大喜,特命人在筵席之上為我與趙雲、魏延三人特設一席,奉上美酒佳肴無數,又於席間賞金銀百兩。我們謝過,又去與眾位將軍敬了酒,隻是關羽頗為不悅,臉色一直不甚好看。張飛喝得興起,拎著酒甕與文聘鬥起酒來;王威隻喝了兩盞便迴去與舊主劉琮複命去了,此人絕對的忠臣。

    甘寧喝得半醉,提酒壺到我們席前,硬是要與我們喝酒。

    好在我還沒應聲,魏延、趙雲已經雙雙端起了酒杯。趙雲笑道:“靈烈不會喝,我二人與將軍海飲一場!”甘寧大喜,與他們灌酒不提。

    我端了一杯酒,本要去敬劉備與孔明、徐庶,卻見關羽獨自一人悶悶不樂,便轉了一圈,走到關羽席前。關羽長子關平見我到來,連忙起身道:“先生!”

    關羽哼了一聲,不作言語。

    我敬酒道:“將軍可願滿飲一杯?”

    關羽冷冷道:“今日眾人皆大喜,我如何不飲!”說罷喝下一大杯。

    我笑道:“將軍可聽人說了,我前日命人專射曹操從人,不許碰曹操一下?”

    關羽挑眉,隨即笑道:“先生擒得三人,亦是大功一件,曹操隻怕不在將軍眼中吧!”

    我搖頭道:“錯。將軍此次放了曹操,正好合主公心意。”

    關羽不解道:“這是為何?”

    “曹操一死,北麵必定土崩瓦解,而此時離我們最近之人是誰?”我問道。

    “孫權!”關羽驚道,“你是說……?”

    “不錯,若是曹操死了,誰敢保孫權不趁機來襲?主公初得荊州,立業未穩,而孫權江東已曆三世,根基穩固,手下文韜武略之人極多,倘若曹操一死,北方便無製衡孫權之人,其餘人路途遙遠,分不得這一杯羹,”我微微笑道。

    “可……”關羽欲言又止。

    我輕笑道:“這個重任,隻能將軍承擔。三將軍性如烈火,見到曹操恨不得食肉寢皮,曹操見著隻有一個死。我等截擊烏林之時,曹操尚有十數員大將相隨,不能成功,其餘人皆在水上,又攔阻不得。再者,將軍是主公結拜兄弟,前日放了曹操,播撒仁義於世間,於主公仁德之名大益!”

    一番話出,關羽撚須微笑,關平也鬆了口氣。

    我去與劉備敬酒,孔明問道:“卻才你與二將軍說些什麽?”

    我淡淡一笑,把前言說明,劉備喜道:“如此,二弟心結可解。”

    孔明點頭笑道:“你這小子,沒事哪來這麽多花俏言語!”說罷飲下一杯。我微微一笑,去與徐庶敬酒。

    敬了酒,我猶豫了一會,徐庶笑道:“有何事,但說無妨。”

    “今日倒是誰巡邏各處?”我問道。

    徐庶大笑:“原來擔心這個!放心,黃將軍之子大病初愈,老將軍便去巡邏。知道老將軍辛苦,早已賜下酒肉了。”

    徐庶忽然打住話頭,頭微微一擺;我隨著看去,原來劉備與孔明目視趙雲,麵有喜色。

    “子龍將軍,好事不遠矣,”徐庶輕輕笑道。

    酒過三巡,我推醉,從席間離去。從人說,已經把主公所賞之金三百兩銀六百兩送到我帳中了。我連忙去看,結果真見實金白銀堆放得整整齊齊,我先取了二百金在身邊,隨後把剩下一百金收好,命從人把前日的弓箭團召集,再叫來其中幾人幫我搬白銀。

    六百人整齊列隊卻探頭探腦,不知我叫來做什麽;不過當他們一見那些銀兩,立刻就傻了。

    我叫來傳令官馮襲,說:“你幫我算算,六百人怎麽分?”

    馮襲幹脆利索地說:“一人一兩。”

    “哦……”我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算著,氣道:“不夠啊!”

    馮襲一愣:“先生,什麽不夠?”

    “一人一兩,怎麽夠?”我兀自嘟囔著,卻沒見馮襲等人一臉詫異。馮襲咽口唾沫,艱難地說:“先生,一人一兩,已夠小康之家半年之用了……”再看那些人,早已目光驚詫地看著我。

    我看看他們,道:“那你們還等什麽?趕緊過來拿,一人一個,別多拿了啊!馮襲,你也幫我看著。”眾人巴不得一聲,早排成一列過來拿錢了,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我一邊看他們拿,一邊道:“多給家裏補貼,別沒事喝了酒賭錢!”

    分賞完畢,眾人大唿一聲:“謝先生賞賜!”

    我笑笑,搖頭道:“好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我怕明天隊伍一整找不到你們,才這時候把你們揪出來領賞,對不住大家。”

    眾人深謝散去,馮襲道:“先生,這是主公賞你的,你如何分了給大家?”

    “我要那麽多錢做什麽?”我微笑反問,“再說了,不賞給他們,沒人替我打仗,我不還是光杆司令?”

    馮襲笑道:“先生如此慷慨!”

    “對了,”我想起一事,“一百金夠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馮襲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指指他們離去的方向,馮襲笑道:“給每人分美酒一瓶、好肉二斤,還能給每人置一身新衣、頭盔和兵器,估計著還有剩餘。”

    我點頭道:“這事就交給你了,七天之內辦齊。”

    馮襲大喜,拱手道:“諾!”

    分配完了,我迴到帳篷,看著那點金子,不由微笑。趙雲、魏延此次幫我大忙,我可不會忘記,若是沒有魏延,我隻怕早被徐晃大斧頭砍得七葷八素了。想到這裏,我又想起張遼、徐晃、許褚等人,剛剛躺下又翻身坐起,先去瞧瞧吧。路上碰見趙雲席間醒酒出來,他奇道:“你這是去哪裏?”

    我一指降將營帳:“不放心,去看看。”

    趙雲淡笑道:“果然心細。”

    我又命身邊從人叫了軍中醫生來,從人答道:“軍醫一時找不到,隻有華佗先生在。”

    “請他來,”我吩咐道。

    我與趙雲靠近營帳,早有守衛軍士上前,見是我們,施禮問好。我示意他不必多禮,便踏入營帳:營帳中幾名大將盡皆被俘,於禁臉色灰白,毛玠不言不語,徐晃橫眉怒目,許褚掙紮不已,唯獨張遼垂頭坐著,也不吭聲。這些人身邊各有精兵數人持刀劍看守。

    徐晃見我到來,怒發衝冠,喝道:“紫發小賊,竟敢暗算與吾!”

    我無辜笑道:“我曾問你,敢不敢上前三步。你自己上來的,又無他人暗算,與我何幹?”

    徐晃大怒,還要怒喝,臉上卻掠過一陣痙攣,冷汗涔涔而下。許褚忙道:“公明,你傷勢如何?”

    我拍頭,暗道:這可壞了!要不是今日想起,我還忘了他們幾人身上帶著傷呢!

    徐晃不答,咬破嘴唇,許褚隻是怒視我們,而張遼懇求道:“二位將軍,求你們與徐晃將軍醫治吧!”

    “文遠不必求他們!”徐晃怒道,“要殺早殺!”

    就在這時,從人入帳道:“華佗先生到。”

    華佗以往我隻是久聞大名,今日才見到真人。華佗年過五十,白須冉冉,神色安泰,身背藥箱一隻。我連忙與華佗見禮,道:“這三人身上都有傷,請先生一看。”

    華佗道:“不是吩咐過,不許醫治這三人麽?”

    我十分驚訝,迴頭看趙雲,趙雲也頗為吃驚:“誰吩咐的?”

    “一名軍校,特意囑咐這三人力大無窮,又會不日斬首,因此不予醫治,”華佗答道。

    我握緊拳頭,道:“你別管,先看病。”

    華佗應諾,與三人眼看傷痕:張遼是皮外傷,幾處拔出箭簇後都已經逐漸愈合;許褚原來是力竭被捉,並無外傷。傷得最重的,卻是徐晃,徐晃胳膊上中了一彈,現在扯開袖子一看,已經開始潰爛了,肉皮紫色。

    華佗道:“這也不妨事,隻是把爛肉刮掉即可,不知箭簇取出沒有?”

    徐晃莫名,許褚道:“他何時中了什麽箭簇!”

    我拉過華佗,對他耳語一番,華佗笑道:“若是如此,把鐵丸取出,也可好轉。”

    “什麽鐵丸?”張遼問道。

    我笑而不答,故意對華佗道:“看他這樣,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先生快些。”華佗叫了徒弟來,吩咐如此如此,又對徐晃說:“將軍可能忍這刮臂之痛?”

    徐晃怒道:“要殺就殺!”華佗不語,我則笑道:“看來是能了。”

    華佗就從包中取出刀來,在創口處撒上烈酒;隻見徐晃渾身抽搐卻不發一言,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許褚不忍再看,張遼忍不住道:“你們可是想痛死公明?不必如此,直接殺了他吧!”

    我對華佗道:“這不行,先生可有麻沸散在身邊?”

    華佗道:“來得匆忙,並未準備。”

    “那曼陀羅草可有?”我又問,華佗驚訝道:“靈烈先生也懂醫術?”

    “略知皮毛,”我淡淡一笑,小時候看過講華佗的漫畫書,因此取巧。

    華佗取了不少曼陀羅草,在臼裏搗出液汁,撇清了倒在徐晃傷口上;過了沒多久,徐晃表情緩和,華佗知道是開始麻醉了,連忙飛刀刮肉,又取出鐵丸,然後覆上傷藥,包紮傷口完畢,舒了口氣:“好了,隻是百日內不能飲酒,不能著涼。”

    我隨即叫人取了厚實毯子來,把徐晃好好裹住。

    張遼問道:“公明,感覺如何?”

    徐晃咬牙道:“臂上麻木,已無感覺!”

    許褚怒道:“紫發小兒,你到底做了些什麽勾當!”

    我送了華佗出去,笑道:“隻是麻醉,再無其他。他要是當時還感覺到疼痛,這一番下來早把他疼死了,還用我們殺他!你們如今更要嚴加看守,我估計他這胳膊不出三日又能掄得動大斧頭了,那多可怕呀。”

    說罷,我與趙雲出了帳子,我請他帳內一敘。

    趙雲看我取出二百金來,疑問道:“這是為何?”

    “給你與文長啊,”我笑答道。

    趙雲臉色一冷,道:“你我是兄弟,不必這些;文長那份,我管不著。”

    我微笑道:“你以為我平白無故送你金子?這一戰下來,你與主公、軍師麵前成了大功,我知道你的好事就要到了。”

    趙雲依然不解:“什麽好事?”

    “如今荊襄安定,主公帳下文武皆備,自然就要替各人打算打算了,”我笑道,“你不知今日主公為何如此歡喜麽?”

    趙雲麵色一沉:“什麽事?”

    “給你娶親!”我哈哈笑道,“所以,這一百金,權當賀禮!別嫌少啊,等我有錢了再補上一份。”

    趙雲聽了,半晌不動,漠然道:“靈烈聽誰所言?”

    “這可不能告訴你,”我微笑道,“我作為你義弟,現在可跟你說幾句:趕緊看著哪家的姑娘好,先在主公麵前透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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